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沒說話,默默地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幫她把手衝洗幹淨,又拿了毛巾給她擦幹。

手指纏繞的觸感很舒服,洛遙隻覺得耳根發燙,迅速抽回手,轉身走出廚房。

“溫老板的事,過去了,以後不會再發生!”

景宴突然開口,卻是真戳洛遙的心窩。

他在安慰她!

洛遙挑眉,臉色冷了幾分:“不會再發生?嗬,你以為你是誰?可以罩得住我?”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兒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意思,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懶散地窩到沙發裏,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

景宴坐在她身邊,襯衫的袖子幾乎緊挨著洛遙的手臂,這個距離似乎有點兒親密。洛遙覺得不自在,故意挪遠了一點兒。

“洛遙,你有時候真像一隻小刺蝟!”

景宴沒有再湊過來,隻是無奈地斜睨著她。

洛遙擺弄著手指,淡淡地說:“我從不在意自己在別人眼裏像什麽!”

“我是……別人?”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景晏的聲音陡然靠近,溫熱的呼吸撲打在洛遙的側臉上,癢癢的。

洛遙的耳邊又響起那個嬌嗲的女人的聲音,不禁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嗤笑一聲說:“你當然不是別人,你是我曾經的睡友!現在又多了一重身份,房東!”

即使沒有轉頭看景晏,洛遙也能感覺到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啪”的一聲,鑰匙拍在茶幾上,景晏起身:“鑰匙給你!”

他好像生氣了!

可是洛遙不明白,難道她說得不對?

景晏往門口走,洛遙也往那邊走。

“不用送我!”

“我不是送你,我過來收拾鞋櫃!”

潛台詞是,你真是自作多情!

景晏停下腳步,不過並沒有回頭,下一秒便摔門而去。

洛遙撇撇嘴,剛開始還以為他很紳士,現在看來,好像脾氣也不太好。

午覺睡得太久,直接導致她精神亢奮,很晚了都睡不著。

刷手機正刷得無聊,不知道怎麽消磨時間的時候,有人加她微信。

微信名:最愛阿晏。

阿晏,是景晏?

那這個加她的人……

指尖頓了一秒,她就點了通過驗證。

對方立刻打來語音電話。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細密地交織在一起。

洛遙聽得臉紅/耳熱,怒火上湧,不自覺地腦補出景晏和陌生女人纏繞的畫麵。

很快,說話聲斷斷傳來。

“周周,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很像景晏。

“哼,我才不信!你身邊的女人明明多得很呢,比如那個叫洛遙的酒吧女……”

是那個熟悉的嬌嗲的女聲沒錯。

“洛遙?躺在**就是死魚一條,伺候男人的功夫和你比差遠了。不要提她,掃興……”

洛遙隻覺得一顆心一沉再沉。

不是已經決定和景晏橋歸橋路歸路了嗎?為什麽聽了這樣的話還是會不舒服?

天下的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

景宴也不過是眾多衣冠禽獸之中的一個。

洛遙掛斷,把手機扔到一邊,拿被子蒙住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醒來時,摸過手機看了看,已經快中午了。

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暖洋洋的,她坐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翻身下床。

正在刷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她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