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登峰造極
“度日如年”這個任務注定是沒有冷場的，鬼影剛走開，羅爾就感覺到腳底傳來“嗶啵”的聲響。“這回又是什麽？”好奇心遠勝於恐懼感。
地麵漸漸龜裂、隆起，顯然有什麽東西要從地底下鑽出來，特技者們趕緊避開這些裂口。一眨眼功夫，裂縫裏伸出一支支白骨，然後是頭顱，直至全身。
“嘿，老外們也有骷髏兵啊！”羅爾對這些東西充滿了好奇，甚至踏前一步要把對方看個清楚。在他的印象中，也可以說是地球人的一貫看法，這是一種行動遲緩的怪物。然而事實卻不是如此，老外們的骷髏比人還要敏捷。骷髏剛鑽出地麵就飛撲向羅爾，將他按倒在地，隨即張大了嘴巴向他的脖子咬了過來。尖利的牙齒在夜色下反射出森森的寒光，羅爾終於有了膽戰心驚的感覺。
就在此時，一支強勁的箭射進了骷髏的嘴裏，將它滿口的牙齒給打碎了。“不要命了，你這家夥！”身後傳來阿庫雷西的怒吼。
骷髏依然一口咬下來，不過沒了牙齒也不能造成什麽傷害，羅爾隻是覺得有些疼痛而已。索德也在此時趕了上來，一劍砍掉了骷髏頭。顧不得羅爾抗議，連扯帶拽地把他拉回隊友們中間去。被砍了頭的骷髏卻沒有停止活動，在原地打了個轉之後，居然從地上拾起被砍落的頭顱，又給自己安了上去。
“暈，還真是不死的！”連羅爾都感覺到了棘手。
道提斯特團隊第一次感覺到窘迫，其他團隊更是手忙腳亂。還好特技者公司不想把遊戲弄得太過於血腥，骷髏們都沒有兵器。它們隻是拳打腳踢牙齒咬，雖不至於要人命，也夠讓人難受的。
“再來一次‘暴風圈’嗎？恐怕已經不行，這些怪物從腳底下鑽出來，直接混在我們中間，‘暴風圈’擋不住它們。因普雷斯的特技應該也沒有什麽辦法。”看著隊友們辛苦地與骷髏們肉搏，羅爾急著想辦法。
目前也隻有隊長索德稍微輕鬆些，他的寶劍能夠輕鬆擊碎骷髏們的身體。但這也隻能稍微減緩它們攻勢，並不能徹底鏟除這些不死怪物。
羅爾審視著道提斯特和阿斯拜仁的每一張麵孔，想象著他們的特技在此時能夠發揮出什麽樣的作用。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芬特身上。此時，索德已經暫時將包圍兩支團隊的骷髏們都打成了一地的碎骨。在它們把自己重新拚湊起來之前，大家總算是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芬特，趁這個時候，用你的特技把大家偽裝成骷髏。”羅爾決定賭一把，“大家靠近點，別到時候分不清自己和敵人了。”
“真實與假象”立刻發動了，至少在人類的眼中，他們自己已經變成了骷髏。至於骷髏們是否也有同樣的錯覺，就要看它們重新站起來之後的舉動。總算是不出羅爾所料，骷髏們再也不把看起來是同類的道提斯特和阿斯拜仁特技者們當作敵人，轉而去包圍其他團隊。
“嗬嗬，哈哈哈哈！”一具骷髏發出令人發怵的笑聲，不過隊友們總算知道他是羅爾。“這樣看熱鬧真是有趣呢！真想混在骷髏堆裏麵去咬別人兩口。”
“你就不怕被人家砍了頭？”一具骷髏發出阿庫雷西的聲音，“我就不信你也能把自己的腦袋重新撿回來安上。”
“好了，你們別吵了，小心骷髏們聽見了重新殺回來。”這具骷髏叫做索德。
這撥攻擊足足持續到天亮，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怎麽也殺不死的怪物們才重新鑽回地底下去。骷髏的數量幾乎是沒有減少，特技者團隊則撤退了一大半。能夠堅持下來的，除了羅爾他們，就隻剩下盜賊組合，還有兩支A級團隊。
“這才過了六個小時而已呢，真是些沒用的家夥。”總算是恢複了原形，羅爾的本性也跟著恢複了。
“對你們來說沒什麽，對別人卻真的是‘度日如年’。”鬼影又來找他閑聊，“我手下那幫家夥也差不多不行了。”
“你呢？你的同類沒有咬你幾口？”
“同類？”鬼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你說那些骷髏？它們也能算我同類？算了，隨你怎麽說。它們看不到我，所以我一個晚上都沒什麽事做，和你一樣，忙著看熱鬧。”
漫長的白天給剩下的團隊帶來的隻有無盡的煎熬，各種各樣的怪物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輪番發起進攻。全靠兩支團隊的所有特技者各顯神通，才將這些襲擊低檔下來。此時，就連羅爾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其餘團隊終於堅持不下去，紛紛退出了競爭。隻有看不見也抓不著的鬼影才能無所事事地閑蕩在鎮上。
夕陽落山的時候，兩支團隊的十八個人幾乎都已經筋疲力盡。還好怪物的數量似乎是根據留在鎮子裏的特技者人數決定的，總算不至於產生懸殊的比例。
“大家堅持啊！”索德鼓舞隊友們，“過了晚上十二點，我們就是S級團隊了！”
“加油！”隊友們應和道。
“阿斯拜仁，如果你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撤離吧。”羅爾突然發話。
“那怎麽行，我們要陪你們堅持到最後！”阿斯拜仁一直都是很講義氣的。
“別犯傻了，每個任務注定隻有一個團隊能夠取得勝利。最終能夠留在鎮上的就隻能有一支團隊。你們不走的話，這個任務一樣沒完。這麽辦吧，不管這個任務最終取得什麽寶物，隻要等我們交了任務，升了S級，都把它送給你們。沒意見吧？索德。”
索德自然不能反對，一個A級任務寶物固然重要，但遠不及友情的可貴，“那是當然！”
“這怎麽行！”阿斯拜仁重來沒有想要和朋友們做什麽交易，幫忙對他而言是一種義務。“我們幫你們做任務，就如同你們幫我們一樣。怎麽可以要報酬！”
“哎呀，真是死腦筋！”羅爾趕緊解釋，“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給你報酬了？我的意思是要和朋友們分享快樂。作為成功晉級的任務，這項寶物我想送給你們這些見證人。嘿嘿！不是我吹牛，我現在隻對S級寶物感興趣。A級麽，自然是當禮物送朋友用的。”
“這家夥，即便是要找個說服對方的理由，也不用說得如此囂張。”隊友們對他是無可奈何。
“算了，說不過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寶物的事情以後再談，那麽我們先撤退了，到鎮子外麵恭候你們的好消息。”阿斯拜仁對羅爾的說法不置可否。
趁著兩撥攻擊之間的閑暇，阿斯拜仁迅速地撤出小鎮。根據規定，隻要離開了鎮子，便算放棄了任務，再也不會擁有競爭的機會。
“好吧，我們試試看能不能偷懶到淩晨十二點。”羅爾打算讓芬特把大家變成石頭混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這種近乎於無賴的方式居然也成功了。由於鎮上並非隻剩下道提斯特一支團隊，事實上鬼影的存在也被默認為克雷吉團隊的參與，因此後麵的進攻，鬼影成了怪物們眼中唯一的目標。雖然鬼影很難被怪物們襲擊到，但也被滿鎮子追得雞飛狗跳。
“該死的羅爾，你們躲哪裏去了？”他邊跑邊叫，“真是不講義氣的家夥，枉我今天白天還幫了你們不少忙！”
任憑鬼影怎麽叫罵，“石頭”們堅決不露聲色。
“就算我不會被它們打死，這麽跑也得累死我！”鬼影的聲音不時從鎮上各處傳來。
好不容易讓他撐過幾個鍾頭。“啊！”遠處突然傳來鬼影錯訛的聲音，隨即整個鎮子歸於平靜。
“怎麽回事？他沒事吧？怎麽連怪物的聲音也沒了？”羅爾居然擔心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無數如同怪獸魂魄的光影從它們倒下的地麵嫋嫋升起，慢慢向道提斯特團隊上空聚集、凝結，最終形成一枚令牌一般的實物，落在索德手裏。
“不是還沒有十二點麽？怎麽任務寶物已經出現了？”索德不解地看看四周。
羅爾從他手中接過令牌，“因為我們是堅持到最後的團隊。”
說話的時候，鎮上的特技者公會亮起了燈光，大門也開了，顯然是要迎接完成任務的團隊。
“鬼影，你在哪裏？沒死的話應一聲。”羅爾沒有忘了他。
“我在這兒呢。”鬼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都是你害的，讓所有的怪物都來追我，害我一不小心跑出了鎮子，白白便宜了你們！”原來剛才他光顧著往怪物稀少的地方跑，一不留神已經出了鎮子，追趕他的怪物瞬間都不見了，他才會錯訛地叫出聲來。
阿斯拜仁也聞訊回到鎮上，準備共同見證道提斯特榮升S級的時刻。
寶物的名字叫“怪物令牌”，任何怪物將不會襲擊它的持有者。公會接待員宣布了道提斯特成為S級團隊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大家都緊張地看著接待員。與興奮不已的隊友相比，羅爾卻有些惶惑不安，再次扭頭往辦事處大門外望去。
此時鎮上的居民已經接到通知，成群結隊地返回家園。也有些好事的鎮民圍向公會辦事處，來一看究竟。其中男女老少都有，聽到裏麵有一支新誕生的S級團隊，他們更是一窩蜂地圍在大門口。羅爾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麽在呼喚他，有些神情恍惚地轉過頭去，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羅爾從未見過，但是那眼神卻是如此熟悉，一瞬間讓他失去了自我。
辦事處裏的狂歡正式開始，道提斯特的特技者們瘋狂地喧囂著。這是所有特技者們夢寐以求的時刻，道提斯特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從一年多以前的那個冬天，從羅爾帶領大家完成第一個S級任務“絕望的困境”那時起，便預示著這一天的到來。但真正地走到今天，其中的種種艱難和辛酸還是無以言表。隊友們相擁在一起，或哭或笑，或喃喃自語，或大聲吼叫，幾近瘋狂。
“看見了麽？克萊默。看見了麽？斯坎博、維拉苟。看見了麽？……”索德則對著天花板呼喚著一個個曾經的隊友的名字，向他們告慰今天的勝利。種種的生離死別、榮辱與共，盡在他哽咽的隻言片語裏。阿斯拜仁的隊員們也深受感動，看得熱淚盈眶。
阿庫雷西和喬爾相擁在一起，開懷大笑。從曾經的懷疑到信任，從曾經的踟躕到自信，從曾經的脆弱到堅強，這支團隊和隊友們帶給他們許多許多。此時此刻，他們感覺自己終於成長為頂天立地的巨人，再也不畏懼任何風雨。堅定的友情是這支團隊最寶貴的財富，也是他們兩最大的收獲。
芬特靜靜地抱胸而立，欣賞同伴們快樂的樣子。對他而言，快樂是一種無需言語表達的真摯情感，隻要用心去感受就可以。看著索德流淚，看著阿庫雷西歡笑，雖然行為的本身是那麽的不同，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卻隻有一個——快樂。從朋友們的身上欣賞快樂、分享快樂，這本身也是一種人生快事。
因普雷斯樂嗬嗬地傻笑，走來走去，一會兒和阿庫雷西、喬爾擁抱一下，一會兒拍拍斯派和伯利文的肩膀，一會兒又去陪索德抹幾把眼淚。雖然是團隊裏最默默無聞的一個，但並不代表他就不是其中的一員，並不代表隊友們就不曾在乎過他，他所需要的僅此而已。“羅爾呢？”他忽然發覺自己找不到今天的主角，就連絲凱依也不見了。“或許他們兩個躲外麵浪漫去了。”他沒有想更多。繼續去和阿斯拜仁的隊友們握手。
斯派第一次感覺到還有比賺錢更加快樂的事情，那是站在巔峰上的感覺，有錢也買不來的感覺。要成為宇宙的首富，他有自知之明不可能，但是站上遊戲裏的巔峰，卻是近在眼前的真實。“當初選擇了這支團隊，沒錯呢！”雖然少賺了很多錢，雖然被羅爾敲詐了不少，但他願意。為了這一刻，他甚至願意付出全部的家當。
伯利文雖然是第二次經曆晉升S級的過程，但此時此刻卻有一番不同的感受。米斯特裏也曾留下讓他難以忘懷的回憶，但現在的道提斯特卻更加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這樣一群看起來平平凡凡的隊友，放在任何一支團隊裏麵都隻能是很不起眼的普通玩家。這樣的陣容，別說擺在克雷吉和統治者跟前，就算是曾經的米斯特裏，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可是就憑他們，居然走到了如今這一步。“僅僅是因為羅爾一個人的智慧麽？應該還有這些人本身的素質！”道提斯特隊員們擁有超一流的人格魅力和超一流的凝聚力，就這一點，伯利文認為他們是特技者遊戲裏麵第一支讓人心悅誠服的超一流團隊。
阿斯拜仁的特技者們此時的心情更是複雜，為朋友們感到欣慰，對他們取得的成績感到羨慕，對自己的未來充滿的憧憬，一切交織在一起，合成酸酸甜甜的快樂。“我們也該加油了啊！”在羅爾和道提斯特的幫助下，他們也已經接近了晉升A級的積分。有這麽一支超一流合作團隊共享人力資源，S級，或許並不是非常遙遠的目標。
“我們是不是該把羅爾再抬起來慶祝一下？”阿庫雷西終於想到了和喬爾擁抱以外的事情。
在環顧了四周之後，所有人都這麽問到，“羅爾呢？”
“喝，你們終於注意到啦？”原來鬼影還沒走，也在辦事處裏麵看熱鬧。
作為S級團隊，意味著更受關注，意味著人盡皆知。在道提斯特交任務的同時，全球特技者公會辦事處的告示板上不再顯示別的消息，統一隻有一條字體放大了好幾倍的公告，“道提斯特團隊升級，成為特技者遊戲第四支S級團隊，同時也是現存的第三支超一流團隊。請大家共同為他們慶賀！”
當然，這條消息對於很多人而言，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這麽說鬼影失敗了。”克雷吉總部裏，刺客饒有趣味地摸著下巴的胡子渣。
“飛翼”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哼，我還以為他就不會輸給羅爾呢。看他以後還會嘴硬！”
“別人我不敢說，但是那家夥，說不定他是故意輸的。而且，想要他不嘴硬也是不可能的。阿飛你自己還是小心點，不要惹鬼影為好。”雖然聲音幾乎相同，但說話的刺客的影子。
既然是隊長的雙胞胎弟弟這麽說了，阿飛也不敢說什麽，隻是再次忍下這口氣。再怎麽說，他也是好幾次載在羅爾手裏的人了。
“還真有可能是故意的呢，那家夥。”胖子也在一旁小聲地嘀咕，“他比誰都想道提斯特趕緊晉升超一流。”
“唉，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的隊友。不過說起來，他是不是故意都無關緊要，道提斯特成為超一流，那也就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變態的總算是唯一在道提斯特頭上撒過氣的，不像其他隊友那般對羅爾和道提斯特深惡痛絕。
小偷曾經是鬼影的手下，也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自然要說好話，“就算有故意放水的嫌疑，鬼影也不會背叛我們團隊的，這點我趕保證！”
“哼，這點還要你說？”說話的是大塊頭，“要是他敢背叛，別說是隊長，我第一個就要收拾他。”
“嗬嗬，我說你不要這麽激動。”刺客的影子也是好事的人，“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你們PK誰會贏呢！不過說句實話，雖然你很強壯，這個遊戲裏幾乎不會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你的‘無功而返’，但是鬼影未必會打不贏你哦。可別小看他了，他也是個一擊必殺的刺客呢！”
“你的話太多了。”刺客製止了雙胞胎弟弟。
胖子訝異地看了看刺客和影子，這一刻，他心裏突然有種懷疑。“難道鬼影和隊長他們也是兄弟？”他的懷疑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不管鬼影怎麽胡作非為，刺客從來沒有責怪過他，也沒有任何對他忠誠上的疑慮。另外，刺客也一直在為鬼影的身份保密，從來不讓雙胞胎弟弟多說一點關於鬼影的事情。當然，在能夠看到鬼影的真麵目之前，任何猜測都是枉然，而鬼影是否隊長的兄弟也是無關緊要。
……
相比於刺客的平常心，統治者的老頭子們則是氣急敗壞。
叫的最大聲的是司法官，“為什麽當初沒能收拾掉羅爾？如今居然讓他們到了和我們平起平坐的地步！”如果他知道了羅爾曾經有過拿特技者城堡來堵他們大門的想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忍耐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史料官語重心長地勸到，“同時與兩支超一流團對為敵是不理智的行為。既然道提斯特團隊現在暫時沒有打算和我們起進一步的衝突，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去招惹他們。”
“是的，我們首先要考慮如何應付克雷吉的挑釁比較實在。”議長也不至於那麽衝動，“史料官，你有什麽好的建議沒有？”
“我的看法，最好能夠製造道提斯特和克雷吉之間的矛盾，讓刺客的目標轉移到羅爾身上去。如果他們能夠鬥個兩敗俱傷，那是最好不過的。”史料官倒是和羅爾想到一塊兒去了，隻不過他們下手已經遲了，才陷入如今的被動。
“哼，這不是廢話麽。”司法官不服氣地反駁，“道提斯特早就和克雷吉仇深似海，不用我們再去製造什麽矛盾吧？”
“是啊，可是他們現在不是盡量避開對方麽，想來他們也不願意多方樹敵。那我們就要給他們製造新的矛盾，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對抗起來。”史料官這麽解釋，司法官才不再多說什麽。
這幾個月來，克雷吉一再上門挑釁，將統治者團隊打壓得抬不起頭來，議長也忍耐了很久。要不是真的想不出什麽對抗克雷吉的萬全之策，他早就爆發了。如今終於看見了一絲曙光，自然不能錯過，“那你的意思呢？”
“眼下就是個不錯的機會。”史料官得意地笑到，“目前這個S級任務‘公會劫案’擺明了就是要和克雷吉對抗。他們之所以遲遲不肯動手，無非是想看我們出醜。既然忍耐了這麽久，我們也不差這麽點時間，幹脆放棄了這任務。羅爾絕對是個不甘寂寞的人，要他長時間屈就於A級任務是不可能的。時間拖久了，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任務閑置。到時候，他自然忍不住要來插手，不就又要和克雷吉對上了麽。”
“如果他們存心要看我們降級呢？”監察官拋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我們不是還有八個月時間麽？那就賭一把！”史料官眯起雙眼。擁有“曆史的撰寫者”這項特技，他一直在統治者團隊中扮演一個很神奇的角色。雖然很少出手，但他一旦發動特技，總是能夠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未來是無法預測的，存在無窮變數，但曆史卻是無法抹煞的永恒。而我則是曆史的撰寫者，負責創造無法磨滅的曆史！”這是他對自己特技的評述，雖然說得有點玄乎，但確實如此。雖然無法按照自己所期望的那樣撰寫曆史，但經他策劃過的任何一次行動都足以載入史冊——就比如說讓米斯特裏覆滅的那次，原本他也隻是想喝阻競爭對手而已，卻鬧出了特技者遊戲五年來最轟動的事件。
既然史料官決定要發動特技，那大事注定要發生。但未來的不可預見性，是唯一讓議長擔心的地方。“希望這次你能夠準確地撰寫曆史才好。”
……
阿摩科團隊那邊更是憤懣，好不容易花重金請來白翼聯盟刺殺羅爾，遲遲沒有得手也就罷了，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道提斯特搶在自己前麵晉升S級，給他們成為別人恥笑的對象。
“絕對不能容忍！”阿摩科的隊長麵目猙獰，“再去聯絡白翼聯盟，問問他們究竟打算磨到什麽時候？如果還不能得手，別怪我們解除合約，到時候看他們怎麽混這行！”
白翼聯盟的回複很快便傳了回來，答案是“即將得手”。
執行總裁：“真是不可思議！這段時間銷售額好得驚人。”
營運部主管：“是啊，雖然參與者不是最多的，但因為銷售額的原因，我們已經被權威機構評為最受關注的遊戲。”
執行總裁：“按照你的看法，我們是任由形勢自己發展下去呢？還是稍微幹預一下好？”
營運部主管：“從遊戲愛好者的角度來講，我個人希望道提斯特團隊一枝獨秀。從公司經營角度來講，卻是三足鼎立對我們最為有利。至於是否要進行幹預，還要看總裁先生您的意思。”
執行總裁：“要不動聲色地幹預似乎很不容易啊。況且遊戲的法則是事先既定的，特技決定一切。三大團隊裏的很多項特技是非常強勢的，一般程度的幹預恐怕不能對形勢起到決定性的扭轉。這點，恐怕要多費點心啊。”
營運部主管：“您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們從任務的發布以及寶物的製定這兩方麵來起到調節的效果？通過發布比較適合某支團隊的任務，給他們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優勢；然後通過任務寶物的功效，來實現對該團隊弱點的補強。”
執行總裁：“沒錯！這正是我想要說的。你去辦吧。”
“羅爾究竟去了哪裏？”雖然看不見鬼影，索德還是衝著他聲音傳來的方向質問。雖然一直以來都能夠和鬼影相安無事，但索德可不是羅爾，他從來不曾對這個克雷吉的成員放鬆過警惕。此時此刻，在道提斯特好不容易晉升S級的時候，他認為鬼影完全有可能來一招釜底抽薪，趁他們大意的時候加害羅爾。
不知身在何處的鬼影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你想太多了吧？如果我要殺害羅爾，多的是機會。而且，你也知道，就他那點小本事，我也不屑動手。”
“我相信你，你趕緊說呀，羅爾他在哪？”相比之下，阿庫雷西更相信鬼影一些。
“嗯，他跟著一個陌生的女人跑了，然後他的女人又跟在他後麵去了。”
“陌生的女人？該不會是阿瑪瑞麗斯吧？”阿庫雷西已經準備衝出去了。
喬爾拉住他，“問清楚再去，你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請問，那個女人是不是長著白色羽翼？”
“白羽翼人麽？那應該是個大美女，我看到的那個恐怕不是，隻是個相貌平庸的女人，混在鎮民中間，一轉頭我就認不出來是哪一個了。”鬼影看來也知道白翼聯盟的事情。
“這該如何是好……”就連絲凱依也失蹤了，沒有特技者道標，就很難找到他們。道提斯特的隊員仿佛一瞬間從天堂落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