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股血腥味。
秦紛繁不適應的皺了皺眉,伸手推開他。
燕澤陽臉上的擔憂和怒意還沒有消,麵對秦紛繁的抵抗,更是又愛又恨,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女人扛在肩膀上帶走。
他加大了控製她的力度,同時麵色如常道:“把他抓起來。”
立刻有保鏢進來,一左一右抓住了何施慕。
“不可能,你怎麽會帶這麽多人來?”何施慕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苦心準備的局,就這麽被破了。
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忽視了哪個環節。
秦紛繁嗤笑一聲,微微彎下腰:“我為你解答吧,因為是我喊來的。”
“你還記得我大學時,最喜歡看的一本書嗎,叫做《瑰麗》。”秦紛繁一點一滴複述,“這本書的開頭,就是女主被一個一直暗戀他卻得不到的男人綁架,而後男主前來救她的故事。”
秦紛繁轉頭看向燕澤陽:“我當時那麽果決的掛了電話,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
“做戲要做全套。”燕澤陽淡淡道,手指的骨關節卻因為用力多度泛起了青白色,“何施慕,既然你需要看病,那麽從現在起,你就在醫院裏待著吧。”
他丟下這句話,看都沒看何施慕絕望的眼神,摟著秦紛繁走出去。
遠遠的,還能聽見何施慕胡亂大吼的聲音。
秦紛繁感覺耳膜都在嗡嗡震動:“你打算把他怎麽辦?”
“送到燕家旗下的療養院去。”燕澤陽眼底透露出寒光,“他既然要求治病,那我就讓他治一輩子的病。”
他說這話時聽不出什麽情緒,卻讓秦紛繁後背寸寸生寒。
她知道,這輩子怕是見不到何施慕了。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又被燕澤陽大力扯回去,硬是將她塞進車裏。
“輕點!”
他強硬的動作碰到了她的手臂,疼的秦紛繁倒吸了口涼氣,狠狠剜了他一眼。
燕澤陽沉著一張臉沒理她,在她身邊坐下,冷聲道:“開車,去醫院。”
“去醫院做什麽?”秦紛繁揉了揉疼痛的手臂詫異道。
燕澤陽掃了她的傷口一眼。
秦紛繁一愣:“你是要帶我去看醫生?不用了,我的傷不嚴重……”
“閉嘴。”
燕澤陽壓低了語氣說,車內頓時彌漫開低氣壓,秦紛繁看見他的臉上很明顯的說了四個字。
我很生氣。
秦紛繁抿了抿唇,靠在後座不說話了。
感覺到空氣的凝固,司機抹了把額頭的汗,腳用力踩下油門,車如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不出片刻就在醫院門口停下。
燕澤陽下車,然後伸手把秦紛繁拉了下來。
秦紛繁踉蹌了一下剛站穩,就被燕澤陽連拖帶拽的進了醫院。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醫生都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突然間一群人嘩啦啦的闖進來,嚇得他又一屁股坐回去。
燕澤陽將秦紛繁按在椅子上,目光冷冽的卷起她的袖子,看向醫生。
“看看她的傷。”
醫生咽了咽口水,扭頭掃向門口站立著的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又見麵前這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穿著的昂貴的西服,頓時把話給咽了回去,麵前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朝著秦紛繁道:“這位……”
“秦紛繁。”秦紛繁生怕燕澤陽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急忙自報家門。
“秦小姐。”醫生看她樣子挺好說話,頓時鬆了口氣,按壓了一下她的傷口,看她抽痛的吸了口氣,“這是撞擊造成的傷害,建議等一下去拍個片子,查查有沒有傷到骨頭。”
秦紛繁忍著痛點點頭。
醫生的視線移向她的額頭,上麵也有一大塊擦傷。
他拿出棉棒和藥水,幫她擦拭幹淨傷口,然後貼上了紗布。
秦紛繁原本就臉白,這塊紗布貼上,越發的觸目驚心。
燕澤陽在一邊看著,雖然一言不發,但眸色愈發陰沉。
“好了,一個星期之內不要碰水,我給你們開個單子,等下去拍個片。”醫生嘀咕著,“就是不知道拍片的人下班了沒有……”
話音未落,一隻大手已經將他開好的單子直接拽了過去,拉住秦紛繁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
剛走出病房,秦紛繁拽了他一下,指了指另一邊:“我們先去那裏。”
燕澤陽皺了皺眉:“去那裏幹什麽?”
“我有個東西,想確定一下。”秦紛繁攤開手掌,竟是一直攥著一塊手帕。
那手帕上褐黃色的水跡,讓燕澤陽眉頭皺的更深:“咖啡?”
“是下了藥的咖啡。”秦紛繁糾正道,“何施慕在我的咖啡裏下了藥,我給全部倒在手帕上了,我想知道,他給我下的是什麽藥。”
“很重要嗎?”燕澤陽攥著她的手的手心在冒汗,“現在重要的是,你的傷。”
“對我來說很重要,它關乎我的一個猜測。”秦紛繁晃了晃他的手臂,聲音柔軟了幾分,竟是帶著一絲絲撒嬌的意味,“陪我去看看嘛。”
燕澤陽盯著她渴求的大眼睛,仿佛一瞬間被抽掉了骨頭,微歎了口氣,跟著秦紛繁往另一邊走。
那裏有個化驗室。
秦紛繁來過幾次,和化驗室的人很熟,進門直接打了個招呼,直奔化驗室醫師:“能不能幫我查這裏麵的藥物成分?”
秦紛繁將手帕遞過去。
醫師接過,先是低頭聞了聞,然後額首道:“三天後來取。”
“能不能快點?”秦紛繁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
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讓她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實在是等不了三天了。
醫師猶豫了一下,剛要伸出兩根手指,燕澤陽就截斷了他的話頭:“明天,明天我要知道結果。”
“可是我這裏還有這麽多的……”
“我會調人過來幫你。”
燕澤陽沒給醫師申辯的機會,對著秦紛繁道:“這裏空氣不好,都是化學物品,你還懷著孕,以後這種地方少來。”
秦紛繁一時無言。
她衝著醫師使了個抱歉的眼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燕澤陽拉出去了。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檢查,等秦紛繁出來的時候,都感覺到頭暈目眩。
拿到片子的時候,燕澤陽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擠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