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逃離

瞄準了打幾槍都不中，手抖了一下，商船左側賊船主帆反而被張瀾打落了。本來兩艘賊船和商船並駕齊驅同航行，左側賊船主帆落下後，船很快降了下來，被另外兩艘船甩開，商船從腹背受敵變成了隻麵對一側賊船。

右側賊船上的賊人一直不敢露頭，因此不清楚左邊的賊船已經掉隊，所以他們的船並未做調整，依舊朝商船並過來。

打落一艘賊船船帆，讓敵人暫時少了一半，已經是大幸，忽然，有一個幸運降臨到張瀾頭上，他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唐王，子時已到，您所持有A1手槍彈匣藏彈恢複滿值，您所持有A1狙擊槍彈匣藏彈恢複滿值。”

兩把槍的槍彈恢複滿值，張瀾召喚出狙擊槍，對準右側賊船船舷稍低的地方不住開槍，他料想賊人一定躲在船舷下。

張瀾的子彈射出，彈無虛，子彈穿透船舷而過，至少能射中一個賊人。卷雲幫賊人哪裏打劫過那麽厲害的主，商船他娘的比軍艦還厲害，他們離著商船近不到百米，就被殺了十好幾個，現在倒好，趴在甲板上，都能被打到。他們本來打著等船撞上，再衝過去大開殺戒，現在看來不行了，一個賊人大喊：“大家都別藏了，再藏都給幹掉了，打他娘的！”

被張瀾逼急了，一幫子賊人再也藏不住，舉槍開始還擊。張瀾立即對水手船夫們下令：“給我打！”

兩艘船隔著不長點地方，雙方開始了槍戰，要論人數，還是賊人多點，但是要論火力，還是水手船夫們強。賊人來不過是打劫，為了財，順帶著救一下二當家三當家，可他們選擇硬上，也沒在乎兩人的命，因此不少賊人在渾水摸魚，連一子彈都沒打出。水手船夫則不同，他們如果丟了船，命就沒了，哪個敢不賣命了打。一個為財，一個為命，當然是為命的更強一些了。

商船上的水手船夫們都跑右側殺敵，商船船身朝著右側生了傾斜，左麵高右麵低，好在沒有翻覆。子彈無眼，雙方展開激戰後，張瀾拉著文冰躲到了船艙裏，隻露半個頭看著外麵的動向。

兩條船開戰時相距很近，不過二十來米，幾輪子彈打過，‘咚的一聲’，兩條船撞到了一起。兩船船身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好些個人沒站穩倒在地上，槍彈聲也隨之一停。

賊人見船並到一起了，舉著槍就想朝商船上衝，想和另一艘賊船上的人一起滅了他們的對手。剛才隻顧著打槍，沒注意對麵，現在賊人一朝前衝，覺了不對，他們另一艘船不見了，隻剩他們孤軍奮戰。

短兵相接，容不得雙方裝填子彈，兩方由槍戰，變成了血淋淋的肉搏戰，雙方扔了槍廝殺到一起。賊人的人數占優，有一些在賊船上安穩的放槍。張瀾等到雙方進入肉搏後，從船艙裏竄了出來，手中A1手槍朝著那些仍在用槍的賊人連射。如此近的距離，就算是黑夜，他也能看清楚目標。

張瀾的加入，讓戰局生了扭轉，數秒內，幾十個仍在用槍的賊人被他射殺，無一例外被射中眉心，一擊斃命。消滅了對方遠程火力，張瀾掉準槍口，幫水手船夫們的忙，連著又是十幾槍，殺了十幾個賊人。

短短時間，賊人們的膽子已經被嚇破了，一個人大聲求饒：“我投降，我投降，饒命啊。”

一個賊人帶頭了，很快有別的賊人響應，十好幾個賊人大呼投降。

張瀾停下槍，大聲道：“把他們給綁了。”

大戰並沒持續多久，賊人人數占優勢，士氣和火力卻不占優，隔著老遠，就被張瀾殺了幾十個，又沒有幫手，兩船撞到一起，沒多久就敗下陣來，負隅頑抗的被殺了，投降的都被水手綁了起來。

老福僥幸未死，戰後清點了一下傷亡，水手船夫死傷二十餘個，俘獲賊人二十三個，他清點完畢，報告給了張瀾。

張瀾看了兩船上賊人的屍，至少有一百人，再加上活著的，一共有一百二三十個。如果剛才左側那艘賊船上也有那麽多人，兩船一夾攻，他有兩隻A1手槍也難抵擋。隻麵對一艘賊船，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就張瀾所知，卷雲幫六艘船有四百來號賊人，兩艘船上能有兩百五十多個，大概是他們集合到一起的。雖然搞定一艘賊船，危險卻還沒過去，此時他的彈藥已經所剩無幾，水手船夫們的人數少了不少，大多已經疲累，要是後麵那艘船掛好船帆再追上來，可就危險了。

想了想，張瀾想出一個辦法，他拉過老福問道：“如果我們上賊船，船夫會不會駕駛？”

老福道：“回大人的話，他們海上吃飯的，隻要不是冒黑煙的船，什麽船都能駕駛。您是不是想舍了商船上賊船？”

船夫能駕駛賊船，張瀾也就有了出路了，他對著船夫們大喊：“大夥兒聽著，立刻給我上賊船，賊船船快，我們乘賊船跑，你們什麽都別拿，快點兒上去。”

得了張瀾的命令，一幫水手立馬兒朝賊船上跑，深怕晚一分，後麵賊船就追來了。上了賊船，他們立刻把賊人的屍體朝海裏扔，降低賊船吃水量。

老福指著俘虜向張瀾問道：“大人，這些賊人怎麽辦，是不是都殺了。”

“留著吧，投降了還殺他們做什麽，老福你也快上去。”說完，張瀾拉著文冰朝賊船上跑，文冰道：“張瀾，白衣還在艙裏呢。”

“誰還管的了她，我們走我們的。”張瀾已經跑到船舷處，抱著文冰就跳了過去，淩白衣的死活，他才不管。

剛上賊船，張瀾想起一件事情來，“文冰，你等會，芸娘給我的東西和小白狼還沒拿，我先去拿來。”

張瀾快步跑回商船船艙，找到自己的包裹，順帶著抓住兩隻小狼崽，就朝外跑。

半道上，張瀾聽到一個聲音：“張瀾，帶上我，求求你。”

聽聲音好像是淩白衣的，張瀾轉過頭去看，淩白衣蜷縮在一個角落，渾身哆嗦。

“廢物，殺敵不行，跑路都不成。”張瀾罵了一句，上前抄起淩白衣，跑出船艙，快步上了賊船。

水手們已經準備就緒，張瀾大喊一聲：“開船。”

水手將賊船船帆調動了方位，賊船便離開了商船，然後滿帆，賊船乘風破浪，用最高朝著前方駛去。

商船上，二十幾個僥幸留得性命的賊人不少都開始大哭起來，有命真好。隻要他們的同伴趕來，他們就能活命了。

被張瀾掛桅杆上的鐵蓉蓉和霍岑，經曆一番槍戰，霍岑位於鐵蓉蓉右麵，槍戰中已經被自己人的子彈打成了篩子，鐵蓉蓉有人護著，逃過了變成篩子的命運。槍戰時，她就已經醒來，一直閉著眼睛，待商船上的人都跑到賊船上後，她才睜開眼睛，泛著刻骨仇恨目光的眼睛目送賊船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咬牙切齒道：“張瀾，此生不殺你，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