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某年某月某日,我們的安家大小姐喬亞因為閑得蛋疼——(好吧,她沒有蛋,所以隻能胃疼……),於是繼續喬裝打扮上街調戲良家婦女猥瑣美男帥哥,結果一個不小心,在大街上就被一身著薄紗婀娜多姿的美人兒的回眸一笑給勾去了心魂,當下輕飄飄的就跟著她進了某家大院的後門……

接著雙眼冒紅心口水流滿地的某女便被人一棍子敲昏了……

等她好不容易醒過來,自己已經全身上下麵目全非——男裝變女裝,而且還是真空上陣,好在她是從現代穿過來的,穿著比基尼都能滿大街跑,對於這種類似於短褲+小可愛的衣著,某喬表示絲毫沒有鴨梨存在~\(≧▽≦)/~,反而興致高昂的與來押人的老|鴇相談甚歡~

於是看到這裏想必大家應該都明白了吧?某喬終於得償所願的經曆了所有穿越人士基本上都要走一遭的地方——青樓~

由於舌頭長達三寸,所以後來居然還給某女拗到能獨自霸占住一棟小閣樓不必跟他人一起擠一間小屋的特權,卯死啊卯死啊~

自從那天跟王嬤嬤訂下了交易之後,因為表現良好不像一般被抓來的姑娘想要尋死尋活的搞什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或是嚐試著逃跑,她的禁足令也被撤銷了,現在安喬亞可以在醉春樓裏四處走動,王嬤嬤倒也開明,隻是說了,除了外麵的世界,這樓裏她哪裏都可以去,沒事的時候想去接幾個客人她也不反對。

安喬亞在心裏偷偷的鄙視一番,會反對才真TM有問題了,雖說她長的不是頂漂亮,但好歹是個小家碧玉,這麽個小美人幫著去接客賺錢她王嬤嬤還不樂嗬死啊?

也算王嬤嬤上道,知道她會是棵搖錢樹,訂下協議的當天就直接把小蓮打發給她當丫鬟了,本來她想推掉的,但在王嬤嬤那跟刷了層厚厚白粉牆壁似的臉在她麵前晃了一個小時再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吹得她直起雞皮疙瘩後,盛情難卻的安喬亞也就隻好收下了。

反正日常生活有丫鬟伺候著也不是件壞事,她也樂得清閑,雖說有被監視的嫌疑,但是吃好住好的,沒事還可以偷偷溜進前廳看人家表演現場的夜生活,安喬亞在醉春樓的日子倒也過的舒心。完全忘了自己是失蹤人口,頂頭六個哥哥估計現在都找人找瘋了。

話說這天上午,當安喬亞酒足飯飽之後,無聊的她正帶著自己的新任婢女小蓮在醉春樓後頭的獨立花園裏散步。

“小蓮,如果以後我離開了醉春閣,你肯不肯跟著我?”閑來無事,安喬亞用手掃了掃花園亭子裏凳子,拂去上頭的小沙子後沒骨頭似的賴在上麵,悠悠的趴在欄杆上,把雙腿也翹上去,吊在半空中晃悠,雙眼則是盯著小池子裏不停遊動的錦鯉。

醉春閣的後院倒是布置的挺雅致,不像是常有人走動的小庭院,很清新。

“小姐為什麽這麽問?”小蓮站在她旁邊,不解的問道,“難道有人要為小姐贖身嗎?”

“不,我隻是隨口問問,說不定哪天真的有人給我贖身呢,”安喬亞笑笑,抬起頭來看了小蓮一眼,“到那時,你肯跟我一起走嗎?”

小蓮低頭想了一下,才猶豫的回答,“小姐,奴婢從小就被賣到這醉春閣,十年來看盡了人情冷暖,因為那一紙契約而不得不留在這裏,王嬤嬤叫奴婢幹什麽奴婢就得幹什麽。本來奴婢打算就這樣過完一生,但如果有機會的話,奴婢還是希望可以離開的。”小蓮不卑不亢的與安喬亞對視,“畢竟,這裏不是我願意呆一輩子的地方,我也渴望自由。”

前麵還稱自己為奴婢,到最後卻自稱我,安喬亞知道小蓮是真的不喜歡這裏,如果不是有那張賣身契,估計她早就離開了吧。

“那麽……如果你跟我離開後,還要暫時當我的侍女一段時間,你可願意?”

“奴婢本來就是小姐的侍女,還分什麽願不願意呢?隻要離開這裏,可以不要每天麵對那些惡心的男人跟鉤心鬥角的女人就夠了。”小蓮漸漸開始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如安喬亞所料的,是個敢愛敢恨,心思細膩但卻因常年被壓迫,飽受性別歧視而形成了逆來順受的冷淡麻木,隻缺個人去撥動她隱藏的內心,把它引出來而已。

“是嗎?”安喬亞笑得很含蓄,笑的很狐狸——拐到無知小雞的老狐狸。

“那就這麽說定咯,隻要我能離開你就跟著我啦。”某女笑眯眯的宣布,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她自己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好不好?

“嗯。”也許是被安喬亞的自信給感染了,小蓮居然罕見的露出了這些日子來的第一個笑容。

不知道是犯什麽暈她居然會選擇相信眼前這個總是笑眯眯的女子的話,雖然她明知道那些被秘密賣到醉春閣的女子沒有一個可以真的不被玷汙而清白離開的,至少在她呆在這裏的十年裏,沒有例外。

…………伊人月下戴紅妝,

不知伊人為誰傷。

鳥兒尚成雙,相依對唱忙。

怎奈伊人淚兩行……

遠遠的有伴著古箏的清脆的歌聲傳來,憂傷而彷徨,充滿細膩深刻的女兒心思。

從歌詞就可以看出主人的哀怨與思念,難道又是個被拋棄的主?

嘿嘿,有戲看!意識到這是個敦親睦鄰的好機會,“善良”的安喬亞小姐立馬豎起耳朵,“小蓮,有人在彈琴耶!”而且彈的好好聽呐,不輸給她聽過的古裝電視劇配樂!

“那是醉春閣的頭牌,瀲湮小姐。”小蓮為安喬亞解釋。

“頭牌啊……”

那不就是花魁咯?安喬亞用右手摩擦著下巴,扮出一副陷入深思的樣子。

花魁……就是妓院裏長的最好看最漂亮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女人,然後什麽都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出門要蒙麵紗,說話輕聲細語溫柔可人,隻賣藝不賣身,善解人意,身後跟著很多腦滿腸肥的商場和官場人員想要把她給泡到手當二奶……等等等等一係列標誌,總而言之,混得好的話就一句話四個字:風雲人物,就像柳如是跟陳圓圓,李師師。當然混的不好的話也有四個字贈送:殘花敗柳,不過這個混的不好的……至今好像還沒什麽負麵例子可以列舉。

一般而言,青樓花魁都會是奇女子,思想也比較先於時代,溝通起來應該不是太難。勾引一個來當朋友也不錯,如果以後能夠回去現代,她還可以向人家炫耀她有個很有名很有名的花魁好友~光想到圍繞在她旁邊那些羨慕的眼神,某女就覺得自己開心的快要飄起來了。

“小蓮,我們去拜訪一下那位瀲湮小姐吧。”心動不如行動,安喬亞拉起小蓮的手,風一般的衝出了涼亭,尋找傳說中的頭牌去也~

“小姐,你知道瀲湮小姐的住處嗎?”遠遠傳來小蓮很正經的詢問。

“呃?!”某女怔住,她確實不知道……不過三秒後隨即又活躍起來,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嘛,要不我拉你來幹嘛?就是要你來帶路啊~哈哈哈……我真是聰明啊哈哈哈……”

小蓮:“……”無視!

…………

伊人獨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葉裙下躺,

貌似心亦傷。

與伊共歎晚風涼。

人說兩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與君共聚夢一場……

帶著淡淡憂傷的女聲依舊在吟唱,聲音越來越近,安喬亞跟小蓮在一棟獨棟的小閣樓麵前停下。

這是一棟裝飾的相當女性化的閣樓,樓上兩個紅色燈籠高高掛在翹起的屋簷上,門前有塊題著暖東樓三個大字的匾額,閣樓前有一片空地,上麵種滿了開得如火如荼的山茶花,繽紛似錦,煞是好看。在樓下還隱約可以看到樓上門內有粉色紗蔓在飄飛。

“就是這裏了!!!”某女聽著樓上的歌聲,臉上是興奮無比的表情,完全忽略了自己正氣喘如牛,手一抓住樓梯扶手就想要往上爬。

“等等,小姐,你不可以上去啊。”小蓮臉色突變,趕緊上前去拉住自個冒失到極點的主子。

“小姐,瀲湮小姐這裏可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

“哦?為什麽?”不給人隨便進去那她朋友不就很少?安喬亞抓抓頭發,很是不解。她是有聽過女子的閨房不可以亂闖啦,但那僅限於男子啊,為什麽女的也要遵守這個規定?

“因為曾經有過閣裏的姑娘嫉妒瀲湮姑娘的美貌而趁王嬤嬤不在時上樓羞辱毒打她,還狠心的想要毀了瀲湮姑娘的容貌,雖然後來沒有成功,從此之後瀲湮姑娘就很不喜歡有人踏入她的房間,而王嬤嬤也許了,說了,誰要是想進這暖冬樓都得經過她的允許。如有不從,定當遭到嚴懲。”小蓮臉色凝重,眉頭也皺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安喬亞受教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卻在下一秒身手敏捷的竄上台階,在小蓮焦急的表情中噔噔蹬的爬到樓上,再回頭來對她做了個鬼臉:“可惜這個限製對我沒用,王嬤嬤親口答應我的,我可以在這醉春閣任何地方走動的,這個地方當然也不例外。”

整理了一下跑亂的衣裳,安喬亞對下頭的臉綠了一半的小蓮咧嘴一笑,“我進去看一下就出來,你在下麵等我就好,很快的,不用擔心,掰~”拋了個飛吻,轉身大跨步進門去了。留下小蓮一個人在樓下,上樓也不是,走開也不是的幹著急。

……戲中人斷腸,夢中暗思量。

自問手中鴛鴦為誰紡。

回望月下孤影漸蒼茫。

不解風情落花繞身旁。

戲中兩茫茫,夢中在心上。

任君獨賞伊紅妝。

素手劃下最後一個音符,琴歇歌聲停。

“啪啪啪……”

當房內伊人唱完最後一句的時候,藏身帷幕後的安喬亞立刻冒了出來,使勁拍手鼓掌,不吝嗇的讚美道“好曲子,好歌喉!”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撫琴的人還沒開口,倒是她旁邊的婢女在第一時間就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不請自來的安喬亞,還雙手插腰做母老虎狀。“暖冬樓不歡迎你,快滾開!”

安喬亞看了那婢女一眼,尖尖的下巴,狐媚的眼睛,鵝蛋臉,鼻子也算挺翹,如果不是那眼裏閃動的惡毒光芒太明顯,應該也算是個貌美的姑娘。不過一看就是個會撬自個主子牆角的主,留在身邊是個禍害,可惜啊可惜、

“幹嘛?我就是進來了,你管的著?”對於態度惡劣的人安喬亞從來都不會客氣,“我是誰幹你P事?何況我是在跟你主子說話,你一個小小的婢女插什麽嘴?這裏有你說話的餘地嗎?少在那邊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自以為是了,看了就惡心!”

“你!……”

那個婢女顯然氣得不輕,你了好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指著安喬亞的手指頭抖得像是要斷掉。

一直跟在人人尊重的頭牌身邊,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就連新來的姑娘都要尊她一聲姐姐,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丫頭居然敢這麽對她?今天要是不教訓教訓她她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你什麽你?說不出話來了吧?結巴還敢在瀲湮姑娘麵前開口,我真是替你悲哀啊,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可你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還有你這嗓子,嘖嘖”安喬亞裝出一臉惋惜,繼續火上澆油,“像你這樣的母老虎公鴨桑也敢出來獻醜,真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如果我是你啊,我早八輩子前就自殺了結自己少汙染空氣阻了醉春閣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