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按住了掐住秦紛繁脖子的胳膊,一扭一折,就聽到一陣哀嚎,手臂猛然就放鬆了。
秦紛繁捂著脖子連連咳嗽,淚花朦朧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燕澤陽猶如天降,擋在她麵前,抬腳出拳快的她都看不清。
那男孩被他折了手,慘叫著在地上打滾,女孩淚眼朦朧扶起他,一個勁的往後縮:“我們是被威脅的,你不要殺我們……”
看他們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殺手,秦紛繁總算是緩過勁來,按住要上前的燕澤陽:“我去問問。”
“回去!”
燕澤陽語氣凜冽,一把扯過上前的秦紛繁,將她拉到自己背後,與此同時,剛才還在哭的女孩,竟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小刀來,從秦紛繁眼前掠過,割下了她的一縷秀發。
她見沒有得手,眸中閃過冷色,一把撈起那個喊痛的男孩迅速竄入巷子裏。
一個口哨聲傳來。
幾乎是同時,從巷子裏竄出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皆是麵露凶光,胳膊上精壯的肌肉可以看出他們絕對不是好惹的人物。
秦紛繁緊張的直咽唾沫:“我們要不要趕緊跑?”
“跑不了。”燕澤陽掃了眼身後,秦紛繁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何時也出現了幾個大漢,步步逼近他們。
將她推到旁邊,用眼神示意她貼著牆站,然後將身上的西裝脫下,隨意扔在了地上,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還有多少人,都出來吧。”
那些大漢麵麵相覷,吃不準他有多少功夫,都不敢貿然上前。
“怕什麽,我們這多人,還打不過一個小白臉!”其中有個大漢吼道,憋紅了臉衝了上去!
燕澤陽身形微閃,躲過了他的攻擊,橫飛了一腳上去,竟是將那大漢踢出一米遠!
所有人麵露震驚!
燕澤陽隨意活動了幾下筋骨,朝著離他最近的那個大漢臉上,就是狠狠一拳!
那大漢都沒反應過來,就口鼻冒血,打的頭暈眼花。
旁邊的人反應靈敏,見不能單槍匹馬,一抬手,所有人同時朝著燕澤陽撲過去!
燕澤陽勾了勾唇,一個側身,在對方揮空的空隙,一腳迅速踢在他的小腹上,然後抓住他的衣領,借力大力,將後頭上來的幾個人全部摔在了地上。
剩下的幾個人見情況不對,猛地從懷裏抽出小刀,朝著他刺了過去!
“小心!”
秦紛繁在一邊驚呼,其中一個人的小刀已經劃向他的手臂,燕澤陽閃身險險避開,刀貼著他的手臂滑落,然後那幾個人就被他拽過去,各一拳打在小腹上,然後蹬著牆壁一個回旋踢,迎頭劈下。
電光火石間,所有人都已經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燕澤陽走到最早說話的那個人麵前,踩在了那人的手臂上,稍一用力,就聽到骨節斷裂的“哢嚓”聲。
“啊!”
淒厲的慘叫聲刺痛了耳膜。
燕澤陽低頭看著他,薄唇輕啟,語氣森然:“小白臉?”
他用力一碾,那大漢吃不住痛,疊聲求饒:“我,我錯了,大爺,您是大爺!”
秦紛繁此刻見戰局已定,心情平複了不少,在邊上聽到這句話,沒忍住撲哧一笑。她走過去問道:“你是誰派來的,到底有什麽目的?”
大漢似乎還在猶豫,燕澤陽又是猛地一個用力,大漢額頭的汗瞬間落了下來:“我說,我說,我們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有個男人,說給我們錢,要你的命!”
“什麽樣的男人?”秦紛繁皺了皺眉,實在想不到自己和什麽男人有過節。
大漢仔細回憶了一下:“高高瘦瘦的,長得挺清秀,不像是個狠心的人,倒有點像是大學生。”
大學生……
秦紛繁腦海中蹦出一個人影來。
“怎麽聯係到他?”燕澤陽問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沒法聯係到他,一直都是他用電話亭單線聯係我們。”大漢疼的上下牙都在打顫,“不過他還有筆尾款沒付,說是隻要得到這個女人受傷的消息,就會打給我們。”
秦紛繁腦中靈光一閃:“那我們可以通過匯款地址,找到這個人。”
燕澤陽不置可否。
他抬手把人拎起來,揪住大漢的衣領,在驚恐的目光中對著牆壁就是重重一磕,頓時大漢額頭鮮血直流!
“記得,回去告訴那個人,你們已經做到了,秦紛繁受傷了。”燕澤陽冷聲道,“否則下一次,這裏就不是流血了。”
“好,好,我知道了!”
燕澤陽一鬆手,那大漢連滾帶爬的跟著同伴跑了。
秦紛繁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憂:“你就這麽放他跑了,不怕他給那個人告密嗎?”
“他不敢。”燕澤陽垂眸,“看他們的樣子,並不像亡命之徒。”
秦紛繁點點頭,轉而看向燕澤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會傷害我,所以才跟著我的?”
燕澤陽“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看起來比平日要蒼白。
一股血腥味飄過來。
秦紛繁後知後覺的感到不對,見他右手一直垂落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感覺到他身子抖了一下。
黑色的襯衣上,有一塊不太明顯的暗色,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你受傷了?”
“被刀劃了一下。”
秦紛繁的手指不自覺用力:“那你怎麽也不說,就這麽忍著?”看這麽多血,絕對不是他說的那麽簡單。
她板著一張臉,鬆開他的右手:“跟我去醫院。”
“不用了。”
“快走!”
秦紛繁懶得和他多說,徑直走向他停在附近的車,拉開車門先一步坐進去,冷冷的透過車窗看著他。
司機站在車門口,看看她又看看燕澤陽,後背冷汗層層冒出來。
少夫人竟然敢這麽對少爺,就不怕出什麽事?
燕澤陽看著她抱胸坐在車內,片刻,竟真安靜的坐到了她旁邊。
司機的下巴驚的差點掉下來。
“去最近的醫院。”秦紛繁命令道。
司機膽戰心驚的透過後視鏡看了燕澤陽一眼,見他沒什麽表示,才一踩油門往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包紮,秦紛繁才發現傷口比她想象的更深,暗紅的肉翻卷過來,在處理過後都顯得觸目驚心。
她在邊上看著,拳頭攥的鐵緊,仿佛對這種痛楚感同身受。
這個男人是精鋼鐵骨做的嗎,怎麽那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