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回家休息!”
“好!”
洛遙突然想坐地鐵,徐小天滿口答應。上了地鐵之後,洛遙又突然想去動物園,徐小天又帶著她半路轉車去了動物園。
來海城這麽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心無旁騖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隻是開心地看動物,什麽都不想。
坐在遊覽車上的時候,洛遙開心得像個孩子,徐小天看她開心,自己也高興,還悄悄抓拍了她微笑喂猴子的照片,發了朋友圈,配文: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這句話,他早就看過,最大的感覺就是矯情,可此時此刻,除了這句話,他竟找不到任何最合適表達心情的句子。
遊覽車一路到了山頂,下來的時候就是完全依靠步行了。徐小天都走累了,洛遙卻還是腳步輕快,像一隻歡樂的小鳥,全身都像充滿無限能量。
從動物園回到家,洛遙才感覺到累,窩進沙發裏就不想再動了。
看到廚房裏徐小天忙得熱火朝天的背影,她的心裏又油然生出慚愧。
“小天哥,你交個女朋友吧!”
她突然開口,徐小天身形一頓,轉過頭看向她,苦笑不得:“怎麽突然說這個?”
“反正我們這對假情侶也曝光了,不能再演下去了,我不想耽誤你!”
“誰說曝光了?熱搜兩天就撤了,照片拍得又不清楚,沒有幾個人知道怎麽回事!”
徐小天倒是滿不在乎。
即使是假裝,至少可以有一個合適的身份能保護洛遙,他也很享受這種狀態。
他笑意盈盈地看著洛遙,整個人都像披著春天的陽光,明媚但不刺眼,仿佛能照進人的心裏。
“可是景晏知道了!”
洛遙的眼神黯淡下去。
“我們堅稱在談戀愛,他知道真假嗎?”
“……”
景晏那般絕頂聰明的人,再怎麽掩飾,他都能看得出來,再硬演,就是白費功夫了。
怎麽莫名其妙又扯到景晏身上去了?
洛遙有點兒懊惱。
她很快轉移了話題,徐小天倒也不再糾結這個,很快就接過了話茬。
吃完飯,景晏囑咐洛遙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他一走,洛遙臉上的笑容立刻掛不住了。
她突然覺得房子好大,大到足以用空曠來形容。
樓下隱隱有小孩的歡笑聲傳來,她心裏一陣刺痛,突然就覺得不知道哪裏有一雙純真的大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視著她,似是隱隱透著哀怨。
她猛然想起以前聽別人聊過的有關嬰靈的傳說,拿出手機,在搜索界麵輸入“嬰靈”兩個字,立刻出現了無數的搜索結果。
剛開始,她並不信,可有的人寫得太逼真了,她完全代入了進去。
她越想越覺得兩個孩子可憐,看到有一個被迫流產的母親說,在寺廟裏供一盞長明燈可以讓孩子的靈魂得到安息,她決定也這麽做。
隱約記得上次和杜雯一起林伯家的時候,杜雯提過,附近有一間寺廟。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她心裏踏實了許多。
雖然好幾次都隱隱聽到過孩子的哭聲,可吞了幾粒安眠藥之後,她總算勉強睡了個囫圇覺。
天亮之後,她又變回那個元氣滿滿的社畜,朝氣蓬勃地去上班。
杜雯看她頂著大黑眼圈,問她怎麽回事,她隻說最近工作壓力大,睡眠不好,沒有什麽別的事。
看得出來,杜雯還是很擔心,可她太忙了,顧不上細問,就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洛遙在茶水間裏碰上尹平的時候,好奇問他怎麽最近不出差了,畢竟,他發朋友圈的頻繁程度實在太惹人懷疑了,不知道的,大概以為他很閑。
雖然陷入熱戀中的人難免精神亢奮,總想暗戳戳地秀秀恩愛什麽的,可尹平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應該不會這樣。
尹平告訴她,蘇裕最近也不知道抽什麽風,不再給他大單讓他去跑了,要麽不給,要麽就是給一些沒什麽搞頭的小單子。
工作上的事他其實不太願意和洛遙談的,也就是她問起來了,他才多說幾句。
洛遙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他,默默地聽完,衝了一杯咖啡遞到他手上。
離開茶水間的時候,尹平說:“景一騰最近好像有點兒狗急跳牆的意思,你提防著他點兒!”
“我提防他做什麽?”
“最近景晏逼他很緊,而你,是景晏的軟肋!”
尹平的眼神很鋒利,像是能一眼看進人的內心深處。
洛遙不悅:“別胡說,不可能的事!”
“我做銷售這麽多年,看人一向很準!”
尹平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輕歎一聲走了。
“軟肋”這個詞在洛遙的腦海裏徘徊不去,搞得她心煩不已。
杜雯帶著她去總裁辦公室匯報工作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可以假裝無事發生,隻把景晏當成大老板。
當她真的站到景晏麵前時,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景晏的脖子上隱隱有幾道抓痕,那是洛遙留下的。
她心裏莫名的不是滋味,隻瞄了一眼,就垂下頭盯著鞋尖出神。
“洛遙,你來說!”
杜雯說了幾句話,把文件夾塞到她手裏,指了指上麵紅線標注的部分。
作為總裁,景晏每天的時間非常寶貴,即使是戰略規劃部的匯報,他也隻聽重點,其他的部分會交由林助理細細再看。
洛遙深吸一口氣,按照事先打好的腹稿,用最簡短的話語表達了出來。
自始至終,景晏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說完以後,他也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好!”
看洛遙突然直勾勾地盯著景晏的發頂,不知道在想什麽,杜雯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該走了。
其實洛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盯著他看,難道是想象著拿什麽利器砸到他頭頂上會是什麽後果?
“洛遙,你沒事吧?”
杜雯有點兒擔心她。
“沒事!”
杜雯猶豫片刻後說:“徐小天是個不錯的男人,我建議你選他。不要在景晏身上耗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和他有糾纏,其實很危險,比如……”
話沒說完,皮鞋叩擊地麵的聲音響起,杜雯望過去,臉色起了些微妙的變化,幾乎立刻止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