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我就是你的人
他心裏一慌,莫非昨天真的衝動了?不,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的目光又隨即落到趙喜晴的身上,兩眼緊緊地鎖住她的麵孔,像台掃描儀一樣掃射著她眼裏掩蓋住的真實信息。
趙喜晴模糊的眼裏閃著盈盈的淚水,一眨眼,淚水便像泛濫的洪水朝韓誌誠狂湧而來,一瞬間的功夫,韓誌誠被徹底淹沒!
他將眼神移開,走到窗前,隨手將落地窗簾拉到一邊,兩眼呆滯地望向無邊無際的空中,就好像自己已深陷在這迷茫的高空之中,一眼萬裏就是找不到進來時的方向。
趙喜晴穿著睡衣坐在床邊默不作聲地傷心著,她朦朧的雙眼看清了韓誌誠平常那堅挺的背在此時彎了下來,就好像是堅毅挺拔的大樹正頻臨枯萎,逐漸走向死亡的征兆!
她的眼淚像鐵球般沉重地滾下,夾帶著最淒苦的愛、最反胃的酸、最矛盾的不忍、最悲怨的痛、最嫉妒的恨、最倔的不甘……
她心裏的愛像一道催化劑,就算是沒了最驕傲的自尊也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傷心欲絕地撲到韓誌誠的身上,死死地摟著他,淒慘地呼喚著:“誌誠哥!”
一絲暖意和灼熱的**逐漸把失魂落魄的韓誌誠拉回現實,等他回過神來,趙喜晴已經從背後緊緊地摟住他。
這種情景這種場麵他和趙喜晴之間發生的次數不計其數,他試圖將趙喜晴的手鬆開,可趙喜晴像膏藥一樣黏得緊緊的。
“喜晴,別這樣!”韓誌誠試圖安慰她。
“我不記得我們昨晚到底怎麽了!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隻知道,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男人,是我未來的老公,我不能把你讓給別人!我做不到!”趙喜晴哀傷的語氣透著一貫的任性和驕縱。
“我們昨晚……”
“誌誠哥,我就是你的人!”趙喜晴撕心裂肺地吼起來,她不知道要用什麽方法留住韓誌誠的心。如今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自己的哭鬧,像個不會說話的嬰兒,用著強烈的哭啼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韓誌誠轉過身來,趙喜晴的側臉緊緊貼著他那溫厚的胸膛,這是她唯一能找到安全感的地方。
韓誌誠暗淡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空洞得如一口千年枯井,沒有一絲靈氣。
“誌誠哥,求求你,忘掉徐依娜吧?你不能再傷害我了,我知道你心裏深愛著她。甚至瞞著我與她來往。這些我都不怪你。如果你不能立馬忘掉她。我可以給你時間,我不會逼你,我現在隻想要你在我的身邊。”趙喜晴整張臉像是在水裏浸泡過一樣,浮腫而糊模。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些斷斷續續的,口齒不清。
韓誌誠慣性地慢慢抬起手,輕拍著趙喜晴的頭腦,眼神裏的哀傷如掉入那好幾萬丈深的大海,沉不到海底也浮不出水麵。
“答應我!答應我……”趙喜晴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像是進入一個暗天暗地的世界,拚盡最後一口氣也要找回韓誌誠已遠去的心。
“去學校吧?我們曠課半天了!”韓誌誠神色變了變,很快又恢複到一種憂鬱冷漠的臉,低沉地說道。
趙喜晴輕輕的鼻息之下就聞到了韓誌誠從小自帶的體味。她忍不住抬起那盈盈淚水的頭,看到了韓誌誠往日的冷漠與憂鬱的神情。
心裏微微一震,這是他從小就形成的自然表情,在沒有徐依娜之前就有了,很久沒有見到他這副模樣了。這預示著什麽?
韓誌誠鬆開了趙喜晴,從茶幾上倒了一杯幹淨的白開水,一口喝了下去,然後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服,從趙喜晴的化妝台上拿起她家的車鑰匙,冷言道:“我去車子裏等你,你速度點!”
趙喜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韓誌誠便關上了房門,徑直走到院子裏停車場!
趙喜晴家裏的車是一輛銀白色的大奔馳,款式古董,但保養得還有七成新,記得這是趙喜晴父母去世前剛買的一輛新車,都沒有開一個星期。
由於趙喜晴不會開車,就一直在家裏放著,隻是定時叫人上門來做保養工作。
由於韓誌誠昨天是一路跟隨徐依娜回家的,所以他自己的寶馬車在學校的停車場過了一夜,他平常幾乎不開趙喜晴家的這輛大奔,隻是現在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趙喜晴不敢讓韓誌誠在樓下等得太久,胡亂洗漱一番後匆匆下樓。
韓誌誠隻是瞟了一眼趙喜晴,伸長手臂幫她推開了車門,然後發動車子,緩緩地從別墅裏開出去。
一路上,趙喜晴目不轉睛地盯著韓誌誠這張冷漠似鐵的臉,精致的俊臉冷得發寒。
來到學校,韓誌誠紳士地為趙喜晴拉開車門,趙喜晴受寵若驚地瞧著他冷峻的神情,居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信息。看來,他轉變到了以前!!!
趙喜晴嚐試著挽住他的手,想看看他的反應。
韓誌誠輕輕朝她露著一絲微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陪她往教室走著。
從韓誌誠開著奔馳進學校這一刻起,陸陸續續地引起了很多同學的注意,本來還是以好奇的眼神瞧著車子裏的人是誰。當韓誌誠和趙喜晴在停車場下車時,同學們這才驚訝地發現是他們兩個。
頓時,像病毒一樣迅速傳開著,基本是在議論著古董奔馳是誰的?
也有少數人在議論他們三角戀的事情,像在編故意一樣說得神乎其神!
不難想象到,從他們的嘴裏能說出些什麽讓人震驚的話來!
一路上的這些閑人閑語韓誌誠句句聽入耳中,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適,隻有聽到徐依娜的名字時,眉峰會不自覺地微聳一下,可這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
正當走到教室門口,與徐依娜和她的姐妹們撞了個正著,看著趙喜晴與他親密無間的舉動,她的胸口悶得差點斷氣,手指的涼意寒到了背脊骨,可耳邊又時不時地回想起韓誌誠和她說過的話。
想起這些話,她努力地在說服自己:
趙喜晴是可憐的!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出車禍死了,而她還為了他又染上了毒癮!她是一個急需要愛的女生,徐依娜,你發發慈悲心腸吧!
她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努力地朝他們擠著一個生硬的微笑,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笑比哭還難看,更何況旁邊的人看著會有什麽感想!
徐子瑩最先沉不住氣,衝上前來指著韓誌誠罵道:“喲!秀恩愛的都秀到我們麵前來了?嘖嘖嘖!瞧瞧你們這對男盜女娼的幸福樣,多讓人羨慕呀!”
“辣子瑩!”徐依娜趕緊拉住徐子瑩,不讓她再多嘴,低著頭,隻想快速離開!
“喂,我說韓誌誠,你真心想玩弄我們娜娜是吧?要秀恩愛滾一邊秀去,別把你們這張臭臉擺給我們看,惡心!”張妮也忍不住憤憤地罵道。
“你們!不要再說了!”徐依娜開始維護起他們兩個,連忙阻止他們口無遮攔的謾罵。
“是哦!大帥哥,本來我很崇拜你的啦,沒想到你這麽忘恩負義。就算你不喜歡咱娜娜,你也不能當著她的麵秀恩愛啊?搞得好像天下人都不知道你們很恩愛似的。有意思嗎?”艾芳嘟著嘴很不滿地說道。
“不要再說了!說多無益,咱娜娜呀,可是最優秀的女孩子,沒有他韓誌誠喜歡,自然有別人排著隊的追呢!”李玲君陰陽怪氣地說著,看向韓誌誠時,眼神是極為犀利的。
是啊!沒有他韓誌誠喜歡,自然有夏秋雨喜歡!韓誌誠一隻手插在褲兜裏,神情極為冷漠地回應著李玲君的話中有話。
“你們都別吵了,韓誌誠在這裏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聽到你們說來說去,在事情都不知道的前提下,你們也應該給韓誌誠一個解釋的機會吧?至少也要聽聽他的看法啊?”李婷珍細膩的眼神看著一言不發的韓誌誠,似乎看到了他內心的無可奈何,她收起了往日的溫柔麵孔,勇敢地站出來替韓誌誠打抱不平。
李婷珍的這一舉動,引起了李玲君的好奇,她一眨也不眨地盯向李婷珍,據她的分析,李婷珍可是一個柔柔弱弱、不好管閑事的人,雖然有著細膩的心思,但一般也不會輕易替別人出麵!
“你們嘰嘰歪歪的煩不煩?我們不就是拉了下手嗎?就被你們當本事一樣地說三道四,真不知在你們腦子裏除了會說會罵,還會做些什麽?”趙喜晴沒有絲毫隱忍力,刻薄地罵起來。
“你丫的,長膽子啦?”徐子瑩氣得暴跳起來,齜牙咧嘴道:“就憑你?老娘捏死你都不費力,信不信?”
聽後,韓誌誠陰沉的眸光一閃,冰冷無情地射到徐子瑩的身上,那是一頭被惹怒的猛獸發出的警告信息。
數秒後,韓誌誠冷冷地朝教室走去,趙喜晴緊追不舍地跟了上去,扔下氣得滿臉通紅的徐子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