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項禹手枕在腦袋後,漫不經心的表情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他眼裏閃動著狡黠的笑意,側頭看她:“既然做交易,就要有誠意,我已經展現出足夠的誠意了。”
金若蘭眯了眯眼,對於他這種態度早就習以為常,低下頭翻開劇本。
這是一個人和妖相戀的愛情故事。
金若蘭粗略翻了一遍,覺得故事還不錯:“我沒有演過電視劇,真的能當女主角?”
“除非你覺得你會毀了這部劇。”莊項禹說話依然犀利。
金若蘭嘩的收起劇本:“你就等著看吧!”
“拭目以待。”
看金若蘭下車離開,莊項禹掃了一眼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麵包車,眸色驟然冰冷:“開車,將他們都甩了!”
下一刻,跟在後麵的記者發現,剛才還在前麵緩慢開著的車,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裏。
第二天,莊項禹的車準時準點到了金若蘭的家門口。
金若蘭看著眼前豪華到誇張的車,嘴角抽了抽:“這會不會太過了,我隻是第一次去劇組,還是低調一點吧。”
“這是莊總的吩咐。”司機一板一眼的說。
金若蘭看時間差不多了,也沒時間僵持下去,隻得坐進了車內,開到片場,任由無數視線朝著她襲來。
虧得她這些年在模特圈曆練出來的本事,臉皮厚如銅牆,目不斜視的走進片場。
這部電影的導演在業界赫赫有名,電視上常常能看見他,所以金若蘭一眼就看見了導演,走過去,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錢導你好,我是金若蘭,我來報道了。”
錢導上下打量著她:“你就是金若蘭?項禹那小子極力推薦的女一?長得還不賴。”他頓了頓,掩飾不住眼裏的嫌棄,“聽說你沒演過戲?”
“沒有。”金若蘭也不隱瞞,坦坦****道,“我很喜歡演戲,但我確實沒有演過,事實上第一次當女主角,我也很忐忑。”
本來她以為這麽說,錢導會更加生氣,誰知道他表情竟然和緩了幾分:“行了,你先去換衣服化妝,給你試個鏡。”
金若蘭回身環視了一圈,沒有看見莊項禹的影子。
她進了裏麵換衣化妝,過了好一會才出來。
剛一出來,就讓眾人眼睛一亮。
粗布的衣服蓋不住靚麗的外表,雖然有意在化妝上蓋住了原本姣好的眉眼,但作為模特的氣質卻難以掩蓋。
眾人不自覺的讚歎莊項禹的眼光,錢導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卡!”
金若蘭台詞都還沒說一句呢,就被喊停了。
她詫異回身看著錢導走過來。
錢導上下打量著她,直搖頭:“不行。”
“哪裏不行?”
“太漂亮了。”
金若蘭一怔。她早想過自己第一次演戲,肯定有很多地方不足,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外貌。
她摸了摸臉:“可我已經盡量畫醜了。”
“不是長相,是感覺。”錢導歎了口氣,拍著台本,“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搖頭往回走:“收工,明天再開!”
第一次拍戲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失敗了,金若蘭呆滯的站在原地,看著眾人一個個從她身邊走過,最後碩大的場地,隻剩下她一個人。
金若蘭的心情瞬間降到了穀底。
夜幕沉沉。
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快步走向吧台,看見坐在吧台上一杯接一杯喝酒的金若蘭,皺了皺眉,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酒杯。
“別喝了!”
金若蘭努力睜大眼睛,一片昏花中笑開了:“燕,燕澤陽!你這小子還算講義氣,來,坐下喝酒!”
燕澤陽在她身邊坐下,侍應生立即給他倒了杯酒。
很烈的酒。
燕澤陽手指把玩著酒杯,突然想到了什麽,嘴角一彎,仰頭喝下。
“爽快!”
金若蘭看見他喝完酒,一拍桌子:“來,再倒一杯,今天我們要不醉不歸!”
燕澤陽也不推辭,又喝了一杯,才開口:“從沒見過你這麽頹廢的樣子,又失戀了?”
“笑話!男人什麽時候讓我這麽難過過?”金若蘭冷笑一聲,臉上難得浮現出迷茫的神色。
她托著腮,眼神迷離的看著燕澤陽:“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個演員啊?”
“為什麽這麽說?”燕澤陽給自己倒了一杯,晃著杯中金黃色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你本來不就是個優秀的演員嗎?”
“也是。”
金若蘭歪著腦袋想了想,撲哧笑出聲,指著自己:“我本來就是個優秀的演員啊!”她湊過去,“除了你,還真沒人知道我是什麽樣的,在大家心裏,我就是個浪**風騷的女人!”
燕澤陽一臉冷漠:“別人怎麽想根本不重要,隻要不迷失本心就可以了。”
“本心……本心……”金若蘭默默念叨著,臉上因為醉意浮現出幾朵紅暈,“可到底什麽是本心呢?”
燕澤陽端著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旁邊傳來“咚”的一身,側頭發現金若蘭已經倒在了桌上,淡定的掏出手機,撥出了兩個號碼。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了門被推開,然後有不少女人的驚呼和嬌嗔聲。
燕澤陽沒有抬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莊項禹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沉醉不醒的金若蘭:“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麽?”
“把人帶回去。”燕澤陽晃著手中的酒杯,“或者坐下來喝一杯。”
“不必了。”
莊項禹環視了周圍一圈“虎視眈眈”的女人:“我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那就把人帶走。”燕澤陽放下酒杯看向他,“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現在正在談戀愛。”
“你覺得是真的?”
燕澤陽淡笑:“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點是現在外麵應該有不少記者。”
莊項禹神色僵了一下,進而露出一個魅惑人心的笑容。
他彎腰輕輕拍了拍金若蘭,金若蘭微微睜開眼,定神看了他幾秒,突然間抬手,狠狠一巴掌拍在莊項禹臉上!
“變 態!”
這一巴掌不重,但這是莊項禹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挨女人的巴掌,一下子給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