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哭著告狀:“警察同誌,你們可得替我作主啊!這個女人陰毒得很,她踹我肚子,我都被她打成內傷了!”

這時候林姐開口了:“剛才是她先動手打我朋友的,我朋友根本就沒有還手!我可以作證!”

洛遙微微抬起下巴,淡淡地看著周周。

周周哭得更厲害了:“你胡說!你瞎了嗎?剛才她哪裏有不還手,她打得才狠呢!”

警察嚴肅道:“有什麽話,去警局再說!”

加上那個報警的服務員在內,一行四人被帶去了警局。

二十分鍾以後,景晏陰沉著一張臉趕過來。

看到他,周周哭著衝過去就要紮進他懷裏,景晏錯了一下/身子,躲開了她。

周周哭了好一會兒才發覺不對,抬頭一看,她抱著的人竟然是林助理。

林助理尷尬地笑了笑:“周副總,您抱錯人了!”

周周推開他,轉身一看,景晏正坐在洛遙身邊,握著她的胳膊仔細查傷口。

他低聲問:“疼不疼?”

洛遙靠在椅背上,望著屋頂,有氣無力地說:“還好!”

警察走到景晏身邊,和他說了幾句話,又讓他簽了字,這才對分散坐著的四個人揮了揮手:“你們可以走了!”

周周抹了一把眼淚,衝到景晏身邊,把洛遙一把撥開,挽住了景晏的胳膊。

“阿晏,你可千萬別搞錯了!下手重的人是她,不是我!你是沒見,她剛才在酒吧把我打得都爬不起來了!”

景宴沉著臉甩開她的手,挑眉:“她下手重?那她傷了你哪裏?”

“她陰險得很,我是內傷,很重的!”

林助理聽了,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

這麽重的“內傷”,還能這麽活蹦亂跳,還敢再假一點兒嗎?

“內傷?好!”景晏轉頭看了林助理一眼,“你帶她去醫院做一個全麵檢查,看是不是內傷!”

說完,他直接把洛遙抱起來,大步朝警局門口走去。

被這麽多人盯著,洛遙臊得滿臉通紅,胡亂捶打景晏的胸口,怒聲說:“你幹什麽?我腳又沒事,又不是走不了路,快放我下來!”

“腳沒事?卡索吊橋上的柏油路這麽平滑的嗎?磨破了皮,不到兩天就好了?”

洛遙這才意識到,他擔心的是她的舊傷。

一時之間,她無言以對,掙紮無果後,隻好把頭垂到最低,不去注意周圍人詫異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嘟囔了一句:“腳磨破了皮,還不是你害的!”

景晏的聲音冷了幾分:“所以,我才抱你!”

這算是道歉嗎?

哪有這麽沒有誠意的道歉?

景晏的車就停在警局外麵,林姐一路小跑著過去,先一步打開了後排車門。

等到周周氣急敗壞跑出來的時候,景晏的車子已經開走了。

“周副總,我這就打車,送您去醫院!”

“不去了!”

周周哪還有心思去醫院,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林助理顧及著老板的命令,立刻坐到她旁邊。

“師傅,麻煩你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院!”

周周瞪了他一眼:“我說了不去了,你沒聽見?”

“對不起,周副總,我是景總的助理,隻聽他的吩咐!”

說完,他又對司機交待了一遍:“去最近的醫院!謝謝!”

“林助理,敢不聽我的話,你找死是不是?”

“對不起!”

周周一直說個不停,堅持要下車。

司機受不了她的聒噪,一聲低吼:“這位小姐,請你閉嘴!”

終於安靜了。

林助理依舊是溫和的口氣:“周副總,您要是想向景總證明洛遙把您打成內傷了,您就得做這個檢查!咱們不能吃這個啞巴虧,得讓景總給您作主,對不對?”

周周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林助理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這位大小姐的心思實在太好猜了,她不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要追上景總和洛遙,和洛遙再戰嗎?

勝敗已定,難道她看不出來?

就這智商,真是沒誰了!

另外一邊,景晏聽從林姐的建議,又把洛遙送回了酒吧那間休息室。

景晏拜托林姐照顧一下洛遙,把她送到之後就回公司上班了。

“看到了沒?景總心裏有你,那個姓周的,和你比不了!”

洛遙笑了笑,沒說話。

心裏有她又怎麽樣?

她根本不在乎!

林姐很激動,坐在她身邊,自顧自地說著:“景晏在景家這一輩裏算是最出類拔萃的,哪兒哪兒都好,你真是命好,遇到這麽優秀的男人!”

景家的人,洛遙隻知道蘇裕和景樺,其他的完全不了解,也沒興趣了解。

不過聽林姐的意思,她好像知道得很多。

聯想到林姐手機通訊錄裏那個神秘的“J”先生,洛遙生出幾分好奇:“林姐,你好像對景家很熟悉!”

“沒有,沒有,”林姐笑著擺擺手,“我開酒吧這麽多年,認識的人太多了,無意中聽說過一些。景家在海城可以算得上名門旺族了,景晏的爺爺當年白手起家創辦了金福瑞實業,風頭很勁。可是到了第二代,除了景晏的父親,都是一些不務正業的。

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第三代,也就是景晏這一代,倒幾乎都是有才學的。老爺子早早就選中景晏繼承家業,誰都沒想到他會自立門戶……”

洛遙凝視著林姐的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林姐,似是和景家有著某種聯係,而且還是非常密切的那種。

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洛遙忍不住脫口而出:“林姐,你男朋友是景家的人?”

她的問題有點兒突然,林姐的驚訝幾乎掩飾不住。

她把垂到額前的碎發順到耳後,低了下頭,再抬頭時表情已經恢複如常:“怎麽突然這麽問?”

洛遙也覺得唐突了一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奇害死貓,怎麽突然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呢?

“哦,你看我,光顧著跟你說話了!景總交待過,一定要給你擦藥的!”

話題很輕易就被轉移了,林姐拿了藥箱過來。

那些抓痕看著有點兒嚇人,其實傷口很淺,林姐很快就把藥擦好了。

林姐收起藥箱,皺了下眉,不解道:“洛遙,我就不明白了!這些傷,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避免的,你為什麽還要硬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