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在和彭蕭較勁嗎?
他要和女朋友結婚,杜雯就要答應別人的求愛?
勸了幾句,倒起了反作用!
“杜雯,你……”
洛遙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勸了。
杜雯卻像是鬆了一口氣:“寂寞了這麽多年,夠了!”
明明開始戀愛了,可是洛遙從杜雯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開心和愉悅。
這不對勁!
終於發現了這個女孩和自己相同的地方,有時候活得太擰巴了。
下午,景一騰追問洛遙進度如何,她懷著十分忐忑的心情悄悄去了趟景一騰的辦公室,把那個仿田黃石的印章交到他的手裏。
從他的第一反應可以判斷出,他之前並沒有見過景晏的私人印章。
這就好說了!
這麽想著,她的心其實還是懸著的!
“景晏有幾枚私人印章?”
洛遙的問題一出,景一騰愣了一下,幽深的眼裏閃過一道冷意:“什麽意思?”
“拿到他的印章,這個過程似乎太容易了一些。可我仔細找過,除了這個,沒有發現別的!”
景一騰鎖住洛遙的眼睛,仿佛想從她的神色中發現什麽端倪。
他眯起眼睛,冷冷地問:“你是從哪裏拿到的?”
“他有一個微型的保險櫃,大概就這麽點兒大,”洛遙用手比劃了一個小正方形,一邊假裝仔細回憶一邊說,“他按密碼的時候,我看到了。”
“真是這樣嗎?”
景一騰的眼神帶著咄咄逼人的淩厲,仿佛能一直看到人的心裏。
和他對視,需要極大的定力。洛遙早有思想準備,她坦然地和景一騰對視:“是!”
“要是被我發現這枚私人印章是假的……”
“我剛才也說了,我並不確定這枚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唯一的一枚。景晏的智商很高,他想耍心眼,我覺得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連景一騰都沒親眼見過印章是什麽樣的,又憑什麽讓她保證印章是真是假。
她得為自己留後路,而且理由還要充分,要無懈可擊。
很難,可她別無選擇。
“小丫頭,嘴挺利啊!”
“我說的是事實!我已經盡力了,也請你以後不要再拿我的母親威脅我替你做事!”
“威脅?我可不喜歡這個詞。幫我做事,怎麽能讓你白做呢。放心,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一定是你滿意的數額!”
空頭支票!
洛遙並不奢望能從他這裏拿到錢。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愛錢,但還沒有到不要命的程度。
她沒有接景一騰的話茬,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為免被同事看到,她特意走的樓梯。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可是以景一騰的性格,如果發現印章是假的,一定還會找她。
她從沒想過犯罪,可景一騰這種沒底線沒節操的人,下次一定還會拿母親的命威脅她,她總不能看著母親身處危險之中,恐怕還是得硬著頭皮聽他安排。
唯一的辦法就是悄悄安排母親離開,去一個景一騰找不到的地方。而自己,也要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記得以前尹平無意中提起過一家療養院,在南市,離海城大概兩百公裏,因為是剛落成不久,所以收費不算高,服務卻很周到。尹平去南市出過差,去那裏看過朋友的父親,說那裏環境好,適合定居。
洛遙給尹平打電話,詳細問了問,還讓他托人找到了那家療養院負責人的電話號碼。
周六一早,她坐大巴去了一趟。
參觀完那家療養院,又和院長做了細致的溝通,她當場簽了協議。
回到海城之後,她直接去療養院和母親談這事。
趙恒達反對,說在海城住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洛遙懶得理他,反正他的意見也不重要。她把趙恒達支出去之後,和母親說了很多。
她提到了景一騰,為免母親太擔心她,她盡量輕描淡寫,重點放在那家療養院過硬的硬件和軟件上。母親一向聽洛遙的,既然是養病,在哪裏都一樣。
女兒這麽安排一定有這麽安排的道理,她答應得倒是很爽快。
趙恒達在外麵轉了一圈回來了,看到洛遙已經在和醫生談離開的事,他有點兒惱火,粗暴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和洛遙吵了起來。
他一直強調自己是土生土生的海城人,根在這裏,人老了都講究落葉歸根,他哪兒都不去。
看他態度強硬,沒什麽回轉的餘地,洛遙提出,讓他留在海城,安排母親離開,大不了到時候再多找一個護工輪流照顧她就是了。
這麽一說,趙恒達的態度終於軟化了。
洛遙肯給他錢花,無非就是看林芳的麵子。到時候林芳走了,洛遙大概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那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了。他又不傻,當然拎得清。
趁著周末有時間,洛遙便著手給母親辦手續,收拾東西。
趙恒達一直在旁邊碎碎念,洛遙煩躁起來,直接把他趕了出去。
“遙遙,你爸舍不得離開海城,也可以理解。”
“我當然理解!我給他選擇了,他可以留下!”
“少年夫妻老來伴,我們分不開的。你去跟他說幾句好聽的,哄哄他,這麽多東西要弄,讓他幫幫你!”
洛遙聽了母親的話,出去找趙恒達。
還以為他就在外麵的走廊,轉了個遍也找到人,問了一個保潔阿姨才知道他溜達到院子裏去了。
在幾排萬年青後麵,她看到趙恒達蹲著的背影。
“景老板,這事好說!我保證給你看緊了,洛遙是我閨女,不會提防我。可是我不能白給你辦事啊,你多少得表示一下,對不對?”
聽到“景老板”這三個字,洛遙臉色大變。
她的第一反應是,對方一定不是景晏。
因為景晏絕對不會下達讓他看緊了她這種指令,姓景,又會說出這種話的人會是誰呢?
此時,趙恒達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猛抽了幾口煙,嘿嘿笑了幾聲:“您怎麽說也是景氏集團的副總裁,就給這點兒錢,是不是少了點兒?”
話剛說完,他就聽到身後有響動。
他愣了一下,起身,警覺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