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重金
不是張瀾心腸好，更不是他看上彤彤了，而是他一個受過現在平等教育的老爺麽，又做過半年警察，現在見一個大姑娘被逼良為娼，不自覺的就湧起了一股不爽的感覺來，所以才要替彤彤贖身。
童大寶見到彤彤，就像大尾巴狼見到小白兔，就等著明天來嚐鮮，如今張瀾要把人給贖走，也就是沒他的份了，童大寶趕緊勸阻道：“張兄，這些風塵女子，用來玩樂還行，贖回家中可是萬萬不行。”
包文忠附和道：“是啊，張兄，就像大寶說的，風塵女千萬不能贖回家。一來辱沒了門楣，二來這些風塵女每日與男人睡慣了，一旦你閑置她幾天，她一寂寞空虛，就有可能出亂子，給你招惹一些是非。”
彤彤被童大寶和包文忠嚇得，向張瀾哀求：“大人，我不會給您招惹是非啊，我還是黃花閨女，我守得住的，大人，求求你贖了我吧。”
“我說替你贖身就替你贖身，別多嘴。”張瀾先讓彤彤安心，而後對包文忠道：“文中兄，我這個人是山野之人，談不上什麽門楣，贖一個粉頭進門，也沒什麽關係，不知道雲京這裏的青樓都有什麽規矩？”
包文忠見張瀾鐵了心要贖走彤彤，他也就不盯著彤彤這塊嫩肉了。但是呢，童大寶是色中餓鬼，往日他看中的姑娘，鮮少有能逃出他手心的。早些時候，童大寶萎了大半年時間，現在好容易揚眉吐氣，恰巧相中了彤彤，哪舍得那麽簡單就放過他。張瀾手裏握著偉哥這樣好東西，童大寶明麵上不想得罪他，搶在包文忠之前答了張瀾的話，起身道：“張兄，雲京這裏，青樓能有什麽規矩，你要贖人，我去把這裏的掌櫃給你叫來，我是這裏的常客，她多少會給我幾分麵子。”
張瀾道：“怎麽好勞煩大寶你，還是喚龜公把掌櫃的叫來。”
“銀子這東西，雖說是身外之物，可是能省一點還是省一點好，咱們朋友一場，些許小忙，有什麽幫不得。張兄你稍後，我去去就來。”童大寶說完，不待張瀾答話，邁步出了雅居。
童大寶雖然是世家公子，但是並沒什麽城府，基本上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張瀾看出來了，這個家夥是去叫掌櫃的來為難他，且看他能出什麽鬼點子。
不多時，童大寶領著一個女子進了雅居，女子先欠身施禮，道：“奴家嫣然，給包衙內，張爵爺，文三爺請安了。”
嫣然是萬花樓的掌櫃，也是老板，她一出現，包文忠一副色予魂授的姿態，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盯著她，起身裝模做樣作了一揖，道：“嫣然大掌櫃，小生包文忠這廂有禮了。”
嫣然道：“包衙內，您大駕光臨，奴家有失遠迎，還請您恕罪。”
包文忠道：“大掌櫃你說得哪裏話，你這萬花樓肯招待我，就是給我包文忠天大的麵子了，大掌櫃你何罪隻有。”
與包文忠打過招呼，嫣然看向張瀾，一雙媚眼在他周身上下打量。張瀾也盯著嫣然瞧，見到這個女人，他心裏不禁讚了一句，好一個美婦人。單看嫣然麵龐，張瀾很難推斷她的真實年齡，肌膚臉型似十七八歲少女，而那股韻味，又像二十七八歲的婦人，其麵目姣好體態豐腴顧盼生姿，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散發著女人味。這樣的床上恩物一進到雅居，張瀾覺得四周的氣溫好像都升高了。末了，兩人的目光對到一起，各自都像是想把對方給看透。
與張瀾對視良久，嫣然笑道：“張爵爺，莫不成奴家麵上有花，惹您看奴家麵龐那麽長時間？”
張瀾道：“嫣然姑娘何止麵上有花，在我看來你就是一朵最嬌豔的花朵，看得我都快動心了。”
嫣然道：“奴家蒲柳之姿，怎能入爵爺的眼，聽聞爵爺您找奴家有事商談，不知所謂何事？”
張瀾把彤彤拉到身邊，道：“我要替她贖身，要多少銀子？”
嫣然道：“一個姑娘而已，爵爺要是喜歡，盡管帶走，還談什麽銀子。”
嫣然話出口，童大寶麵色一沉，隨即又裝作如無其事，盯著嫣然看，在想她在打什麽主意。
張瀾道：“人都說銀子好算人情難還，我張瀾向來不欠人人情，嫣然姑娘，我們還是談一下價錢好了。”特別是，張瀾不想欠一個老鴇子的人情。
嫣然道：“既然爵爺如此說，那奴家隻能市儈了。這個小姑娘叫風彤彤，是奴家用一百個大洋從人牙子手中買來，其姿色貌美，體態窈窕，年方二八，是不可多得的上等貨。奴家將她買來，稍加調教，一定是萬花樓又一位台柱，不用半年奴家就能回本。滿打滿算，十年時間，至少能給奴家賺一千塊大洋。”
童大寶眼中閃現意思得意之色，一千塊大洋，看你張瀾怎麽辦。
一千塊大洋，彤彤麵現絕望之色，如今世道，女人十個大洋就能買一個姿色還可的，誰願花一千塊大洋買一個女人。
張瀾低頭不語，他在思考該不該救彤彤。對方擺明了難為他，他要是還價反而丟了麵子，一千塊大洋，說多不多，說少絕對不少，買壯丁都能買兩百個了，漂亮姑娘也能買上一百個。為了一時之氣，用一千個大洋救一個快要落入火坑的女人，到底值不值呢？
“張兄，雲京這地麵兒都這樣，一般都是一進十出，人家十個大洋買來的姑娘，誰想要，就得花一百個大洋。一千個大洋買一個女人，太不值了。”童大寶以為張瀾為難，出言給他台階下。
包文忠道：“就是啊，一個女人而已，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好找？我們今天隻管吃喝玩樂，別管其她的事情，這個姑娘你要是看中，等下給她開了苞，嚐嚐鮮就是了。要是喜歡，以後多來光顧她幾次，當照顧她生意了。”
“爵爺，奴家也不想要那麽高的價錢，是您硬要算錢的。要不然，您把她帶走，我分文不取。”嫣然心中對張瀾很是不屑，臭男人還不都這樣，裝著正人君子，到了拿銀子的時候，就打了退堂鼓。
一千塊大洋買一個小姑娘，橫算豎算都不合算，但是因為舍不得銀子，而讓彤彤落火坑裏，張瀾幹不出。今天的事情要是張瀾沒遇著也就罷了，遇著了他就必須管，要是現在舍不得大洋，以後他良心上過不去。
張瀾從懷中掏出包文忠給的金票，對嫣然道：“誰說我舍不得的，人我贖定了，這是一千塊大洋的金票，你點收。”
張瀾話出頭，金票遞出來，屋裏除了他和文柔之外的人都驚呆了。嫣然手顫顫巍巍的伸過去接過金票，看了下上麵的數額，果然是一千大洋不假。
“銀子你收下了，人我帶走了。大寶，文中，我想起家中還有些事情辦，恕我先告辭了，改日我一定擺酒賠罪。”張瀾道。
童大寶張嘴想說話，結巴了一下沒說出來，包文忠道：“張兄有事就請自便，改日我們再聚不遲。”
“文三，彤彤，走。”張瀾叫上兩人，大踏步離開了萬花樓。
萬花樓中，嫣然握著手中金票，就跟握著火球一般。千金買一女，這樣的氣魄，一般人則能幹出。她猛然想起張瀾是單槍匹馬把二公主從南雲救出來的人，這樣的猛人，她得了失心瘋，去得罪他？
嫣然把金票遞到童大寶麵前，道：“童衙內，這張金票奴家不敢收，還請你處置。若以後萬花樓有什麽難處，還請童衙內幫扶一把。”
童大寶看著金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心中懊惱，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手握偉哥的人，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