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爭端再起
不知為什麽，阿摩科團隊總是在不經意間被新三大團隊所遺忘，但他們又總是不甘寂寞地跳出來，頂在風頭之中。上一次雇傭白翼聯盟的事情還沒被道提斯特淡忘，這次他們居然在各團隊醞釀新一輪爆發的時候站到了風口浪尖上。
“搞笑！”斯派揉著腹部走進來，“阿摩科團隊居然在對外散布消息，說我們道提斯特是這次公會劫案的罪魁禍首。理由是事發之後三支超一流團隊隻有我們去了現場察看，說什麽案犯總是喜歡回到作案現場去。”
“沒氣質，自己沒水平，非要怪我們搶了他們風頭。”羅爾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似乎已經忘了因阿摩科引發的種種麻煩，“既然他們說是我們劫的，那他們就來抓髒啊。我可是熱烈歡迎呀！”
“缺乏危機感的家夥！”阿庫雷西忍不住罵道。
“羅爾，不能大意啊。”絲凱依現在已成為驚弓之鳥。
她的話遠比阿庫雷西更能引起羅爾的重視，“那是，我隻是在戰略上藐視他們。不過你可以放心，耍陰謀的話，我們不見的怕他們。而且斯派會繼續關注著他們和白翼聯盟的，這回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被動了。況且隻要我們在城堡裏，誰也不能把我們這麽著。”
斯派突然想起什麽，“還有一個好消息，白翼聯盟和圍獵團隊對上了。”
“什麽？”剛好今天也在城堡裏的伯利文驚訝地叫到，“被稱為兩大殺手團的他們居然對上了。希望圍獵團隊能夠借此機會滅了白翼聯盟，了卻我們的心腹大患。”
“嘿，正好相反。白翼聯盟僅僅損失了甘博拉，卻幾乎將對手全滅。”
羅爾對此並未感到驚訝，“那是，就算是我們的手下敗將，隨便拉出去也是數一數二的。像阿摩科這樣的跳梁小醜，還不配當我們對手。”
羅爾的話無疑是一種事實，雖然阿摩科三番兩次地危急了他的安全，但這支所謂的“S級預備隊”至今沒有勇氣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對付道提斯特。因此道提斯特至今也很難把他們列入正式的對手行列進行考慮。
這一次阿摩科又玩這種把戲，著實有些不智。先不說其他A級團隊是否敢惹當前風頭正健的道提斯特，真正能夠威脅到羅爾的統治者和克雷吉對此事也是心知肚明。除非有意借此生事，否則他們也最多對此說法視為笑談。
凡事總有讓人出乎意料的時候。這一次，阿摩科又給道提斯特引來了個大麻煩。所謂的賊喊捉賊，無非就是克雷吉這樣的。刺客居然“信”了阿摩科的說法，在消息傳出的第二天就來到了特技者城堡的大門口，要求羅爾交出賊贓。這可讓羅爾瞠目結舌了。
“我，我……”很難得看見羅爾有口難言的模樣，隊友們覺得甚是好笑。
阿庫雷西抓住機會就來損他，“你的嘴巴平常不是很厲害的麽？怎麽這回不出去和他辯論一番？”
“叫我出去送死！”羅爾氣鼓鼓地應到，“人家無非就是來找碴的，你要我和他說什麽？大家同樣沒有證據同樣都是猜測。我們可以說克雷吉為了讓統治者降級搞了這麽一手，對方也可以這麽說。反正彼此間的關係都不怎麽樣，害來害去完全有可能。心知肚明的事情，如果他們存心要和你裝傻，你能和他說什麽？”
索德更是憂心忡忡，“大家別開玩笑了，這次克雷吉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你們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年初進行這個超S任務的時候，你們也看見了，那麽多NPC守衛，他們都能夠打進去。你們覺得現在城堡的守衛會比當初多嗎？”
索德的話語讓眾人心裏一驚。當初“特技者城堡”任務為了應付數以千計的特技者，NPC守衛的數量和刷新頻率被大幅度調整過。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讓子團隊打頭陣，克雷吉還是輕而易舉地成為第一支攻到城主寶座前的團隊。
“現在守護城堡的NPC守衛戰力最多隻有當初的一成，要怎麽才能抵禦克雷吉的進攻？”索德臉色凝重地問羅爾。與其說他在發問，還不如說他是在勸羅爾拿定主意趕緊逃命。
羅爾竟不以為然，“你們看到克雷吉來了更多人麽？你們覺得克雷吉的團長刺客會傻到做這種無畏的犧牲嗎？”
“怎麽說？”索德被他反問的一頭霧水。
此時他們正在中央尖塔上，這裏一方麵離城堡大門最遠也最安全，另一方麵可以清楚地看見大門外的敵人。羅爾指指城門外的刺客，“就算他們很強，真的可以打到我們麵前來，難道不用犧牲幾個子團隊的隊員嗎？到時候，我們拍拍屁股走人，他們豈不是白白犧牲？”
“對噢，我們有‘自由的羽翼’，有回城球。他們確實沒有多大的機會擊殺我們。”索德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擔心有點過頭。
“況且，這個遊戲裏最強大的力量是什麽？”羅爾的這個問題並沒有打算讓隊友們來回答，很快便給出了答案，“不是那些鐵皮罐頭，而是我們，我們這些活生生的特技者！”
連阿庫雷西也點頭應和，“是啊，我就不信他們攻城的時候，我的‘百發百中’沒辦法射死他幾個！”
經羅爾這麽一說，隊友們的緊張氣氛也活絡了起來，“嗯，若是他們存心進攻我們，也會挑在夜裏偷襲，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地在門口叫戰。”
“那你說刺客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索德還是不解。
對此，芬特以他的專業眼光作出了回答，“他在評估羅爾。還沒有和羅爾有過任何正式交鋒，他一定很想通過自己的判斷來評估羅爾。”
“沒錯！”羅爾恍然大悟，“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能讓他小瞧了。”說罷，他扭頭便跑下了中央尖塔。
“做什麽呢？等等我！”索德怎麽也不能放心羅爾一個人麵對刺客，趕緊追了下去。隊友們也在他身後緊跟著。
到了城牆邊上，羅爾製止了想要跟著他上牆頭的隊友們。“人家隻來了一個，我們怎麽可以這麽多人出麵。這樣也太抬高了對方的身份。你們這裏等我，我自己上去。”
“這個帶上。”絲凱依遞上一樣東西。
羅爾接過來一看，是“海神權杖”，可以抵禦來自正麵的一切物理攻擊。“絲凱依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已經懂得活用寶物。”
“瞧你說的，好像我原先很笨似的。”尖耳美人不滿地撅著嘴。
羅爾沒有更多地解釋，笑著對她揮揮手，便走上了城牆。
“大名鼎鼎的羅爾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了呢。”刺客戴著頭套，雖然看不出麵孔，但那身裝扮讓羅爾自然地就能聯想到他的身份。灰色的緊身衣和地麵的岩石幾乎沒有任何色調上的差異，估計也是某樣遊戲裏寶物的效果。除了尖銳的眼神之外，刺客身上再也找不出什麽醒目的特征。若是下次見麵的時候他脫掉這身衣服，羅爾保準很難意識到那就是克雷吉的團長刺客。
“那我怎麽敢。”羅爾保持著一貫的嬉皮笑臉，“我怕畏罪潛逃會被別動隊員抓去坐牢的。”
“嘿！”刺客聞言不禁失笑，羅爾居然還敢調侃他。
“你是來查案的麽？”羅爾故作嚴肅地問道，“那麽進來吧，趕緊來城堡裏麵搜查一下，看看贓物是不是在這裏。”
刺客這才發現特技者城堡不知何時已經城門大開，而且一個NPC守衛也沒有。“那就不必了，有消息說是你們道提斯特奪了那批寶貝，我隻是來探探情況的。真要搜查，還是讓別動隊來吧。如果真是你們拿的，那也沒什麽，趕緊將這個任務結了就是，也好讓公會發布新的S級任務。”
“那是，那是。”羅爾很自然地對他點點頭，仿佛自己真是罪魁禍首一般。
“嗯，沒什麽事，我要走了。剛回來不久，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刺客意識到很難在羅爾身上找出什麽漏洞，說罷便掏出回城球走了。
羅爾看著刺客消失，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看看城牆下麵的岩石地麵，突然又開口說話，“鬼影，既然你也來了，怎麽也不出來和我打聲招呼？真不夠意思！”
“嘿！這也讓你看出來了。”沒想到真的有回應，“不好意思，我是奉命陪我們老大出來的，不能隨便和你打招呼。”
羅爾心裏暗自得意，他原本隻是試著叫看看的，沒想到真的把鬼影給誆出來了，“你們老大真的打算要親自對付我們了麽？”
“不是你們，而是你！沒辦法喲，我也勸不住他。誰教你搶了我們老大的風頭哦！”鬼影的聲音越跑越遠，“走了，走了，我得趕緊回去，免得阿飛又要向老大投訴我通敵。”
“嗬嗬，通敵，難道你不是麽？”羅爾在嘴裏小聲地叨念著。
看著羅爾走下城牆，索德無奈地搖搖頭，覺得自己越來越遲鈍了。“你們兩個，玩的什麽花樣，真是搞不懂了。”
“沒什麽，我演了一出諸葛孔明的‘空城計’給刺客看。”羅爾笑嘻嘻地走了兩步，突然歪著頭想了下，“希望他不是司馬懿才好。我可不喜歡玩什麽‘死諸葛嚇走活仲達’，還是長命百歲好啊！”
“老哥，看來還真的隻能按鬼影說的辦法行事了。”刺客的影子依然高高地翹著他的腳，“唉，什麽時候我們‘必殺的刺客’落魄到要改行當綁匪了……”
“這事暫且緩一緩，我也不喜歡做這種事情。說不定有更好的辦法。”刺客顯然也是愛麵子的人。
“那是那是，我也支持不用那種辦法！”這是鬼影的聲音。
“可這是你第一次大公無私地替團隊出主意呢。”胖子相當支持鬼影提出方案。當然，前提是隊長願意放下麵子采用才行。“或許，得讓隊長也在羅爾身上吃點虧才行。”他心裏竟有了這樣的想法。
總而言之，不管鬼影提出的建議是什麽，籠罩在道提斯特和羅爾頭上的烏雲稍微移開了點。但正如胖子所想，羅爾那強大的吸引力，遲早還是會將刺客的矛頭重新拉回自己身上。不過在這之前，風向在羅爾的鼓動下，正向著統治者和克雷吉之間飄移。
執行總裁：“這下可好了，星際地下賭博集團也來參一腳，居然拿遊戲裏的PK和任務開盤口！唉，這事……”
營運部主管：“這也是好事啊，隻要我們不逾越法規，這樣的事情隻會刺激我們的銷售業績繼續增長。”
執行總裁：“可是，上次說的那件事……哦，對了，上次好像也沒說什麽事。”
營運部主管：“是的，沒說什麽事。既然沒別的事，那我出去了。”
執行總裁：“好的。”
在外界流言四起，統治者的無能和懦弱被大肆宣揚的時候，老頭子們終於坐不住了。他們急需從克雷吉那裏扳回一程，以挽回麵子。為此，很久不曾動用過特技的史料官不得不拿起紙和筆，寫下將要發生的那段“曆史”。
史料官的特技雖然名為“曆史的撰寫者”，但並非真正是對於過去曆史的記錄或者陳述，他記錄的是未來的曆史。未來的曆史又怎麽能夠簡單地被陳述出來呢？史料官每次發動特技勢必引發大事情，但事情究竟會往什麽樣的方向發展，他卻不得而知，這正是當初與特技之神的約定。
此時，史料官再次硬著頭皮坐在那裏，其餘的統治者們則圍在他的身後，緊張地看著他的手。皺著眉頭考慮了一會兒，史料官給這段“曆史”開了個頭，文字相當簡潔，“特技者五年四月，為了取得S級‘公會劫案’任務的勝利，統治者團隊對克雷吉團隊采取一係列攻勢，並且占有極大的優勢。”
“嗯，頭開得很好！”議長對已經寫下的話語相當滿意，好的開頭等於成功的一半。“繼續，繼續！”
“統治者旗下……餘名……，於……搶先…………，造成………。克雷吉……，刺客……”
此時的史料官已經汗如雨下。一如既往，寫完了開頭部分，手裏的筆漸漸地失去了控製，飛快地按照未來不可捉摸的意誌大書特書。並且那支筆一直要擺脫控製，他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能將其按回紙上，爭取多留下一些文字。
於是，如前麵看到的，當克雷吉團長“刺客”這兩個字最後出現在紙麵上的時候，史料館終於完全失去了對未來的駕馭。那支用來記錄未來曆史的筆脫手而出，瘋狂地在他麵前的空氣裏舞動。老頭子們都緊張地盯著筆看，希望能夠多少看出點未來的端倪。然而那支筆寫字的速度實在太快，並且都重疊在同一處，實在沒有看清的可能。
議長再次開口，“我想，有個好的開頭應該已經足夠了，就象上次對付米斯特裏一樣。雖然這次應該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但收拾克雷吉完全還是有可能的。不管怎樣，‘曆史的撰寫者’既然已經發動了，大家就放手一搏吧！”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統治者至少是號稱第一團隊的，之所以前一段時間如此狼狽，完全是因為老頭子們畏首畏尾的緣故。治安官受到羅爾的反製以及擊殺刺客的失敗，讓他們亂了陣腳，一時間大失水準。以至於東部大陸甚至有不少團隊竟試圖擺脫他們的控製，或者拒絕“交稅”。
先前統治者雖然霸道，但他們還是為自己在東部大陸的強權行徑找了些理由。比如說他們的“稅收”是基於對長年活動於東部大陸的特技團隊的“保護”基礎上。受“保護”的團隊在東部大陸可以安全地進行任務，彼此之間不得有PK行為，也不會有外來團隊的競爭。在前麵的五年，統治者們基本實現了他們的“承諾”。敢於在東部大陸無視統治者權威的團隊和特技者都受到了他們的製裁，並且連克雷吉這樣的超一流團隊都放棄了到東部大陸來分一杯羹的想法。基本上東部大陸群中地處北半球的部分都是統治者的地盤，受到他們的製約。
可是現在道提斯特和克雷吉卻肆無忌憚地在他們的地盤上做任務、搶任務，掃了他們的威信不說，還使得他們原先“保護”的立場不複存在。這就給了那些原先就對統治者們相當不滿的團隊以拒絕的口實。老頭子們雖然恨得牙癢癢，但無賴是自己先失信於人，也不便立刻發作。因此他們也急需借這次的機會重拾威信，重新建立霸權。
已經確定的未來的“曆史”將是不可更改的，更不容忽視。老頭子們立刻進入了部署階段，時間也隻剩下不到一個月。
老頭子們那邊的舉動自然是瞞不了多久，很快斯派和伯利文都分別從統治者的爪牙那裏得知了即將開始的行動。行動基本上是由史料官策劃的，他們的基本方針便是避開克雷吉最恐怖的刺客兄弟，將其餘人員各個擊破。他們的保密工作其實做得不賴，至少對克雷吉是如此。但道提斯特卻已經清楚地獲知，統治者們打算借克雷吉正式成員率領子團隊進行A級任務的時候發起攻勢。
第一波行動開始於四月初的同一天。三支正在進行A級任務的子團隊同一時間遇上突襲，每一組人遇上的對手都有五倍之多。
鬼影下轄的盜賊組合被全殲。他們所在的地區正好處於半夜，六七十名特技者在典獄長和聯絡官的帶領下衝擊了他們的宿營地。按照史料官原先的想法，鬼影是屬於克雷吉團隊中最難困住的特技者，因此特別安排聯絡官用“遠方的呼喚”來避免其逃逸，再用典獄長的“永恒囚禁室”禁錮他。沒想到“幽靈的影子”實在了得，雖然被聯絡官召喚到了幾十名特技者的包圍圈中，愣是沒有人能夠看見他的身影，更無從加以禁錮或者擊殺，隻得由他逃跑。總算是跑了和尚沒跑掉廟，盜賊組合在睡夢中被團團圍困，一番殊死搏鬥之後，終於全體GAMEOVER。
同一時間遇襲的“拷問者”可就沒有那麽幸運。地處西南半球的小鎮上，統治者們強硬地包圍旅館展開屠殺。財政官在史料官的安排下，一出場便以“強製征收”奪去變態的身上的回城球，迫使他不得不硬闖包圍圈。然而檢察官自始至終都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明明白白地知道他的任何想法。以至於在戰圈中左衝右突至精疲力竭，他始終沒有找到一個突破口，最終和他的虐殺者團隊一起血戰至死。
因為克萊默的緣故，這是三場突襲之中道提斯特最關注的。若不是羅爾全力阻止，隊友們很想親臨現場去坐山觀虎鬥，必要時甚至可以幫老頭子們一把。羅爾反對的理由毋庸置疑，再怎麽恨變態的，道提斯特在那種時間出現在那種地點，很容易讓人察覺出其中的必然聯係，勢必破壞整個計劃。隊友們無可奈何，隻得依靠斯派的“全程播報”關注現場。
最慘烈的一戰發生在東南半球的一處山坳裏，正在進行任務的大塊頭被上百人包圍。大塊頭所管轄的子團隊名為“克雷吉敢死隊”，從名字就可以想象出他們的強悍。當初攻打特技者城堡的時候，負責前鋒突破的就是這支子團隊。
這一路是由議長親自帶隊的，同來的還有司法官和防衛官。議長的原意是要用自己的特技直接對大塊頭加以操縱，但對方身上似乎帶有“月之精華”一類的寶物，使得“操縱者”特技無法在他身上生效。
與此同時，司法官用他的“絕對仲裁”對大塊頭定下了“一小時內使用回城球則死”的法則。說到他的“絕對仲裁”法則，當初向特技之神提出的時候，因為太過於霸道，很容易形成無敵的嫌疑，因而被加了諸多限製。限製中的第一條就是時間，也就是一小時法則，“絕對仲裁”特技每天隻能施放一次，且有效時間為一小時。第二條限製就是法則對等，也就是說，司法官施加在別人身上的法則同時也對自己生效。這樣一來，他就不能離譜地為對方定下“禁止呼吸”之類的法則，必須他自己也能夠做得到的。因此，此時此地，一小時禁用回城球，以留下大塊頭不能逃命，無疑是最有效的仲裁法則。同時也避免了他自己違反法則的可能性。
防衛官則主要是為了保護議長和司法官而來的。他的“防衛領域”對於那些即將對大塊頭和他的手下展開攻擊的爪牙們無效。但同時他的特技也給戰場上加了一圈無形圍牆。差不多有數十名攻擊力較弱的特技者組成一道人牆，將敵我雙方同時包圍在一片狹小的空間內。他們不參與攻擊，因此受到“防衛領域”的保護。如果大塊頭試圖衝擊他們穿越人牆，則受到“防衛領域”的製約，喪失了攻擊力，很容易遭到來自身後的殺傷。
當然，即便是在如此多的不利因素下，大塊頭也並沒有完全失去逃跑的機會，隻是可惜敗在了那種不畏死不服輸的個性上。當統治者們剛剛開始形成包圍的時候，大塊頭和他的手下們隻是輕蔑地看著對方，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性的存在。等到他耳邊響起司法官“一小時內使用回城球則死”，才幡然醒悟對方欲致自己於死地的意圖。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出於近段時間老頭子們的萎靡，他依然對此不以為然，視眼前上百的特技者如無物。一聲令下，他反倒反客為主地先手展開攻擊。
他和手下的悍勇一時間令統治者們有些措手不及，“無功而返”的特技結合強壯的身軀簡直令他接近狂戰士的狀態。由於對手的身體素質無一比他強悍，根據“無功而返”的規則，施加在他身上的打擊全部被返回到攻擊者身上。這樣一來，統治者這邊一會兒工夫便倒下了近十名特技者。大塊頭和他的突擊隊士氣大振，反擊更加瘋狂。他們原以為可以這樣一鼓作氣衝破包圍，甚至向包圍圈外的議長發起衝擊，然而形勢瞬間逆轉了。
雖說因為寶物的作用，議長無法控製大塊頭本人，但並不代表他的特技完全沒有用武之地。觀察了片刻之後，議長鎖定了克雷吉敢死隊中的頭號人物，將他納入自己的控製之中。子團隊隊員的反戈一擊實在是出乎大塊頭的意料，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采取什麽應對措施。議長深知現在操縱的此人同樣不是大塊頭的對手，隻是讓他攻擊周圍的同伴。敢死隊中的特技者們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便被自己的隊友所傷。原本緊密團結在一起的戰團從中間崩散了，克雷吉的特技者們立刻變得孤立無援，紛紛慘死在人群的圍攻之中。
須臾之間，隻剩下大塊頭和他那個被操縱的手下。被操縱的特技者差不多失去了利用價值，議長毫不猶豫地讓他掉頭攻擊大塊頭。大塊頭無奈地看著屬下全力擊打在自己的身上，並被反彈回去的傷害擊殺。
“看見沒有！他流血了！”司法官指著大塊頭身上新添的傷痕叫到。
這是大塊頭今天第一次見紅，一方麵是因為連續的戰鬥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另一方麵也是他手下的攻擊力強勁所致。雖然陣亡的人數已經三倍於對方，但是統治者們終於勝券在握。一個個特技者小心翼翼地包圍著大塊頭，你一刀我一刀地襲向眼前的巨漢。雖然他們的攻擊不可能造成致命的傷害，但對自己的反傷也相對減少，同時也在進一步地消耗著對手的體力。
大塊頭已經油盡燈枯，身體上的血痕正在一道道地增加。雖然還有一個個對手被他擊殺，雖然一個個僥幸逃過的統治者爪牙帶著被反彈回去的傷害退出戰圈，但他已經明白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
不想因為時間的拖延而節外生枝，議長對於手下們此時縮手縮腳的攻擊方式有些不滿，“他快要不行了，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誰成功對他施展最後一擊的，重賞！”
話語一落，統治者們的鬥誌又高漲起來，幾個不畏死的搶先殺了上去。在又付出了三條人命之後，第四名死士終於撿到了便宜。他驚異地發現自己沒有遭受任何反彈的傷害，而原先一直如鐵塔般矗立在那裏的大塊頭終於轟然倒下，揚起大片塵土。其餘特技者們也不再上前，隻是敬畏地看著那正在消失當中的巨大身軀。
“你是好樣的！可惜了，是我們的敵人。”議長終於說了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