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月終於忍無可忍,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而後又慢慢鬆開,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
陳逸明掃了眼姚知月,俊眉微微一皺,不明所以道:“你生氣了?”
姚知月頓時啞口無言,轉頭看著他,杏眼微微一眯,湛湛的波光溢出一絲俏皮,好奇地問道:“陳總,問你個冒昧的問題行嗎?”
“既然覺得冒昧就別問。”
“.…..”
在導航的指導下,陳逸明緩緩將車停在一棟大樓前,一眼望過去,但見建築莊嚴宏偉,給人一股肅穆威嚴的感覺。
姚知月微楞,不解地問道:“來區正府幹嘛?要報案也應該是去公安局啊。”
陳逸明看了眼姚知月,頗有耐心地解釋道:“也許他曾經就在兒童福利院生活過。如果他被人收養,民政局會留下一係列領養手續登記。”
姚知月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你是說,秦飛是在福利院認識的那個女人,所以隻要找到他在哪個福利院就能知道那個女人的來曆?”
陳逸明不置可否,邁開步伐往前走。姚知月跟在後麵,一臉的躍躍欲試。其實,憑她一人單打獨鬥真的很難完成任務,很多內幕消息都是陳逸明提供的。
但是,單靠陳逸明一個人也很難推動事態發展,反而需要借助姚知月的執行力。所以,他們隻有互相配合才能解決問題。
姚知月跟著陳逸明來到主任辦公室,聽兩人一陣寒暄,似乎是認識的樣子。
很快,主任叫來了民政局分管領導,讓他查看是否有關秦飛的領養登記檔案。片刻後,一份檔案已經送到了主任的辦公室。
陳逸明和姚知月看過,對視一眼後將檔案歸還,然後離開區正府。直到走出大門,姚知月才按捺不住說道:“陳總人脈通廣啊,竟然連昌城的領導都認識。”
陳逸明神色平靜,謙遜地說道:“他認識的不是我,是嚴局長。”
“你、你不會是說嚴哲宇吧?”姚知月想起自己對嚴哲宇的不客氣,不禁一陣後怕。
“他的父親。”
姚知月暗自鬆了一口氣,難怪嚴哲宇的信息會那麽準確。她跟著陳逸明上了車,一本正經道:“我馬上查一下昌福愛心兒童福利院的路線。”
突然,她的動作停頓下來,一臉狐疑地問道:“對了,你怎麽知道秦飛是個被人領養的孤兒呢?還有,你又是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曾經也在那個福利院的?”
陳逸明專注地看著前方,氣息沉穩,平靜地說道:“我猜測的。”
“啊?”
“我看過秦飛的信息,從來沒離開過昌城,不喜外交,不擅應酬,卻定期定點做公益,家庭穩固。我猜這人防備心強,渴望穩定,小時候生活十分沒有安全感。”
“他工作一直不穩定,前期沒有做過資本積累,名下卻有房車,大概率是繼承所得。你又說他聽到你說出在福利院做公益時才有反應,甚至對你動了殺機,所以我猜這個女人很可能是他很早之前認識的。”
姚知月連連點頭,突然有點自慚,她雖然向來雷厲風行,但不免過於衝動,缺乏思索。同樣的信息,她首先做的是計劃和執行。
而陳逸明顯然就是分析數據和信息。原來磨刀真的不誤砍柴功,對於這個一向孤傲的男人,姚知月好像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