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急忙打開手機。
“你們聽說了嗎,燕總和臨風集團的生意談成了,而且還是在高爾夫球場談成的!不知道咱們燕總打高爾夫的樣子,是如何的豐神俊朗啊,好想看!”
“我有一手資料。我今天陪丈夫去高爾夫球場,正好遇到臨風集團包場,在外麵看見了燕總。你們知道嗎,燕總可不是一個人,而且贏了其他老板的人也不是燕總。”
“那是誰?”
看見後麵接連好幾句的問話,秦紛繁心裏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手機又是一連串的震動,然後幾張照片發了上來。從同事拍攝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秦紛繁的臉。
“不是吧,竟然是燕總的助理?”
“就是她!沒想到燕總竟然會帶她去打高爾夫,該不會她們有什麽關係吧!”
“你們幾個新來的不知道,她可是燕總的老婆,不過我聽說是特殊手段上位的……”
後麵的話越說越離譜,已經完全忘了群裏還有秦紛繁這個正主在裏麵。
秦紛繁將手機按滅,呼了口氣。
消息可傳的夠快的,等到明天,又不知道要出什麽話題了。
想到這裏,她就一陣頭疼。
也不知道燕澤陽有沒有看到這些消息,身為總裁,應該是不會在這種工作群裏吧?
……
“我聽說,這個秦紛繁以前結過婚,還打過孩子呢,可會鉤引男人了,你說咱們燕總不會是被騙了吧?”
什麽亂七八糟的。
燕澤陽將微信退出去,沒由來的有些心煩意亂。
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可腦子裏偏偏不斷回旋著群裏說的那句話。
“她可會鉤引男人呢。”
秦紛繁看向林修遠的眼神又再度浮出來。
她看他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見到的人,充滿了驚豔和震撼。
就好像……她初見自己時一樣。
燕澤陽忽而想起第一次見到秦紛繁的時候。那時他才15歲,燕父還在,帶著他去參加一個商業聚會。
那個一雙眼極亮的女孩不知從哪裏竄到他麵前,笑的燦爛如花:“你好,我叫秦紛繁,你叫什麽?”
“燕澤陽。”
“知道了名字,我們就算認識了,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吧!”她自顧自的說著,肆意灑脫的就像是13,4歲年紀該有的樣子。
她彼時比他矮一個頭,低頭看過去,就能看見在地麵上她傾斜的影子。一動,影子就隨即移動,就好像小時候玩過的那種踩影子的時候。
簡直就是個皮猴。
是從什麽時候起,她已經變成了現在安靜沉穩的樣子。
不會再半夜爬過牆去敲他宿舍的窗戶,不會氣喘籲籲的跟在他後麵跑步,不會張口“澤陽澤陽”的喊。
不會整日的問他,燕澤陽,你愛不愛我?燕澤陽,你娶我吧。
好像以前的秦紛繁,從結婚的那一日起,就不見了。
燕澤陽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前方黑夜。經過的路對麵是一條酒吧街,五彩繽紛的燈牌交替閃爍,眼前似乎出現那張光潔清秀的臉,照在影影綽綽裏,隨著風馳而過的風景,漸漸消失不見。
“叮咚--”
手機響了好幾遍,直到司機都忍不住開口提醒了,燕澤陽才接起電話。
電話裏傳來的蒼老聲音,讓燕澤陽皺緊了眉:“爺爺。”
“我聽說,繁丫頭今天表現不錯,讓你談下了一樁生意?”燕爺爺的消息靈通的可怕,不愧是燕家的當家人,就算人不在公司了,依然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燕澤陽淡淡“嗯”了一聲,等著他的下文。
“她都進公司這麽久了,一直就在做你的助理,前後談成的合作也有兩三筆了,也該給她一個更合適的崗位了。”
光線明明亮亮,打在他側臉上,濃眉深目,名副其實的俊朗。隻是此刻眉頭緊縮,讓人多了一絲不敢接近的畏懼。
“我會考慮的。”
掛上電話,燕澤陽直接將手機按了關機,隨手扔在旁邊。
窗外剛才還在閃爍的燈光此刻已經不見了,兩旁飛速掠過的樹木,將一切都包裹在黑暗中。
燕澤陽的心情和現在窗外的景色有的一拚,整張俊臉沉的仿佛能擠出水來。
秦紛繁這個名字,簡直就像是個魔咒。
就像是風,無聲無息的竄入骨縫之中,在身體的每個角落,如影隨形。
這種難以控製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想要把這個女人,永遠驅逐在視線之外,或許給她換一個崗位,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翌日一到辦公室,燕澤陽就將秦紛繁找來。
秦紛繁接到通知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得知昨天在微信群裏說的八卦了。
“燕總,你找我。”秦紛繁說這話時有些忐忑。
燕澤陽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子,凝視著她,敲擊在桌上發出的每一次聲音,都讓秦紛繁的心下沉一次。
直到他停住了動作:“我打算將你調到大客戶部。”
大客戶部?
秦紛繁吃了一驚。
她早就想過會有被調職的一天,燕澤陽這麽厭惡她,怎麽可能會允許她一直待在他身邊,可被調到大客戶部,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大客戶部因為掌握著關係企業生存命脈的顧客,所以在公司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基本上能調去大客戶部工作的,都是公司的老員工,或者在業績方麵有突出成績的,雖然她自認談下了幾筆生意,但也沒到可以進大客戶部的能力。
更何況她手頭一個可以維係的客戶資源都沒有。
秦紛繁總覺得嗅出了一股陰謀詭計的味道,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開口道:“我覺得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進大客戶部。”
“這是公司的決定,如果沒有特殊原因,必須服從公司安排。”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把她調出去了。
秦紛繁攥了攥拳頭:“當初是你答應我的,我幫了你,你作為交換讓我當總裁助理。現在你是想出爾反爾嗎?”
燕澤陽眉宇間閃過冷意。
這個女人還真是功於心計,一會欲擒故縱,一會又要用盡手段留在他身邊。
果然是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