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衡的話聽得秦雨菲一個哆嗦,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蘇衡曾經那麽貶低她,怎麽可能會和她處對象,玩她而已,秦雨菲送給蘇衡一個不屑的笑聲,轉身,拂袖而去。

蘇衡追了上去,和肩並肩,“我是認真的。”

他語氣的確很誠懇,演技可以,秦雨菲懶得理會,加快了腳步,他的大長腿又跨了上來,“我覺得我們可以處處,你考慮考慮。”

要不是看在蘇黎的麵子上,不然秦雨菲早就口吐芬芳了,“蘇大少爺,你很閑的話,有的是女人願意陪你玩,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要是再提,別怪我不顧及蘇黎的情麵。”

說完,秦雨菲扭頭就走。

蘇衡再次追了上去,“開個玩笑,別生氣,我送你回家吧,否則我媽那我真交不了差。”

他的話半真半假,如果秦雨菲沒有說那句“反正我看不上你”,蘇衡對秦雨菲沒有任何想法。

她說了,他莫名就想和她處一處。秦雨菲是妹妹的閨蜜,蘇衡不能隨性,擔心妹妹討厭他,畢竟他知道,目前而言秦雨菲在蘇黎心裏的位置勝過他這個親哥哥。

他態度良好,秦雨菲沒說話,表示默認。從上車到下車,秦雨菲沒有說一句話,走進家門時也沒有對蘇衡說一句謝謝。

她應該是真的很生氣,看在妹妹和母親的麵子上,才沒有對他發火,蘇衡想著。目送秦雨菲進入家門,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驅車離開。

蘇衡回想一路上安靜的她,嘴角莫名勾了勾,她安靜的時候還挺招人喜歡的。

九月,又是一年開學季,也是黃宥的傷心季,黃宥的母親就是在九月去世的。

今天是黃宥母親的忌日,但黃家卻沒有一個人提起,蘇黎也沒提,隻是默默地給黃宥做了一個蛋糕,再精心挑選一束花給他。

黃宥下班回到紫京廷,就收到了蘇黎送的一束鮮花,花很特別,他叫不出名字,但很意外,她為什麽會送花給他,“怎麽給我買花?”

“老是收你送的花,不送你,我有點過意不去。”蘇黎示意黃宥看向餐桌上的蛋糕,“今天不是很忙,提前下班,研究了一個蛋糕,你嚐嚐。”

黃宥進屋時就看到了,還以為是她買的,沒有想到是她做的,他深邃的眼眸中泛起柔光,“想不到我的黎黎如此賢惠。”

蘇黎擔心他看穿她今天的意圖,那段沉重的過往能別提起就盡量別提起,跟他貧嘴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賢惠?”

“以前也賢惠,現在更賢惠。”

她滿意地笑了,喂他吃了一口蛋糕,很期待他的點評,“怎麽樣?”

香甜味在口中蔓延,甜而不膩,真想不到他的黎黎身上有這麽多的技能,倨傲的他嘴賤道,“不錯,但如果跟我比的話,略輸一籌。”

早知道,她就不問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再狠狠地塞了他一口蛋糕,“把嘴堵上。”

“老婆,你好凶凶,人家怕怕。”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撒嬌,她已經有了免疫力,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玩味十足道,“怕什麽,怕姐姐我吃了你?”

某人縮了縮身體,怯怯地點了點頭,並且一步步地往後退,那模樣就跟乖巧的小男生被女流氓欺負了一樣,蘇黎莫名就想當一次女流氓,將他吃幹抹淨。

頂著一張猥褻的臉,一步步將他逼到牆壁上,讓他退無可退。蘇黎笑得一臉猥瑣,一隻手撐在牆麵上,一隻手覆蓋在他胸膛上。

小磨爪輕輕一抓,“哎呀,小老弟還挺有料啊,平時沒少鍛煉吧。”

那可不,他的鍛煉地點要麽是室外,要麽是室內,室內時一般在**,對象就是她。想不到平時規規矩矩的一個人,現在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女流氓。

黃宥還想繼續看她有多少能耐。她邪惡地衝著他笑,在他胸膛的手,慢慢地,一點點地往上爬,掠過他皮膚細膩的脖頸,攀上他線條完美的喉結,有意無意捏了捏。

然後輕輕勾起他線條分明,剛毅而不失柔美的下巴,向他吹了一口氣,“乖,姐姐會很溫柔的。”

在他眼裏,眼前的不是女流氓,而是一隻千年狐狸精,勾人心魄,讓人神魂顛倒,他眼神裏冒出欲火,渾身熱血沸騰。

一把將人撈起,急不可耐地進入臥室,暢酣淋漓一場後,他滿意地咂了咂舌,“不是說要吃了我,怎麽躺著不動了?”

蘇黎累得夠嗆,此刻是一動都不想動,皺著眉,睨著他,他溫柔地揉著她皺起的眉頭,“要少皺眉,不然容易老。”

蘇黎給了他一記粉拳,“你能不能安靜點?”

從他將她撈進臥室,他動不動就會冒出一句話,還是令人麵紅耳赤的話,也不知道怎麽的,明明一個惜字如金的人,一下子變成了話癆。

蘇黎問過李琳,李琳說他小時候雖然陽光,但話也不多。

“那不能用嘴交流,難不成又要用......”

“停。”越來越不要臉了,蘇黎要是不喊停,她都不好意思聽下去。

見她有要真生氣的前奏,他見好就收,揉著她的額頭,“你睡會,我去做點吃的。”

這還差不多,蘇黎點點頭。

廚房裏,他一邊做飯,一邊用手機查方才蘇黎送他的花叫什麽名字,原來叫風信子。風信子的花語是喜悅,幸福,勝利等等。

但它還有一個寓意是重生,忘記過去的悲傷,迎接嶄新的重生。

看到這時,黃宥眼眶升起了一層薄霧,她記得今天是他母親的生日,他也記得,隻是不提起。

哢噠一聲,灶台上的火焰熄滅了,他進入臥室,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他也沒有喊她,輕聲地上了床,輕輕地把她抱在懷裏。

以前的今天(得知母親真正死因後),他都在借酒消愁,除了陳凱,他沒有任何朋友,心裏的事情也不告訴陳凱,自己一人默默承受。

喝著酒,一遍遍地在心裏問著母親,“你要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我喜歡的人,你是擔心我會遭受到報應是不是?”

他一遍遍問著,一口口喝著,天亮以後,他又是一頭狼,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麽。

今天,他不想表現出來,不想她擔心,家裏也沒人說起,她卻記得了。

他感動地輕輕吻了吻她的發心,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心,也前所未有的放鬆,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徹底的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