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單刀赴會
清晨時分，商船被一艘賊船盯上，萬幸有張瀾在，一槍打下賊船主帆，讓商船順利逃脫。到了快正午的時候，老福的心又揪緊了，後方那艘賊船追上來了，商船左右也現出賊船的影子，他們被三艘賊船給包圍了。
情勢緊急，老福慌忙跑進床艙，來到文冰和張瀾所在房間，顧不得尊卑，推門就進去了，“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張瀾正在訓練小狼崽，當下拋開狼崽子，道：“出什麽事了？”
老福道：“又上來了三艘賊船，船舷左右和後麵都有，您快拿個對策吧。”
“走，快上去。”
張瀾不敢怠慢，上了甲板，查探了一下情況。三艘賊船與他所乘商船保持三裏左右的距離，與商船同速航行，很顯然他們是害怕靠近，打著跟隨商船，伺機而動的注意。其中一艘張瀾認得，就是清晨被他打落主帆的那艘。
查看完情況，張瀾拉過老福詢問：“老福，我們早上已經甩脫賊船，又過了好幾個小時。大海碧波浩渺，水路何其寬廣，一艘船在海上比樹葉大不了多少，他們怎麽找到我們追上來的？”
老福道：“回大人話，據我所知，盯上我們的這夥賊人叫做卷雲幫，實力在渤海間首屈一指，賊首萬裏蛟鐵騰海，是響當當的人物。這夥賊人擁有一種非常厲害的本領，能訓練一種水鳥作為信鳥，可用來尋找商船，聯絡同夥等。我們一定，是給他們放出的信鳥給跟上了，所以他們才能找到。”
張瀾麵泛怒色，道：“你知道這件事，為什麽早上不說？”
老福噗通一下跪在張瀾麵前，“下官知罪了，下官當時並未看出盯上我們的是卷雲幫，一時疏忽，請大人重罰。”
此時文冰走上了甲板，見老福跪倒在地，出聲問道：“張瀾，出了什麽事情？”
不待張瀾回話，老福手腳並用，爬到文冰腳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公主殿下，微臣萬死，微臣一時疏忽，致商船被三艘賊船盯上了，請公主治微臣重罪。”
文冰不明情況，拋下老福，向張瀾問事情的原委，她眺望了左右後三個方向，果然都看到賊船的船桅。“張瀾，能不能甩脫他們？”
張瀾道：“他們刻意與我們保持三裏以上距離，在我的射程之外，根本打不到。現在隻能見機行事，隻要他們靠近，我就能甩脫他們，就怕他們等到夜晚再動手。”
張瀾一點，文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晚上能見度低，若賊船等到晚上再進攻，商船就危險了。“那現在怎麽辦？”
“殿下，微臣該死，微臣該死，您殺微臣吧！”老福又爬到文冰腳下告罪。
“起來吧，錯已經鑄成，殺了你有什麽用。”張瀾把老福拉了起來，“我問你，船上有沒有什麽值錢東西，與他們談判有沒可能？”
老福道：“有，有一些值錢東西，大人您要派人去和他們談判？”
“有錢物就好，立刻給他們打旗語，道明談判的事情。”
“是。”老福領命，吩咐旗手打出旗語。
賊船上，旗手向鐵蓉蓉喊道：“二當家，他們服軟，想跟我們和談，我怎麽回複？”
鐵蓉蓉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現在服軟，晚了！敢下老娘的帆，老娘就要要殺得他們一個不剩。兄弟們，今晚上誰都有鮮活的心肝下酒。”
聽到有心肝吃，一幫賊人大聲叫好。
旗手道：“那我立刻回絕他們。”
“等等，別忙回複。”鐵蓉蓉的女手下針魚讓旗手稍停回複，對鐵蓉蓉道：“二當家，他們虛實我們不知道，現在他們服軟，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抓個人來問問。弄清楚他們的虛實再動手不遲。”
鐵蓉蓉道：“好，打旗語，同意商談，讓他們派小船過來，隻許來一人。”
賊船的回複，商船的旗手第一時間傳達給了張瀾等人，老福請命道：“殿下，大人，微臣願前往談判，保商船周全。”
張瀾指了指浪高一米多的海麵，“老福，你一個人能操舟過去？”老福能做探子，口才張瀾不用擔心，但是他一把年紀，能過的去嗎？
老福道：“回大人的話，下官雖然不會水，但為殿下，豁出老命也在所不辭。”
張瀾道：“胡鬧，不會水你還想操舟過去，船上有沒有會水，又能言善辯的人在？”
老福噗通一聲又跪倒在地，“下官萬死，來時並不曾帶這等人，船夫水手都是些粗人，不堪大用。”
張瀾道：“你死又有何用？命人將船速降下，把小船放海上，我親自過去談。”
老福道：“大人，您親自去，這怎麽使得，萬一。”
“我不去，難道你讓文冰去？別囉嗦，快按我說的辦。”
老福不再多言，立刻照辦。沒多久，船速降了下來，小船也被抬到船舷處，就等張瀾上去便可以放下水。
“文冰，這個給你，跟了我那麽多天，怎麽用，你應該很清楚。我過去之後，如果出現意外，你們立刻楊帆走人。這把槍你用來防身，能打到帆最好，打不到就打人。”張瀾下水前，召喚出A1狙擊槍交給文冰。
現在除了張瀾出馬，並無更好的選擇，文冰叮囑道：“張瀾，一切小心！”
“放心，我去去就回。”張瀾登上小船，船夫將船放下海去。到了海麵上，張瀾解開繩索，操起雙槳，朝賊船劃去。待張瀾劃出百十米遠，文冰放聲大喊：“張瀾，我等你！”
張瀾一路奮力劃船，一米來高的海浪給他帶來極大的困難，費了好一會功夫，他才劃到賊船下麵。海賊見人來了，放下兩條繩索，“接著，一條把船係著，一條你抓住，我們拉你上來。”
用繩子把小船固定好後，張瀾抓著另一條繩子，沒用上麵拉，麻利的爬了上去。剛到上麵，就被十幾個槍口指著，二當家鐵蓉蓉手拿駁殼槍，在張瀾麵前晃悠了兩圈，道：“能一個人劃船過來，好身手，好魄力。”
給穿上幾十個海盜盯著，十幾個槍口子指著，張瀾麵上波瀾不驚，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鐵蓉蓉身上，從容道：“當家的，過獎了。我聽聞貴幫是渤海第一號大幫，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還是，你們那麽多人，怕我一個人不成？”
鐵蓉蓉眼睛在張瀾身上已經看了個真切，他從海上過來，衣服早已被打濕貼在身上，不像有藏槍，除了褲襠裏鼓鼓囊囊一大坨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對方沒槍，自己的麵子不能丟，鐵蓉蓉道：“我堂堂卷雲幫二當家鐵蓉蓉，什麽時候怕過人了。你敢一個人過來，老娘當你是號人物，敬你三分，兄弟們都把槍給我收了。”
張瀾抱拳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二當家，久仰久仰，今日一見，才知聞名不如見麵。不知二當家今天帶人跟上我們商船，所謂何來？”
鐵蓉蓉心性比男人還粗魯，平時最討厭那些文縐縐的詞，忍不住爆了粗口：“久仰你娘了，老娘帶人追你們，當然是打劫了，不然你當我們閑的蛋疼？閑話別多說，你們想談判，怎麽個談法？”
張瀾很想問一下鐵蓉蓉是不是也有蛋，一個漂亮女人能粗俗到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二當家，不知你們打劫我們，圖的是什麽，為財還是為命？”
鐵蓉蓉反問道：“為財又如何？為命又如何？”
張瀾道：“為命先不提，您要是為財，何必大動幹戈，我們將財物奉上就成。”
鐵蓉蓉像聽到了最好笑的事情，放聲大笑，笑夠了，道：“老娘為什麽答應你，等我們上了你們的船，想拿什麽拿什麽，哪用你們奉上。”
張瀾道：“憑二當家您的本事，我們自然難抗，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是強上，難免會有死傷，折損了手下，您能不心疼？”
鐵蓉蓉槍指著張瀾，沉聲道：“你在威脅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