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八章 解救被劫持油輪(14)

兩架滿載傘兵的運輸機,騰空而起。

半個小時後,滿載S旅主力的運輸機群開始起飛。

淩晨兩點,千裏之外的演習場上,“紅軍”防空部隊的雷達屏幕上突然出現兩個亮點。

“目標出現!目標出現!”雷達員興奮地吼起來,“敵運輸機兩架,方向120,高度4000,速度550!”

“前指推斷的沒錯,這群家夥果然墨守成規,首先奔著機場來了。”一名“紅軍”中校,撲上來看一眼雷達屏幕,喜笑顏開地抓起電話,“我是指揮所,導彈一連、三連,雷達開機分別鎖定前後目標,準備攻擊!通知同沙機場守備連,做好戰鬥準備防止‘藍軍’強行低空空投。”

隱蔽在山包頂部樹林中的“紅軍”防空陣地,瞬間忙碌起來,一枚枚扯掉偽裝網的防空導彈直指蒼穹,對準目標進入方向緩緩轉動。

電話聽筒裏傳出一連串準備完畢的報告聲,“紅軍”中校放下電話走出指揮車,點上一支煙抱著肩膀,得意揚揚地抬頭看天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雷達員盯著屏幕上快速逼近的亮點,嘴裏不斷報出目標移動數據。突然,屏幕劇烈抖動起來,接著密密麻麻,飛速移動的亮點布滿了整個屏幕。

雷達員驚慌地喊叫起來:“指揮長,雷達遭到幹擾!”

“紅軍”中校摔掉煙,一個箭步躥進指揮車,掃了一眼屏幕抓起電話大喊:“電子連幹什麽呢?開機對抗!”

“‘藍軍’使用的是地麵大功率發射機,我們正在組織力量,預計三分鍾內完全壓製對方!”耳機中傳來同樣焦急的聲音,“紅軍”中校摔下聽筒對著雷達員吼:“被幹擾前,距離,時速!”

“距離90,時速550!”

“紅軍”中校再次抓起電話吼:“全營開機,準備攻擊!”

三分鍾過去了,雷達屏幕上還是布滿雪花。四分鍾、五分鍾,“紅軍”中校盯著“哢哢”飛奔的表針,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雷達恢複正常!”雷達員突然驚訝地喊起來,“指揮長,敵機左轉彎準備返回!”

“返回?距離多少?”

“距離30!”

這個距離已經是“紅軍”所裝備防空導彈的極限射程,中校有些沮喪地罵道:“娘的,有點兒動靜就跑,空降兵都**屬兔子的!通知各連,關機待命!”

運輸機上,梁偉軍摘下耳機,滿臉喜色對圍在身邊排長們說:“前指電子對抗連判明‘紅軍’防空陣地位置,方向240,距離30,準備行動!”

運輸機改平,後艙門緩緩打開,梁偉軍拖著羅娜走到尾艙門前吼:“看看!好幾千米啊,這要是傘打不開,保準摔成肉泥!”

羅娜沒有出現花容失色含淚欲滴,她把梁偉軍的手推開,眯著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夜幕說:“少拉拉扯扯,你嚇唬新兵呢!”

“你……”

羅娜抬頭,倔強的目光與梁偉軍的凶巴巴的目光撞在一起。

紅燈閃亮,預定空投區到了。

“跟在我身後,一步也不準離開!”梁偉軍把羅娜拉到身後,對著部隊一揮手趴了個大姿勢就下去了。羅娜撇撇嘴,踏艙門張雙臂,大姿勢比梁偉軍趴得還漂亮。

偵察連的隊形就像傾倒的多米諾骨牌,四路人馬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全部離機。

高度降至3500米,梁偉軍手拉開傘,黑色傘衣上的翼燈閃了兩閃,四路與天幕混為一色的四路黑色傘花依次盛開。

梁偉軍操傘劃著“S”形保持住高度,給部隊進行編隊的時間,回頭看去,羅娜竟然嫻熟地操傘跟在他身後。

“還行!”梁偉軍送上一個笑臉,羅娜立刻把頭扭到一邊。梁偉軍估計羅娜至少送了他一個白眼。

三分鍾的空中編隊時間一到,由二排長帶領的突擊排率先向“紅軍”導彈防空陣地方向飄去。梁偉軍放鬆兩棒,傘借風勢,翼傘立刻拖著他飛向機場方向。

防空導彈陣地上早已經恢複了平靜,一枚枚指向蒼穹的導彈重新被偽裝網隱藏起來。一名哨兵細心地拉拉遮光布,把露出一絲燈光的引導車車窗蓋住,走回哨位疲倦地伸了個懶腰。

引導車上,“紅軍”中校畫出“藍軍”運輸機的航跡圖,丟下繪圖板,若有所思地說:“‘藍軍’會不會已經完成空降?”

一名“紅軍”少校反問說:“你擔心剛才兩架運輸機是誘餌,‘藍軍’空降兵把目標指向我們?”

中校點點頭說:“保障機場側翼空中安全的隻有我們這一個營,關係重大啊!”

“但據我們掌握的情報,‘藍軍’空降兵所裝備的傘形,最遠滑行距離不會超過十公裏,他們在30公裏以外空降。如果徒步奔襲二十公裏趕到我們所處點,至少需要兩個小時。這樣,一失去空降的意義,二會遭到我們防禦部隊的打擊。除非空降兵的指揮員昏了頭,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把他的兵送進虎口。”

中校背著手踱了幾步,說:“我正是擔心‘藍軍’利用我們的這種想法,對我防空陣地進行突襲。馬上向前指報告,請求步兵支援!”

“明白!”少校轉身拿起電話。

兩三點鍾正是人最疲倦的時候,哨兵擔心自己打瞌睡,晃晃昏沉沉的腦袋低聲哼歌解悶:“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讓迷失的孩子找到……”

一片暗影從頭上掠過,哨兵納悶地抬頭看去,滿天星光中突然多了許多規則的長方塊。哨兵揉揉眼才看清,空中飄著一群大蝙蝠樣的影子。

“蝙蝠俠?空降兵!”昏沉沉的腦袋裏,猛地亮起一道閃電,哨兵剛想呐喊。大瓢老鷹捉小雞一樣淩空撲下來,拉棒收傘懸空稍停,一腳把哨兵踹了跟頭,接著飛掉傘衣叉開雙腿跳下來直接騎在哨兵身上。哨兵雙手猛地撐起身體張嘴想喊,後腦勺重重地撞在大瓢的備份傘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