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九儀大婚(前夕)

白玨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她,抿唇的苦笑了下,微微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有恢複了那個冰冷無情的人,微微抬起下顎,讓老板把那個牛的燈籠拿了過來,隨手扔下一兩銀子輕聲道了句:“不用找了。”。

這一舉動惹的攤販老板驚喜連連,直點頭,恨不得自己這攤前多來一些這樣慷慨大方的人!

雨潔瞧見他真的把那燈籠給買了,頓時心花怒放,抿唇害羞的接過了那個燈籠:“謝謝!”

芸兒看著他們尷尬的站在那裏,轉動狡黠的眼睛笑著上前拉住雨潔的胳膊:“這牛有什麽好看的,你看我的,多好看還有顏色!”

“誰說牛不好了,你看看這牛,吃草不說每天還勤勞的幹著活計,你那花能幹活麽?再說了我和我姐都是屬牛的!當然得喜歡了!”雨潔很是驕傲的道。

走在身後的白玨聽聞這一翻談話也頗感詫異,自己以前就聽見過雨琪用著不用方式打著比喻,都是一站見血,果然是姐妹,還真是挺相像。

一晚上,雨潔明顯的感覺出他對她不似那麽冷淡,至少眼中不在是那麽冷冰冰,看著她的時間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時候居然停留了一小會,即便是這些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她興奮上半天,整個晚上的臉都是笑著的,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正月十六,樊家上上下下的都忙著,可能最清閑的莫預於雨琪,酒席用的桌子在新房院子外麵,已經擺好了,一眼望去大大小小有數十桌,長條的凳子全部擺在桌子上,另一頭則是做飯用的爐子和鍋,現在已經開始蒸肉菜,香氣一陣一陣的瞟過。

新宅院是大伯家蓋了一所兩進的宅子,典型的前院和後院,中間用月亮門以及花園隔開,屋簷下便是走廊,這樣即便在下雨的時候也淋不到人,這是專門為九儀蓋的,悅嵐在前年已經蓋過一處,也是兩進院子,現在他和他媳婦住在裏麵,而大伯和大伯娘以及爺爺都住在老宅,這也算是變相的給了三個兒子分家,以後所賺的都歸個個小家,他們老兩扣還是挺豁達,好在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也不是挑剔的人,一家相處還很是和睦!

新房的大門窗戶都貼著大大的喜子,紅色喜慶的綢布掛滿了院子,前院裏人來人往,送禮的一波一波的,站在前院的樊俊峰和臉笑的都僵硬起來,後院尤靜更是招待腳打後腦勺,就別提還有那些根本不算認識的人,這幾乎鄰村也來了一半。

迎來送往的客人絡繹不絕,下午,從魚塘裏撈出了魚老四指揮著他酒樓裏的那幾個小二緊忙的拾掇著,就連老五家的酸菜鋪子也停工,帶上自家的小二也幫忙,這還不算從村子裏請來的人。

樊俊峰看著這些送禮的在前院擺放了一堆,瞅瞅那三十張的桌子歎氣搖頭:“婆娘,我瞧著這些桌子估摸著不夠,你去找下村長,跟他說,在湊上二十張吧,多了不怕,要是這桌子不夠,那可真就是丟臉了!”

“哎!我這就去。”尤靜看著這情況也不像是三十桌的人,甩著小腳緊忙的跑向村長家。

晚飯吃的很簡單,縣城的白麵饅頭和大鍋菜,用鐵鍋和柴火頓出的才味道就是不一樣,大家夥圍著幾個燥坑一人端這一晚飯,邊吃邊烤火,還能湊在一起說笑。

晚上,幹活的村民都沒有回家,案板上點著煤油燈,還在那裏切菜,身邊水盆裏的水還泛著熱氣,老遠還能聽見哐哐哐的剁菜板,尤其是肉餡,剁的很有節奏感!

公主也燈火通明,朱燕,雨潔晚上也沒有回家,一個陪著白潔,一個陪著芸兒,都躲在各自的屋子鳥悄的說著悄悄話。

雨琪看著這些的紅綢子想起她的婚禮,也是喜氣紅色的綢緞,也是人來人往,就、、、。

“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給傾城?”見她出神的看著那些紅色的綢布,她是不是現在在想她和他的婚禮?他苦澀的道。

雨琪聽見他的話,身子一僵她沒有回身:“你知道嗎?我和如玉的婚禮就是在這舉行了,也是耀眼的紅,也是這般的喜慶,可惜、、、最後拜堂的時候他倒下了,沒能挺過去!”

白玨沒想到她此時想的卻是如玉,懊惱的同時又非常的恨自己,瞧著她單薄的身體站在冷風中,心裏頓時的生疼:“我、、你、、對不起。”

她緩緩的轉身,笑看他:“對不起我什麽?傾城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要嫁給他,但不是現在!”

“我知道了!”他頷首,如玉的仇一天報,她豈會隨便的嫁人?

他是聰明人,她一直知道,回身,慢慢的走出了公主府,片刻消失在小路上。

傾城從暗地裏出來,走到他身邊,同他看著消失在路上的雨琪淡淡道:“你喜歡她!”

“是,這麽可人兒相信全天下的男子都喜歡!”奈何佳人不喜歡他!

傾城微微側身看了他一眼,紅潤的薄唇微張:“可惜,她隻有一個!”

一個麽?

白玨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的也消失在了公主府,腦子裏一直徘回著,一個麽?

漆黑的夜裏,山上頂峰亮著一支火把,雨琪靜靜的坐在地上,側臉看著墓碑上,臉上無悲無喜,傾城慢慢的走了過來挨著她的邊上做了下來,摸摸的陪著她。

“木頭,你說如玉他是不是現在很冷。”一個人躺在這地裏,是不是感覺也能孤獨?

能孤獨?

“不會,他一直知道你陪著他怎麽會冷!”傾城伸手把他摟緊懷裏,慢慢的撫摸她的秀發,雙眼看著墓碑上刻著如玉的名字。

她回頭埋在他的胸口,默默地的掉著眼淚,傾城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告訴她關於如玉的另一部分的事情,一人低沉緩慢的講,一人靜靜的聽。

天緩緩的亮了,站在頂峰看日出是如此的清晰,就像是伸手能夠到太陽一般,他伸手指著那一縷陽光:“看,多漂亮。”

“恩,是很美!”

“他在這裏每天能感受到第一縷的陽光,你說他會不會冷!”

她停頓半刻,淺笑搖頭:“不會。”

傾城起頭寵溺的看著她,她也回頭笑著看他,兩人靜等著太陽升起。

傾城打橫抱起雨琪快速的穿梭在樹林裏,沒一會的功夫停在山林的邊緣,兩人手牽手的下山,回到府裏就瞧見朱燕急的團團轉,看見雨琪回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趕緊的去洗漱,一會你三哥的花轎該來了。”朱燕拉著她幾步的回屋。

冰容和冰絲兩個已經早把衣服首飾都準備好了,公主一洗漱完,她們手腳利索的緊忙開始打扮她,感覺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利利索索的出現在娘的麵前。

朱燕瞧著她,雖然不是穿的很喜慶,到那時衣服上也有粉紅桃花,這也是比較難得的,誰讓她還在孝期,笑眯眯的把手裏的東西交給她:“這是娘給你準備好填妝的東西,你打開看看,這東西還行不!”

“什麽好的東西,我可得瞧瞧!”她好奇娘有什麽好東西,居然這樣神秘,說著打開,裏麵一塊極品的翡翠手鐲,看光澤這東西就價值不菲,沒有三幾千兩的銀子是買不到的。

“怎麽樣?”

“東西不錯,隻不過娘,我給的可不是一般般的東西,你這個呀還是收回去吧,看看我準備的填妝!”雨琪笑笑,娘還真當是自己小孩子,這添妝這種事情還怕她望!

冰容把桌子上的那個小匣子拿了過來放在公主的手上:“娘,你看看這個怎麽樣!”

朱燕開開匣子一瞅,很是滿意:“恩,你這東西卻是不錯,娘這個還是收起來吧!”

母女兩個領著侍女去給芸兒填妝,見她羞澀的笑,和往日那個大大咧咧的人很是不同,她感歎,這即將要結婚的人就是不用,不管以前在怎麽樣,結婚這天都是最美最害羞的。

公主府外聽見鞭炮聲,侍女來報,花轎已經在門外等候,屋子裏頓時亂了:“芸兒,蘋果拿著沒有!”

白潔焦急尋找,還不時的問著紅蓋頭下的白芸。

“拿了娘,可是、、找不見玉如意了!”芸兒也急著團團轉,把蓋頭直接撩起來,扭頭到處的找。

朱燕一聽玉如意沒了,頓時慌了:“快,快,趕緊的找!”

屋子裏的侍女一頓翻騰,就連紅色桌子不底下也沒有放過,梳妝台,床上,被子上,屋子裏人撞人,亂哄哄的一片。

雨潔在門外等了半天依舊是沒有看見裏麵傳話出來,疑惑的揭開門棉門簾子,間屋子人一個個都急的很,問道:“怎了這是?

“你來的正好,玉如意呢?”朱燕瞧見是二丫,緊忙問道。

“在床上啊!”雨潔走的時候還特意的告訴芸兒,這東西可是金貴,要她放在身邊的!

芸兒猛然的想起,從大紅裙子下麵伸手拽了出來,白潔伸手點了點她的頭:“你呀!”

“行了行了白姐,蓋蓋頭,花轎在外麵等著呢!”

雨潔轉身又出去,對著外們的丫頭點頭:“告訴前院的放炮。”

片刻後,府內鞭炮齊鳴,劈裏啪啦的,足足響了好一陣,白玨在門口背上新娘子,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腳步很是堅定,芸兒趴在大哥的身上,眼淚一滴一滴的落掉!

“別哭,要是九儀欺負你,你盡管的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氣!”白玨心裏也不好受,這妹妹嫁人了,頭上慣著別人的姓氏,以後不能像是在家這麽寵著了,要到別人家開始下地幹活,想想怪心疼。

“他才不會欺負我!”

白玨悶笑,這不愧是跟誰過就像著誰,這還沒嫁過去,就這麽像著了,要是以後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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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晚上八點!群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