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大藏王突然開口問道:“你是唐門的人吧?看你的身手應該不會錯,這天底下,除了唐門人,還沒有誰能將暗器使用的那麽讓人防不勝防!”
唐太白被他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唐門的身份跟他與庫姆澤瑪之間的恩怨有什麽牽連?又或者是他覺得剛才那種氣氛太讓他壓抑,才這樣隨口問了一句,想打破那種沉寂。
不過,唐太白在聽到他的話後,還是想了想回到道:“沒錯,我是唐門的人,不過這跟你沒有什麽關係!”
聽了唐太白的話,大藏王卻沒有什麽不悅的神情,隻是語氣淡淡地說道:“江湖上有句話說,‘寧惹閻王爺,不惹唐門郎’,今天我倒想試試,唐門郎與閻王爺那個更厲害一些!”
大藏王說罷,猛地轉過身來,他身上長袍的衣擺被他轉身時帶動起來,隨風飄舞,仿佛古時候橫刀立馬傲然天下的大將軍,氣勢驚人!
天堂鳥看了大藏王一眼,方麵闊耳,相貌端正,不是能用英俊瀟灑一類庸俗詞匯所能形容的那種,他整個人給人一種莊嚴鄭重的感覺,加上他魁梧壯碩的體形,仿佛一尊大力金剛傲然tingli,連方才他身上的那種落寞感也隨著他此刻逐漸湧起的盎然戰意消失無蹤,這一刻,他那顆久未PZ的戰意瞬間爆發,他渴望一戰,似乎那樣他才能釋放內心所有的壓抑與挫敗。
“我也想試試傳言中神秘莫測的大藏王到底有多麽恐怖,竟然連自己的生身父親都敢殺害?”唐太白語帶譏諷地說道,他真的很好奇,一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變得那樣喪心病狂?
隻是,讓他失望的是,大藏王卻沒有給他任何答案,隻是他目光在唐太白旁邊的庫姆澤瑪身上瞥了一眼,然後緩緩閉上眼睛,也不知道他心裏此刻是什麽感受?
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目光中竟然隱約含有一絲淚花,雄然說道:“來吧!打敗我……”
聽到大藏王的叫囂,唐太白臉上露出一絲蕭殺寒意,嘴角輕輕往上一挑,抽出腰間的黑刺當作匕首來使,然後弓著身子一個箭步想大藏王衝了過去,邊往前衝邊說道:“我不用暗器跟你打!”
“好!”大藏王隻說了這一個字,聲音雄渾,仿佛從胸腔裏發出來似的。這一刻,他臉上露出一絲欣賞之色,迎著唐太白從長袍裏拔出一柄巴掌長短的鋼叉,與他的形象結合在一起,倒顯得有幾分不太協調的詭異。
“小心……那鋼叉上有電!”庫姆澤瑪剛說了“小心”兩字,唐太白手中的黑刺便與大藏王手中的鋼叉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唐太白剛聽到庫姆澤瑪的話,就立即將手中的黑刺往回收過來,可惜卻仍晚了一步。
隻聽見“滋”地一聲,從兩人手中的黑刺與鋼叉交接的位置,湖底爆出一簇電火花,隨即唐太白便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電流從黑刺上往手心體內鑽,混身不由地一陣顫栗,等到唐太白與大藏王兩人手中的兵器分開的時候,那股電流才停了下來,而唐太白的整條手臂已經變得麻木起來,甚至在被電一會兒估計就失去知覺了。
這算不算是暗算呢?唐太白握了握那隻有些麻痹的手,心中暗暗想著,不過當他看見大藏王一招得手之後,並沒有趁機再次進攻,而是緩緩鬆了鬆那隻握著帶電鋼叉的手,似乎他也被鋼叉上的電流擊中了身體。
唐太白看了眼大藏王的手,不由地倒抽了口涼氣,那哪裏還是一隻手,簡直是烤豬蹄了。他整個手呈現出一種焦黑枯黃的顏色,而且上麵裂痕縱橫,爬滿了整個手背,看樣子像是長期被強電流刺激而造成的皮膚病變。
看到這些,唐太白終於明白了,看來大藏王在攻擊人的時候,借助鋼叉將電流通遍全身,這樣一來,即便有人不用兵器,他也能通過身體將電流直接傳入對方體內,隻是他這樣做,自己也同樣要遭受強電流的電擊,而且要比對方收到電擊的時間更長,卻不知道他是怎麽忍受的了的?
唐太白深吸了口氣,似乎有些明白了大藏王當初為什麽會那麽殘忍了。有句話說,“對自己殘酷的人,對別人會更加殘酷,,因為隻有這樣,他的心裏才會覺得平衡。”而像大藏王這樣連自己都如此殘酷的人,還能有什麽更加殘酷的事做不出來,但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他這樣做,唐太白仍舊猜不出來,即便是庫姆澤瑪,也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再來!”大藏王衝著唐太白又大喝了一聲,像是兩人在切磋武藝似的,根本聽不出絲毫挑釁的語氣。
唐太白這回可沒那麽傻直接衝上去,嘴上雖然答應著,身體也衝上去了,但他每次都在離大藏王臂長不及的位置停下來,然後借助黑刺的長度攻擊大藏王的身體要害,而當他揮叉砸向唐太白手中黑刺的時候,唐太白就趕緊虛晃一招躲開,然後繞著大藏王身體轉圈圈,以速度上的優勢對大藏王進行周旋,一時間似乎兩人誰也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大藏王揮舞著手中鋼叉,腳下占據方寸之地,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半步,隻是當唐太白繞道他背後攻擊的時候,他才轉身與之搏鬥,兩人相較之下,似乎看不出到底誰更占有優勢。
庫姆澤瑪一直在旁邊觀戰,兩隻手都緊張地滲出一層細汗,那顆冷漠了十多年的心,這一刻也突然莫名其妙地擔心起來,不知道是為了唐太白還是為了別的什麽?
如果是在別的什麽情況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別人摻和進自己的私事來的,即便那個人能帶給她更多複仇的勝算,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在受傷之後,第一個想到的確實那個玷汙了她聖潔身體的男人,雖然隻是被他摸了一下,可對於她來說,那是她人生中永遠無法磨滅的恥辱。
她當時心裏惟一的念頭就是,她不能死,可在整個拉薩,除了大藏王,她惟一能想起來的人,就隻剩下一個唐太白了,那個她曾經一直都憎恨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態,但直覺告訴她,那個時候惟一能救她也願意冒著與大藏王為敵的困境救她的,就隻有那個人了。
而事實正如她所料,那一刻她心中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悲哀,自己曾一度憎恨的人,最後卻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如今還要幫她複仇,這人生似乎也太戲劇性了,讓她一時間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庫姆澤瑪深吸了口氣,似乎這樣能讓她那顆淩亂的心平靜下來,可每次當她看到唐太白處於危險境地的時候,那顆心便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了一般,緊張而憋悶,甚至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很奇怪,似乎很在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連過去的一切都全部忘記,隻為他緊張,焦急……
知道這一刻,庫姆澤瑪才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已經向那個男人依靠了過去,情不自禁的,甚至她自己都根本沒有察覺,那似乎是一種潛移默化中的改變,可又像是一瞬間的感覺,以至於她此刻都有些無法接受。
庫姆澤瑪努力甩了甩頭,想暫時拋開那些紛亂複雜的思緒,可甩了半天,頭都暈了,可那些讓人頭痛的思緒卻仍舊揮之不去,像是黏在了腦海裏一樣,你越想將它扯出來,它就黏的越緊,直到讓人完全陷進去,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