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著紙條盯了半天,還是轉身回了屋。
滿嘴的話到喉嚨口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她暫且將滿腹疑問壓了回去。
從房間的一個隱蔽角落裏,秦紛繁找出了一個保險櫃。
輸入她重生那天的日期,“哢噠”一聲,保險櫃開了,裏麵是一個檀木盒子。
打開來,正是那個玉佩。
既然江月的重生已經改變了這麽多細節,甚至抹去了燕澤陽對她所有不好的記憶,那麽秦紛繁,不介意讓這一切再次重演。
想著,秦紛繁拿起兩塊玉佩,就要合並在一起。
“怎麽回事?”
這兩塊玉佩,竟然無法完美地拚合在一起了?
秦紛繁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她又試了好幾次,可還是無法合並。
秦紛繁仔細地摩挲著兩塊玉佩,卻發現其中一塊對著房間裏的燈光,內裏渾濁極了!
這不是真的玉佩,有人騙了她。
雙眸眯起,秦紛繁心裏有了主意。
“我今天要出門一趟,去那個古玩店,你要不要一起?”
秦紛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伸手拿了一塊烤的焦黃酥脆的麵包片,從中間撕開來,送進自己的嘴裏。
聽著細微的嘎吱聲,燕澤陽眉尾挑起:“你又要給誰送禮物?”
“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這樣,送禮物總要拿得出手。那個古玩店的老板,最近真的進了一批還不錯的東西。”秦紛繁唇角含笑,眼眸裏波光粼粼,“燕澤陽,你不會告訴我,燕夫人的身份,不配買古玩送人吧?”
“幾點,什麽地方。”
燕澤陽埋頭,輕輕攪動著上好的現磨藍山咖啡。略微苦澀的氣味飄進鼻腔,可燕澤陽卻覺得,聽著秦紛繁的話,心裏意外地泛起一點甜來。
雖然秦紛繁話裏話外的夾槍帶棒讓燕澤陽不太舒服,但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是燕夫人。
他的夫人,不是麽?
處理完今天上半天的事宜,秦紛繁撥通了內線電話,叫來助理,推掉了下午的一切安排。
之後,秦紛繁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發完短信之後,看著屏保上那張熟悉的背影照片,秦紛繁莫名地笑了起來,真摯而又溫暖。
她與燕澤陽之間既然已經解開了誤會,秦紛繁不想就這麽放棄,也更不想讓江月的重生計劃得逞。
人啊,總要為自己好好活一次。
不是麽?
古玩店的位置倒是沒有改變,還是燕澤陽帶她來過的老地方。
“此店不售賣任何物品,各位客官可以回去了。”
還是熟悉的蒼老聲音,依舊那麽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不過既然是秦紛繁自己提出來要到這裏來的,她就不會讓燕澤陽先開口。
走到櫃台前,秦紛繁唇角含笑問道:“老人家,您還記得我麽?”
老板一聽這聲音,立刻抬起了頭。
打量著秦紛繁和燕澤陽,半晌之後,笑說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年輕人。小姑娘,你今天來,是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東西?”
還是如同之前一樣,老板從身後的櫃台裏拿出來一個木盒。
“這是最近我新淘到的幾樣不錯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秦紛繁正要上前去看,卻被打斷了。
“老板,聽說您這裏新進了一批不錯的古玩?”
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隨之走進來一個穿著旗袍,身段婀娜,氣質優雅的女人。
正是江月。
“這位姑娘,您是聽誰說的這話?”見江月不敲門就進來,老板有些不高興了,“啪”地一聲蓋上了木盒,興趣缺缺地拿起放大鏡,研究起其他奇珍異寶。
“澤陽,紛繁。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
秦紛繁輕輕點頭,目光掠過燕澤陽,見他眼裏閃過疑惑,心裏便了然了。
她就知道,江月肯定會出現。
隻不過江月出現的速度,是秦紛繁沒想到的。竟然,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麽?
“江月,真巧啊,在這裏遇見你。”
秦紛繁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挽住了燕澤陽的胳膊:“澤陽說這家店老板新進了不錯的古玩,特地帶我來挑幾樣,改日好參加幾個朋友辦的小宴。”
燕澤陽聽著秦紛繁的謊言,很難得地沒有揭穿。
“是……啊,真巧。”
江月朝秦紛繁笑了笑,走到櫃台麵前:“老板,能給我看看麽?您這兒的新品,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原來是江總,那自然是可以的。”
老板看了江月遞過來的名片,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連連轉了態度。
看來,江月公司的公關做的真是不錯,連這位性情樸實的老板都聽說了。
秦紛繁也被邀請去看新品。
好巧不巧,幾個新品古玩之中,放了一個玉佩。
“咦……”秦紛繁拿起那塊玉佩,對著身側的燕澤陽說道,“澤陽,這塊玉佩,跟我的那塊好像是一對,你看,像不像?”
燕澤陽還沒說話,江月就搶了先:“哪……是麽,我怎麽看著不太像。”
“我挺喜歡的。澤陽,就買這個吧?”
秦紛繁回頭,看著燕澤陽的表情,可耳朵卻是豎起來了般,聽著江月的動靜。
“紛繁,你已經有一塊了,這塊不如讓給我?”江月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繞過秦紛繁,走到燕澤陽身邊低聲道,“公司最近沒有什麽新品,已經鎮不住場了。澤陽,幫幫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燕澤陽皺了皺眉頭:“紛繁,這個讓給江月。你挑幾個別的。”
“可是我就喜歡這塊玉佩。”
“紛繁,江月公司發展需要。你不過是送人而已,換一樣吧?”
盡管燕澤陽是商量的語氣,秦紛繁還是裝作被氣到的樣子,憤憤不平地甩了下手,氣衝衝離開了古玩店。
燕澤陽想要拉住她的手,停在半空,倏爾又插回了褲袋。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澤陽,你快去追紛繁吧,她不知道這塊玉佩對我的重要性。可別氣壞了她,還懷著孕呢。”
見江月滿臉擔憂,燕澤陽也便沒有多強求。
轉身,出了古玩店,卻是怎麽也沒找到秦紛繁的影子。
燕澤陽走後,秦紛繁一直等到江月也離開了古玩店,這才從古玩店背後的一條小巷子的後門,回到了古玩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