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力氣竟大的驚人。
“這也是你的人？”秦紛繁現在才算明白過來，燕澤陽布下了多少局。
燕澤陽額首，看著那個醫生叫罵著離開。
秦紛繁焦急的看向手術室：“那現在怎麽辦，沒了醫生，誰來給小霜做手術？”
“醫生？這裏不就有一個。”
燕澤陽看向宋懷。
宋懷麵色一沉，秦紛繁注意到，他的手有些抖。
“不行。”秦紛繁立刻否決，“小霜是他的愛人，你讓他進去，肯定會下不了手。”
“但哪怕是我，也不知道下一個醫生，會不會還是想置宋小霜於死地的人，若是有半分差池，怕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燕澤陽走到宋懷麵前，麵目凝重：“現在選擇權在你手裏。”
宋懷的拳頭哢嚓緊握。
不出數秒，拳頭緩緩鬆開，宋懷麵容堅定：“好，我去。”
“宋懷……”
“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關心小霜，但隻有我，才是最放心的人選。”
宋懷打斷秦紛繁的話，凝神靜氣一番，轉身走進手術室。
門重新關閉。
秦紛繁直勾勾的盯著紅燈，直到眼睛酸痛也舍不得移開。
不知過了多久，門再度打開，宋懷走了出來。
看他麵色並不差，秦紛繁提起的心才放下，急忙迎上去：“怎麽樣了？”
“沒事了。”
宋懷雖鬆了口氣，表情仍然凝重，看向燕澤陽：“這次謝謝你。”
“我欠你的何止這些，我們之間用不著說謝。”
燕澤陽搖搖頭，說著其他人都聽不懂的話。倒是秦紛繁隱隱覺得這件事和幼年那起綁架案脫不了幹係，偏偏江月在這裏又不好明著問，隻能硬生生先把疑慮給壓下去。
過了會兒，宋小霜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麵色蒼白看不出一絲血色，隻有淺淺的呼吸能證明她還活著。
宋懷跟著病床走進去。
秦紛繁本來也想進去瞧瞧，但想到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止住了腳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那位輸血的老板？”
“隻怕人已經走了。”
“我還是去看看吧。”秦紛繁說完，快步走向輸血室。
她緊趕慢趕的，等到了的時候，卻隻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越過拐角消失在她眼前。
秦紛繁有些失望，隻能轉身回去。
“沒見到？”燕澤陽的表情並不驚訝，看上去早已猜到了。
秦紛繁歎了口氣：“既然是我們的合作客戶，總是能查到的，回頭我親自登門感謝吧。”
“沒這個必要，不過各取所需。”
燕澤陽冷淡道，瞥了眼手中的文件：“這個你回去還是要看清楚，若是有霸王條款，記得去找她細談。”
秦紛繁點點頭，看著厚厚的文件，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江月站在邊上半餉沒插上話，咬了咬唇：“我本是想跟著來看望小霜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是啊，若是被我抓到那個傷害小霜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秦紛繁視線似無意掠過江月的臉，見她臉色淡然，完全看不出情緒的變化，暗暗感歎她影後般的演技。
燕澤陽卻開口了：“這件事我已經在著手調查了，你最近身體也不好，別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秦紛繁吃了一驚：“你也在調查？”
江月的臉似乎白了幾分。
秦紛繁沒注意到她臉色變化，隻滿心吃驚。燕澤陽這個人最怕麻煩，也從來不管外人的事情，雖說宋懷和他還算熟識，但宋小霜與他卻無半分關聯，他這般費心費力的，著實令她有些疑惑。
不過……
想到剛才燕澤陽和宋懷打啞謎一般的話，秦紛繁好像又能理解了。
看來當年，宋懷對燕澤陽確實有過很大的幫助。
這讓秦紛繁更加好奇當年L國的綁架案，恨不得直接衝進病房問個清楚。
但她還是忍耐住了。
因為她看見江月身體晃了一下，幾乎要靠倒在了燕澤陽的身上。
燕澤陽扶住她：“又暈血了？”
“嗯，我本來以為這毛病早已好了。”江月虛弱的說，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眉頭蹙緊看上去很痛苦。
秦紛繁冷眼旁觀：“既然知道自己暈血，還來做什麽？”
“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江月說話都氣若遊絲起來。
燕澤陽看向秦紛繁：“我先送她回去，等會我讓司機過來接你，你就別亂跑了。”
秦紛繁冷冷應了聲。
燕澤陽似想說什麽，但江月又哼哼唧唧的叫出來，燕澤陽便咽下了話，扶著江月走了。
看他們離開，秦紛繁在外麵待了一會，才轉身進了病房。
宋小霜還沒醒，秦紛繁輕手輕腳的到病房，看向她恬靜的容顏，微歎了口氣：“辛苦她了。”
她看向宋懷，發現他臉色仍是陰沉，心裏咯噔一聲：“不會還有什麽問題吧？”
“小霜以後……恐怕難以懷孕了。”
秦紛繁身子一震。
其實在知道宋小霜大出血之後，她心底就隱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但真當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心中一痛。
她看向宋小霜，眼底滿是痛惜：“若是小霜知道了，肯定會很難過。”
“我會好好和她說的。”宋懷握住宋小霜的手，“我一定會治好她，若是治不好也沒事，隻要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有沒有孩子也沒什麽要緊。”
話雖如此，但秦紛繁還是看見了宋懷眼裏一閃而逝的失落。
秦紛繁沒有再打擾他們，說了幾句就離開了病房。
站在門口，秦紛繁的眼淚才忍不住落下來。
她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她實在忍不下去了，既然背後這個人謹小慎微，遲遲不肯動作，那她隻能主動出擊，把人給逼出來！
秦紛繁是天黑才回到的家。
她特意打給燕澤陽，說自己買了點東西給江月，讓他一定要留江月在家裏。
等她大包小包回到家的時候，果真發現江月正坐在沙發上和燕澤陽說話，燕母不在，看來這兩人矛盾不淺。
保姆急忙上前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少夫人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都是一些補品，我特意找人開的。”
秦紛繁走進去，看見江月笑眯眯打了個招呼，看上去心情不錯：“江月，聽說你暈血，我想到以前有個同學也是這樣，我就打電話問了她，按照她給的方子抓了補品，你試試看好不好。”
“麻煩你了。”江月急忙起身，似有頭暈晃了晃，險些又倒下去。
她的身子是歪向燕澤陽的，誰知秦紛繁卻搶先一步，扶住了她，順勢拉著她坐在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