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摯的愛
羅爾張開四肢，平躺著墜下，仰望著天空中那個純白的身影，多麽的美麗，多麽的遙不可及。但是有什麽關係呢，能夠為她付出生命，那也就足夠了。隊友們是否理解，已經不再重要。現在的他，隻覺得快樂。人在往下墜落，心卻在天空中飛翔。
他望向天空的雙眼裏，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過阿瑪瑞麗斯定格在自己眼中的影像，漸漸清晰起來。“那是絲凱依，她做什麽？”
絲凱依決絕地向下俯衝，很快便追上了羅爾下落的速度。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剩下兩三米。羅爾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雙眼，仿佛在對自己傾訴。阿瑪瑞麗斯的影子逐漸淡去，羅爾能過清晰地讀出那雙眼睛中的一切，“羅爾，不要舍我而去。我愛你，你明白嗎？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如往昔般愛你！”
“何苦呢？”羅爾以眼神回應她，“我隻是個變心的負心漢，值得你這麽做麽？付出生命？”
“值得！失去了你，我也失去了自己。我的生命因為你而精彩，我不想獨自麵對今後的灰暗。活著或許沒有機會再和你一起，你總不能拒絕我和你死在一起吧？”強烈的愛意從絲凱依的眼中噴薄而出，從她的全身散發出來，彌漫在周圍的空氣裏，擴散開來。這種愛意，延伸到大地，延伸到天空。
天空在這一瞬間藍得讓人心顫，濃鬱的憂鬱與愛意彌漫於天地之間，將羅爾緊緊地包容。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空氣中的溫暖，甜蜜、馨香的氣息沁人心脾。“這就是絲凱依對我的愛嗎？為什麽從阿瑪瑞麗斯身上絲毫也無法感受到？”
仰望高空中那漸漸縮小的白點，孤傲冷漠地懸停在那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點也感受不到對自己的愛意。在這一刻，阿瑪瑞麗斯包圍在他靈魂外麵的一層殼終於裂開了一條縫，讓羅爾的得以重新審視自己真實的感情。“她真的愛我麽？我真的愛她嗎？她何曾像絲凱依這樣對我？”
阿瑪瑞麗斯越來越遠，絲凱依則越來越近，她正對羅爾伸出雙手。羅爾的眼神一直在變化，絲凱依都看在眼裏。惋惜、猶豫、懷疑、悔恨、眷戀，這一切讓絲凱依清楚地感覺到羅爾的心。彌漫在空氣中的愛意更加濃烈，慢慢地滲入羅爾的皮膚、肌肉、骨髓，直至靈魂，將阿瑪瑞麗斯留在那裏的影子消弭於無形。淚水從羅爾的眼眶裏溢出，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絲凱依自始至終都留在自己的心中，從來未曾消失過。隻是前一段時間暫時地被阿瑪瑞麗斯的身影所覆蓋、蒙蔽。
“我愛你！”他對著絲凱依伸出手。
“夠不著啊！”絲凱依怎麽也抓不住羅爾的手，還有那一點點的距離。
“來，絲凱依，你要加油啊！你已經抓住了我的心，怎麽能抓不住我的手呢？”羅爾的眼神鼓勵道。
眼看著地麵飛速地逼近，如果再夠不著羅爾的手，恐怕連死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了。絲凱依一咬牙，猛然往下紮。兩個人的手終於緊密地握在了一起，羅爾順勢把她拉進懷裏。在空中，襯著無限蔚藍的天空，襯著無限擴張的愛意，兩人相擁在一起。
“嘖嘖，就是她的這種感情擾亂了你的‘牧羊女’麽？我的小妹妹阿瑪瑞麗斯，沒想到你也有不完美的時候。”其中一個白羽翼人男子笑道。
“那又怎麽樣！最終還不是我贏了，羅爾肯為我而死，還順帶多了一個絲凱依。唉，要是阿摩科肯多付我們一份錢就好了。”阿瑪瑞麗斯臉上的神情變得慵懶而得意。
早有準備的因普雷斯在剛才的場麵下隻是稍微有些錯訛，便立時驅使飛行獸俯衝下懸崖，準備去營救墜崖的兩個隊友。哪知道對手早就將他的行動看在眼裏，另一邊的白羽翼人以極快的動作擊殺了剛剛飛起的飛行獸。
“‘牧羊女’，那就是你的特技？你把羅爾當成你的小羊羔隨意驅使！你玩弄了他的感情，傷害了絲凱依的感情！”阿庫雷西爆發了，隨手抓起巨人力量，對著阿瑪瑞麗斯射出致命的一箭。
更加令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羽箭飛過阿瑪瑞麗斯身邊，沒有給她帶來絲毫損傷。
“怎麽可能？”隊友們無法想象“百發百中”也有失效的時候。
“嘖嘖，想要傷害我們的小妹妹麽？那也要等我迪斯特不在場的時候。”自稱迪斯特的男子自始至終沒有移動分毫，但是大家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端倪。
“噢？這麽說，是你的特技阻攔了阿庫雷西的攻擊？你就是傳說中那種可以擾亂別人特技的人吧？”斯派恍然大悟，“難怪我從來都沒辦法竊聽你們白翼聯盟。”
“你能幹擾阿庫雷西的‘百發百中’，那你能否幹擾我的劍技呢？”索德臉色陰沉，抽出寶劍一步步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阿摩科可沒付那麽多錢給我們。如果你能飛，歡迎你來報仇。”迪斯特驕傲地扇動著羽翼。
“走了，任務達成，沒必要多廢話。”另一個不知名的白羽翼人率先飛走。
看著白翼聯盟離去，道提斯特的隊友們才撲到懸崖邊上。那兩千多米的高崖下麵，早已不見兩個人的身影。剛才被白羽翼人們拖延的時間，已經足夠兩個人墜落地麵。
“完了，真的完了……”索德頹然坐下，望著一望無際的遠方。天空不知何時，變得蔚藍透亮，不帶一絲雜質。
“那是什麽？”阿瑪瑞麗斯突然有種心顫的感覺，停了下來，回首身後的藍天。
“哦，嘖嘖，真是感人的愛情啊！通過特技傳達到了天地！”迪斯特讚歎道。
“是那個絲凱依嗎？”另一個白羽翼人問道。
“應該是她，好像是什麽‘心情的天空’，真是個很玄的特技，好像我還‘擾動’不了呢。”迪斯特摸著下巴望著那片慢慢向這邊擴張過來的藍色天空。
“糟糕！我和羅爾的聯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斷開了呢！”阿瑪瑞麗斯失聲叫到。
“這不是廢話麽。”另一個白羽翼人不以為然地回應，“他既然墜崖GAMEOVER了，你怎麽可能感應到他？我看你是有點不太正常了。該不會你真的對他動心了吧？”
“少開玩笑！”阿瑪瑞麗斯不滿地扭過頭，也不等兩個隊友跟上，自己一個人往前飛去。然而在她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本來在心底裏羅爾那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心情的天空”作用下竟清晰了起來。心痛的感覺慢慢地變得強烈。“我竟真的愛上了他麽？如果給我再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接下這單生意麽？”她暫時找不到答案。
“有點不祥的預感啊！”迪斯特望著阿瑪瑞麗斯遠去的背影，突然說到。
“怎麽，擔心一個死人搶走她的心？”隊友覺得有些可笑。
“可不是麽，我分明感覺她的心已經亂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嘿嘿，不過這樣也不錯呢！我們四個人本就為誰能得到她很傷腦筋。如果她真的這樣愛上一個死人，倒也讓我們省下很多閑心。”
“那是你這麽認為，作為隊長，我這個‘愛神’本來就是最有機會的。她可不能這麽隨隨便便愛上別人，更不用說是沒有翅膀又膚色不同的異族。”
“嘖嘖，我說你這個死腦筋，難怪阿瑪瑞麗斯怎麽也不能對你動心，還自稱什麽‘愛神’呢！真正的愛情是超越一切的，豈是種族所能夠限製？更不用說什麽隊長不隊長的。”
“愛神”被他說得啞口無言，隻能懊惱地回頭看著背後的山崖和天空，不由得後悔自己不親自出馬收拾羅爾，卻安排了阿瑪瑞麗斯。
“走吧，回鎮上，在這裏待著也不是辦法。回去想想辦法如何向白翼聯盟和阿摩科複仇吧！”阿庫雷西最先回複過來。因為當羅爾是生死之交，他覺得自己應該比別人更堅強，更先站出來。
回到鎮上，公會辦事處前的小廣場上，羅爾和絲凱依甜蜜地相擁在那裏，對著隊友們揮手。
“我看到他們的靈魂了，真高興他們死後能夠如此快樂地在一起。”阿庫雷西說完鼻子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地流淌下來。
“我也看到了。”喬爾癡癡地看著漸漸向他們走來的兩人。
隊友們麵對著他們，各自露出緬懷的神情。
看著羅爾一步步走到麵前，斯派紅著眼圈說到，“羅爾，你走好，我們會懷念你的……”
“啪~”羅爾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你才走好呢，誰說我死了？”
“啊！會疼！”斯派這才醒悟過來，“你不是跳崖了麽？還有你，絲凱依！”
“你們怎麽這麽笨呢！”看來絲凱依心情確實很好，也附和著羅爾教訓隊友。“羅爾身上可是帶著‘自由的羽翼’呀，落地之前，手一握，我們就回到公會裏來了。哪裏會死？”
“對了，絲凱依，你可不能怪羅爾。”以前罵羅爾變心罵得最凶的是阿庫雷西，現在最先替他說好話的也是他。“羅爾他其實沒有變心，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特技‘牧羊女’搞的鬼。”
“我明白，我明白。”絲凱依甜蜜地回過頭，和羅爾互相凝望著。“那個時候，看到他的眼睛，我一切都明白了。”
“我還是很抱歉，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羅爾難免愧疚。
“哦，哦，開始肉麻了。”斯派趁機調笑他們。
“不怕你說，也不在乎你怎麽說，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都不會對不起絲凱依。不離不棄！”
“嗯，不離不棄！”這一瞬間，望著羅爾的眼睛，絲凱依明白了地球人這句話的真意。
“可是，萬一以後阿瑪瑞麗斯卷土重來呢？”索德還是有些擔心。
“不怕，憑我對羅爾的心，憑我‘心情的天空’，我可以戰勝一切！”女孩的神情是如此的堅定，從未有過。
“是，是絲凱依‘心情的天空’最終喚醒了我。否則，就算帶著‘自由的羽翼’，我也一樣會墜崖而死的。我們兩個人的生命，是絲凱依堅定的信念救回來的！”羅爾的眼睛裏不再有任何的茫然，不再有多餘的影子，牢牢地、清晰地，回映著絲凱依的全部愛意。
“真好，真好！”芬特別過頭，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羅爾沒死的事情在這個遊戲裏是不可能隱瞞下來的，從公會告示欄上沒有得到羅爾GAMEOVER的消息，阿摩科自然不會給白翼聯盟付錢。這樣一來白翼聯盟也不得不再次向羅爾出手。
“這樣也是麻煩啊！被遊戲裏最強的殺手團隊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就算與克雷吉和統治者結仇，也不會比現在更麻煩。”最讓斯派頭疼的就是他無法打探到關於這支團隊的任何消息。
“白翼聯盟的情報還是交給我吧。”伯利文接下了這個任務。在道提斯特團隊聲名顯赫的這個時候，他是唯一的奇兵。除了他，其餘隊友的特技對於克雷吉、統治者、阿摩科和白翼聯盟幾乎沒有秘密可言。
“以前我們在暗，克雷吉和統治者在明。如今反過來了，除了阿瑪瑞麗斯，我們對白翼聯盟幾乎一無所知。”連羅爾都不敢掉以輕心。當然，更多是因為他這次在阿瑪瑞麗斯麵前栽了一個大跟頭的緣故，否則一向“猖狂”的他不會這麽輕易服軟。
“更正一下，迪斯特我們也多少知道了他可以幹擾別人的特技。”斯派補充說明。
“嗯，這麽說來，伯利文你自己也該小心才是。”羅爾鄭重地看著隊友，“迪斯特估計也可以幹擾你的‘遺忘’特技。”
“沒問題的。”伯利文感激地笑了笑，“就像斯派聽的人多了，我見的人也不少，懂得如何應付。”
“總之，小心避開迪斯特，盡量打探白翼聯盟其他特技者的情報。下一次出手的應該不會是阿瑪瑞麗斯了，我已經對她的特技有免疫能力了。”
芬特突然問到，“那個迪斯特，他的特技對於刺殺有什麽用呢？羅爾你覺得他在白翼聯盟裏麵是什麽樣的角色？”
羅爾想了想，“估計是聯絡員，負責接洽業務，傳達消息。除此之外，估計他還會在刺殺行動中充當助手，擾亂目標人的特技。”
和羅爾的猜想一樣，這正是迪斯特在白翼聯盟中的職責。他異力類的“擾動”特技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幹擾和阻撓別人特技的使用，在麵對其他的特技者時是很好的自保特技。因此，他也從來沒於單獨進行過刺殺活動，總是充當聯絡員和助手的角色。在道提斯特團隊裏，除了索德的劍技與特技無關，其他人幾乎都要受到迪斯特的製約。
那天阿庫雷西射殺阿瑪瑞麗斯失敗的事情，大家也都告訴了羅爾。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直盯著阿庫雷西看。直到看得阿庫雷西心裏有些發毛，但是又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說吧，你到底打了什麽主意？不要這樣看著我，很曖昧的！”
“嘿嘿，我說，阿庫雷西，你也該特訓一下了。”思量了許久，羅爾終於開了口，“你以前不是射擊選手麽？該不會不發動特技，你的箭就是百發百歪了？”
阿庫雷西不免有些尷尬，但是他隨即明白了羅爾的用意。如果不是依賴特技射出的箭，迪斯特就無法幹擾，這樣一來，他的箭反而會成為出奇製勝的法寶。
“嗯，就這麽說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拿城堡的守衛練習吧！”羅爾也不管他是否有意見，直接給他安排了任務。“下一次見到白翼聯盟的時候，就是一決雌雄的日子。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活！”
“這不是一回事麽？”阿庫雷西實在無法理解羅爾的無賴邏輯。
道提斯特那邊羅爾運籌帷幄的同時，白翼聯盟也沒有閑著。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白翼聯盟的所有成員會合了。
“阿瑪瑞麗斯失敗了，我們沒有更多的機會。再失敗一次，我們白翼聯盟的名聲就砸了，所以我要親自出馬！”隊長“愛神”還忌恨著羅爾。阿瑪瑞麗斯回來後明顯有些神不守舍，聽到羅爾沒死之後更是喜形於色，完全不顧隊友們的感受。
“你是沒見過特技者城堡，那裏麵的守衛你一個人能夠對付得了麽？”阿瑪瑞麗斯也不知道是擔心隊長，還是在替羅爾說話。
“還是全體出動吧，隊長。”迪斯特也附和。
愛神白了他們一眼，“我有說過要自己一個人去麽？怎麽說道提斯特也是目前公認的三大團隊之一。如果還像以往一樣，一個人去做這個任務，豈不是太小瞧他們。我們全體出動！”
“阿瑪瑞麗斯也去麽？”隊友們有些不放心。
愛神看了看隊伍裏唯一的女性，阿瑪瑞麗斯也靜靜地回望著他，沒有開口。“當然去，我不認為她會做什麽傻事。就算她現在失去了對羅爾的控製，難道就不能再控製他一次？難道就不能控製其他人？要知道，他們的隊長索德也不是好惹的。”
“索德？隊長，你也太瞧得起他了吧？”一個隊友忍不住插嘴，“我跟你打賭，你可以贏他。”
“嗬嗬，有你這句話夠了。但是要記住，我們不是去刺殺索德的，目標是羅爾。我們要一擊成功，全身而退！”愛神作為刺客團隊的隊長，有著絕對的冷靜心態。
阿瑪瑞麗斯還是沒有開口，但是從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猶豫不決。羅爾的生與死、任務的成功與失敗成了不可調和的冰與火，無法取舍的矛盾煎熬著她的心。
“我說小妹妹，你就死心吧。”迪斯特悄悄地在她耳邊說到，“就算羅爾活著，他也是絲凱依的愛人，與你沒有任何關聯。我從那天就明白了，絲凱依的‘心情的天空’是無法幹擾的，就象他們之間的愛，也是你無法幹擾的。嘿嘿，大家同樣是異力類特技，居然還是有層次上的差別。特技者之神老糊塗了喲！”
阿瑪瑞麗斯咬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你胡說什麽！我隻是失敗了很不甘心而已，他和絲凱依愛不愛關我什麽事？”
“仇恨的火焰在我們的小妹妹眼中燃起，那就讓她更強烈一些吧！”阿瑪瑞麗斯另一邊的隊友突然插話。
“該死！”阿瑪瑞麗斯罵到，“你別亂對我用你的特技！”
“嘿嘿，我不過是幫你一把！”說話人的目光中也燃燒著熊熊的妒火，“讓你對他的仇恨加深些，讓你的心不再搖擺。”
“哎呀，你們別吵了。”迪斯特趕緊圓場，“我說小妹妹呀，你忘了我在你身邊麽？仇恨他的特技是發揮不了正常效用的。別忘了我的特技是無差別作用的。”
仇恨聞言啞然，阿瑪瑞麗斯則感激地給了迪斯特一個微笑。
接下來，白翼聯盟的特技者們根據阿瑪瑞麗斯幾次造訪特技者城堡的所見策劃刺殺行動。
“城堡的防禦沒有當初任務發布時那麽變態，但是主要的位置上都有守衛。以我們五個人的實力，想要不驚動他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阿瑪瑞麗斯心裏升起一絲快意，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我看還是等他們外出的時候下手吧，雖然那時候很難找到羅爾落單的機會，但對付他那些沒用的隊友，總比麵對那些NPC守衛好些。”迪斯特這麽說。
與此同時，道提斯特的情報工作也在緊張地進行中。伯利文外出打探白翼聯盟，斯派則將監聽的重點放在阿摩科團隊。作為雇主，阿摩科團隊也沒有多少關於刺客們的情報，隻是知道聯係方式而已。因此，僅靠伯利文一個人的努力，情報工作進行得相當緩慢。
很快地，新的S級任務發布了，羅爾也將關注的重點放在了任務上。特技者城堡的防衛力量還是讓人相當放心的，就算是克雷吉和統治者也不是那麽容易能夠攻打進來，更不用說白翼聯盟。至少在城堡裏的時候，大家是不用擔心外敵了。
新年的第一個S級任務在二月份發布，看來特技者公司的研發工作有點趕不上羅爾的效率了。這次的任務名稱是“公會劫案”，同時也引發了一段相當轟動的新聞。位於東部大陸NE134SW33地區的特技者公會辦事處遭到入侵，裏麵臨時存放的寶物被洗劫一空。
“發生劫案的地區正是統治者團隊的地盤，那所辦事處裏麵存剛好有一批他們要寄往別處去的低級別寶物。這些也就算了，特技者公會將會賠償統治者的損失。但最最關鍵的是，原本將要發布在該地區的S級任務的任務寶物也在被劫之列。因此，公會不得不臨時改變任務內容。成功破案者，將從劫匪手中得到失竊的那件寶物。”斯派一口氣將所有情報告訴大家。
羅爾稍作考慮，便開始分析，“基本上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特技者公會自導自演的劫案，隻是為了作為一個任務發布。第二種，老頭子們打劫了自己的地盤，為了騙取賠償。畢竟他們最近有些麻煩，克雷吉已經公然到他們地盤上去搶任務了，很有可能導致他們的入不敷出。最後一種可能，克雷吉在搶老頭子們任務的同時，順帶打劫了特技者公會。”
“如果是克雷吉或者統治者動的手，他們不怕受到公會的製裁？”阿庫雷西有些不明白。
一向很少在這種時候說話的索德解釋到，“製裁是不會，因為遊戲裏並沒有禁止打劫公會的條例。即便是遭劫了，特技者公會也隻能自認倒黴。”
“但是如果真是這兩支團隊之一動的手，這個任務豈不是要別人和他們的對抗？”芬特提出疑問，“或者幹脆說，隻要這兩支團隊承認自己搶劫了公會，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取得那件S級寶物。”
“對哦！這麽說，應該不是他們幹的。”喬爾點頭附和。
“那可未必。”羅爾卻有自己的見解，“如果是克雷吉幹的，他們為什麽要承認？承認了之後，豈不是要歸還統治者的那些寶物。相對的，如果是統治者，他們可以取得雙份的寶物，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斯派被這些可能性折騰得頭都大了，“嗨，沒有什麽好討論的，我監聽下這兩支團隊就是了。”
出人意料的事情越來越多，統治者和克雷吉突然沒了任何聲息，不得不讓斯派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
“看來他們也都有了防止斯派竊聽的辦法，嘿嘿。”羅爾不但不緊張，反而相當興奮。
與之相反的則是隊友們的不安，如今除了阿摩科團隊還屬於監控的對象，其餘三支隊羅爾虎視眈眈的團隊都沒了音訊，實在不是什麽好消息。
在懷疑和不安中過了幾天，新的情報終於提供了些許線索。當時負責該辦事處的兩名公會人員當場斃命，趕來增援的兩名特技者別動隊隊員也同樣被殺害，而且都是一擊斃命。這樣一來，已經排除了公會自導自演的可能性，畢竟特技者公司不可能以傷害自己雇員為代價來發布任務。
作為特技者公會辦事處的接待員，這些隸屬於特技者公司的職員同樣擁有特技，而且是每人兩個。一是“通訊”，二是“傳遞”。顧名思義，這兩項特技都是為了服務特技者所設置的，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但是特技者別動隊的成員可就大大不同，就如同當初“不敗擂台”遇上的那些人一樣，個個都擁有專屬的特技，是危急時刻用來鎮壓和製裁普通特技者用的。
當初“必殺的刺客”在公會辦事處違反PK禁令時，公會也就出動了兩個別動隊隊員便將其兄弟倆人製服。“如今可以想象，每個別動隊員的實力可能都要比刺客強一些。這樣的人居然被一擊斃命了……”索德不敢想象對手的實力。
“那可未必，刺客當初恐怕沒有發動特技對付別動隊員吧。雖然殺死別動隊員也不算違反PK禁令，但是既然已經違規，受到製裁是必然的，我想，當初刺客應該是自己束手就擒的。怎麽想能夠讓別動隊員一擊斃命的也隻有刺客兄弟倆，老頭子們絕對做不到這點。”
“確實很像‘必殺的刺客’的風格。”道提斯特的隊員討論後一致這麽認為。
到目前為止，所有情報都指出了克雷吉動手的可能性，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打壓老頭子們的威風。可以想象，刺客兄弟倆、胖子、活人、死人、大塊頭，還有鬼影、阿飛、小偷，這麽多高手同時出手，別說兩個別動隊員，恐怕這世界上就沒有一支團隊能夠抗得住的。
“我們能不能避開他們的風頭，讓別人去完成這個任務？”並不是索德膽小，這任務對於不擅長武力的道提斯特團隊實在是不可能完成的。
“避得了嗎？”羅爾突然反問，隊友們一時沒能明白過來。他又接著說，“如果我是克雷吉，我就拖著這個任務，直到年末，到第六年結束的時候才承認是自己做的。你們有沒有想象過後果？那時候，沒有完成S級任務的統治者就要被降A級。哈！”
隊友們立刻明白了羅爾的意思，克雷吉既然要打壓老頭子們，再沒有比這樣更好的選擇。“真是這樣的話，不是明擺著要統治者與克雷吉火拚一場嗎？”
“嘿嘿！這回有熱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