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們教主!”“快放了我們教主!”“放了教主!”

一大堆雷教教徒圍在大廳左右兩邊的出口,手上均拿著武器,朝大廳中間的安晟圖柴莫良等人叫囂道,“再不放了我們教主,就要你們好看!”

柴莫良麵對著牆壁正認真思考著該如何找出安喬亞的方法沒空去理會那些人的叫嚷,安晟圖心情低落沮喪的不得了,一直在角落裏默默不語,全身被縛住動憚不得的雷萬千斜靠在牆壁上看著這一切嘿嘿冷笑,而唯一還算有點作戰意識的青鳳站在黑衣暗衛身後,手中執著那支造型古怪的短笛子,淡淡的皺起了眉防備的看著兩邊的紅衣教徒,“隻要找回了我們要找的人自然會放了你們教主。”

“哼!說是這麽說,誰知道你們什麽時候能找到那個人?”站在最前頭,身穿有別於其他紅衣教徒的土褐色衣服像是頭領的落腮胡男人高聲喊道,“說不定她早就死了……”

“你!”青鳳聽到這話忍不住也跟著滿臉怒氣,剛想衝上前去賞他幾個大巴掌讓他洗洗臭嘴,沒想到卻有人比他更快。

原本毫無反應蹲在牆角的安晟圖眼神一凜,順手撿起掉在地上染血的箭簇,掐斷箭翎,手捏著箭頭反手一推,黑色的鐵質箭頭立刻破開空氣猛的刺入那說話的教徒脖子裏頭,由於力道過大,所以箭頭在穿過那人脖子之後又飛行了好久,最後才當的一聲撞到牆上而掉了下來。

“唔……”那人悶哼一聲,連慘叫都來不及就這麽捂著自己狂噴著血的脖子砰的一聲到了下去,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四哥!”青鳳倏地轉身看向安晟圖,後者則是滿臉陰霾的站起身,順手拿起了自己從不離身的大刀,充血的雙眼就這麽瞪著前頭的人,聲音冷的像從萬年寒冰裏拿出來的,“誰敢再說一個字試試看。”他絕對不會吝嗇給他一刀送他上西天聽佛祖念經。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起來的爆**況給嚇住了,在安晟圖那跟地獄惡鬼似的眼光瞪視下,那些紅衣教徒都忍不住屏住呼吸顫抖了起來,在這一瞬間,他們是真切的感覺到了自己離死亡很近,也很確定自己如果真的多說一個字的,下場就跟那個剛剛開口的教徒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陣節奏整齊的腳步聲,那些紅衣教徒下意識的就往自己後頭看去——

“官差,全部人都不許動!”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想灌水一樣嘩啦啦的湧進一片穿著鐵甲的士兵,舉高了長矛跟弓箭將紅衣教徒全都圍了起來。“放下武器!敢反抗的全部格殺勿論!”

事發突然,那些紅衣教徒幾乎是沒什麽反抗的就被輕易的繳械製服了,連發生什麽事都沒搞清楚就被押了出去,估計下半輩子有很多時間要在牢裏度過了。

“這是……”青鳳錯愕的看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官兵怎麽也會到這裏來?

“誒,怎麽這麽安靜,難道我來晚了?”閑閑涼涼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柴莫良聽到這個聲音,眉心蹙了起來,慢慢的轉過了身。

“嘖嘖,雷萬千這廝的老巢還真是寒酸,什麽人住什麽地方,孫子就隻能住老鼠洞,這話說的果然有道理。”隨著先前那個聲音調侃似的開口,原本排排站的官兵自動分成兩邊往旁邊走去,讓出一條通道來。

“你們,也站到一旁去,把武器丟掉。”一個領頭模樣的士兵走上前來,將自己手中的刀對準了圍城一圈的黑衣衛及柴莫良安晟圖等幾人,高聲喝道。

“……”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乖乖的照他說的話去做。柴大跟柴六是因為沒有柴莫良的命令不會擅自行動,青鳳是壓根就沒有理會那邊的情況,一心一意的注意著安晟圖,而後者則是自從聽到那個聲音就一直臉色怪怪的,也沒有去費心思聽那個官兵的話,至於柴莫良,不好意思,他是根本連聽都沒聽進去。

幾個人的毫無反應立刻惹怒了那名帶頭的軍官,隻見他怒的大吼一聲,兩手握住刀柄,用盡力氣的就要往那些黑衛身上砍去。“喝!”

“安晟濂!”根本連揮刀格擋一下都懶得,安晟圖突然轉過頭朝外頭高聲咆哮,“你小子到底在幹什麽?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誰在那邊嚷嚷?本大爺的名字是你叫的嗎?”先前那個聲音聽到安晟圖的喊叫立刻不悅的回了過來,同時一條精裝的身影也從那些排著方隊將槍尖都轉而對準了安晟圖等人的官兵後頭轉了出來。

來人一身鐵灰色長袍,衣襟跟袖口滾著白邊,長而黑亮的長發沒有束起任其披散在後背及肩上,額頭上紋著一個有六簇分支的紅色火焰,而尤為搶眼的是他原本帥氣十足的臉上,順著右邊眉毛一直往下延伸到左邊臉頰的傷痕。他懷裏抱著一把長劍,劍鞘上紋這龍形圖騰。

柴莫良幾人幾乎是同時看向背光的門口。

“到底是誰敢直呼本大爺的名字,”那人慢吞吞的往前走,雖然語氣裏盡是怒火,不過步伐卻依舊不變,“我倒是要看看是誰那麽不要命……”

“老六。”沒等他囉嗦完,安晟圖已經一個箭步,揮刀隔開擋在他前麵的官兵手中的長槍,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那人麵前。“太好了!你來的正及時。”

“嗯?!”走進來的那個人聞言立刻抬起頭朝前看去,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己麵前魁梧的大漢,“四哥?!”

“嘎?!”聽到那人的回答,所有人,除了柴莫良跟他的黑衛之外,包括青鳳在內的所有人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而那個剛剛正準備對安晟圖發動攻擊的官差則是當場僵住,臉色慘白一片——他剛剛居然想殺了頂頭上司的上司的哥哥……這下代誌大條了!

沒錯,現在這個帶著官兵閑閑來遊覽禁斷山的就是安家老幺,據說是京城第一名捕的安家老六,安晟圖的弟弟,比安喬亞恰恰高上那麽兩歲的哥哥——安晟濂是也。

“老六!”安晟圖話也不多說了,直接撲上去就是一個熊抱,“四哥就指望你了。”

“指望什麽?”安晟濂也懶得推開自己的哥哥了,反正又不是第一天當兄弟,他當然知道,當他家那個熱心獨立的四哥會這麽說的時候那肯定是有什麽問題無法解決了。“出什麽事了?”

“幫我找喬亞……喬亞……喬亞她不見了……”安晟圖放開自個弟弟,眼眶紅紅的說道。

“什麽?!”安晟濂的叫聲大的可以雷死人,他反手抓住安晟圖的雙臂用力的搖晃起來,“喬亞怎麽了?不見了?什麽叫做不見了?”

事關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某同樣具有戀妹情結的捕頭幾乎是形象全失的咆哮出聲的,“四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喬亞不是已經好起來了,在老爹那邊靜養嗎?怎麽會不見的?老爹呢?他怎麽沒有出來找人?還有二哥跟三哥,他們不是也回了寨子裏了嗎?”

“老六,你停一停,不要說那麽快……”安晟圖被安晟濂一通話劈裏啪啦的說的暈頭轉向不知道該回答那個先才好,“喬亞是昨天不見的,老爹他們還不知道……”

“為什麽四哥你會在這裏?而且還是帶著喬亞?”安晟濂一想到自個小妹生死未卜行蹤不定就忍不住想殺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我們先找到喬亞再說,以後再慢慢跟你說明。幾天前她被花蝴蝶擄走之後又讓柴公子給救下來了,可是在經過這裏的時候喬亞說要去洗澡,可是就這麽失蹤了……”

“花、蝴、蝶!”安晟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念出這三個字的,該死的!那個混蛋被他教訓過一次居然還敢出來犯案,而且這次還是犯到他頭上來了,好極,好極,真是他媽的太好了!他這次絕對會將他給剁成八十大段再挫骨揚灰。

“安捕頭。”柴莫良走上前來,朝安晟濂一抱拳。

“你是……”安晟濂雖然氣到極點,但還不至於跟安晟圖一樣失去理智,他眯眼打量了柴莫良一下,“天下第一莊的柴莫良柴莊主?”他怎麽也在這裏?

“原來安捕頭認識在下。”柴莫良也頗感訝異,照理說,他們應該沒有見過麵才對。

“你們早就認識了?”安晟圖雙眼從柴莫良身上移到自己旁邊的安晟濂臉上。

“我有一次跟大哥參加過全國商會。”安晟濂將懷裏的劍一轉拿到手裏,解釋道,“那個時侯大哥就向我介紹過了,有印象就記得了。”

“京城第一神捕,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柴莫良的解釋就沒安晟濂那麽仔細了,不過精辟很多。

“好了,好了,既然你們也認識過了,那麽我們就快點先來商討一下,該如何才能把喬亞找回來。”安晟圖硬是插進兩人中間焦急的說道,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浪費很多時間再不必要的事情上了。

“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先知會老爹跟大哥他們一聲,說不定他們會有什麽消息也說不定。”

“好,那我們就先……”

“轟隆隆……”

安晟圖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在山洞裏的所有人頓時有種站不穩的感覺,洞頂也在這個時候開始嘩啦啦的往下掉小石頭。

“地牛翻身了……地牛翻身了……”

搖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些官兵立刻嚇的鬼吼鬼叫起來,就連兵器也拿不穩了。不過這樣難怪,平時在野外遇到地震就已經夠恐怖的了,何況現在他們是在山洞裏,要是萬一山洞塌方了,那就意味著隻能等待死亡了。

“安捕頭,地牛翻身了,請你趕快下令撤退吧。”一個官差伸手扶正自己歪向一邊的帽子,跌跌撞撞的走上前來,雙手抱拳朝安晟濂懇求道,“弟兄們都是有家室的人,絕對不能葬身在這裏啊。”

“該死,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安晟濂一擰眉,立刻轉身下令,“全體士兵聽令,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這裏,立刻!”

“是!”

“四哥,我們……”

“老六,我們不能走,我們一定要先找到喬亞,喬亞說不定還在這山洞的某一個地方,我們不能走。”安晟圖轉過頭看了安晟濂一眼,隨即拿起自己的刀朝更裏頭衝了進去,他一定要再親自去搜一遍,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走,如果喬亞還在這裏的話,那麽山洞塌了她也會有危險的。他已經失職過一次了,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喬亞有任何危險!

“這……好,來人!把雷萬千這廝給給我帶出去,好好看著他。”

安晟濂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姐妹出任何事,雖然他知道以自個四哥的身手自保是絕對沒問題的,不過他那個從小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妹可就沒那個好本事了。焦急的喚來這出領頭的將領,安晟濂急乎乎的交待了兩句立刻提起劍跟在安晟圖後頭。

“王副將,你給我好好的看著他,千萬不要讓他跑了,要是他在我回來之前就逃逸無蹤,那你就先自個抹脖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