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繁,今天有空嗎?”
林修遠溫柔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讓秦紛繁原本煩躁不安的心,漸漸緩和。
“有事嗎?”麵對林修遠,秦紛繁的語氣也不自覺的柔和了。
“想找你出來見幾個人。”林修遠不緊不慢的解釋,“你還記得上次拆遷的事情嗎,已經解決了,那幾個拆遷戶,想見見你。”
“見我?”秦紛繁看了看時間,5點半,不算晚,“好吧,你發個地址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二十分鍾後,她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是一家很溫馨的飯店,不大,但是格局布置她很喜歡。
她走進去,一眼就看見坐在落地窗前的林修遠,旁邊一桌還有幾張熟悉的麵孔。
他們看見秦紛繁過來,都朝著她揮手,滿臉笑容。
“張伯,李嬸。”秦紛繁對著幾張熟麵孔笑道,然後在林修遠對麵坐下,“怎麽把大家都請來了?”
“可不是我請的,大家是為了感謝你,幫他們解決了拆遷的事情。”林修遠示意服務員端了飲料上來,“拆遷房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答應,之後進行原地回遷,並按照原本的平方數補償,再加上30個平方,其它多餘的部分,以原價的百分之50的價格購買。”
秦紛繁在心底核算了一下,雖然是老城區,但翻新過後,那裏交通便利,自然房價會增加,原地回遷加上多出部分隻要百分之50加價,當然是比核算的買賣,怪不得他們能答應。
她看向林修遠的眼裏多了幾分崇拜:“做生意方麵,我和你差遠了,這些要求,是你提出來的吧?”
“我也參與其中,自然要妥善解決。”林修遠喝了口茶,淡淡道。
“這次可真的多虧林總了,還是林總親自前去,從中周旋的呢,否則咱們哪兒攤得上這樣的好事啊!”張伯插嘴道。
林修遠微微一笑,臉上沒一絲驕傲的神色,仿佛這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小事。
秦紛繁在心底對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想到自己答應了卻沒搞定,還要林修遠親自出麵,秦紛繁就有些愧疚,頓時手一揮道:“今天這頓飯我請客,大家想吃什麽就點!”
“那我要多吃一些了。”林修遠眸中閃動著笑意,看著秦紛繁強裝鎮定的臉色,伸手在菜單上點了幾樣,卻都是不貴的食物。
秦紛繁暗自鬆了口氣。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在努力攢錢還給燕澤陽,多花一點錢都肉疼。
“對了,還有一件事。”林修遠將一份文件推到她麵前,“這是拆遷後的重建工作,在他們全部搬離和辦理回遷戶的登記後,可以抽成百分之5的傭金,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傭金?”
秦紛繁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接,可腦袋中閃過上次發生的事,又有點猶豫。
林修遠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我知道你擔心再遇危險,所以這一次,我也會親自去現場監督。”
“那還要我幹什麽?”秦紛繁一臉茫然。
林修遠掃了身後的張伯一眼,張伯笑逐顏開:“孩子,是我們提出來的,這不,上次的事太不好意思了,想著你都受傷了,總不能讓你空手而歸吧!你放心,這次我們所有人都會配合,不會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了!”
李嬸和其他幾個人也急忙點頭。
看他們都這麽熱情,秦紛繁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接過文件放進包裏:“好,過幾天我就過去。”
“那我們也吃飽喝足了,回去還有娃要帶呢,先走了啊!”
看張伯李嬸他們匆匆離開,秦紛繁頓時覺得空氣都安靜下來了。兩人安靜的吃完這段晚飯,多半都是林修遠偶爾說幾句,她低聲附和,倒是不覺得尷尬。
吃完飯出來,才發現天竟然暗下來了。
“我送你回去吧。”林修遠抬頭看了看天,“像是要下雨了。”
一想到水淋在身上的滋味,秦紛繁就頭皮發麻,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跟著林修遠坐上了車。
“你臉色不太好,最近身體不舒服嗎?”林修遠示意司機把暖氣打開,側頭問秦紛繁道。
“沒事,就是小感冒。”秦紛繁抿了抿唇,關於同學會的事不想多言。
她轉頭看向窗外,假意在看風景,在路口紅燈停下的時候,倒是意外的看見了一個人--燕澤陽。
低頭看了看手表,不是下班時間,他在這裏做什麽?
因為隔得有些距離,加上在車裏,秦紛繁也就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看。不遠處似乎有個男人走過來,在看見燕澤陽時有些驚慌,轉身就跑,然後燕澤陽手下幾個保鏢圍上來,將那人按肩抓住,給拽到了燕澤陽麵前。
這麽一番動靜下,秦紛繁已經看清了那個意圖逃跑的男人的臉,竟然何慕施!
何慕施掙紮了一下,卻哪裏比得上這些經過訓練的保鏢,沒掙脫開,隻能恨恨的等著燕澤陽。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隻看見何慕施的身子軟了下來,臉上也帶上來乞求。
綠燈了,車子發動。
“等一下!”秦紛繁情急之下喊了一聲。
林修遠詫異的看過來:“怎麽了?”
秦紛繁搖搖頭,再瞥了一眼剛才的位置,兩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歎了口氣,靠回椅子上:“沒什麽,開車吧。”
燕澤陽和何慕施是同學,他們私下見個麵也很正常,可她眼皮卻一直跳,總覺得會發生什麽大事一樣。
車在燕家附近停下,林修遠很懂得避嫌,離了一些距離。
秦紛繁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找麻煩,感激的對他笑笑:“改日見。”
“我很期待。”
林修遠的話讓秦紛繁怔了一下,仔細咀嚼總覺得有點別的意味,但車窗已經被搖上了,在她麵前飛馳而去。
秦紛繁呆立在原地片刻,暗笑自己想得太多,轉身回家,卻正在門口撞見回來的燕澤陽。
“你上哪去了?”燕澤陽看見她,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看向她過來的方向,並沒有看見別人。
“覺得悶,透透氣。”秦紛繁滿臉冰霜,推門就往裏走,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燕澤陽看見她的態度,心髒像是壓了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