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佳說:“我就是隨口說說,其實你沒有早戀過!上高中的時候,你成績很好的,一直都是年級前幾名,很優秀的!”

“隨口說說?”

洛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很多年前的事,鄧佳佳會這麽閑,編排一些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是,就是隨便說說!你輕易就贏得了小天的心,我羨慕嫉妒恨,想讓你心裏不舒服。這麽說,夠清楚嗎?”

鄧佳然說著,似是無意地往身後的樓梯間瞄了一眼,又立刻把視線收了回來,眼底再次劃過一絲慌張。

她的這個動作,讓洛遙很自然地猜測樓梯間裏藏著什麽人。

鄧佳然察覺到洛遙的視線,一把摟住她的胳膊,語速極快地說:“好了,咱們一起回包間吧!”

這麽親昵的動作讓洛遙很不自在,她抽回手臂,淡淡地說:“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洗手間!”

“哦,那好!”

鄧佳然似還是不放心,直到洛遙繞過她,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才轉身。

可事實上,洛遙走了一半就折返回來,徑直進了樓梯間。

剛剛鄧佳然在講她高中時候的事,隻是出來接了個電話,怎麽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像是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而且,說辭突然就變了,像是有人威脅她,不許她再提以前的事。

到底是什麽人?

洛遙扶著通向樓梯間的門,探頭朝裏麵看了一眼。

地上有一個踩滅的煙頭,煙味還沒散去,抽煙的人應該是剛剛離開。

她順著樓梯往下走了一會兒,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走的時候,洛遙聽到徐小天在身後喊她的名字。

“洛遙,你怎麽在這裏?”

洛遙把剛剛碰到鄧佳然的事說了一遍,徐小天也覺得奇怪。

他的猜測和洛遙是一樣的。

本來想回到包間以後找機會再問問鄧佳然,可當他們回去的時候,班長卻說鄧佳然有急事,剛剛已經提前離開了。

洛遙和徐小天對視一眼,總覺得有點兒蹊蹺。

聚會結束後,徐小天送洛遙回家。

洛遙從徐小天那裏要了鄧佳然的電話號碼,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後來又按著號碼加她微信,一直到睡著都沒有得到驗證通過的消息。

心裏像是落下一根小小的刺,很疼。

本來想給母親打個電話問問以前的事,可是自己高中的時候是住校,一個月才回家一次,母親可能知道得並不多。

就算知道,這些年一直沒說,再怎麽問,她肯定也是不會說的。

好不容易睡著了,那個做過無數次的夢又出現了。

那個始終沒看清長相的男生,十有八九就是她那個早戀對象了。

早上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頭有點兒疼,她摸過手機看時間,發現韓東生給她微信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值得傭有更好的人生。】

發微信的時間是後半夜兩點半。

這條微信總像是在應和昨晚發生的事。

她突然就想到了在樓梯間看到的煙頭。

猶豫片刻,她問:【你在海城?】

韓東生幾乎秒回:【沒有,在晉城!】

哦,原來是自己想象力太豐富了!隻是巧合罷了。

不過,聽韓東生的意思,應該知道她上高中時發生過什麽事。

她問:【我出過車禍,高中的事情不太記得了!我上高中的時候談過戀愛是吧?】

韓東生和她同班,那肯定知道。

沒想到,他回複:【沒有!你是尖子生,心都撲到學習了!】

看他這麽說,洛遙心裏鬱結的情緒總算煙消雲散。看來鄧佳然沒有騙她,不過就是心血**編排一些事情想惹她不快。

洛遙:【你認識鄧佳然嗎?】

韓東生:【認識,不熟!】

洛遙看看時間,該去上班了,便跟韓東生說了再見,起身去洗漱了。

收拾好出門,她在樓下看到了景晏。

景晏拎著一個很小巧的行李箱,風塵仆仆的樣子。

本來不想理他,可是對上他的目光時,洛遙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回來住?”

“嗯,暫住幾天!”

沒話了,洛遙繞過他朝小區門口走去。

想來景晏應該是和齊溪吵架了,不過齊溪現在大著肚子,景晏怎麽也得多忍讓一些才對。要真是吵了架,十有八九是他的不對了。

她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和景晏保持距離。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可不能輕易動搖。

下班以後,她有一點兒工作做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對麵的門虛掩著,裏麵漆黑一片,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她本不想理會,可拿出鑰匙打開門後還是忍不住回了頭,輕輕推了一下門,對著裏麵喊了一句:“景晏,你在家嗎?”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她以為景晏早上忘了鎖門,正要把門關好,酒瓶砸在地板上的脆響傳來。

在家?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還是沒有回應。

最終,她還是打開門口的大燈,眯起眼朝客廳的方向看去。

景晏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沙發邊沿,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地板上躺著一個空酒瓶。

越往那邊走,酒氣越是濃重,熏得洛遙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景晏翻了個身,可是他翻動的幅度太大,眼看著就要掉下來,洛遙幾乎是下意識地衝過去托住他。

可是景晏死沉死沉的,她根本就托不住。

他還是摔了下來,後腰剛好砸到酒瓶上。

一聲悶哼,他猛地睜開眼,五官稍稍扭曲,額角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洛遙把他扶到沙發上,低聲問:“沒事吧?”

景晏像是還沒有完全清醒,茫然地看向洛遙。

他慢慢抬起手,似是想摸摸洛遙的臉,她退後幾步,口氣轉冷:“你家的門沒關,我叫你,你沒應,所以我進來看看!”

景晏按了按太陽穴,順了順淩亂的頭發,沙啞著嗓子問:“你擔心我?”

洛遙居高臨下地看著景晏,淡淡地說:“對,來自一個普通鄰居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