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正麵對抗 第四章 來遲一步
“這一帶往北都是山，中間就沒有其他鎮子了。如果是要抵達目的地，據這裏的人說，先坐車再走山路，差不多也要花去兩天時間。”斯派一大早就做好了情報工作。
“哎，真是麻煩，還是回來的時候方便。”羅爾歎了口氣，“其他團隊呢，有什麽動靜？”
“都還在搜集情報的階段。統治者的那些老頭子是不可能親自出馬來搞調查的，當然是由那些可憐的傀儡們出馬。至於克雷吉方麵，昨天白天的時候聽到他們開會說先讓情報團隊做一周時間的先期調查，然後才決定如何行動。也就是說，在我們抵達那裏之前，應該不會有什麽競爭對手的。”
“這樣的話，那我們出發吧。”
以一種介於遊山玩水和趕路之間的心態，道提斯特團隊直到第三天黃昏才抵達高山邊緣。羅爾叫嚷著說渾身酸痛，再也走不動的時候，因普雷斯卻皺著眉頭盯著天空看了許久。
“來吃飯了，因普雷斯。”喬爾招呼到。
因普雷斯卻像沒聽到似的，直到喬爾叫第二遍，才回過神來。他並沒有吃晚餐的意思，反而向著正在大嚼大咽的羅爾走去，“事情不妙啊，羅爾。”他的語氣相當沉重。
“嗯？”羅爾不解地看著他。
“在我的特技感知範圍內，幾乎就沒有鷹的存在。這明顯是有悖於常理的！記得進山之前，我還有看到過鷹來著。”
“你確定你的感覺沒錯？”羅爾也放下了手裏的食物。
因普雷斯肯定地點點頭。
“這就不對了呀！沒有鷹，哪來的‘天空王者’。難道這種地方不會有鷹的存在？”
“不，這裏正是適合鷹生存的地方。草原和山穀，是鷹最常分布的地方。更何況這個區域的鷹比別處多，連鎮上都能見著，更不用說山區。”
“那你認為還有沒有別的可能？”相比於更加了解動物的因普雷斯，羅爾可不會班門弄斧地胡猜一通。
“我剛才觀察了很久，可以確定這麽一點，這裏幾天前應該還是有鷹的，卻因為某些特殊的因素在這一兩天之間消失不見了。”
“會不會與任務有關？”斯派也湊了過來。
“不對呀！”羅爾突然叫了起來，“‘天空王者’這個任務至少已經發布了有五天時間，而這些鷹，按你所說，差不多是在一兩天前才消失的，是嗎？因普雷斯。”
“沒錯，是在任務發布的幾天之後才消失的。”
羅爾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他望著遠處的山崖想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看已經都圍在身邊的隊友們。在掃視了眾人一遍之後，他才又開口，“芬特，你帶上‘自由的羽翼’，立刻回到鎮子上的公會裏去，打探一下‘天空王者’的最新情報。我會讓斯派監聽你的，如果任務沒有什麽異變，你就留在鎮子上好了。”
“為什麽是我？”芬特本來打算這麽問的，不過他隨即明白了羅爾的想法。在所有的隊友裏，克萊默是羅爾預定的行動主力；因普雷斯是最熟悉動物的，自然也得留下；喬爾的“地圖繪製者”絕對派的上用場；就算阿庫雷西，“百發百中”必要時可以用來射鷹；隊長是不用說的，怎麽也不能讓他回去；“至於絲凱依，嗬嗬，羅爾哪裏舍得離開她。這麽說來，‘真實與假象’可能是最派不上用場的，當然該由我回去。”所以他改口問到，“那麽讓因普雷斯用飛行獸接我回來，好麽？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錯過這次任務。”
“好吧，你說的也對。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在鎮子上多待幾天，可能有很多需要你去打探的消息。”
“那沒問題，一切聽你的調遣，軍師大人。”芬特笑了。
“你在擔心什麽？羅爾。”絲凱依雖然還不能明白羅爾和因普雷斯的煩憂，但她也舍不得羅爾皺著眉頭。
“嗯，是怕有人搶先了。”羅爾倒是很坦白。
“怎麽可能！情報不是顯示說還沒有任何團隊搶在我們之前下手的麽？”斯派不相信自己的情報工作會這麽失敗。
“不是你的問題。”羅爾的態度很自然，不像是在安慰人，“有很多事情，並不是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有很多的團隊，並不是我們都能監視得到的。”
“對，更何況，真實有時是被蒙蔽在假象之中。”芬特拿自己的特技來做比較。
克萊默在一旁讚許地點點頭。
“那麽，我現在就回去咯。”芬特從絲凱依那裏接過“自由的羽翼”。
“嗯，抓緊點，趁著公會還沒關門。”索德囑咐到。
“嗬嗬，沒關係，就算關了門，我也照樣要進去的。別忘了我用的是‘自由的羽翼’。”
“那是，隻是你不要被當作小偷，被特技者別動隊給抓了就好。”羅爾居然和芬特開起了玩笑。
不幸的事實總是更容易被言中，芬特從公會得到的消息是如此的簡單，“‘王者天空’已經在前天下午被登記完成了，新的一個S級任務也已經發布。”
片刻之後，垂頭喪氣的道提斯特團隊全體回到了鎮上。
“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耳報神’怎麽如此失敗！”相比於S級任務的失去，斯派更在意自己的責任。
“不是說了沒你的責任麽！你在那邊唉聲歎氣什麽呀！要追究的話，也是我這個軍師的責任。”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身為特技者遊戲中的頭號情報高手，碰到這種查不到的情報，實在讓人鬱悶。”
“你真想知道？”羅爾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似乎有了什麽法子。
“你能夠知道！？”斯派從羅爾的表情中看得出他不是在說笑，“就算要我付錢，我也願意！”
“付錢。”羅爾沉吟了一會兒，“算了，這次不要你的錢。你跟我進公會，我自然能夠幫你打探出來。”
“公會！他們會泄漏這種情報麽？”沒有人相信。
“唧唧歪歪些什麽，跟我來就是了。”羅爾大搖大擺地走回辦事處裏去。
……
“小姐，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天空王者’是由哪支團隊完成的。”羅爾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可是接待員並沒有上當，“對不起，您應該不是新來的玩家吧？要知道這種情報是屬於秘密，不能外泄的。”
“你確定？”羅爾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當然！”接待員小姐還是相當肯定。
“不對吧！我前兩天在另一個鎮子上剛剛聽到的消息，今後S級任務的完成團隊名稱，是可以公開的，怎麽你不知道？”
被羅爾這麽一說，接待員倒是有些猶豫，“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怪你，這樣吧，你先幫我查一下。”
“不行，就算你說的沒錯，在沒有得到通知之前，我還是不能幫你查。”
“你別著急嘛，我又沒叫你馬上告訴我。我是要你查一下，然後向你的上頭請示一下，是否可以將那支團隊的名稱告訴我們。當然，如果你們上頭堅持說沒有這回事，我也不會勉強你。幫幫忙吧！”羅爾一臉誠懇地樣子。
“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問問。”接待員小姐鬆口了，“那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
看著接待員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麵，羅爾對著斯派比了比耳朵。
“真有這回事麽？我怎麽沒聽說過！”斯派也和大家一樣一臉的茫然。
“笨！當然是假的，你還不趕緊竊聽，竊聽接待員和她上司的對話！”羅爾狠狠地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噢！”斯派這才恍然大悟，顧不得被拍疼的腦袋，他以感激的目光看了羅爾一眼，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裏間的對話上。
……
“外麵有一支團隊在詢問‘天空王者’的完成情況，請問，我們能夠將克雷吉團隊的名字告訴他們？”
“什麽！？你說什麽？你又不是新來的，怎麽會有如此愚蠢的問題！”
“可是，可是他們說公會有個最新通知，說是S級任務是可以公布完成者的名字的。”接待員辯解到。
聯絡器的另一端響起上司的咆哮聲，“你是不是打算不幹了？公會是否有發這樣的通知，難道他們會比我們清楚嗎？這次我饒了你，下次再有這樣愚蠢的問題，我一定讓你走人！”
……
“快溜吧，我們害得她被罵了。”斯派竊笑著招呼隊友們離開。
等到接待員氣鼓鼓的回到櫃台前時，辦事處裏已經空無一人。
“羅爾，真有你的！連這種遊戲中的絕密資料都能打探得出來！我又學會了新的一招！”斯派興奮得有些嘮叨了。雖然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羅爾的智慧，但每一次還是能給人帶來一種新的驚喜和刺激，以至於情不自禁地對他有著更多的期待。
羅爾卻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感覺，“克雷吉！怎麽會是克雷吉呢？他們不都還在老巢裏等著情報嗎？才用了三天時間！難道他們的子團隊都能輕易地趕在我們前麵完成一個S級任務？不可能！他們又不是我，哪有那麽厲害！”
本來還想安慰他兩句，聽到羅爾的最後一句話，阿庫雷西差點想要踢他的屁股。
“對哦，怎麽會是克雷吉！”斯派此時終於冷靜下來，“他們也是在我的監聽範圍裏麵。”
“我能不能插一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我們鎖定目標是鷹，到克雷吉完成任務的這段時間裏，斯派並沒有對克雷吉團隊有過任何的監聽。”還是心細的絲凱依先想到了這點。
“是哦，恰恰是這段時間，我們忽略了克雷吉團隊的動向！”斯派憤憤地點頭。
“我們被麻痹了，他們早就盯上了我們！都怪我，以為他們真的就隻派了一個情報子團隊過來。這麽說來，他們已經有了對抗斯派‘耳報神’的辦法？”
“或許是吧，上一次‘饕餮之客’能夠趁你落單的時候找上你，一定也是早有預謀的！看來我們不能大意。”索德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難道會是‘幽靈的影子’！”
“這麽解釋也算是合理。整個克雷吉團隊，或許就是鬼影最了解我們道提斯特團隊，畢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再加上他神出鬼沒的特技，一旦被他盯上，我們還真是麻煩！”阿庫雷西也積極地參與分析。
“希望是這樣吧。”羅爾顯得沒有什麽精神。
“希望？你的用詞真是奇怪！”隊友們顯然無法理解他的心思。
“如果僅僅是這樣，甩掉他相當容易，所以我說希望。”
“容易？是這樣的嗎？”克萊默嘟囔了一句。
這個鎮子已經沒有逗留的意義，再加上羅爾要甩掉“幽靈的影子”的跟蹤，道提斯特團隊當機立斷地選擇了離開。
說到羅爾甩掉鬼影的辦法，其實也沒什麽，他隻不過連續使用了兩次“回城球”。按照他的說法，“如果他真的一直在旁窺探我們的話，確實會知道我們第一次使用‘回城球’的目的地。但是我們連續使用兩次，他隻要不是在第一時間跟著我們，便不會知道第二次的目的地。甩掉他，輕而易舉！哈哈哈！”
其實羅爾還有一些話沒說，“嘿嘿，其實可以不使用兩次‘回城球’的。要甩掉他，其實用兩顆‘回城球’太浪費了。事實上，可以先用一次‘自由的羽翼’，再用‘回城球’的。嘿嘿，要是讓索德知道，他又得心疼了。”
雖然是繞了一大圈，可是道提斯特團隊的目的地並非無跡可循。失去了“天空王者”，羅爾的目標自然是下一個S級任務。這一點，連團隊裏最不愛動腦筋的克萊默也看得出來，更不用說其奸似鬼的克雷吉特技者們。
對著剛剛到手的寶物“天空之眼”，胖子可以清楚地看到道提斯特團隊每一個成員的麵孔。
“不愧是鷹的眼睛！在那麽高的空中，也能看得如此清楚！”以“遠望者”特技立足於克雷吉團隊的長脖子都忍不住發出這樣的讚歎。
“天空之眼”正是“天空王者”任務中鷹王的眼珠子，這件寶物的所有者可以透過行星上任意禽鳥的雙眼去窺探遠方的事物。為了得到這個寶物，克雷吉團隊不惜捕獲並殺死了山區中所有的數十隻鷹，這也是因普雷斯找不到鷹的根本原因。
目前，胖子他們正是利用“天空之眼”，通過飛翔在天空中的一隻鷹的視角，關注著道提斯特團隊的一舉一動。
“他們道提斯特有‘耳報神’這樣的情報高手，我們也有‘天空之眼’這樣的窺探寶物，再加上……”
“別亂說話，阿飛！”胖子皺著眉頭製止了“飛翼”，“誰知道那個斯派現在是否正竊聽著我們呢？記住，靜默！”
此時，“拷問者”樂嗬嗬地從外麵走進來，兩手興奮地相互摩擦著。鬼影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怎麽樣，你的新‘玩具’好玩麽？”
“嗬嗬，好玩！非常好玩！那個家夥實在是強壯！是我進入遊戲這麽久以來最好玩的一個！”從他那張因為興奮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很難讓人相信他是與絲凱依同樣的尖耳族。當然，他的臉龐秉承了尖耳族的血統，以地球人的審美角度來說，是非常英俊的。
“喂！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胖子發火了，“不是剛說了要靜默了嗎！”
“這？”變態的相當委屈，他才剛從外麵進來，並不知道胖子剛剛說的話。
鬼影自然是知道的，雖然他的身影一直都未在眾人的眼前出現過，但可以肯定，他一定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存在。“嘿嘿！”他冷笑了一聲，算是回答。
“拷問者”知道自己背了鬼影的黑鍋，狠狠地瞪了發出笑聲的屋頂一眼，“你們忙你們的去，我要回去對付那個家夥。”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我敢打賭，若是你有種在他麵前露出真麵目，他一定會很樂意玩死你的！”阿飛終於逮到機會擠對鬼影幾句。
“真的？那我們賭賭看好了。”鬼影的聲音來自阿飛背後，“如果他還是玩不了我，那麽你讓他玩好了。”
“飛翼”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鬼影的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從克雷吉團隊組建以來，據說隻有隊長刺客一個人見識過沒有使用“幽靈的影子”這項特技的鬼影的真麵目。當時，刺客便毫不猶豫地將這個除了搗亂幾乎一無是處的鬼影召入團隊。“跟他打這種賭，我又不是白癡！”他選擇了沉默。
“怎麽，不說話了？來呀，打賭呀！”
“夠了，鬼影！你能不能安靜點！”胖子不耐煩了。
“代理隊長大人，我說的這些話，並不屬於靜默範圍的，不是麽？”
胖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知道，但是拜托你們兩個不要再鬥嘴了好不好？實在不行的話，你們……算了，當我沒說。”
“我們什麽？”鬼影知道胖子剛才想說的話，所以繼續追問。
“我說了沒什麽。”胖子說完再也不願意開口。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說出叫他們兩個去PK的話，鬼影一定會樂於接受的。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阿飛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雖說弱肉強食是克雷吉團隊的宗旨，但隊內PK在通常情況下還是被禁止的。
“阿飛雖然最近的表現都不算好，但還是團隊裏不可缺少的一個，可不能讓他死在鬼影的手裏。”胖子是這麽想的。
另一方麵，由於“天空王者”完成的速度過快，公會一時竟來不及準備新的一個S級任務。百無聊賴地等待了一周之後，自以為脫出克雷吉監控之外的道提斯特團隊來到了下一個任務的所在地。當然，羅爾很機警地選擇了離任務發布地一百多公裏遠的一個小鎮落腳，隻是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還是處於克雷吉團隊的監視之中。
“這次任務，我們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們堂堂的道提斯特團隊，怎麽可以輸給克雷吉？沒道理！”羅爾正在旅館的房間裏對著哭笑不得的隊友們訓話。
“這種話，好像不該由我們來說吧？”喬爾小聲地問坐在他旁邊的克萊默。對方用力地點頭表示讚同。
羅爾並沒有在意隊友們的竊竊私語，而是繼續一本正經地說著自己的，“特別是他們居然用卑鄙的手段，竊取我們的勞動成果，更是不可原諒！”
“羅爾，你好厲害喲！居然已經知道他們用的辦法啦！能不能告訴人家嘛？”絲凱依一臉天真地問到。
“這，還沒有。嘿嘿！”羅爾幹笑了兩聲，以掩飾內心的尷尬。直到看見心愛的尖耳族美人俏皮地對著自己吐了吐舌頭，他才意識到被戲弄了。“嘿嘿嘿！”他對著絲凱依露出招牌式的奸笑。
這樣的情形，讓絲凱依有些坐立不安。雖然明知羅爾不會傷害自己，但實在很難預料這個思想異於常人的地球人會打算如何“修理”自己。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將兩手護在自己漂亮的尖耳朵上麵。
她的舉動自然看在羅爾眼中，“嘿嘿，小丫頭，原來耳朵是你的弱點呀！”他已經有了一套“作戰計劃”。
……
稍晚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的絲凱依早早地躲回自己的房間裏，並且緊緊地鎖上房門。她是打算任憑羅爾如何敲門都堅決閉門不出。
“親愛的小美人，快點開門咯！嘿嘿！”羅爾覺得自己就好像一隻正敲著小白兔房門的大灰狼一般，忍不住先竊笑了起來。
“不要嘛，人家已經睡了啦。”絲凱依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後麵傳來。
這樣的手法當然騙不過老奸巨滑的羅爾，“是嗎？可是我聽你的聲音就在門背後，不像是躺在床上的。”
“不是的啦，人家剛剛換好睡衣，正準備上床呢。”可以聽得出絲凱依的聲音快速地遠離房門，顯然是手忙腳亂地跑到床邊去了。
“是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攪你了，好好睡吧！”羅爾居然很客氣地走開了。
絲凱依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隔壁的房門傳來“嘭嗵”一聲巨響，伴隨著羅爾的一聲悶哼，周圍又陷入寂靜。
“呀！該不會出事了吧！”她緊張地蹦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推開房門要看個究竟。門剛一開，便見羅爾一臉奸笑地站在門口。絲凱依一聲驚呼，剛想關上門，羅爾已經搶先一步擠了進來。
“咦？這就是你的睡衣嗎？怎麽看都像你白天穿的那件。”他嬉皮笑臉地問到。
“這個，哦，我開門之前剛剛換的。”跟著羅爾的時間久了，絲凱依的辯才也有了不小的長進。
討論絲凱依穿什麽衣服並不是羅爾進來的目的，他也就不再圍繞著這個問題談論下去。“我好不容易騙進門來，就是為了……嘿嘿！”他詭異的笑容讓絲凱依心慌地後退了幾步。
雖然身手遠比羅爾矯健，但在這狹小的房間裏，絲凱依也很難有個躲閃的地方。正當她還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已經被羅爾從身後樓住了腰。這樣的親密動作，即便是在兩人還沒有正式成為情侶動作之時，也已經有過多次，但這次絲凱依的身體卻緊張得直打顫。
“怎麽啦？親愛的小美人。你覺得冷嗎？”羅爾輕柔的聲音在耳後響起。雖然這樣的話語在情人間相當的正常，絲凱依還是顫抖著縮了縮脖子，極力地要從羅爾懷裏掙脫。
“別動，小寶貝，我來幫你溫暖溫暖。”羅爾還在耳根後麵一個勁地吹著熱氣。
“嗯啊！”絲凱依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哎呀，不要在人家耳朵後麵說話啦！”
“你這是怎麽啦？在耳朵後麵說話又會怎樣？”羅爾變本加厲地對她另一邊的尖耳朵也吹了幾口氣。
“人家的耳朵怕癢啦，不要了啦！”絲凱依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弱點，反正也瞞不過羅爾。
“噢？是這樣麽？”羅爾又試著對她的尖耳朵輕柔地吹出一股熱氣。
“嗯……”絲凱依的身體有些發軟，整個人無助地斜倚在羅爾身上。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瑟縮著無力說話。
羅爾可以感覺到絲凱依全身都在劇烈地打著顫，胸口隨著呼吸頻繁地起伏著。他得寸進尺地將懷中的美人摟得更緊一些，趁此機會俯下頭去，牙齒輕齧著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耳垂。
“嗯~~~”絲凱依在他的懷裏劇烈地扭動起來。
從那迷離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在羅爾對另一邊的耳垂上也展開攻擊之後，絲凱依已經幾乎處於昏迷狀態，全身酥軟地癱在他的懷裏。雖然絲凱依不算太重，但將近一米七高挑身材，對於缺乏鍛煉的羅爾而言，依然是不小的負擔。
還好床鋪就在旁邊，要不然他差點脫手將心愛的女人摔在地上。“好險！”將絲凱依軟綿綿的身子放在床上後，羅爾這才能夠從正麵看清她現在的情形。由於剛才被搔癢時的激烈掙紮，絲凱依的衣服已經淩亂不堪，雪白的胸口露出好大的一片。由於還在激烈地喘著氣，裂衣欲出的豐胸讓羅爾一陣血脈賁張。
“我都還沒有吻過她呢！”羅爾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這樣的想法讓他能夠暫時將目光從誘人的地方移開，而將視線放在了絲凱依紅潤的雙唇上。微啟的杏唇下露出雪白的貝牙，一口一口地吐露出芬芳的氣息，讓羅爾神迷。在這個沒有任何人打攪的時刻，他的嘴唇終於貼了上去。
“好軟！好香！好甜！”這是他此時唯一的感覺。
絲凱依的身體又開始動了起來，顯然是漸漸恢複了神誌。不過羅爾卻完全融入到美妙的深吻中去，完全顧不得她是否已經醒來。
絲凱依覺得嘴裏有條又濕又軟的東西在裏麵輕柔地攪動著，嘴唇上也貼著同樣溫暖的兩片。她趕緊掙開眼睛，疑惑地想要看個明白，卻見羅爾放大的臉部就在眼前。“他在吻我！”看到羅爾雙眼緊閉的陶醉表情，她趕緊閉上雙眼。
“我的初吻！哇！他居然偷襲！”絲凱依這才有所意識。不過她並沒有任何的抵觸，而是很快地便和羅爾一起融入那份甜蜜之中。
這一吻究竟有多久，他們兩都不清楚。隻知道當他們依依不舍地分開並且掙開眼睛時，連羅爾都破天荒麵紅耳赤地別過臉去。更不用說絲凱依，她幹脆眼睛一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如此尷尬地僵持了好一會兒，羅爾意識到絲凱依並不為自己的舉止而生氣或不滿，才敢轉過頭來偷看一眼。不看還好，一見到絲凱依因為害羞抑或是興奮而變得緋紅的臉龐，他的理智立刻又淪陷了。毫不客氣地再次將嘴唇印上，他可以聽到絲凱依“咿咿嗚嗚”地呻吟了兩聲。
絲凱依又一次的迷失了，害羞的舌尖在羅爾的挑逗下慢慢地靈活起來，不由自主地回應著。還在意猶未盡的時候，羅爾已經退出了，她難免有些失望。隨即她又發現羅爾隻是轉移了目標，因為那兩片溫熱的唇在臉頰上來回摩擦著。先是耳後激烈的搔癢，隨後脖子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這種感覺迅即傳遍全身。“嗯~”她再次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羅爾的嘴唇還在往下移動，很快到了絲凱依的胸口，再往下……
“羅爾，不要玩了啦！你不是說了，明天我們還要早起的麽？怎麽，難道你要放棄這個任務？”絲凱依終於害羞地將他的臉推開，還一邊急促地喘著氣。
“也對哦。”羅爾也為自己的莽撞嚇出一身汗，這才依依不舍地推出絲凱依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