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的遭遇,胡黎越發的羨慕秦雨菲,心中又不免想起,如果親生母親還在人世,會不會也和秦雨菲的母親一樣溫婉善良?

秦雨菲打斷了胡黎的思緒,“我跟你講,昨晚那個黃鼠狼太特麽的不是個東西了,我秦雨菲活了26年,第一次見到這麽個不是東西的玩意。”

黃鼠狼?昨晚的三個人沒有姓黃的,難不成她們昨晚遇見了黃宥?

胡黎有些懵逼地看著秦雨菲,聽她解釋道:“就是黃宥,因為他性情不定,喜怒無常,心性可鼠可狼,在上流社會,大家都暗地裏叫他黃鼠狼。”

真貼切!

胡黎的眼睛彎成一對月牙。

向著秦雨菲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秦雨菲把昨晚胡黎喝醉後的事情說了一遍,緊接著勸胡黎趕快想辦法離婚。

去找黃宥結婚的時候,她就想著,隻要能報複胡蝶,龍潭虎穴她都得闖。

結果是住進了豪華大別墅,黃宥也沒對她很過分,甚至還能說有那麽一點變態的好。

為什麽說變態呢,他明明在做好事,卻擺出一副跟她有天大的仇恨一樣,胡黎知道黃宥是不想她對他動心思。

胡黎笑著搖頭,“你這麽一說,我不想離婚了。”

秦雨菲點著胡黎的額頭,恨鐵不成鋼,“早知道,昨晚就把你扔在路邊了。”

“別人叫我狐狸精,黃鼠狼和狐狸絕配。”

秦雨菲猛然想起一句諺語:黃鼠狼和狐狸接親——臭味相投。

她無奈地發出了咯咯的笑聲,胡黎也笑。

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笑得見牙不見眼。

清澈爽朗的笑聲傳到樓下楊若曦的耳朵裏,她也笑了,秦雨菲算是遇上貴人了。

秦雨菲回國的這三年,除了吼還是吼,現在看來對黃宥是不抱任何希望了,楊若曦倍感欣慰,昨晚得知胡黎就是黃宥的新婚妻子,還以為秦雨菲還不死心。

掏出手機,迫不及待地給出差的丈夫分享此刻的心情,掛了丈夫的電話,又給同在出差的兒子打電話。

由於應酬到了淩晨,此刻還在呼呼大睡的秦奮被手機吵醒,母親愉悅的聲音傳入耳朵,秦奮的困意跑了不少,“媽,雨菲是答應嫁人了?”

他想,除了這件事外,沒什麽事兒值得母親這麽開心的了。

母親嗬嗬笑了兩聲才回答,“雨菲不著急,媽覺得你該急了,你29了,今年一過就是30,所以媽決定先解決你的終身大事,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媽給你張羅張羅......”

“喂.....媽、媽,我這兒信號不太好......先掛了。”

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楊若曦苦笑搖頭,有些後悔太過於放縱兒女了,他們家是豪門,可他們卻不希望兒女去聯姻。

隻要兒女幸福就好,什麽公司利益、股票,那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鈴鈴鈴,秦奮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以為還是母親,不想接聽。

再三響起,秦奮無奈地準備接聽,一看居然不是母親的來電,立馬接聽了起來,電話那端傳來磁性的男低音,“秦總,經過我們‘熠輝’的再三考慮,決定將項目交給你們秦氏,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秦奮激動到捶床,終於贏了黃宥一次,也終於給妹妹出了一口惡氣。

其實兩家的生意並不衝突,是因為黃宥從來不正眼看過秦雨菲,對秦雨菲三年來的追求視而不見。

不喜歡,可以嚴辭拒絕,而他卻拽上了天,不拒絕不正視,感覺就像吊著秦雨菲。

這點黃宥很冤枉,如果不是念在兩家關係不錯的份上,黃宥一定會像對待胡蝶一樣對待秦雨菲。

不嚴辭拒絕是希望她自動放棄,從而不會影響兩家的關係。

秦奮不明白他的用心,氣不過,才和他搶項目,搶了兩年,一次也沒贏過。

終於贏了一次,對方還是在周末給他打電話,足以可見對他的看重和信任。

熠輝不在申城,而是在和申城隔著十萬八千裏的帝都,項目一旦開啟,他可以駐紮帝都,就不用麵對母親的催婚了。

這感覺,真是太爽了!

禪心茶樓,陳凱一臉疑惑地看著黃宥,“宥哥,你就這樣拱手相讓?那可是你跟了一年的才談下來的。”

黃宥專注地泡茶,眉眼間神色平靜,給陳凱和他各倒了一杯,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茶,神色柔和道:“很不錯,試試。”

答非所問,陳凱變得憤怒,不賞黃宥的麵子。

帝都那是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好不容易談了下來,卻讓給了秦奮,陳凱真的意難平。

風行集團要是進入帝都,那離世界頂流集團將更近一步。

這麽好的機會,黃宥卻拱手相讓,想明白了其中原因,陳凱再不甘心也隻能接受。

那是因為胡黎在秦雨菲的公司上班。

情為何物,直叫人喪失理智。

更讓陳凱生氣的是,黃宥還選擇做一個愛情的膽小鬼。

把胡黎安排進自家公司,一路越進世界頂流集團,事業愛情雙豐收,不香嗎?

陳凱平複了心情,問道:“宥哥,真不遺憾嗎?”

如果說黃宥沒有半分遺憾,那是假的,但為了胡黎,他心甘情願。

他希望秦家能做胡黎的後盾,哪怕是間接的,他也甘之如飴。

黃宥將杯子的茶一口而盡,喝茶喝出了烈酒的味道。

握著茶杯的手清晰可見的青筋,眉梢挑起,臉色頓時沒了方才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萬年寒冰,“不該說的,該說的,一個字也別泄露出去。”

他沒說後果,陳凱卻渾身發涼。

微微發抖的手端起方才黃宥為他倒的茶,喝了一口,急忙吐了出來,那是茶?分明就是黃連好吧。

而黃宥卻笑了,笑得很不厚道,他又給自己續了一杯茶,喝出了瓊漿玉露的味道,瞥著陳凱道:“真不懂得品茶。”

人生如茶,甘苦自知。

陳凱懂,懂得很,隻是不敢去探究。

黃宥的家事他一無所知,隻知道黃宥和家裏人的關係很淡漠,隻當這是大多數豪門都存在的現象。

直到黃宥和胡黎領了結婚證之後一切的反常,他才猜到黃宥的身上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痛處。

他也不是愛八卦的人,最好的兄弟就是默默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