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島國舉行了一場同性婚禮。
婚禮籌備的比較簡單,隻請了風間一家人,還有時夕的幾個同學來觀禮,在一間小教堂裏,請當地的牧師給他們舉行了儀式。
婚禮現場兩人都穿著一身得體的男西裝,之前也一起選了合適的鑽戒。
這場特殊的婚禮隻有新郎,沒有新娘,他們是彼此依附的存在。
不過好在島國民風開放,同性婚禮不是什麽稀罕事。
牧師,“新郎,你願意和你身邊這個男人結婚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莫正華看著緊張到臉都有些發白的時夕,悄悄牽起他的手,用篤定的聲音回答,“我願意。”
牧師,“新郎,你願意娶和你身邊這個男人結婚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時夕握緊他的手指,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十指,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我願意。”
“好,請你們交換戒指。”
莫正華把戒指給時夕帶上,然後看著時夕抖著手給自己帶戒指,溫柔地笑了,“時夕,你終於是我老婆了,開心嗎?”
“不都叫了兩年老婆了,還問......”時夕咬著唇麵紅耳赤,此時,真的有點嬌羞小媳婦的模樣。
雖然沒有幾個客人,但是仍然覺得這樣把他們的關係直接暴露在眾人眼裏讓他覺得有些芒刺在背。
不過看到這些人眼裏都是滿滿的喜悅和祝福,沒有人用看異類的眼光看他們,包容的氛圍讓他放鬆了不少。
“那也不行,現在終於名正言順了,以後不許再跑掉了,以後要記得把老公別在褲腰帶上,走到哪裏帶到哪裏,”兩人戴好戒指,莫正華額頭抵著他的,深情地說。
“嗯,好,”時夕抿唇,眸中漸漸有了濕意。
生命中有了這一刻,就算以後再失去,這些回憶也足夠支撐他渡過餘生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值得,自己一直都那麽普通。
“時夕,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什麽天長地久,”莫正華旁若無人地擁著他,眼裏心裏全是他。
他道出他心裏的不安。
他找時夕的心理醫生溝通過,可能由於時夕在青春期父母雙亡,又遭到霸淩的緣故,所以其實心理上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
“可是,我是個認定了就不會改變的人,對我來說,愛情是我值得會用一輩子追求的感情,我認定了你,就不會放手。”
“可是莫先生,為什麽是我,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一點都不優秀......”時夕有些惶惑地問。
“我知道你不優秀,也不完美,現在還胖的像隻小肥豬,”莫正華伸手捏捏他的腰。
時夕,“......”
惱羞成怒地錘他一下,“我已經在努力減了......”
看著時夕有些惱怒的樣子,他摟住他,在他耳邊低語,“可是你在我眼裏還是那麽善良,單純,美好,願意為了所愛的人付出的最好的孩子,我了解你,我看得到你的優點也看得到你的缺點,我愛的是你的全部。”
“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時夕低下頭,喃喃的說,“你其實有很多選擇的餘地,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
“為什麽要後悔?我們從身體到靈魂,哪裏不夠契合?”莫正華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背,“我記得好像看到過一句話,我在你瘦的時候愛上了你,你胖起來了就卡在我心裏出不去了。”
“好,”時夕眼中的淚終於滑落下來,他破涕為笑,“那我就不減肥了,一直在你心裏卡著。”
“......”
莫正華苦笑,“好,不減就不減。”
“我之所以選擇西式婚禮,是因為我喜歡他們的祈禱詞,愛你、忠誠於你,無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他說著捧著他的臉親一口,“這就是愛,我會用一輩子去給你這份安全感,相信我。”
兩人在眾人“親一個,親一個......”的起哄中深情擁吻,遺忘天地。
“對了,我其實本來還有一個驚喜給你的,可惜……”莫正華欲言又止。
該來的人沒有來,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搖搖頭,在時夕探究的目光裏說苦笑搖頭,“算了......”
時夕有些愕然地看向他,正想問什麽驚喜時,教堂的門突然被打開,有三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人是坐著輪椅的,被另兩個人推著進來的。
他掃了一眼那三個人,頓時愣住。
“不好意思,來晚了,飛機誤點了,”輪椅上的人微笑著看著他們。
“時夕,莫先生,恭喜你們啊,”那人溫潤地笑著說。
“......小海哥,”時夕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說,“我沒想到......”
他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夏海了。
此時的夏海身形單薄,但是意外的,卻是一頭清爽的短發,打扮的像個普通的青年,不再那麽漂亮,也不再那麽另類。
他整個人雖然瘦,氣色卻還不錯,眉宇間盡是過盡千帆的淡然。
後麵推著他的是個個子高高的少年。
看到那個少年,時夕瞳仁震動,張了張嘴半天才啞聲喊了出來,“時年......”
時年長高了,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感覺一下從一個小屁孩就變成了一個快要成年的青少年,竟讓他一時有些認不出。
可惜,自己在他成長蛻變的這幾年缺失了,他真的愧對這個弟弟。
“哥哥,恭喜你和莫先生,”時年笑著對他說,看起來對他們結婚沒有什麽意見。
“謝謝!”時夕克製不住捂著鼻子丟BaN臉的哭泣,被莫正華體貼地擁在懷裏。
“謝謝你,先生,謝謝……”時夕感激地說。
“我知道你肯定想時年了,肯定也想見見小海,就托翟雲飛把他們送過來參加婚禮了,沒想到翟雲飛會答應來,”他說著看向三個人中的最後一個人。
翟雲飛還是一副麵無表情,像是所有人都欠他兩百萬的模樣,不過還是體貼地單手接過輪椅推著夏海找到合適的觀禮位置。
結婚儀式很快結束了,不過該來的都來了,該見到的也都見到了。
時夕真的覺得很開心。
甚至覺得比起單純的婚禮,能夠見到自己想見的親人朋友,才是更有意義的事。
他其實活的真的很簡單,生命中重要的人也就那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