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莫名被攬入懷中,撞在堅實的胸膛上,腦袋空白了幾秒。
耳邊傳來燕澤陽的聲音:“可以。”
秦紛繁詫異的抬頭看他。
以她對燕澤陽的了解,他從來不是個會把生意放在玩笑和賭注上的人,這次是怎麽了?
“不過,你一定會輸。”
竟然還學會放狠話了!
秦紛繁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今天燕澤陽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莊項禹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麽說,嘴角凝著笑意,大手一揮:“既然燕總都同意了,修遠,你不會再反對了吧?”
林修遠微微皺眉。
“這樣吧,秦小姐畢竟是個女孩子,不如咱們讓一點,隻要秦小姐贏一局,就算你們贏,如何?”莊項禹不虧是和林修遠多年好友,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林修遠眉頭這才舒展,微微額首:“好。”
“我不同意。”
這下是秦紛繁反對了。
她利索的脫去外套,接過燕澤陽手中的球杆,隨手揮了揮。
重量不錯。
唇邊掛著的笑意漸漸退散,秦紛繁抬眸定定的看著林修遠:“不用讓了,我們公平競爭。否則就算贏了,我們也沒有臉來接下這筆生意。”
真是幹淨的可怕。
燕澤陽走到她身邊:“開始吧。”這算是默認了秦紛繁的要求了。
“來來來,開始!”
莊項禹一說完就站的老遠,生怕打到他似的。
林修遠比了個請的手勢,秦紛繁也不多言,上去擺好姿勢。
右手指頭去握杆,杆子直著壓過靠掌的指節上,右腳方方正正的抵著假想中與彈道平行的一條線呈90°,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但一杆打出去--
秦紛繁看著很快落下的高爾夫球,歎了口氣。
她轉頭看向林修遠,雖然這個人剛才打到了她的頭,但這一杆比她打的漂亮多了。
果然還是不行啊,時間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記了,燕澤陽打球時是什麽樣子。
“修遠,打得不錯啊!”莊項禹吹了個口哨,拉回秦紛繁的思緒。
秦紛繁順著他看去的方向,見到林修遠打出去的球,心裏就更加鬱悶了。
說好的不會打球呢?
“站直。”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緊接著一雙手自身後以環抱的形式,握住了她的雙手,“不要緊張,想想以前跟著我來球場時,打球的樣子。”
他的氣息吞吐在脖頸間,刺激的秦紛繁打了個激靈。
他竟然是貼著她的耳根說的!
“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就當做前麵是你最恨的人,然後用力揮杆打出去。”燕澤陽說完,手很快就放開了。
秦紛繁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渾身僵硬。
這句話,是她在十七歲那年,偷偷跟著燕澤陽去球場,被發現後非纏著他教自己打球時,他對她說的話。
她一直以為,他早就不記得了。
沒想到……
“秦小姐,到你了。秦小姐?”莊項禹連喊了好幾聲,才把秦紛繁神遊天外的思緒給拉回來。
心沉了沉,秦紛繁把所有雜念全部拋棄,專心在球杆上。
手背上仍有溫熱,好似突然有了力量般,杆頭迅速揮向擊球區,同時右腳向前踏出一步。
球迅速飛出。
秦紛繁嘴角同時勾勒出一抹笑意。
4個小時,18洞。
“林修遠,87杆;秦紛繁……82杆。”莊項禹眯起眼,笑的像個狐狸,“秦小姐厲害了,竟然贏了!”
他瞄了林修遠一眼:“看來也不用進行下一場了,這次是秦小姐獲勝。”他朝著燕澤陽伸出手,“我們可以找個時間,談下合作的事情。”
燕澤陽和他握手,指尖碰指尖,迅速移開:“好。”
“看來這次我們無緣合作了。”莊項禹拍拍林修遠的肩膀,“不如去喝酒吧。”
林修遠一臉無奈的笑意:“願賭服輸。”
“誰讓你技不如人。”莊項禹看向秦紛繁,“要不要一起來?我可是會很多種調酒方法的。”
“不必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燕澤陽淡淡道,“走吧。”
秦紛繁正好也不想和這個紈絝子弟待在一起,點點頭,轉身就要跟著他離開,誰知身後被人喊住。
“秦小姐,稍等。”
秦紛繁轉身,對上林修遠那張含著淺笑的臉,聲音不自覺的柔軟三分:“怎麽了?”
林修遠上前一步,走到她麵前,陽光把他整個人籠在霧氣一樣的光影裏:“過幾天有一場高爾夫雙人賽,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同伴,不知秦小姐可否賞光一起?”
這個邀約太突兀了,秦紛繁一時怔了怔,不知道如何作答。
燕澤陽眸光一凜,如利刃帶著冷光直射向林修遠。
秦紛繁站在燕澤陽的身邊,都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的寒氣。
她咬了咬唇,抬頭看了燕澤陽一眼。
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打算告訴林修遠,她是他的妻子嗎?
秦紛繁歎了口氣:“我實在不擅長高爾夫,剛才也隻是運氣好。”
“秦小姐,我不會強求,若你考慮好了,可以答複我。”林修遠唇角微挑,“阿禹,走吧。”
他進退得益,即便仍然不太相熟,也不會讓人覺得心裏不舒服,反倒讓秦紛繁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莊項禹顯然還想說些什麽,但瞧見林修遠都走了,隻能嬉笑著道了句“下次見”,然後轉身追了過去。
看著林修遠的背影,秦紛繁呼出了口氣,隻感歎這樣的男人,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麽好運,會被他喜歡上。
燕澤陽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眸色愈深,突然間轉身大跨步的走向停車場。
“欸,等等我!”
身旁莫名其妙就空了。
秦紛繁一個轉頭,人已經不見了,急忙快步朝著那背影追去。
在他們走後,那原本已經離開的人,卻從樹後折返回來。
莊項禹雙手落在褲袋裏,視線好奇的轉向林修遠:“這個女人是挺聰明,但也不至於讓你這麽刮目相看吧,還特意裝的連高爾夫都不會打。”
“你知道,她和燕澤陽是什麽關係嗎?”林修遠淡然道,“她是燕澤陽的妻子。”
“妻子?”莊項禹張大口,一臉誇張的震驚,“不會吧,我還以為燕澤陽結婚的傳聞是假的呢,他竟然真的結婚了,而且對象還是個助理?”
林修遠沒有回答他的話,眸色複雜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莊項禹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歎了口氣:“都七年過去了,你不是還放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