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發作

其實以她現在的狀況幾乎是快要發瘋了,她的頭腦裏不停地產生各種幻覺,為了不在同學和韓誌誠麵前表現出來,她隻能選擇離開,現在她急著要趕回家!

她不要命地猛跑著,幻覺一個接一個毫無節製地出現在她的眼前,瞳孔忽大忽小,出現在她眼前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現象。*****請到看最新章節*

仿佛自己進入了異界,周圍的笑聲都顯得很詭異,身邊來來往往的同學個個都看不清臉,有的沒有眼睛,有的沒有嘴巴,她甚至還看到一個人出現兩個腦袋,四隻腳的!

她恐慌地蜷縮在一旁,差點失控地叫了出來,還好頭腦裏還存有幾分的清醒,她的潛意識裏的意誌力告訴她,不能失控,不然會被當成是精神病患著,送進精神病醫院的。

從她教室二樓跑到一樓,努力避開向她靠近的學生,當走下最後一道梯子時,她明明看到地麵上是平的,不料,腳一踏下去,摔了個大跟頭,頓時眼冒金星,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

她看到燦爛的陽光暖暖地灑落在校園,秋葉正在凋零,周邊的同學個個龍騰虎躍,整個笑園充滿著歡聲笑語。她再次眨了眨那疲憊不堪的眼睛,這一切依然是正常的。

她痛苦地從地上爬起,嬌弱的身子沒了個重心,一陣秋風吹來,“呼呼”刮在她薄弱的身子上,陰涼陰涼了,她驚慌地感覺到了這是一陣可怕的陰風,她的神色立即又變得恐慌起來。

此時,她頭腦裏、血液裏的惡魔又開始朝她肆無忌憚地叫囂著!

她努力克製,努力隱忍著,必須得忍到回家!

她無力地蹲在牆角,全身開始瑟瑟發抖,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慢慢的增多。她從包裏艱難地拿出手機,隨手撥了一個號碼……

“喂,哥。來學校接我!我快不行了!”趙喜晴急促的呼吸,語氣極其微弱。感覺是快要進入死亡狀態的人。

掛掉電話後,潛意識裏她知道要走出校園,等著表哥來接她回家。她攙扶著牆壁,艱難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校門外移著,整個人如行屍走肉一般,身子和靈魂似乎已經離體。臉上的煞白,如喪屍一樣,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空洞尖銳的眼神。始終隻盯著一個方向。

周圍很多同學都發現她這種狀況,有些熱心的同學忙上前關心著,可趙喜晴像是聞到血惺味一樣,凶狠殘忍的目光將他們嚇得不寒而粟,抽身就逃。

好不容撐到了校門口。學校保安攔住去路,發現是趙喜晴,不好多問什麽,隻得打開學校大門,讓她出去。

她蹲在校門口。兩眼無神地盯著前方,目光犀利得可怕,像是饑餓難耐的吸血鬼,正等著獵物給予她足夠的血量來補充體力。

她邊等邊哈欠連連,兩手不停地揉搓著麵部,兩眼眶的血絲大幅度的凸起,極不耐煩地等著還沒到的人。

沒過多久,馮陽便開著一輛嶄新的麵包車過來,神色慌張地將趙喜晴抱進車子裏,送她回家。

一進別墅大廳,趙喜晴再也忍不住心裏和身體裏的痛苦,直接倒在潔淨地木板上。難受得抱著頭直打著滾,保姆見後,頭一次慌張得不知所措,忙跑過來,著急得問著:“大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趙喜晴根本就沒有聽到保姆在叫她,而是聽到有聲音在跟她說:“餓了餓了!”

“餓了餓了!”趙喜晴邊打滾嘴裏邊痛苦地叫著。

“餓了?好,我馬上做飯!”保姆以為她是餓得胃痛,忙跑去廚房做飯。

馮陽二話不說,打橫將她抱回她的房間,特意吩咐保姆不要上來。

保姆很不放心地看著馮陽把趙喜晴抱回房間,心裏特別著急。

趙喜晴這個情況是她第一次見,而現在送她回來的人又是馮陽,馮陽是一個二流混混,她心裏清楚得很,生怕她把趙喜晴帶出去做些壞事。她跟趙喜晴相處了這麽多年,早已經培養出了彼此的感情,她無兒無女,早就把趙喜晴當女兒一樣的看待了。

進臥房後,馮陽將門反鎖,然後將她放到床上。

趙喜晴如彈簧一樣立馬爬起,半跪的姿勢在床上,如饑似渴地緊緊抓起他的衣角,此時臉色暗沉得如同遊行在無盡的黑夜之中,哭嚎乞求道:“殺了我,殺了我!”

“忍一會!”馮陽很沒耐性地掙開趙喜晴,起身從自己的背包裏找著工具。

趙喜晴像已失去理性一樣,猛的再次從床上爬起,一把撲向馮陽,緊緊地抱住他的後背,惡狠狠地叫道:“殺了我,殺了我聽到沒有?”

馮陽冷靜地抓起她的手,狠狠地捏著,直到趙喜晴痛覺地大叫一聲,才鬆開手,凶惡地朝她吼道:“冷靜點,馬上就好了!”

趙喜晴像聽到了什麽,空洞的眼神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然後走回到自己的床邊,正準備坐下時,腦袋一陣一陣地發麻,血管癢癢的,感覺有千萬隻蟲子在爬,恨不得拿起刀切下去,把它們通通捉出來才好。

“啊……啊……”她狠狠地錘打著自己的手臂,一頭牆在堅硬的牆壁上,“碰”地一聲,馮陽都感覺到痛了,她還不覺得,一個勁地狠撞著。

馮陽聽到這連續“呯呯”聲,隻覺背後發涼,不由得加快了手裏的動作,工具裝置好後,大步走到趙喜晴的前麵,將她硬拽到床上,兩隻腳和一隻手強行鉗住她的身子,使她無法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趙喜晴拚命地掙紮,全身感覺快要爆炸一樣難以忍受,“再不放開,我就要炸了,放開!”

她像瘋子一樣的亂叫起來,脖勁兩邊青筋爆出,牙齒都已經磨得“咯咯”作響。

馮陽利索地勒起她左手臂上的袖子,一個個觸目驚心的針孔遍布著整個手肘,皮膚又紅又腫,還出現了潰爛的地方,實在有些不忍目睹。

看來這一個月,她是瘋狂地在麻痹自己!

他放下這隻衣袖,勒起了她的右手臂的袖子,仔細瞧了瞧,這條手臂完好無損,細長而光滑,他準確地找到靜脈血管,然後利索地把注射器對準血管位置,將**注射進去。

一感覺到有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趙喜晴強烈地感覺到強大的快感,她非常滿足地閉上眼睛。

注射完,趙喜晴便不再掙紮,心裏慢慢平靜,她眼睛微睜,臉上表情寧靜而愉悅,呆呆地看著前方的牆壁,整個人仿佛進入了自我迷醉的狀態,自娛自樂的一會笑著,一會像兒童般的情神看著。

馮陽全身輕鬆地放開她,將注射器往垃圾桶一扔,臉上出現一種憤怒與殘暴的神情,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一大口一大口地吸著,吐出來的煙霧形成一個環形圈圈,模糊地在屋內彌散。

他兩隻腳隨意地搭在玻璃茶幾上,靜靜地看著暫時安靜的趙喜晴,心裏有一道說不出來的心疼!

他不記得趙喜晴是什麽時候染上毒癮的,也不知道是誰讓她染上了毒癮,每次毒癮一犯,他都會準時把這些東西送來,手臂上的這些針孔,他也是看著她一個一個紮出來的。

如今她的毒癮是越來越厲害了,第一次她要求他幫她弄毒品時,他還一陣詫異,但她苦苦哀求,很無奈得隻好幫她送來了,起初還是偶爾,後來次數慢慢增多了,現在是越來越嚴重了,這才多久,頂多不超過兩個月,她整個人都已經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哥!”趙喜晴全身癱軟在床上,軟綿綿地叫著。

馮陽起身走到她的旁邊,將她扶正,幫她蓋上被子,低沉地說:“你先睡一覺吧,等你睡醒了再說。”

“我睡不著,整個人很舒服,不想睡。”趙喜晴的語氣帶著一貫的嬌柔。

馮陽又吸了一口煙,坐到床邊麵色凝重,勸道:“你不能再繼續了,戒了吧?”

“我不要戒!”趙喜晴倔強的說著,其內心是苦悶不堪,她何嚐不想戒,隻是戒了心會更痛,她寧可這樣墮落的死去,也不要這麽痛苦的活著。

“你何必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我雖然跟毒品打交道,可我從不沾染這些東西的,你倒好,一頭還栽進去了,一天比一天的量要多,你再這樣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也會跟著你的父母去了。”馮陽的脾氣極為不好,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他火爆的脾氣上來。

“我正希望如此呢!”趙喜晴鼻子一酸,所有的心酸和痛楚排山倒海般湧了出來,灼熱的淚水滴滴狂湧。

“你這樣做對誰有好處呢?你若愛著韓誌誠,那就去爭去搶啊,幹嘛這麽傷害自己,便宜了別人!”馮陽也不好說什麽,畢竟自己還拜了徐依娜做師傅,如果為了自己的妹妹而公然與徐依娜作對,也不太好,他現在能針對的人就隻有韓誌誠了。

這句話似乎提醒了趙喜晴,想想這些日子總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徐依娜,心裏的火氣直往上飆,對,絕對不能就這麽便宜了她,她想要跟誌誠哥在一起,我就偏不讓他們在一起。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