216章 深謀遠慮
雨過天晴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天空中的烏雲全部消散了。一道七色彩虹懸掛在天空中。遠遠望去。猶如一座彩色拱橋懸掛在空中一般。
駐港部隊醫院的一間高級病房裏。石頭全身綁著繃帶。像是木乃伊一般躺在床上。
比賽結束後。穀峰第一時間將石頭送到了駐港部隊醫院裏。石頭的傷並不算嚴重。除了斷了幾根肋骨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皮外傷。隻是流血過多。看起來氣色十分差。臉色十分蒼白。
“石頭。一會我去給你安排個漂亮點的護士。至於能不能把她泡到手。就看你自己的了。”喬剛已經得知穀峰贏得了賭約。心情非常不錯。忍不住拿石頭開涮。
由於全身綁了繃帶。石頭並不能亂動。聽到喬剛的話。他翻了個白眼。道：“剛子。別把俺說的和你一樣。俺對女人沒興趣。”
“扯吧你。男人可以對煙酒沒興趣。可是對女人沒興趣這純粹是扯淡！”喬剛不以為然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媳婦過日子了。我們醫院的護士人長得水靈不說。心眼也好。配你綽綽有餘。”
說罷。喬剛壞笑著看了穀峰一眼。道：“你說我說得對不。峰哥？”
穀峰沒好氣地賞了喬剛一巴掌。道：“別鬧了。讓石頭好好休息。”說著。穀峰又對石頭道：“石頭。這些天你就安心呆在醫院裏養傷。外麵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實在無聊的話。就按剛子說的那樣。找個護士女朋友。”
穀峰這番話一出口。無論是喬剛還是石頭都傻了。
隻見喬剛瞪圓了眼睛。用一種看向外星人的目光看著穀峰。尖聲道：“你真的是我認識地那個峰哥麽？”
石頭雖然沒有說話。可也是直勾勾地瞪著穀峰。
在石頭和喬剛地記憶中。穀峰一直是一個嚴肅刻板的人。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隨著時間的流失。穀峰各方麵都在發生變化。雖然那些變化很細微。可是熟悉穀峰的人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來。
這一刻。房間裏的氣氛顯得有些古怪。在兩人地注視中。穀峰赫然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真的有一些問題。而他剛才說話的時候。壓根沒怎麽想。是下意識地說出口的。
“穀先生。王首長讓你過去一趟。”就在這時。王首長的警衛員走進病房。先是對喬剛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恭敬地對穀峰說道。
聽到王首長那警衛員的話。不等穀峰開口。喬剛先是有些不悅地問道：“那老家夥找峰哥幹什麽？”
喬剛的質問讓那名警衛員臉色微微一變。隻見他挺直身子。一字一句道：“報告喬首長。王首長找穀先生要做什麽。我並不知情。”
“陳丙龍是和不是和王首長在一起？”穀峰皺眉問道。
“是地。穀先生。”那名警衛員先是畏懼地看了一眼喬剛。然後恭敬地回答了穀峰的話。
聽到警衛員的回答。穀峰頓時明白了王首長叫自己去地用意。思索了一下。對石頭道：“石頭。你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穀隊你去忙你的吧。俺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幾天就養好了。”石頭憨厚地笑了笑。
穀峰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出了病房。
喬剛本來不放心穀峰。想跟著穀峰一起去見王首長。不過卻是被穀峰用眼神製止了。
十幾分鍾後。在那名警衛員的領路下。穀峰來到了駐港部隊醫院的一間辦公室裏。
穀峰抵達辦公室的時候。王首長正和陳丙龍聊著什麽。氣氛顯得格外的輕鬆。
看到穀峰進門。王首長微微一笑。道：“小穀。來。過來坐。”
穀峰沒有客氣。而是直接走到王首長身邊坐下。問道：“王首長。不知道你今天叫我來有什麽事麽？”
“小穀啊。紅星和14K的賭約已經結束了。按照規定。14K將退出香港黑道。如此一來。你可是名副其實的香港黑道教父了。”陳丙龍臉上露出一個興奮地笑容。不緩不慢道：“今天把你叫到這裏的目的呢。其實很簡單。我想和老王還有你。我們三個人一起商量一下。怎麽管理香港的治安。”
看到陳丙龍臉上那狐狸式的笑容。穀峰不得不承認。陳丙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政客。陳丙龍知道穀峰對他並沒有什麽好感。深怕和穀峰之間的談判會翻臉。所以拉上王首長。讓穀峰進退兩難。
王首長並不知道穀峰在前段時間差點和陳丙龍翻臉。此時聽陳丙龍這麽一說。連忙附和道：“是啊。小穀。你雖然現在身在黑幫。可是卻是我們軍最為優秀地軍人。而且以你現在地身份。可以輕鬆地完成當初你老上司交給你的任務了。”
穀峰深意地看了陳丙龍幾秒鍾。直到看到陳丙龍不舒服後。才淡淡道：“我現在地身份並不是一個軍人。我的身上也沒有什麽任務。”
穀峰這話一出口。陳丙龍和王首長兩人臉色均是一變。尤其是陳丙龍。眉頭瞬間皺在了一起。一臉擔憂的表情。
察覺到兩人的表情變化。穀峰話鋒陡然一轉。道：“不過。我是國家培養的人。我自然不會做出對不起國家的事情。所以。在不違背我的做人原則的情況下。我會配合你們的工作。”
聽到穀峰這麽一說。陳丙龍那顆懸掛的心頓時落了下來。而王首長也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小穀啊。對於境外那些非法組織偷渡進入香港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老陳會商量一個完美的對策。到時候。不要說是一個活人。就是一條狗要進入香港。都必須要合法化！”王首長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陳丙龍也連忙附和道：“是啊。小穀。你完全不用擔心國外那些黑幫和恐怖組織的報複。我們會幫你解決這些麻煩。”
“謝謝。”穀峰感激地看了王首長一眼。他明白。王首長幫他這個忙。固然有穀老爺子施加壓力在裏麵。但是。該感謝還是要感謝地。
“謝謝就不必了。”王首長嗬嗬一笑。道：“眼看快過年了。香港地治安不能亂了。你要和老陳好好商量一套對策。保證在過年前。香港不會發生黑幫爭鬥事件。否則老陳會很為難的。”
“我知道該怎麽做。”穀峰點頭答應。
聽穀峰這麽一說。王首長笑著看了陳丙龍一眼。那意思是告訴陳丙龍。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你自己和他談。
“小穀啊。那你和老陳慢慢聊。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王首長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穀峰並沒有阻攔王首長。而是和陳丙龍一樣起身將王首長送了出去。
待王首長離開後。陳丙龍開門見山道：“小穀。14K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他們一個周時間。一個周之內。他們必須退出香港。”
聽到陳丙龍的話。穀峰沒有吭聲。這是陳丙龍應該做的事情。
“等14K的人退出香港以後。整個香港黑道是你自己一人說了算了。”陳丙龍見穀峰不說話。繼續道：“如此一來。你地一舉一動將影響整個香港的治安。”
“說吧。你都要我怎麽做？”穀峰直接問道。
穀峰冒昧的問話讓陳丙龍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說道：“第一。你要保證在年前不會發生一起黑幫火拚事件。以後也要盡力地配合警方一起管理香港的治安。第二。你不能接手14K走私軍火的生意。第三。毒品生意按照現在的方式。將量降到最低。”
作為香港警方的一把手。陳丙龍明白。要在短時間內將毒品一網打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如果想在短時間內讓香港地毒品全部消失。那麽。香港絕對會大亂的。而穀峰目前控製毒品量的做法讓陳丙龍十分滿意。
說完這三點後。陳丙龍又道：“暫時就這三點。如果以後有需要地話。我會再找你聯係。到時候我們再坐下來慢慢談。”
“這三點沒問題。”穀峰很幹脆地給出了答案。
穀峰的回答讓陳丙龍十分滿意。隻見他站起身來。露出一個標準的政客笑容的同時伸出右手。道：“穀老大。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穀峰站起身來。象征性地握了一下陳丙龍的手。
正事已談完。陳丙龍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隻聽他道：“我現在去找楊遠商量他們退出香港的事情。你有事的話直接打我電話。”
穀峰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隨後。就當陳丙龍要離開會議室地時候。喬剛一臉橫氣地走進會議室。看向陳丙龍的目光極為不善。
身為CD軍區一把手的孫子。喬剛雖然平時囂張跋揚了一些。可是腦子並不傻。相反。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否則。當初他就不會聚集太子連的成員為穀峰對付韓國三元幫和泰國水連幫了。
雖然王首長並沒有告訴他。叫穀峰談話的目的。可是喬剛通過王首長先走這一個微小細節。便判斷出。王首長隻是被陳丙龍利用了而已。
麵對喬剛那不爽地目光。陳丙龍並未說什麽。隻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峰哥。這老東西是不是在找你麻煩？”喬剛走到穀峰身邊問道。顯然。喬剛也明白。穀峰如今身為香港黑道教父。陳丙龍找穀峰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事。
穀峰搖了搖頭。然後道：“剛子。這是我和他地事情。你不用攙和進來。”
聽到穀峰的話。喬剛雖然有些鬱悶。可是隻能老實地點點頭。他明白穀峰是不想因為黑道地事情連累他。而影響他的前途。
香港碼頭附近的海域。銀白色地“上帝之艦”停留在海麵上。
這艘被香港上流社會稱為天堂地油輪已失去了往日的風采。油輪上不再像往日那樣熱鬧非凡。相反。油輪上除了楊遠和楊天浩外。隻有一些楊遠的手下。顯得十分冷清。
油輪的一間房間裏。楊遠無力地靠在座椅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老了好幾歲。表情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楊天浩依然像往常那樣恭敬地站在楊遠的身前。隻是臉上已沒了恐懼的表情。相反。他地表情很陰沉。甚至可以說很猙獰！
一個人在擔憂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總會顯得驚恐不安。可是當那件事情真正發生後。便不會再有那樣的情緒。
此時的楊天浩就是這樣。
當初。當楊遠告訴他。如果輸掉賭約的話。他將失去楊家族長繼承人的身份。也失去14K未來大哥的身份。那時候的楊遠十分地害怕。害怕失去這一切！
而如今賭約真正輸掉後。楊天浩反而不怕了。
“叔叔。”不知過了多久。楊天浩開口了。語氣沒有往日的恭敬。倒是有一些陰冷：“難道我們就這樣退出香港麽？”
難道就這樣退出香港麽？
楊天浩的話仿佛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楊遠地心髒上。楊遠的身體不由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十幾年前。楊遠雄心誌誌地來到香港。試圖瓜分香港的黑道江山。
十年後。楊遠通過楊家背後強大的資金支持。創立的14K成為香港三大黑幫之一。實力更是隱約淩駕於紅星和東星之上。
可是。楊遠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以為香港黑道江山會成為楊家囊腫之物的時候。他輸了。輸給了一個晚輩。
想到這些。楊遠的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表情有種說不出地落寞。
楊天浩看到楊遠露出一副絕望的表情。忍不住道：“叔叔。不如這樣吧。今天我組織人去暗殺姓穀的。成功的話。我們繼續留在香港。失敗的話。我們按照事先說的那樣。退出香港。”“殺了姓穀的。隻能為他人作嫁衣。”楊遠緩緩睜開了眼睛。此時地他又恢複成以往那個睿智地楊遠。他的眸子裏閃爍著精明地目光。臉上那副絕望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麽？”楊天浩並沒有理解楊遠的意思。
“這次賭約由陳丙龍當監督人。陳丙龍是一個非常陰險的人。從他的立場來講。他並不希望我們或者姓穀的掌握香港的黑道江山。倘若。你真的殺掉姓穀的。紅星會大亂。我們是有機會推翻紅星。可是。那個時候陳丙龍絕對不會放過我們。而他一旦除掉我們。可以培養一個傀儡當香港黑道教父。”楊遠緩緩地說道。
聽楊遠這麽一說。楊天浩有些著急道：“叔叔。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就這麽便宜了姓穀的？叔叔。依我看。與其便宜姓穀的。不如來個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楊遠冷笑著搖了搖頭。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玉石俱焚是白癡才會做的事情。雖然我們在香港輸了。可是我們楊家的實力不僅僅局限於香港。我們的大本營是東南亞。輸掉香港。隻能算斷了我們一條胳膊。但還不至於要我們的命！”
“叔叔。你的意思是……”楊天浩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楊遠並沒有立刻回答楊天浩的話。而是拿起桌上的雪茄。點著。輕輕吸了一口。道：“泰國水連幫如今四麵受敵。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將不再是泰國第一大黑幫。所以。現在的水連幫很希望得到幫助。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
“隻要我們關鍵時候雪中送炭。水連幫是不會拒絕的。”楊遠眯著眼睛。一臉自信道：“水連幫和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他們之所以落到今天這般田地完全是因為姓穀的。他們沒有理由拒絕我們的幫助。而我們的幫助不是白送的。一旦幫他們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他們不會少了我們的好處。那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在東南亞黑道立足了。至於報仇。我們可以聯合水連幫。”
聽完楊遠這番話。楊天浩原本鬱悶的心情好轉了許多。他的眸子裏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還是叔叔看得遠。天浩自歎不如。”楊天浩真誠地說道。
楊遠表情複雜地望著楊天浩。歎氣道：“天浩。其實你在年輕一輩中稱得上出色二字。可是一直以來。你都太自以為是。太過驕傲了。這次輸掉香港這塊江山。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曾經說過。若是你輸掉了賭約。你將失去繼承人的身份。不過我現在改變注意了。你將保留繼承人的資格。但是繼承人的身份需要你去爭取。你去和年輕一輩的人爭取。能不能爭取到看你自己的實力。”
“謝謝叔叔。”聽完楊遠的話。楊天浩感激地對楊遠鞠了一躬。
“去轉達我的命令。除了家族成員和骨幹成員外。其他幫會成員全部留在香港。你挑選一部分機靈點的小弟。讓他們加入紅星。為我們日後報仇做準備。”楊遠深深吸了口雪茄。吐出一口濃密的煙霧。深謀遠慮道：“同時。以我的名義向道上的人宣布。14K將退出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