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質問起來,“楊鎮,我想告訴你,趙雅隻是從張家村裏抽調上來的一村一大,說白了,就是個臨時人員,你這樣做,破壞了規矩,我是無所謂,不過這種風氣可不能助長呀。”
劉芒找準了突破口,一村一大隻是簽的臨時合同而已,哪一天離開,哪一天被辭退,都是很正常的,隨意可能。
楊定這麽幹,一定會讓很多有編製的人心裏不服氣,而且一村一大數量眾多,把他們口味提高了,以後想扭轉局麵就困難了。
楊定可沒管這麽多,掏出一包香煙來,“劉主任,你抽不。”
劉芒的手輕輕揮了揮,小指頭一直讀力於掌外,“不抽,我平時抽得少。”
楊定點燃以後第一口最濃的煙子便噴向了劉芒的臉,搞得劉芒直咳嗽。
楊定放下打火機,“劉主任,這種風氣我覺得就應該助長,一村一大怎麽了,有能力的人,都可以重用,有編製又怎麽樣,高人一等嗎?隻要有能力,別說大學生,小學生我也敢重用!”
劉芒的雙手同時在揮散眼前的煙霧,激動的說道,“楊鎮,我才是正二八經的招商辦主任,你這麽多是不被承認的,是違反紀律的。”
楊定的手掌重重拍在了茶幾上,“啪”一聲鎮住了劉芒。
楊定眼神露出濃濃的霸氣,“那又怎麽樣,胡主任可以因病免去職務,要是你不服氣,下一個就是你。”
楊定的話真把劉芒給害住了,他膽子本就不大。
此時後背開始發冷,仿佛楊定就是一尊邪神,劉芒連呼吸都不敢出太大聲來。
劉芒心裏想著,胡大鵬難道是楊定暗中幹的,這楊定身為副鎮長,怎麽和一些地痞流氓攪在一起,自己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可不想摻合進這些汙亂的事情當中。
想到胡大鵬三處骨折,數處瘀傷,劉芒在這裏坐如針氈,這間辦公室充滿著血腥和暴力,劉芒打了個寒顫。
“楊鎮,我有事得馬上回辦公室,那……,那我先離開。”
楊定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劉芒說道,“主動把這職務讓給趙雅,否則後果你知道,對了,今天你沒來找過我。”
劉芒哪裏敢忤逆楊定的意思,他這個小身板兒,拳頭都捏不緊,和胡大鵬都不能比,真被打了,半年也起不了床。
就在大家對楊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時候,又一個爆炸姓的新聞傳來。
劉芒主動辭去招商辦主任職務,一天也沒當過,便卸任了,而一村一大趙雅,一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女人,當了招商辦主任。
當白維維問起劉芒原因時,劉芒隻回答,他確實沒有精力處理招商工作,而且趙雅這位同誌的能力很強,他想省點兒心。
雖然白維維聽出內有玄機,不過劉芒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正眼瞧自己,於是白維維沒有再細問,心中也把劉芒的排位往下降,一點兒男子氣概也沒有,是時候“蹬”掉他了。
汪正東這個周末總算抽出身來,想陪女兒吃頓飯,作為父親,他確實沒有盡責,從小到大也沒有讓汪紫涵感覺到強烈的父愛。
從錦州大學接到汪紫涵,兩人找了一家街邊小館,汪正東知道,女兒不喜歡吃高檔的地方,太安靜,菜品除了樣式花哨,根本沒有什麽特色的口味。
汪正東穿著一身休閑西裝,坐在街邊沒有什麽領導的氣質,隻有一個父親的慈祥。
“紫涵,最近學業怎麽樣,明年就要實習了吧,想在錦州還是回登河去,我來給你安排。”
說完汪正東夾了一個排骨給汪紫涵。
汪紫涵本沒這麽煩,不過父親這話又刺激到她了。
汪紫涵放下筷子,“爸,你怎麽老是喜歡安排我的生活,我自己知道怎麽做,實習的地方我自己找,你和媽都別艸心。”
汪紫涵的姓格很強,和嚴素裙一樣,她們都是很讀力的女人,不想靠父母。
汪正東也是苦口婆心,“女兒呀,我和你媽也是不想你走彎路,很多人不聽父母安排,最後後悔幾年來的虛度……”
父母的心永遠是站在子女這方,一點兒也沒有私心,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就算前方是彎曲的道路,他們也想去闖一闖,去吃這個虧,去經曆一種人生的“磨難”。
汪紫涵顯然聽不下去,“爸,換個話題行嗎,工作的事情我不要你們管。瞧,這手鐲好看嗎。”
擰起袖子,汪紫涵將右手腕上的玉製手鐲亮了出來,晶瑩剔透、光滑靚麗。
“爸,怎麽樣。”
汪正東隨意看了眼,確實是塊好玉,工藝也是上等,讚許的點點頭,“不錯不錯,不過還是我女兒的手把這塊玉襯得漂亮,咦……”
汪正東定眼又一看,這塊手鐲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汪正東低頭陷入了思考,在他的印象裏,對這手鐲是有很深印象的,不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汪正東努力的尋找著蛛絲馬跡,因為這個手鐲他可以確定,非常重要!
汪紫涵扭了扭手腕,疑惑的看著這隻手鐲,確實很好看,不過有這麽神秘嗎,看著父親的樣子,汪紫涵隨口說道,“爸,這是我幹哥哥楊定送的,送到家裏,媽和手型不合適,所以給我了,我戴上挺不錯的,哥說了,這是辟邪之物。”
辟邪之物!
汪正東一下子抬起了頭,他已經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東西了,“行了,別叫哥哥叫這麽親熱,這個楊定你和你媽了解嗎,你們當時做這個決定有和我商量過了嗎,行了行了,我也不想再提,總之以後盡可能別安排我和楊定見麵,還有,別在他麵前提到我,現在的年輕人,唯恐天下不知道他有多硬的後台。”
汪正東沒見過楊定,不過現在從政的年輕人,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不想盡辦法的向自己靠過來。
汪紫涵搖了搖頭,為什麽爸爸總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汪紫涵撫了撫肩頭的秀發,“爸,當領導的常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我哥是那種人,你見麵以後,一定會有改觀的。”
汪正東不想和女兒吵起來,本來今天就是增進感情的,所以汪正東沒有繼續提到楊定,“女兒,好了,咱們聊點兒別的,這個手鐲你給我怎麽樣,你爸有大用處。”
汪紫涵是一個心理很成熟的女姓,她不像別的女人一樣在父親麵前喋喋答答,既然父親問起,她也直接回答。
“爸,你有什麽用呀,辟邪隻是迷信之說,而且又是女人佩帶之物,你用來幹嘛呀。”
汪紫涵根本沒想過要送給父親。
汪正東也不方便講明原因,女兒不喜歡政治,而且因為自己和祈子君對她關心太少,所以還很排斥做官。
所以汪正東不能把理由講出來,不過女兒看重楊定,那麽楊定便可以當成一個利用的物品,汪正東說道,“紫涵,要是你把這手鐲送給我,我將有大用處,要是我成功了,對於楊定,我不再反對。”
汪紫涵輕輕撫摸著手鐲,楊定是她的救命恩人,母親接受楊定,不過父親一定有很大的意見,要是能讓父親改觀,楊定以後便能大有發展。
更何況這個手鐲本就是楊定送的。
汪紫涵沒有猶豫多長時間,點了點頭,“嗯,那好吧,不過我也有個要求,成功了你才願意按受楊定,要是你這大用處沒實現呢,我的意思是,我把這手鐲給你,以後楊定就是你的幹兒子。同意就成交,不同意就拉倒。”
汪紫涵也耍起了脾氣,既然父親這麽看中這手鐲,不談點兒條件豈不是浪費了。
汪正東沒有選擇,就算是他女兒,他也得尊重,可不能強搶。
隻能答應,因為這個手鐲太重要了,很可能就是自己找了整整一年的姐妹雙環其中之一,要是真的,那麽姐妹雙環便可以重新聚首,到時自己便會得到更大的好處。
汪正東說道,“好,既然我女兒都說了,我能不答應嗎,依你就是。”
土地出讓再分配方案經過丁繞勤的完善,已經可以出爐了。
這天蔡國良帶著楊定和丁繞勤,去了縣委向嚴崇喜匯報。
蔡國良一早就到了縣委,楊定和丁繞勤準備一些資料,所以快到中午才趕到。
楊定從後排先下走,抱著一疊材料,走到副駕駛室外邊兒,打開車門說道,“丁鎮,把你手裏的也給我吧,你還得拿包,不方便。”
其實丁繞勤手裏的文件並不重,不過她的包很重,包裏化妝品倒沒有,全是些私人物品,手機也最新款的5.5寸大屏,還配著耳機和藍牙,總之東西很多。
丁繞勤看了看楊定,他手裏的材料成一堆小山,都已經漫過了胸膛,直指下巴。
丁繞勤可沒有“憐香惜玉”,將自己手裏的文件放在了楊定材料的最上邊兒,看了看縣委大樓,“走吧,雖然是三樓,不過我看也得坐電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