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拿到了,現在總可以放人了吧?”
“人就在城東郊外的富春山莊,你自己去領吧。”
“喂?”
“嘟嘟嘟……”
燕澤陽還想說些什麽,但是電話那邊已經掛斷了。
看了看已經暗了的屏幕,燕澤陽臉上的神色有片刻的放鬆,隨即撥通了電話,叫來就在附近的司機開車。
地點當然是剛才那人說的,城東郊外的富春山莊。
富春山莊早些年的時候躥紅的飛快,因為地理位置很不錯,交通也便利,再加上背後的老板是一個很有生意頭腦的人,把整個度假山莊做的有模有樣,成為了S市首屈一指的度假之地。
隻是後來s市的經濟中心慢慢從城東轉移到其他地方,富春山莊就慢慢的沒落下來,變得無人問津了。
兩邊的道路越來越荒蕪,燕澤陽一雙黝黑的眸子卻越發深沉,像是有著巨大的魔力,吸引著人一探究竟。
隻是此時此景,即便是有人在燕澤陽身旁,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他。
因為燕澤陽整個人都泛著一股冷意,比寒冬臘月的飛雪更令人感到寒冷。
車速慢慢減緩,司機踩下刹車,燕澤陽半闔著的眼眸睜開,俯身下車。
“燕總,需要我陪您進去嗎?”
司機也下了車,畢恭畢敬地站在車旁,詢問燕澤陽的意見。
燕澤陽輕輕搖頭,舉步往山莊門口走去,司機也就識趣兒地沒有往前走。
在燕家做事,最主要的就是會看眼色。這一點上,司機已經早就爐火純青,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指點,就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推開已經腐朽的鐵門,燕澤陽邁步走進富春山莊。
“有人嗎?”
試探著問了一聲,半晌都沒有人回應。
燕澤陽掏出手機來,打開手電筒,朝裏麵最近的一排矮房走去。
雜草不時地會剮蹭到燕澤陽穿著的衣褲,價值不菲的著裝被劃出道道痕跡,甚至還會刮傷燕澤陽的皮膚。
但燕澤陽卻像是絲毫都沒有察覺一般,一直盯著的矮房。
他有一種直覺,如果不是有人埋伏,那麽就是這裏壓根就一個人都沒有。
“啊……”
一聲痛苦難忍的呼痛聲,讓燕澤陽停下了腳步。
低頭看去,竟是一個渾身血漬,麵目難辨的人。
燕澤陽立刻蹲下了身,手電筒照到這人的臉上,燕澤陽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徐鳳仙?”
“救命……別打我……”
手指觸碰到的溫熱,讓燕澤陽吃了一驚,立刻站起身來去叫司機開車進來。
“你跟我一起,把她抬上車。”
“這……”司機看著渾身血跡連五官都模糊不清的女人,有些猶豫,“燕總,要不我們還是叫救護車來吧?”
燕澤陽眉峰一挑,嚴肅道:“人命關天,我都不嫌髒,你還有什麽資格猶豫?”
“是,是……”
司機被燕澤陽這麽一說,臉上也掛不住,立刻搭手幫著燕澤陽把秦母抬上了賓利車的後座。
好在秦母雖然重傷,但還是有口氣在。
途中燕澤陽自然是聯係好了醫院,車子剛到門口就有護士醫生推著急就手術床出來,抬著秦母進了急救室。
紅燈亮起,燕澤陽總算鬆了一口氣。
轉身,燕澤陽走向了同一層的另外一間病房。
病房裏的燈被打開,**的人就映入了燕澤陽的眼簾。
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那麽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中間,雙眼緊閉,嘴唇上泛起了死皮。
“澤陽,怎麽樣了!”
秦紛繁一下子從**坐起來,眼神清明,哪裏還有一點重傷的樣子。
“人找到了,已經送進了手術室,應該能救的回來。”
燕澤陽踱步走到了病床前,坐在秦紛繁的身邊,伸手撫上秦紛繁慘白的臉:“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你是不是想連我也一起嚇到?”
秦紛繁吐了吐舌頭,朝燕澤陽懷裏鑽去,軟聲道:“我這不是為了演戲演得逼真一點嘛,好讓誰都發現不了,其實我根本沒有受傷。”
“辛苦你了,紛繁。”燕澤陽將懷中的人樓的更緊,“要不是這次情況特殊,我絕對不會讓你來冒險。”
想到燕母拿槍打向秦紛繁的那一刻,燕澤陽的心髒就像是被大手抓住了一般,被足柔躪擠壓,痛苦到不能呼吸。
要不是早就跟秦紛繁商量好,用血袋演戲給燕母看,燕澤陽恐怕當時就要衝出去攔住燕母了。
“多虧了你發現燕母在黑市買槍的事情,給她換了一把假槍,還想到了血袋的辦法來騙她。否則的話,我們也沒辦法演戲,還能這麽順利地騙來樣本。”
秦紛繁在燕澤陽的懷裏舒服地閉起了眼睛,感受自己落回原地的心跳聲。
“對了,修遠呢?”秦紛繁抬起頭,睜開眼,“我媽找回來了,那他是不是也應該得救了,怎麽沒聽見你說他的消息?”
燕澤陽眉頭蹙起,看向秦紛繁:“你就這麽關心他的消息嗎?都不問問我又沒有受傷……”
“你這不是好好的嘛,而且以你的部署安排,怎麽會讓自己受傷。這種時候你還要吃醋。”秦紛繁沒好氣地笑了起來,點了點燕澤陽的胸膛,“你這顆心怎麽越來越小了?”
燕澤陽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故意撇開目光,不去看秦紛繁。
“好了,快給修遠打個電話,以免再橫生枝節。”
秦紛繁說著,就從燕澤陽的西服外套去找手機,還是在熟悉的老位置,右邊的口袋裏找到了。
將手機遞到燕澤陽麵前,秦紛繁祈求著看向燕澤陽:“澤陽,你就打一個吧。我跟你保證,這件事之後再也不跟他聯係還不行?”
“你說話向來都不算數。”
燕澤陽在秦紛繁鼻子上刮了一下,還是接過手機,當著秦紛繁的麵,打給了林修遠。
“嘟嘟嘟……”
電話打通了,可卻遲遲沒有人接。
秦紛繁輕輕蹙起眉,又讓燕澤陽撥了一遍,可是卻依舊沒有人接聽。
“沒人接。”
秦紛繁點頭,心裏卻泛起一個疑惑。
難道說,綁架秦母和林修遠的人,並不是同一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