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以後,三輛印有工商執法字樣的車子停在了火鍋店門口,從車裏走下來八、九個人,都穿著執法的製服,
領頭的人走上前來,對著門口一名火鍋店的泊車員說道,“你們老板是誰,讓他出來。”
泊車員看向女老板,沒有說話,
女老板心想,這小女娃子也就這本事呀,找工商局來查自己,自己和他們分局的局長熟得很,
女老板站起身子,“我就是這裏的老板,怎麽了,前幾天我還和你們張局長一起……”
領頭的人沒有理會女老板,比劃了一個手勢,“進去查一查,你們看看營業執照有沒有年檢,你們幾個進廚房看看,有沒有過期的食物……”
安排了一番以後,領頭人對女老板講道,“把你們這店加盟的資料拿出來,我們要查一查,對了,門外這個廣告牌有問題,馬上讓人取掉,規格不合規定。”
女老板見這人根本不給麵子,又一次強調起來,“我和你們張局長是朋友。”
領頭的人一下子發火了,“朋友怎麽了,朋友就能幹違法亂紀的事情嗎,接到舉報,你們有坑害消費者的嫌疑,查出問題,誰也幫不了你。”
僅僅過了五分鍾,兩輛印有稅務稽查的商務車也開了過來,情況相同,開始對火鍋店裏的**和稅務申報、財目進行檢查,
不過這才是剛剛開始,勞動局來了人,說有人舉報火鍋店裏有違反勞動法的現象,比如雇用童工,比如加班費不放發,比如拖欠工資等等,
食品衛生監督執法到了、派出所的人到了、物價局的人到了……
楊定看在眼裏,心裏卻越來越吃驚,最為吃驚的事情,居然房管局也有人來了,
查這家火鍋店有沒有房產證,要是租用的店鋪,租用合同是不是規範,
火鍋店裏的人早就跑幹淨了,留下數十名服務員稀稀拉拉分散坐在幾張桌上,一眼看去,火鍋店清冷雜亂,
女老板這回徹底無語了,對方來頭太大了,十幾個部門聯合執法自己這家小火鍋店,天呐,這小女娃娃是哪家的祖宗呀,
不服不行,做生意的人,哪裏沒有漏洞,再查下去,這家店關門是小,巨額的罰金可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
女老板軟了下來,站在劉墜兒麵前低著頭,“對不起,這位小姐,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錯了還不行嗎,能不能讓他們別再查了,我給您精神損失費怎麽樣,五萬夠不……十萬,十萬行了吧。”
劉墜兒就像沒聽到一樣,最後說道,“誰是小姐呀,你才是小姐,呸,你不是很拽嗎,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你居然也會認錯,不過很抱欠哦,我隻是路過而已,幫不了你,走吧,我們找地方喝酒去。”
三人鑽進了悍馬車駛離了這裏,
女老板徹底傻眼了,重重的身子坐了地上,等著對她的處理結果,
三人回到了郭曉的酒吧裏,郭曉和劉墜兒的感情確實非常要好,因為酒吧裏郭曉的朋友非常多,都沒有專門去接待,一直陪著自己和劉墜兒坐在一桌,
楊定知道郭曉的身份並不簡單,和劉墜兒相比,也許不會差,又或許更狂張,京城市裏真是臥虎藏龍,
楊定有些慶幸自己沒惹上這些太\子黨,要是真出了事兒,人家一個電話或許汪正東也保不住自己,回汴江省可以不回單位了,直接回家,這些人不僅有手段,而且做事情幹淨利落,
不到京城市來一趟,發生這些事情,楊定真不知道自己的渺小,人家一個指頭便可以讓人灰飛煙滅,
對於郭曉,楊定是很有興趣結識的,現在機會已經來了,同在一桌,互相熟悉是必然有,而且劉墜兒也講了,郭曉是一個很仗義的人,
“郭少,今晚我們自己給錢哦。”
一位年輕的美女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濃妝豔抹的女人,三人都拿著名貴的包,一身的珠光寶器,
郭曉坐在單人沙發上抬頭看了看,“吳美女什麽時候到的,怎麽要走了才告訴我,好久不見十分想念呀,那天看著沉魚落雁,今天喝了些酒,看上去你又成了閉月羞花,行了,給什麽錢呀,來我這裏你就當回家一樣,沒關係,不用結帳,要是你要給錢,我就和你急。”
美女嫣然一笑,彎下腰來在郭曉臉上親了一口,“郭少,那我就謝謝了哦,改天有新的項目告訴我,我保證來捧場。”
楊定聽出這些人都知道酒吧要轉出去,不過她們仍然不客氣,要是有新項目還叫你們來玩兒,郭曉非得破產不可,
這些人玩兒法也真奇怪的,雖然是朋友,可男女畢竟有別,當著眾人還親來親去的,真是開放,
美女走後,楊定說話了,不過稱呼卻變了,之前直接叫郭曉的名字,現在得尊重一些才行,
楊定說道,“郭少,你這酒吧要是不開了,你又準備做什麽項目,現在想好了嗎。”
郭曉歎了歎氣,“哎,楊定你是不知道,我剩下的錢不多了,我老子又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沒錢什麽也做不了。”
楊定想著,看來郭家的家教還是很嚴的,而且已經看出了問題,兒子繼續這樣下去可不行,所以準備斷了他的糧草供應,
楊定說道,“郭少這麽多朋友,隨便找幾個合夥便可以把事情做起來呀,而且你關係又這麽廣,做什麽也可以發發小財的。”
郭曉撓了撓頭,事情哪裏這麽簡單呀,
“我大部分朋友雖然條件很寬裕,可是自己手裏沒幾個錢,而且我老子不許我和這些人做生意,就是狐朋狗友,湊在一起隻能惹事生非,沒辦法,我現在隻能想想別的,留在京城市就慢慢兒混吧,上不上班沒什麽,反正餓不死,如果我真要繼續做生意,就成立一個公司,到外省去發展,離我老子遠一些。”
楊定一聽,這是個重大的信息呀,
這郭曉想到外省做生意,現在差的不是勇氣,隻要不惹事生非和一群二世祖混在一起,家裏人應該不會管得太多,要是把他騙到,不對,要是把他請到汴江省去,到時有這二世祖給自己背後說說話、撐撐場麵,自己在官場上的地位不就更加牢固了,
楊定說道,“郭少,要不到我們汴江省來吧,我認識幾個做大生意,可以把一些工程包給你做。”
郭曉皺了皺眉頭,雖然心裏一直是這麽想的,不過他並沒有長時間離開京城市,外邊兒的事情他沒有接觸太多,要到外省發展,郭曉心裏還要再考慮,
郭曉說道,“楊定,你的好意我心領,要是我想通了,我到汴江省找你吧,不過我這人什麽也不會,從小除了看書就是玩樂,狗屁不懂的,做什麽我還真得想一想。”
郭曉以前可不是這麽想的,他認為他什麽都知道,天上的知道一半兒,地上的沒有事兒可以難住他,
不過當酒吧經營不下去,包裏的錢越來越少,家裏又開始對他財政緊縮,郭曉慢慢有些醒悟了,其實他什麽也不懂,到外頭做生意,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楊定可不需要郭曉懂,懂與不懂根本沒太大關係,
楊定說道,“郭少,不懂就了解就學習,你可是位才子,我看沒什麽可以難住你的,還有,我說的生意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要注冊一家公司便成了。”
劉墜兒剛大學畢業,在她看來,一旦自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不管是創業和工作,那麽這輩子最慘的時光就來了,
劉墜兒插上了嘴,“楊定,真有這麽簡單嗎,我看很多老板整天忙得暈頭轉向的,連周末也沒有休息的時間。”
楊定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有些公司不需要做事情的,我舉個例,郭少要是到了汴江省,我給他找一些項目,比如以建築為例,我找開發商把建築工程承包給郭少的公司,郭少再找下一家真正的建築公司,把項目轉包出去,什麽也不用做,當個中介,賺取差額,一個工程賺得不多,但工程量大了,錢可就是源源不斷啊。”
郭曉一聽,咦,好像真是這麽回事兒呀,
原來做生意也可以用簡單的辦法,有一定的人脈關係,做起事情還是不難的,
郭曉想著,在京城市裏是永遠不可能的,老子整天盯著自己,自己哪裏敢打著他的牌子四處攬項目,
郭曉很快就舉一反三,說道,“除了建築工程,還有別的吧,什麽項目都可以接,不管是什麽裝飾裝修、策劃銷售,總之可以接的都接,然後轉出去就行了,對吧。”
楊定點了點頭,劉墜兒也在想著,真這麽簡單嗎,
郭曉最後又講了一句,“不過我沒錢啊,我哪裏有錢來包項目,哎,手裏連一百萬也拿不出來,否則這酒店我也準備多穩幾個月。”
劉墜兒知道郭曉平時都是大手大腳的,不過郭曉真的連一百萬也拿不出來了嗎,當時買悍馬車的時候,郭曉可是講了,這車子花的錢隻是九牛一毛而已,真不知道他到底敗了多少錢,
錢其實真不是問題,楊定就是讓郭曉去賺錢的,
楊定說道,“郭少,要是到汴江省來,我給你注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