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清雅就是故意針對姚知月,不把她搞死誓不罷休。”

“她們倆以前不挺好的嘛。”

“我跟你說,你可別外傳啊。上回我手機不落在公司嘛,我半路趕回去,你猜我在丁總的辦公室聽到誰的聲音了?”

“誰啊誰啊?”

“沈清雅!說了好些恬不知恥的話。看來,他們老早就勾搭到一塊兒了。”

“哇靠!我就說姚知月不就請假兩天嘛,怎麽莫名其妙就被沈清雅頂替了位置。”

“哎,現在這個世道啊,光有能力還不夠,還得有手段啊。”

姚知月駕駛著汽車,眉頭微蹙,耳邊卻回響起在公司衛生間裏無意聽到的“秘密”。她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那天丁筠看她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在所有的付出變成一場空後,她最後的一絲信仰徹底碎了。公司的宗旨就是捍衛婚姻,勸離小三。可是,那兩個惡心的人卻在踐踏原則,知情的人也都假裝視而不見。

姚知月將車停在小區對麵的路邊,眉頭又緊緊蹙起來,也不知道那兩個人離開了嗎?她掏出手機,翻到那個熟悉的號碼,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手機塞回包裏。

她悄聲來到所住的樓道,沒有看到任何人影,暗自鬆了一口氣,利索地從包裏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後不忘反鎖。

姚知月先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還沒洗完,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接二連三傳來。她慌忙關了浴霸開關,大氣都不敢喘,擦洗好身體後穿上睡衣,借著晦暗的光線摸索到客廳。

“死丫頭,老子知道你回來了,開門!聽到沒有,開門!”

“死丫頭,你要是不開門,老子可要踹門進去了。”

姚知月不敢吭聲,透過貓眼,看到外頭兩個一胖一瘦的寸板頭凶霸霸地叫囂著。

這個小區物業不到位,保安也經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否則就不會讓這樣地痞流氓的人隨意出入了。

姚知月膽戰心驚,正想拿起手機報警,這時又聽到他們說道:“你別以為報警老子就怕了。告訴你,老子是有前科的,也不怕再進去蹲個一年半載的。隻要等老子一出來,你他媽的就慘了。”

突然,手機傳來一陣震動聲,姚知月嚇了一跳。

外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旋即粗暴的敲門聲接連傳來,門框微微顫動。姚知月心髒劇烈跳動,臉色刹那土青,按掉了手機。

很快,手機的震動聲又傳來,是同一個來電顯示,姚知月無奈地按下了接聽鍵,壓低聲音顫聲道:“喂,你、你好。”

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來,姚知月問道:“請問哪位?”

不等姚知月聽清楚,門外的聲音凶神惡煞地叫囂起來,“死丫頭,你再不出來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了,這垃圾門可頂不了多久。”

姚知月手腳冰涼僵硬,顫抖的聲音裏掩蓋不住那一絲哭腔,“好,我、我把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粗暴的踹門聲越來越劇烈,門框邊已經有粉塵掉落。姚知月的心提到嗓子眼,慌忙把客廳的桌子移到門口。

突然,一道沉悶的撕裂聲刺入三人耳膜中,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傳來了更加猛烈的撞門聲。姚知月拚盡全力抵住桌子,硬是咬著牙槽關一言不發。

嘭的一聲,大門終於經受不住殘酷的摧殘倒下,姚知月敏捷地躲到一旁,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凶神惡煞的寸板頭踢開桌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罵罵咧咧,“知不知老子等你兩天了?哎,真是上火啊。”

“你們是什麽人?”

“討債的。”

“我沒跟人借過錢。”

“你是沒有,可是你老娘欠著啊。不是說父債子還嘛,你是她閨女,拿來吧。”

姚知月步步退後,小臉蒼白,顫聲道:“她到底欠了多少?”

胖寸板頭伸出兩個手指頭,“二十萬。”

姚知月的心一顫,月初交完下半年的房租,她的卡裏隻剩下三位數的存款。今天又離職了,別說二十萬,就是二千都拿不出來。

姚知月佯裝鎮定,拖延了十來分鍾後,眼見他們就要忍不住動手時,說道:“我身上一百塊不到,卡裏倒是有一些……”

“囉嗦,卡拿來。”

姚知月從包裏取出工資卡遞過去,胡亂編了一串密碼說出來。但見瘦子接過卡,他們嘀咕了一下,留下胖子看著她。

姚知月和胖子大眼瞪小眼,她的神經崩成一條線,胸口因蜷縮而生疼。

距離小區最近的一個取款機來回也得二十分鍾左右,她要麽在這二十分鍾內逃脫,要麽想辦法繼續拖延時間。

就在這時,樓道裏傳來了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姚知月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下意識地朝角落縮去。

“這娘們卡裏多少錢來著?”

話音未落,一道舒緩明朗的嗓音冷清地說道:“放開她。”

不僅胖子驚愣,連姚知月看到他時也是一臉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