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雯狂歡了一陣,搞得一身汗,四處尋找洛遙都沒看到她人。
她正好也累了,就找了個位置坐下,喝了點兒果汁,然後打電話給洛遙。
洛遙從那間休息室裏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她皺了下眉,轉頭看了景晏一眼:“會不會有人偷聽?”
“嗯?”
景晏順著洛遙的視線看,徑直走過去,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人。
“也許隻是有人路過!”
“哦!”
景晏接了個電話,匆忙要走,臨走的時候他猛地摟住洛遙的腰,在她臉頰上狠狠親了一下。
趁她沒反應過來,已經快步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洛遙撇了下嘴,眼底深處不自覺浮起一絲極淺的笑意。
經過這次長談,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總之,是好的改變!
接到杜雯的電話之後,洛遙跑去和她會合。
宴會和狂歡派對都快結束了,她們不想再逗留,一起離開了會場。
杜雯先送洛遙回去,路上,兩個人說了很多很多話,漫無目的,想到哪兒就說到哪。
說著說著,杜雯突然紅了眼眶,說話也帶了哭腔:“洛遙,我突然有點兒舍不得彭蕭!我們從小就認識,他占滿了我的整個青春啊!”
她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看著她明明坐得很端正,眼淚卻一行一行落下來。
洛遙隻覺得心酸,她想勸杜雯留下來,可是轉念一想,世界排名前十的名校博士學位,換作是她,也絕不可能就此放棄。
再說了,三年,一眨眼也就過去了。
大不了,假期的時候或者彼此想得不得了可以坐飛機見個麵嘛。
可是她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她最應該勸的是,讓杜雯把去國外讀博的消息告訴彭蕭。
或許是喝了點兒酒,微醺了,腦子不太靈光。
她怕杜雯更加為難,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不停地遞紙巾給她。
哭得太厲害,眼淚模糊了雙眼,杜雯最終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哭了個夠,直哭得洛遙都覺得心都要碎了。
她輕撫著杜雯的後背,不停地說:“沒事了,會好的,以後會好的……”
現在她能做的,也隻有靜靜地陪在杜雯的身邊。
今晚太累,洛遙回到家以後,連澡都懶得洗,四仰八叉地躺到**,幾乎立刻就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前,她突然覺得嗓子又幹又疼,好不容易睜開眼,總覺得客廳裏像是有人。
隻是直覺,可卻怎麽都讓她無法忽視。
她的心陡然間開始狂跳,輕手輕腳地下床,一步一步朝臥室門靠近。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房門反鎖了。
外麵有一個極細小的動靜傳來。
像是有人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的,突然站起來了。
夜晚太安靜,靜得每個聲音都像是被放大了很多倍。
拉開門,她就能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錯覺,可是,萬一是真的,那她就是把自己推進險境。
不開的話,她永遠都不知道外麵那個人是誰。
糾結了幾分鍾之後,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出去的想法,握著門把的手也鬆了下來。
直到天亮了,清晨特有的明亮陽光透過紗簾照進來,她才打開臥室門。
她蹲在沙發旁邊觀察了很久,還真被她發現了有價值的東西。
茶幾和沙發之間的地板上有一根很短的黑頭發。
不是幻覺!
確實有人來過,而且是個男人!
那上次,應該也是這個人。
她反複查過門口的監控,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現。
這就奇怪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進她家的呢?
她下樓以後,問過一樓的保安,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陌生人來過,保安搖頭否認。看他的表情完全不像在說謊,這就怪了!
既然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她的家裏神出鬼沒,那這個房子,她還是決定暫時不住了。
這個男人出現了兩次都沒有要傷她,可能他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不過也有可能是並沒有打算傷她。
胸口有點兒發悶,她隻覺得憤怒到極點,可又找不到落點,很難受。
徐小天過來接她一起去上班,她把這事說了,徐小天也緊張起來。
兩個人討論了一路,快到景氏大樓的時候,徐小天突然眼前一亮:“有沒有可能是路辰?”
洛遙疑惑:“為什麽懷疑他?”
“他最近好像並沒怎麽糾纏過你,而且,你別忘了,他是黑客,門口的監控他是可以修改的。”
對於一個高段位的黑客來說,篡改監控,實在是太簡單了。
洛遙隻覺得腦子轟轟作響,她不想懷疑路辰,可徐小天的猜測又讓她無從反駁。
這種半夜闖進女人家裏的事,實在是變態。
如果這事是路辰做出來的,似乎並不奇怪。
說不定,變態基因真的會遺傳,景一騰那個超級變態的兒子,能有多正常?
徐小天輕歎一聲,把洛遙的思緒從紛亂中拉回現實。
“就算真是他,可我們沒有證據!直接找他去對質,他也不會承認!這事有點兒棘手,不太好辦!”
洛遙蹙著眉,滿臉悵然。
她把路辰當朋友,他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如果她是個膽子小的,嚇都嚇死了!
說曹操曹操到,路辰剛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洛遙,忙不忙?”
“大早上的,還沒到上班時間,忙個屁?”
洛遙一般不說粗話,除非忍不住。
她是心裏有怨氣,隻想懟他。
“怎麽?吃槍藥了?”
徐小天騰出一隻手來,對著洛遙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接收到這個信號,洛遙這才深吸一口氣,轉換了口氣,聲音軟下來:“最近工作壓力大,煩得很,抱歉!不該向你發無明火!”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哢噠”一聲,路辰應該是點燃了一支煙。
他的聲音變得有點兒含糊:“你最近要小心一點兒!”
聽著像是威脅,可洛遙又想不通,他為什麽要威脅自己。
“嗯?什麽意思?”
“有人會對你不利!你別再問了,我隻能說到這兒!至於能不能逃過這一劫,聽天由命吧。命這個東西,和它作對,沒用!”
他說的很玄乎,洛遙的眉心漸漸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