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李這麽說,可我還是非常非常的高興。比起之前的完全無路可逃的絕境。現在個幾個發現實在是太讓人振奮了,雖然也許會一時半會想不到辦法。但是,總是有希望的。

“沒事,慢慢來想辦法。”我道。

他這話把我問住了。我還真沒想到辦法。

老李看著我,道:“什麽辦法。”

倒是馬亞提斯開口了,他說:“你們中國人不是講究有《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嗎?為什麽我們不用計呢?那些怪物我已經琢磨出來了,它們每次隻要一見到我倒地,就撲過來。就像剛才一樣,全部撲在我身上。但是,問題在於它們根本沒有咬我,也就是它們的殺傷力根本不大……你們明白不?”

這點我早就明白,還用他說?!“說點重點吧……”我看不慣馬亞提斯裝高深掉書袋。

“也許我們可以試試,先試試看……”馬亞提斯有些猶豫的提議道。

雖然馬亞提斯的提議有些離譜,他一說出口的時候,我差點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老人家感情把人臉怪物當成了什麽高級有心計的人物一樣,還要用點計謀。不過老李也猶猶豫豫的讚同了馬亞提斯的說法,我沒辦法,也隻好隨著他們。

於是我們三人再次返回到血泉水旁邊。不過臨行動之前,我想起卓瑪央金的話,她一再叮囑我是身上沒有傷口的話才去找班欽大師的傳人,因為血泉水這玩意一旦沾上身,而同時身上有傷口的話,那就能要人小命的——或者變成無麵也說不定。這是我後來琢磨很久才琢磨出卓瑪央金當初為什麽說不要有傷口的原因。

“老李,我們還是看下身上有沒有傷口,哪怕是再細微的傷口都不能有!”我神色嚴肅的叮囑他們。

老李一愣,不過很快明白過來,仔細檢查自己身上。馬亞提斯不是笨人,他是個精明的地質學家和漢學家。因此學著我們的樣子,也把自己身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有些淤青地方,不過沒有破皮。”老李檢查完畢,道。

“那不礙事。”我也發現自己的情況和老李一樣,於是道。

馬亞提斯很會察言觀色,見我有些不大待見他。他就猶豫著把自己的臉湊近老李麵前,道:“李增,你幫我看下我臉上有傷口沒。我是臉朝下摔下來的。”

老李耐心的看了看他的臉,表示沒問題。於是馬亞提斯歡天喜地的把血泉水往臉上手上衣服上各抹了一些,又叫我們幫忙把他背上又抹上一些。然後吩咐我們照做,他自己先跑過去往地上一倒,一動不動的。

那群一直人臉怪物立即呼嘯一聲,俯衝下來,密密麻麻的將馬亞提斯團團圍住。他忍耐力極好,那麽恐怖的狀態下仍舊能夠一動不動的。

我和老李不敢怠慢,馬上全身武裝著血泉水,走過去挨著馬亞提斯倒下。

一時間血泉水的腥味大作,我閉著眼睛躺倒在地,心咚咚直跳,不知道馬亞提斯這計能不能管用,萬一不能管用的話,就算那些人臉怪物不咬我,可是要是被它們那麽密密麻麻的圍著,我也會做一輩子的噩夢。

我屏住呼吸,仔細探聽人臉怪的動靜,奇怪的是這次它們並沒有馬上向我老李圍過來,反而我們過去一躺倒,它們開始“呀呀”的煩躁不安的低聲怪叫。我不敢睜開眼看,也不知是什麽情況。

然而,出乎馬亞提斯預料的是,人臉怪物並沒有像想象中預期的那樣叮在我們三人身上,反而它們“呀呀”怪叫一陣以後,感覺到有幾隻人臉怪在我臉上盤旋,嗅了一陣,我手心緊張得冒出汗來,等著馬亞提斯那邊叫動手……哪知它們嗅了一陣,竟然二話不說,一窩蜂的飛竄逃走了,並且是一口氣逃回老巢,不再在洞穴上空盤旋。

馬亞提斯非常遺憾的道:“原本是想它們全部叮在身上的話,有點血泉水剛好迷暈它們,然後一個個的都扔進泉水裏去……哪知它們竟然這麽膽小,被我們三人身上的血泉水就嚇跑了……真是可惜……”說罷他還歎著氣搖了搖頭,仿佛真的遺憾得不得了一樣。

我裝出鄙夷的樣子看著他,心裏其實還是對他稍微有些敬佩的,他能在這麽短時間裏想到辦法弄走人臉怪,確實不是笨人。不過我嘴巴上什麽也沒說。

好了,下來輪到解決石壁上不知名水藻的問題了。試了下,先用血泉水澆在石壁上,它上麵的水藻和地上的一類,因此血泉水一澆上去,那濕.滑.濕.滑的水一樣的水藻居然比地上它的同類蔫得還快,就像家裏煮蘿卜苗一樣。把蘿卜苗扔進開水鍋裏翻滾,不到一分鍾就蔫不拉幾了。還真沒想到血泉水的效力如此之強。

我忍不住喜上眉梢,抽出匕首來,照著沒有水藻的地方一.插,匕首極為鋒利,沒入其中一半深的樣子,我用手掉在上麵試了試,能上承受住我的重量。

這樣一來,其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們各自脫下一件衣服,將其浸透血泉水,然後往石壁上擦,然後靠著匕首一步步往上挪,雖然麻煩費事,但到底是爬上去了。

老李和我先上去,然後找到一根大約是許之午他們或者誰留下來的繩子,垂下去將馬亞提斯弄了上來。

我之前吃過日本人的虧,德國人不會比日本鬼子好到哪裏去,因為我預先就告訴老李,要堤防著他,而且,他身上還有許多東西,我必須問清楚才行。不然的話,自己怎麽死的,也許都不知道。

所以馬亞提斯一上來,我二話不說,立即將他放到在地雙手反剪背後,然後叫老李搜他身上。馬亞提斯不防我們來這一招,不住的掙紮,大叫:“羅練,李增!你們幹什麽!幹什麽!”

我和老李各行其是,任他喊叫掙紮,也不理他。老李將馬亞提斯身上搜了底朝天,還好,什麽也沒搜到,沒有具有威脅性的東西。要是有的話,或者,馬亞提斯敢打點什麽歪主意,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會毫不手軟的直接把他打暈,再次扔下深淵裏去。

搜完身,老李閃身讓開,我仍然死死反剪著馬亞提斯的手,讓他站起來,比較好受些。然後開始問他是何來曆,為什麽知道我和老李的名字,他們的頭頭兒那個被咬掉背部的德國小夥子又是怎麽死的等等問題。

馬亞提斯十分識相,知道擰不過我和老李,配合得非常好,主動交代我們問的所有問題。

原來馬亞提斯和他們的頭頭一樣,也是當初希姆萊派到西藏來尋找地球之眼的隊員的後人之一。他們一直在關注著西藏這邊和骨骼王朝的風吹草動。尼瓊他們那些守護在古格遺址的人自是不必說,他們暗中有人監視,早摸透了的。而許之午,他行事不是十分低調,到西藏來尋找古格秘密前,私下對不少人說起此事,就差開個新聞發布會了。馬亞提斯他們身份複雜,耳目眾多,這事早就被傳到歐洲去了。在拉薩的問路等事宜,也是他們早有預謀的,目的在於看清楚我和老李是不是已經跟許之午合夥走到了一起。

聽馬亞提斯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個事情,於是問他:“你們之中有人會寫滿文嗎?”尼瓊說他在拉薩的時候有人寫了滿文的字條給他,說的是關於我的事情。

“滿文?”馬亞提斯迷茫的看著我,“是什麽東西?”

看他迷茫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想必寫字條的應該另有其人了。於是我不再問這事,轉而讓他說到離開拉薩到古格來的事情。

馬亞提斯猶豫了下,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道:“我們遇到怪物了。”

廢話,人臉怪物以及那個能一口咬掉人大半個背部的難道不是怪物麽?說起怪物,我也應該見得不少了。於是道:“我知道你們遇到怪物了。你說清楚其中詳細情況。”

我們麵前是黑咕隆咚的深淵,深淵上空還橫亙著粗.大的鐵鏈,昏暗中我失去了方向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一邊。而尼瓊許之午之流早已不見了人影,想必是拋下我們肚子逃命去了……

馬亞提斯盯著對岸,臉上的恐懼之色不減反增。他費力的吞了口口水,道:“我們到古格遺址來,其實是尾隨你們來的。隻是因為你們在尼瓊家休息了一夜,而我們沒有休息,連夜打通通道,進到這裏麵來的。可是……可是……”

說到這裏,我還沒問他打什麽通道來著,馬亞提斯臉上忽然變得又是迷茫又是恐懼,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憶中,他驚恐的道:“可是我們一進去,就發現事情不對勁,才進去沒多久,就好像有人跟在我們後麵,但是好多次回頭,又沒發現跟蹤的人。我以主的名義起誓……我甚至真切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我和老李對視了一眼,均是滿臉的迷茫,這種恐怖的地方,怎麽可能還會有女人?

“你聽錯了吧?”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