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茵茵沒想到她竟然能如此冷靜的分析,半餉才憋出小聲的一句“沒有”,但很快又提起精神:“那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啊!”
“既然都沒有,我希望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調查清楚。”秦紛繁對著怒氣未消的燕爺爺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這個背叛公司的人,然後把證據擺出來,對外宣布是臨風集團剽竊了我們的策劃案,隻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挽回損失。”
“三天。”
燕澤陽接話,語氣堅定:“三天,我一定找到這個人。”
燕爺爺盯著他半餉,起伏的胸膛才漸漸平緩下去。
他看著秦紛繁的眼裏閃過一絲讚譽,轉而對上燕茵茵時卻是越發厭惡:“好,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以後還沒有查出是誰做的,那我就隻能找她這個負責人了!”
用力拄了拄地麵,燕爺爺這才轉身上了樓。
看著他離開,燕澤陽伸手拉起還跪在地上的燕茵茵,細心的幫她拍去膝蓋的灰塵:“沒事吧?”
“沒事。”燕茵茵抽了抽鼻子,眼圈有點紅,“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哥,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
燕澤陽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絲毫沒有注意到秦紛繁聽到他這句話時的表情。
秦紛繁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不自覺冷笑一聲。
相信燕茵茵,就是說他相信她才是背叛公司的人了?
燕茵茵點點頭,瞥見秦紛繁的表情,添油加醋道:“我和莊項禹已經是多年朋友了,如果我要背叛公司,早就背叛了,又何至於等到現在?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認識莊項禹不長的人做的,也不知道公司有哪些人符合條件。”
這話擺明了就是指向秦紛繁,就差沒有報出她的名字。
秦紛繁目光凜冽,徑直走到她麵前:“你若是想說我,就直接說好了。不過你可別忘了,爺爺說,凡事講求證據。當初負責的人是你,和莊項禹相熟的人也是你,怎麽看,似乎都你的嫌疑更大。”
“可你和林修遠不是很熟嗎?”燕茵茵氣急加上緊張,口不擇言起來,“我還看見你和他一起吃飯呢!”
原來是燕茵茵說的,怪不得那日燕澤陽會如此動怒。
秦紛繁抬眸,眸色很淡:“你的意思是,林修遠和莊項禹合謀嗎?這可是商界的大事,沒有確鑿證據,還是不要亂說為好。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了,到時候說我們燕氏抹黑他們,可就不好聽了。”
燕茵茵話被堵得死死的,張大了嘴巴一句話憋不出來。
秦紛繁懶得和她耍嘴皮子,轉身上了樓,關上門,才籲了口氣。
表麵上的雲淡風輕,心裏有多少忐忑隻有她自己知道。因為曾經見過悲慘的結局,就更害怕會重蹈覆轍。
當年和莊項禹見麵的當然不是她,但那個背影確實有些相似。
秦紛繁知道,如果這一世再被他們找到那張照片,而她拿不出不在場的證據,結局可想而知。
可那一天,到底是什麽時候?
秦紛繁摸出手機,將通訊錄從上翻到下,最後定格在林修遠的名字上。
他和莊項禹關係那麽好,會不會知道一點什麽?
猶豫片刻,她還是打給了林修遠。
電話響了不到三聲就接通了,速度快的讓秦紛繁深刻懷疑他是不是沒事可以做。
“紛繁。”他溫柔的聲音,讓秦紛繁原本快速跳動的心髒漸漸平複。
秦紛繁清了清嗓子:“我有件事想問你,但希望你可以幫我保密。”
這話聽起來有點無理,但林修遠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答應了:“好。”
“你和莊項禹……很熟對吧?”秦紛繁抿了抿唇,斟酌著措辭,“那你知不知道,臨風集團新出了一個娛樂城的計劃。”
“有聽他提起過,怎麽了?”
知道就好。秦紛繁稍稍鬆了口氣:“那你聽他提起這個計劃,大概是什麽時候?”
林修遠思考了一會:“應該是五天前。”
“我知道了,謝謝你。”秦紛繁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這件事你別告訴莊項禹,我怕他多想。”
“放心。”
秦紛繁聽他答應了,心上才像是卸了塊大石頭。
雖然和林修遠交往時間不深,但她能感覺到,對方是個能保守秘密的人。
她拿到想要的信息,又客套了兩句,這才掛上電話。
這邊手機剛放下,就聽到背後傳來的磁性男聲:“你在和誰說電話?”
“啪!”
手一顫,手機滑落在地上。
秦紛繁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俯身去撿手機:“你來的正好,我有時間要和你說。”她轉過身,直視著燕澤陽,“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調出前五天內我所有的出入記錄。”
“為什麽要這些?”燕澤陽皺了皺眉,實在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麽。
“要證明我的清白。”秦紛繁揚起尖俏的下巴,“你該不會一碗水端不平,偏幫燕茵茵吧?”
燕澤陽的視線撞入她銳利的眼眸裏,淡淡道:“你要查,我會派人給你查清楚。”
“那樣最好。”秦紛繁聳了聳肩,“希望可以有好消息。”
如她所願,第二天好消息就來了。
燕澤陽的動作很快,秦紛繁早上去上班,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有人給她送來了一份文件,正是五天前後的出入記錄。
公司內外都有監控錄像,令秦紛繁詫異的是竟然還有附近車輛的行車記錄儀影像,內容完善到仿佛能把她從上班到下班所有的行程都給找出來。
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上,燕澤陽做的非常詳盡。
秦紛繁把錄像帶放到電腦裏仔細過了一遍,確定了每天去過的地方。
那幾天基本上她都沒有出門,唯一下班後出門的一次,還是去見了個客戶。秦紛繁想了想,從網上搜到手機號打了過去。
秦紛繁下班沒有和燕澤陽一同回去,等到家的時候,就看見全家都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樣子,就連自打搬進來後就很少這個點回來的燕母,也在家裏。
“這是怎麽了?”秦紛繁拎著包走過去,“怎麽一個個這麽嚴肅的樣子。”
燕茵茵剛要說話,卻被燕母拉住,然後開口道:“爸,我覺得紛繁年紀還小,做錯事也是情有可原,還是從輕處理吧。”
這句話表麵在幫秦紛繁開脫,但怎麽聽都像是把罪行給板上釘釘了。
秦紛繁還沒從中回過神來,燕爺爺已經開口:“繁丫頭,你過來。”
燕爺爺在外人麵前從來沒對她這麽嚴肅過,秦紛繁心裏咯噔了一下,升騰出一股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