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空下,唐太白與蕭然輕輕地踩在被雪映得發白的地麵上,寧靜的深夜裏,能夠清晰地聽見兩個人腳步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哧哧”聲音,一切都仿佛在這個時間裏凝滯,除了兩個人之間的聲息,一切都顯得異常安靜。
兩個人此刻已經遠離了剛才所在的那個廢棄庫房,雖然蕭然內心早已經強迫自己變得堅強,但等到真正為父親報了仇的那一刻,她的身心卻變得異常脆弱,似乎她承擔了太多不該是她這樣的女孩所能承受的壓力與痛苦。
唐太白雖然是個手段殘忍的令人發指的殺手,但對女人(他的女人),有時候他卻表現的很細心,所以在看到蕭然神情異常的時候,他便找了個接口抽身,將蕭然帶了出去。
至於那兩個女人,唐太白卻不用絲毫擔心,他剛才對小澤圓所用的手段,的確如他所說,即便是現代的醫學水平也不可能治的好她,就連科學都無法解釋這一切。而她那個同伴,唐太白直接給她來了個幹脆的,不出一個小時,必定暴斃而亡,比起小澤圓的死法,她算是好的太多了。
“剛才,是不是很害怕?”唐太白輕聲說道,看了一眼身邊的蕭然,突然想起幾天前他也是跟春野靜這樣兩個人走在大街上,而且兩個女孩子的性格都是這種溫柔到讓人心疼的小姑娘,隻不過對於唐太白來說,在蕭然麵前,他可以不用顧慮太多,更不用去故意掩飾自己的情感。
“嗯!”蕭然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臉色依舊蒼白,好像仍然沒有從剛才的那一幕血腥中回過神來。
唐太白心中也是不知該怎麽勸她,一個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經曆過任何血腥場麵的女孩,突然有一天讓她去殺人,這種落差如果換做是他自己,估計他也一時間接受不了。
看著蕭然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在那雪白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神情也有些恍惚不安。唐太白心中微微一動,將蕭然冰涼的小手抓在手心,站在路燈下,輕聲說道:“有時候,人總是要去麵對一些無法承受的痛苦的,這樣才能夠成長,就像當初你能夠接受你父親為國犧牲的事實一樣,現在你也必須接受這個事實,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麽事永遠都是對的,也沒有什麽事永遠都是錯的,殺人不一定最好的手段,但卻是最能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畢竟現實的社會,法律不能管到的地方,就隻能以暴製暴地解決!”
聽到唐太白的這番話,蕭然緩緩抬起頭來,似乎有些驚訝,目光中隱隱含有一絲淚水,當終究沒有流出來,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唐太白,似乎想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些什麽來。
“沒事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一定要往前看,那樣才能看到更多的希望,也能看到更多的未來!”唐太白柔聲說著,緩緩將蕭然的身體摟在懷中,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似乎這樣能夠給她更多的安慰一樣。
蕭然沒有絲毫反抗,隻是輕輕地趴在唐太白的身上,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為了她死於非命的父親,也為了自己今天能夠為他報仇雪恨,似乎在她的意識裏,根本沒有什麽法律約束,隻要能夠報了父親的仇,她可以完全不顧忌自己的安全。
也不知過了多久,漫天的雪花將兩個人的身體覆蓋上厚厚一層,全身都逐漸冰涼了下來,就連唐太白這種耐寒型的強人,都感覺到手腳徹底冰冷的像塊冰,感覺到蕭然趴在他懷中隱隱顫抖的身體,唐太白緩緩將她拉開,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蕭然身上,說道:“我們回去吧!不然該凍壞了!”
說著,輕輕將蕭然背在身上,挪動著僵硬的步伐,向前麵的那條街走去。蕭然因為流淚的緣故,整個煙圈都是紅的,又是大冷天,整張臉更是紅撲撲的,其中還夾帶了幾分羞澀,頗為楚楚動人。
此刻被唐太白背在身上,感覺著他寬厚肩膀上的溫度,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羞澀,輕輕將頭附在唐太白背上,似乎突然間有種幸福降臨的感覺,就連剛才心裏的那一絲壓抑恐懼也因為剛才那一場眼淚,衝刷的絲毫不剩,惟一的感覺就是,趴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似乎心裏突然感到異常的踏實。
唐太白兩隻手幾乎失去了知覺,即便是此刻抓在蕭然的大腿上,也完全沒有感覺,而他似乎隻有在蕭然的麵前,內心才會變得純潔起來,似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蕭然怎樣怎樣,當然如果這些話說出來給別人聽,估計沒多少人會信,但唐太白的確在這個時候,內心很不可思議地被淨化了。
唐太白直接把蕭然送到了動靜的秘所處,本來唐太白是想要送她會賓館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去的話,難免會引起人的懷疑,況且唐太白實在凍得不行,秘所離這裏倒是不算太遠,所以唐太白就自作主張地將蕭然帶到了他的住所。
在門口抖落身上的雪花,兩個人的頭發幾乎都濕了一大半,要不是因為有唐太白的那件外套擋在蕭然的身上,隻怕連蕭然也要渾身濕透。
看著唐太白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衫,整個人渾身顫抖在站在那裏,蕭然的臉上突然劃過一抹愧疚的神情,急忙找了條毛巾遞給唐太白,讓他將頭上融化成水線滴落的雪水擦幹淨。
唐太白將毛巾接過來,卻伸手將蕭然額頭的雪水擦幹淨,神情專注,似乎像是在擦一件藝術品一樣,小心翼翼,生怕力道用大了會傷害到她似的。
看著唐太白的舉動,蕭然內心忽然感到一陣溫暖,似乎一瞬間連身上的冰冷都拋卻了,完全被唐太白的這番柔情融化,直到整張臉羞得通紅,炙熱到發燙。
看著蕭然臉上的神情,見她此刻這般楚楚動人,唐太白心中不由地一陣激動,忍不住緩緩低下頭去,吻在她那雙炙熱的紅唇上。
蕭然“嚶嚀”一聲,身體猛地一顫,似乎有些猝不及防,但終究還是沒有反抗,隻是乖乖地倒在唐太白懷中,任他在自己嘴唇上親吻,整個身體仿佛都瞬間失去了力氣。
隨後的幾天時間裏,蕭然一直待在秘所裏,而唐太白的身份蕭然也早已經從蕭建國那裏聽了差不多,不過這次來的時候,她隻是跟蕭建國說她來這裏度假,而她在這裏的一切行為,蕭建國卻絲毫不知情。
那幾個跟蕭然一起來這裏的人,也都在唐太白的秘密安排下,在這裏找到了暫時的安全住所,等到這裏的事情結束,在一起回國,也好避過這一陣子的風頭。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裏,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大到足以讓凍京甚至整個日國都震驚的大事。就在那天晚上之後的第二天,凍京的兩大家族,北川家族與三井家族因為北川誌的死亡事件,發生了一次暗中大火拚,結果不知道三井家族借助了什麽力量,竟然完全將北川家族擊垮,而三井家族的現任當家人,以及三井大少爺也在這次火拚中被人暗算,隻有三井川最終漁翁得利,隻是他恐怕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到底會是怎樣?
這場家族之間的鬥爭持續了整整三天時間,最終三井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北川家族搞定,包括三井家族的一些反對者,也都被他暗中做掉,現在可以說,三井家族的絕大多數勢力已經漸漸被他接管,當然更多的人仍然反對他。
唐太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大概一個星期之後,還有其他的說法就是關於武藤蘭殺手組織的,因為在那段時間內,日國警方發現了慘死在嬌軀庫房裏的小澤圓的身體,除了勉強能夠分辨出她的相貌外,整個身體已經完全潰爛,如果不是天氣寒冷的話,恐怕這具屍體早就腐爛了。
而外界一些暗中注視著這些事的人,則從小澤圓以及另一個暴斃的女人身上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把這件事跟兩大家族之間火拚的事情結合到一起,說法各不相同,但除了當初參與這件事的當事人外,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猜出整個事件背後的真相。
唐太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本來還以為如果要逼迫武藤蘭自己暴露身份的話,至少還得需要一個月時間的籌劃,結果蕭然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計劃,反倒提前將武藤蘭組織給解決掉,而在唐太白暗中的幫助下,日國兩大家族的鬥爭也開始展開,整個日國,不管是地下勢力,還是那些秘密的殺手組織都在這次事件之後亂了起來。
不過,唐太白卻沒有讓唐門的人行動,這時候對他們來說是最危險的,而且,這件事完成的這麽順利,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比他預期的時間提前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所以現在的他,除了暗殺日國兩大政治要員的任務外,就剩下之後的清理戰場了。
不過,這些事都要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現在如果暗部或者“鷹眼”出去的話,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風波,而且北川家族與三井家族在即便是在整個日國的一些大家族中也是數一數二,現在經曆這樣一場爭鬥,整個地下勢力恐怕也要經過一次洗牌了,而能夠等到最後出來掌握這個被重新打亂的局麵的,唐太白有絕對的信心會是他帶來的這個精英勢力。
而在這段時間內,唐太白又和春野靜見過幾次麵,雖然兩個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但唐太白卻始終刻意地跟她保持在一定的情感線以外,他不想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傷害到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孩,如果那樣的話,也許他會一輩子都不安。
至於那個藤木春,唐太白並沒有去見她,雖然她曾經暗示過讓春野靜帶自己去參加她的聚會,不過都被唐太白拒絕,這樣的話,唐太白才有更多地把握去征服她,用他的話說,這叫欲迎還拒。
唐太白還從別的渠道打聽到了另一個日國要員德川康的大部分資料,而唐太白也開始了他暗殺這兩個官員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