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雲澤當時一點反應也沒有,餘瑤還以為他沒聽到來著。
原來不是沒反應,而是在偷偷搞大動作。
誰能想到他一聲不吭,幾個小時候,突然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剛才看到唐雲澤從車裏下來的時候,她簡直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喝了點酒,產生幻覺了。
“我……吃飯的時候喝了一點,不多。”
餘瑤先是回答了唐雲澤的話,然後,才開始譴責他:“你怎麽會在這裏啊?前兩天明明才答應過我,不會做這種事情啊?而且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你這人……”
驚喜歸驚喜,但還是有點生氣的!
這個時間點誒!
這麽突然!跑這麽遠!
唐雲澤摩挲著她的頸側。
因為是在路邊,附近還有外人,他的動作挺克製。
聽到餘瑤的問題,他像餘瑤剛才一樣,“好心”地糾正:“我答應的是,盡量避免風險行為。”
“強詞奪理!”餘瑤不滿,“那你這算是語言陷阱,不算數的。”
頓了頓,她又覺得,人來都來了,何況,事實證明,以唐雲澤的性格,似乎她說這些也沒什麽用。
“你怎麽來的?這個時間有航班嗎?還有,這是誰的車啊?”
她的話音未落,楊叔從駕駛位出來,隔著車子向餘瑤禮貌地點點頭:“少夫人。”
餘瑤怔了怔,頷首回應之後,看向唐雲澤。
唐雲澤這才回答:“車是在本地租的,楊叔開的車,放心了?”
餘瑤:“……”
難道是想告訴她,他沒有親自開車,也沒有開長途車?
這是重點嗎?
這是偷換概念模糊重點!
餘瑤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唐雲澤,你好煩!”
雖然這麽抱怨,但上揚的唇角和眉眼間溢出來的開心騙不了人。
能在此時此刻見到他,說不開心肯定是假的。
“嗯。”唐雲澤慢悠悠地道,“其實我的駕駛技術不比楊叔差。”
“誰問你這個了!”
餘瑤手中捏著酸酸乳的紙盒:“難怪我的手機之前被赫姐沒收了,是不是又是你讓她幫你打掩護的?”
唐雲澤輕笑:“沒有。”
餘瑤不信:“真的假的?可你也沒聯係我,就不怕這樣直接過來找不到我嗎?”
唐雲澤反問:“不是你親口告訴了我,你今晚的安排嗎?”
餘瑤:?
她仔細想了想。
兩人打電話的時候,自己似乎……好像……真得有告訴他。
當時他問,要不要安排車接她去“麓雲”住,她拒絕之後,告訴了他自己今晚還要聚餐……
餘瑤難以置信:“你套我的話?!”
唐雲澤否認:“沒有。”
餘瑤抿緊唇瞪他。
她也知道當時是在閑聊,算不上套話,但就是……
唐雲澤這人簡直太可怕了!
唐雲澤掐著餘瑤的腰,輕輕鬆鬆地把人抱到人行道上,轉移話題道:“怎麽在路邊蹲著?不舒服?”
“喝了酒,有一點點暈車。”
餘瑤把手中還剩下一小部分的酸酸乳舉給唐雲澤看:“赫姐給我買了酸酸乳,你要喝嗎?”
唐雲澤:“……”
餘瑤其實隻是覺得自己吃獨食不太好,禮貌性地問他一下。
薑赫買了好幾瓶的,他如果要喝,就找薑赫拿一瓶。
結果,唐雲澤低頭,含住了她手中的吸管。
餘瑤愣了愣。
就……突然……
明明兩人多親密的行為都做過,可現在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反而……
餘瑤舉著手沒動,指尖摳著紙盒的棱角,眼睛瞟了一眼唐雲澤,又不自在地挪開。
唐雲澤隻喝了一口,鬆口後,順勢親了一下她的唇,點評:“有點甜。”
“……嗯。”
餘瑤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把吸管塞進自己嘴裏,摳平盒子底端的折角,把盒子捏扁,三兩口把剩下的酸酸乳喝完,消滅證據一般,把盒子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你既然過來了,有安排嗎?今晚住這裏嗎?”
餘瑤解釋:“不過這家酒店條件比較一般。”
他們入住的不是連鎖酒店,是本地的一家酒店,條件還行,餘瑤也沒那麽嬌氣那麽講究,但唐雲澤的話……
唐雲澤親自發話:“可以。”
唐雲澤順手搭住她的肩膀,把人半摟在懷裏,帶著她往酒店走。
結果,餘瑤一抬眼,卻看到,本應該下車回酒店的同車工作人員,有好幾個竟然還留在門口,正好奇地看著他們這個方向!
餘瑤動作一頓,立刻後悔了!
她有些害羞,連忙拉住唐雲澤,推著他換了個方向:“我忘了!品牌方的工作人員也都住這裏的!不然我去拿行李,我們換個酒店吧。”
也不是忘記,而是剛才滿心滿眼都在唐雲澤身上,把這件事給忽略了!
唐雲澤垂眸,語氣十分的微妙:“我這麽見不得人?”
“不是啊,但是我不喜歡被人當猴看。”
這種關注,和她在跳舞的時候被人關注,是完全不同的。
表演和作品,被人觀看、評論、批評都很正常,因為有個人喜好以及其他的標準。
但……私生活不一樣。
餘瑤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到唐雲澤。
他以及整個唐家,其實都挺低調的,餘瑤不想給他們添麻煩,造成困擾。
——即便也許他們並不在意。
而且……
餘瑤從他的目光下移開,盯著他的領口,在猶豫了幾秒之後,帶著幾分被酒精幹擾後的衝動,小聲嘟囔:“不希望被人說我們相差懸殊,不合適。”
這種話如果聽多了,即便嘴上說得再不在意,心裏也難免悄悄長刺。
越是在意,越是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