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爺爺懷中抱著孩子,正站在門外麵。

秦紛繁的心徹底落下去,急忙接過孩子,抱在懷中哄著。見他嚅動著小嘴睡得正香,這才放下了心。

“我知道會有人動手,所以將孩子先帶走了。”燕爺爺看向江月,歎了口氣,“沒想到你竟然想對一個孩子下手。”

“我也不想的,可我沒辦法!”

江月手中還握著刀,瞳孔晃動:“我已經殺人了,我回不了頭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自己的心意。”她唰的舉起刀,對準抱著孩子的秦紛繁,“隻要你跟我們走就行。”

“那也要問這裏這麽多保鏢同不同意。”秦紛繁指了指旁邊已經圍上來的保鏢,淡然道,“你也別舉著刀了,這樣隻會傷了你自己。”

“你不用假惺惺的!”

江月拚命搖頭,突然間提刀就朝著秦紛繁刺過去!

沒一點緩衝的時間,秦紛繁更沒有想到她會不顧生死的衝過來,不由連連後退,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江月就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上。

她的右小腿被打中,疼的不斷吸氣,就在眾人都鬆了口氣的同時,她不知哪裏來的氣力,竟然還能站起身朝著秦紛繁撲過去。

一隻手橫空抓住了刀刃。

秦紛繁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高大身影,一時間恍惚。

林修遠原本伸出的腳,在看見來人時,默默收了回去。

“澤陽……”

江月一擊砍中,正開心呢,卻一抬頭間對上一雙寒冰似的眸子,頓時一慌。

一滴滴血順著他的手指流淌下來,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傷的不是他:“江月,你還想做什麽?”

“澤陽,我……”

“江月,你騙了我這麽久,現在還打算殺人嗎?”

江月嚅動了幾下嘴唇:“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燕澤陽打斷她的話,“當初你說你是阿月,我信了你。你說你要離開,我也同意了。這麽多年,我捫心自問從未辜負過你,可你又做了什麽?在謊言拆穿以後,還來傷害我的妻子和孩子。”

江月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但卻仍然不死心:“你放手,除非把我打死,否則我今天絕對不會走的!”

她看上去像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秦紛繁掃了在邊上一直未說話的林修遠。

以前沒看出他這麽厲害,能吸引一個女人連死都不怕的幫他。

大概是注意到秦紛繁的目光,林修遠順勢看過來,注意到她的眼神,眸色晃了晃。

秦紛繁迅速移開視線。

林修遠卻開了口:“江月,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你別管,這是我的事情!”

“你答應過我,什麽事都聽我的。之前你都沒有做到,現在我就快死了,你還是不願意聽我的嗎?”

林修遠聲音很輕,也聽不出什麽情緒,但偏偏那溫柔的一把好嗓子,像是把人骨頭都融化掉。

江月手中動作一頓,緩緩放了下來。

秦紛繁急忙抓住燕澤陽的手:“你沒事吧,疼不疼?”

燕澤陽微微搖頭,表情卻愈發蒼白,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在秦紛繁身上,隻是角度問題,旁人看不清楚。

保鏢趁機上前抓住了江月,江月一動未動,任由他們奪掉了自己手中的刀,隻是眼睛一直緊盯著林修遠,半餉露出慘然的笑:“你會後悔的。”

林修遠沒有說話。

燕爺爺上前一步:“把人帶走。”說罷對著林修遠道,“跟我過來。”

林修遠深深看了秦紛繁一眼,跟著燕爺爺去了隔壁的病房。

人剛走,燕澤陽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澤陽!”

伴隨著秦紛繁喊叫的是趕來的醫生護士,他們七手八腳的將燕澤陽抬到了病**,裝上了呼吸機。

“他怎麽樣了?”

醫生包紮好他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看的秦紛繁一陣心悸。

等包紮好了又做了全身檢查,醫生才開口道:“沒事,就是醒來以後沒有及時休息引起了昏厥,既然已經醒來了,等休息養足精神就好了。”

秦紛繁著實鬆了口氣。

她陪著燕澤陽待了一會,見他暫時沒醒來的跡象,又想到隔壁房間的燕爺爺和林修遠,想了想還是讓人在這裏照看著燕澤陽,然後去了隔壁病房。

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燕爺爺出來。

“林修遠呢?”

“在裏麵做檢查。”

秦紛繁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不會真有什麽事吧?”

燕爺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還挺關心他的。繁丫頭,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林修遠有什麽關係?”

“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秦紛繁苦笑一聲,“不對,應該說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了。他騙了我一次又一次。”

“但我看他對你的感情,可不像是普通朋友啊。”燕爺爺說的意味深長。

秦紛繁認真的看著燕爺爺的眼睛:“我知道他喜歡我,他也告訴過我。可我明確的告訴過他,我並不愛他。”

她眼底一片真誠。

燕爺爺沉默許久,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跟著瞎摻和了,你進去看看他吧。”

說完,步履蹣跚的走遠了。

秦紛繁目送著他的背影遠去,才敲了敲門進去。

醫生應該是剛檢查完,正幫林修遠放下卷起的袖子。

看見秦紛繁,林修遠淡淡一笑:“怎麽過來了,不用陪著他嗎?”

“他還沒醒,我來看看你的情況。”秦紛繁看向醫生,“檢查結果怎麽樣?”

“剛抽了血,化驗結果要明天才能知道。”醫生晃了晃手中的試管,“不過看這個血液顏色和濃度,估計是有點問題,病人要做好準備。”

秦紛繁心中一緊,去看林修遠,卻見他仍是一副溫溫淡淡的模樣,仿佛說的根本不是自己。

醫生離開之後,在一片沉默中,還是林修遠先開了口:“江月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秦紛繁抿了抿唇,“你的病……真的是那個時候染上了的嗎?有沒有說怎麽能治好?”

林修遠看著她關切的臉龐,許久不語,就在秦紛繁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的時候,他竟然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拉過來,唇就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