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頎長身影淡淡的說道,聲音冷如寒冰。

“哼,好大的口氣,就讓老子把你給一同解決了再去玩那個娘們。”被稱為花蝴蝶的中年男人尖銳的聲音刮的人耳膜真的很不舒服,但他自己絲毫未覺。也不穿上自己的衣服了,一個打挺往後退去,從自己丟下的衣服裏頭摸出幾把閃著銀光的蝴蝶型鐵鏢,鏢麵呈青灰色,看來也是喂了藥的。

“小心。”拉緊了身上還帶著體溫的長袍,安喬亞忍不住提醒道,“他的鏢上有毒,應該是迷藥之類的,千萬不要碰到。”

那個人聽到安喬亞的話了,卻沒轉過頭,隻是略為偏了偏臉,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安喬亞安心。由於他站在背光地帶,安喬亞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他有一杆挺立的鼻子和緊抿的薄唇以及那如小扇子一般半垂下的長睫。

“哼,死到臨頭還不知道。”趁著兩人無聲交流的時候,花蝴蝶居然卑鄙的先發動攻擊了,一排三個蝴蝶鏢全部都朝那人打過去。“臭小子,受死吧。”

那人卻連避都不避,隻是定定的站立著,仿佛那三枚飛鏢對他而言隻是虛設。

眼見那三枚飛鏢直取那人上中下三路而去,而他卻無動於衷,花蝴蝶還以為自己的飛鏢速度已經快到無人能及,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貫的猥瑣。哼,跟他花蝴蝶做對,簡直是找死。

那人沒開口,安喬亞則是本能的閉上眼屏住呼吸不敢看結果。

“鏘。”一聲鐵器與鐵器相碰擊打的聲音響起,接著是花蝴蝶那刺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嗓音,“怎……怎麽可能?”

聽到預料之外的結果,安喬亞猛的睜開眼,隻見那那人挺拔的背影依舊佇立在自己眼前,而對麵的花蝴蝶綁著繃帶的肚子上則是從左到右依次深**著他自己發出去的三枚飛鏢,那張猥褻的臉上是全然的恐懼以及難以置信,“怎麽……可能……”說完這句話,立刻轟然倒地,繃帶立刻被血給染紅。

“他……死了嗎?”看到這裏,安喬亞悄悄的伸出頭抬眼看著那人的背影問道。

“沒死。”

“那……”

“你走吧。”

“呃?!”

那人沒有理會安喬亞頭上頂著的巨大問號,提起劍走向倒地的花蝴蝶身旁,臉上露出諷刺的笑,猛的將劍掉轉了方向,狠狠的就要往花蝴蝶心髒部位刺入。

“啊等等,不要殺他!”安喬亞尖叫出聲。

那人往下刺的劍停頓在半空,劍尖已經抵在了花蝴蝶的心髒部位。他依舊沒有正臉瞧過安喬亞,隻是半偏過頭,安喬亞可以想見他已經皺起了眉毛,“為什麽?”

“我……我……他敢這麽對我……讓他死太便宜他了。”安喬亞鼓起勇氣支支吾吾的開口,“那個……我……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懲罰他……所以……”能不能把他交給她處置不要殺人?她絕對有滿清十大酷刑來招待他,讓他終身難忘。

“隨你。”

利落的收起劍,那人轉過身,依舊是背對著安喬亞,語調冰冷的往外走去。

“呃……還有……”安喬亞怯怯的看著他的背影,拉緊了身上的長袍,“那個……謝謝你救了我。”

從廟門口照進來的陽光將他的背影拉的老長,那人停頓了下,一語不發。隨即頭也不回的離去。

直到他頎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安喬亞這才失望的收回眼光,自始至終她都沒看到過那人的臉。可是她卻是那麽的信任他,真是奇怪的感覺。

“安姑娘!”正想著,門口又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安喬亞定睛一看,卻是匆匆趕來的柴莫良一行。

“安姑娘,你沒事吧?”

柴莫良是第一個進門的,他一看到蜷縮在角落的安喬亞立刻趕了過去,雙眼在接觸到她散亂的發髻跟紅腫的如核桃的眼時忍不住閃過一絲暴戾,難道還是來晚了嗎?

“柴公子?”安喬亞訝異的看著本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在她麵前,嘴巴張的大大的,“你……你……你怎麽會來?”

“昨晚我聽到有人在房頂上行走,以為是仇家尋來,於是派了手上去會一會他,結果沒把他攔截下來。但聽的部下說那個夜探客棧的人背後還帶著個昏迷的人,我就覺得有蹊蹺了。及至後來發現你不在房裏了,我才醒起你可能被擄走了。於是就立刻跟了上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安喬亞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誤會了,趕忙擺擺手解釋道,“柴公子想太多了,喬亞什麽事也沒有。”

“那你這身……”柴莫良上下打量著她用男人的長袍裹得緊緊的身軀跟淩亂的發紅腫的眼。

“喬亞險遭侮辱,還好剛剛有人路過救了喬亞一命,喬亞才能幸免於難。這件長袍就是那位恩人的。”

“我們剛剛一路趕來,這方圓百裏並未有見到任何人。”柴莫良想起自己趕過來的途中並沒有看到人影。

安喬亞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甚至就連他的樣子也沒看清。”一直就看到個背影,真TM鬱悶。

“是嗎?”

“主上。”從一進門就忙著不停搜索的黑衣護衛走上前來,將一枚放在白布上的蝴蝶型飛鏢呈給柴莫良。“這是從那邊那個人身上取下來的。”

“蝴蝶鏢?”柴莫良看了眼那囂張的閃著青灰色光芒的鏢體,皺了皺眉之後站起身朝倒在安喬亞對麵光著上身肚子上尚餘兩枚同樣飛鏢的花蝴蝶走去,“果然是花蝴蝶沒錯。”

“柴公子認識這個人?”安喬亞奇怪的問道。怎麽剛剛那個高大男人跟柴莫良的反應是一樣的?

聽到安喬亞的問話,柴莫良轉過身,“哦,也不能說是認識,這家夥是個社會敗類,自詡為花蝴蝶,經常在夜間將良家婦女帶到野外**,由於自詡是有名的采花大盜,所以特意用跟自己名字相同的蝴蝶鏢為武器。他可是官府通緝的頭號要犯之一。”

安喬亞:……上帝保佑!她差點就要被那個惡心的人給猥褻了。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對安姑娘下手,我猜他應該是從姑娘一進城就盯上你了吧。”

盯上她?安喬亞一想到自己做什麽事都被人監視著,再聯想到剛剛差點被強暴,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難道這家夥運氣一直那麽好都沒被抓過嗎?”

“不,他是有被抓過一次。”柴莫良想了想才接下去,“那時候恰巧是京城第一神輔陪同皇上到利州微服食訪,沒想到花蝴蝶這膽大包天的家夥居然膽子大到連皇上下榻的驛站也敢進去偷人,雖然偷的是婢女之類的,但還是被武功絕對在他之上的第一神捕給抓到並丟給了利州知縣審訊。”

“那後來呢?”

“後來花蝴蝶賊心不改,等到皇上離開利州之後就從利州府衙的地牢裏逃了出來,繼續為非作歹。”

“難道除了第一神捕其他的官差就抓不到他了嗎?”難道古代的官兵也跟現代一樣腐敗?

“安姑娘是女兒家應該很少理會朝廷跟江湖之事吧。”柴莫良看著安喬亞,“雖然花蝴蝶是個人渣,但不可否認,他的武功也算高的了,那些普通的官差自然比不上他的。再者,他沒有到京城犯案,皇帝也是不會下令追究的。”

“可是不是還有江湖俠士之類的嗎?難道他們也不管不顧?”

“所謂的江湖俠士,又有幾個是真正的為人著想,以助人為樂呢?”柴莫良歎了口氣,繼續說下去。“其實現不說那些武功比花蝴蝶低的,就算是武功高強江湖排行榜榜上有名的也不一定就會親自出手去抓這樣一個人渣。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忙著爭名奪利忙著覬覦江湖第一的寶座,誰還有空去理這些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原來是這樣……”安喬亞喃喃道,沒想到原來古代的社會跟現代一樣黑暗。

“這種敗類死不足惜,就讓柴某將他了解,也算為姑娘解恨吧。”柴莫良說著從黑衣侍衛手中接過上了箭的弩,對準了花蝴蝶的腦殼。

“柴公子等等!”

“怎了?”柴莫良轉過頭,手上的弩卻依舊指著花蝴蝶沒動過。

“先不要殺他。”

“不殺?”柴莫良一聽這話立刻訝異的挑起眉。

“是的。”安喬亞點點頭。

“我不明白,他剛剛不是要侵犯你嗎?為何……”

“就是因為他作惡多端所以我才不殺他。”

“何解?”柴莫良發現自己似乎也有點搞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什麽了。不過他相信,既然安喬亞說得出口,那麽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我要讓他下半輩子都在女人堆裏待著,卻是隻能看不能吃。讓他也體會一下何謂生不如死。”安喬亞咬牙切齒表情森冷。

果然沒猜錯。“這樣嗎?那我明白了。”

“等他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會讓人廢了他的武功將他送到內侍監去的。”進宮服侍皇上。

“多謝柴公子。”

“叫我柴大哥吧,一直聽你叫我柴公子都挺別扭的。”柴莫良突然開口說道。

安喬亞聽他這麽一說楞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是,柴大哥。”

“柴大哥也叫我喬亞吧,老是安姑娘安姑娘的我也聽不慣。”

“好。”

“對了,柴大哥,我聽說這皇城裏頭有很多人喜好豢養孌童?”安喬亞突然冒出一句。

“呃,”顯然沒料到安喬亞會有此一問,柴莫良頓了頓才回到道,“是這樣沒錯。”

“而且還有專門供貴族們尋歡作樂的小倌館。”

“那麽……”安喬亞嘴角綻出一朵邪惡的微笑,即使是閱人無數的柴莫良也看的心裏毛毛的,“柴大哥,不如我們就不要讓花公子到宮裏去了,直接幫他去勢送到最有名的小倌館裏頭去可好?”相信應該會有很多人對未進宮的‘公公’很感興趣吧。

柴莫良:……好

花蝴蝶這個死變態如果知道他上一個**的婦女是他最後一個黃瓜的使用者,以後他自己都要貢獻出自己的菊花給人使用……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呢?哦嗬嗬嗬嗬……

眯起眼嘿嘿直笑,安喬亞總算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