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棋牌室包間,煙霧繚繞,男男女女,一邊打牌,一邊談笑風生。

窗台邊上,一黑色西裝,麵容俊俏,皮膚白皙的男子與他們格格不入。

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似閉目養神,又似睡熟。

沒人打擾他,不是不想,是不敢。其他人玩著牌,喝著酒,聊著八卦。

“哎哎,我跟你們爆料一件最近最有趣的大新聞。”棋牌室的老板林旭一邊打牌一邊說。

林旭是出了名的八卦大王,他的爆料一般都驚天動地,眾人洗耳恭聽。

“我的一個初中同學,生得特別漂亮,比天仙都還美,但卻是一個實打實的狐狸精,跟同事、跟學生家長、跟追求者曖昧不清。

更是一個拜金女,有一富二代打算花三千萬的彩禮娶她。可是,你們猜怎麽著,她作為一個老師,不僅跟學生家長搞曖昧,還猥褻自己未成年的學生,現在是名聲毀了,工作丟了,嫁入豪門的夢也破......”

嘭,一道爆破聲,打斷了林旭說的話,眾人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剛剛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那個人,醒了。

他右手握著一個瓶頸,瓶頸以下部分四分五裂的躺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渾身的戾氣,似乎下一秒就要殺人,沒有人敢問原因。

這位爺向來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他們不想找死。

林旭悄悄地讓著身邊的人出去,走在最前端的男人拉開包間門,迎麵撞見一張傾城傾國的臉,一對烏亮的大眼睛晶瑩透澈,宛如兩潭秋水,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她身上有股濃厚的書香味,並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

男人有點愣神,卻看見對麵的女人與他擦肩而過。

看到那女人走進包間,林旭傻眼,這就是他方才口中的狐狸精,“胡、胡黎。”

胡黎看了林旭一眼,目光定格在要殺人的那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英俊瀟灑,才貌雙全,但也暴躁無常,心狠手辣,目空一切。

頂尖名校化學科研人才畢業,被譽為化學屆的天才,畢業至今卻當一個司機。

她淡定道:“黃宥,能給我三分鍾的時間嗎?”

她的突然出現,黃宥也有些意外,但沒有表現在臉上,扔了手上的瓶頸,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你就這麽看不起我,我的時長最少也是3小時。”

林旭崇拜的目光看向黃宥,他家宥哥真牛逼。

黃宥冷眼瞥著原地站著的林旭,林旭立馬道:“你們忙,我回避。”

包間裏隻剩下黃宥和胡黎兩人,黃宥不耐煩地看著胡黎,似乎胡黎的出現擾了他的興致,“找老子什麽事?”

胡黎坐到了他的對麵,專注地看著他,“黃宥,娶我,月薪五千,包吃包住。”

黃宥冷笑一聲,死死地盯著對麵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你是覺得我他媽的病入膏肓了,會娶一個猥褻自己學生的人。”

一周前,胡黎被自己高二的學生汙蔑,汙蔑她以為學生補課為由,將學生帶回家,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真實的情況是:

那是一個星期天,不上課,胡黎外出購物,回家的路上,在路邊遇見了淋在雨裏,狼狽不堪的學生楊軒。

問了原因才知道,那天是楊軒母親的忌日。

楊軒家裏就剩他一個人了,胡黎很心疼他。擔心楊軒感冒,並且距離胡黎的家比較近,胡黎就把楊軒帶回家,給楊軒吹風機,讓他將衣服吹幹。

胡黎還給他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楊軒吃了麵,又在胡黎家裏坐了很久,直到快天黑才回家。

誰知第二天,胡黎就被楊軒汙蔑了。

胡黎是一個人居住,出租房裏沒有監控,楊軒一口咬死,胡黎百口莫辯,因此被學校開除。

名聲被毀,準備以三千萬彩禮娶她的富二代不娶了,三千萬的彩禮飛走了,養父母從老家趕來,在胡黎的出租屋裏,將胡黎打得奄奄一息,差點丟了一條命。

也是在一周前,胡黎才知道養父母養她的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她釣一個金龜婿。

汙蔑她的不是別人,而是比她小一個月的堂妹胡蝶。

可胡黎卻沒有任何證據將胡蝶繩之以法。

於是把矛頭指向了胡蝶暗戀了十年的人黃宥,不能將胡蝶繩之以法,就嫁給她心上人。

胡蝶毀了她的名聲,毀了她的工作,還害她差一點就丟了性命,這個仇她不得不報,還要報得漂亮。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是真的。”胡黎淡定的回答。

黃宥冷厲的深眸盯著她,反問:“我憑什麽不相信,憑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抱歉,老子是黃宥,不是商紂王。”

胡黎看向桌麵四分五裂的酒瓶,“他們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如果你也信,就不會砸酒瓶。”

黃宥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揣摩他的心思,更不喜歡被說出來,他冷若冰霜地警告胡黎,“別以為和我做了六年的同桌,就自以為是的了解我,剛剛我隻是覺得他們太吵了。胡黎,你不是我的對手,玩不過我,所以,別惹我。”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胡黎和黃宥都是同桌,關係也隻是同桌。

之所以兩人能做六年的同桌,是因為各取所需,兩人都是喜歡安靜的人。

黃宥總在課堂上睡覺,不喜歡被打擾。而胡黎是絕不會多管閑事的那種人,老師來了都不會叫他。

當然,也有叫過,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胡黎叫醒他的那次,醒來的他不但不感激胡黎,還擺出一副要打人的臭臉,後來胡黎再也不叫了。

高考之後,兩人去了不同的大學,交集就越來越少。

“不,我非常地不了解你,也不想和你玩,更不想惹你,隻是想請你幫個忙,幫忙娶我,證明我還有人要。協議結婚,婚期一年,我給你月薪五千,包吃包住。”

名聲被毀以後,認識她的人都說她這輩子嫁不出去了。

胡黎表現得萬分誠懇,黃宥卻絲毫不為所動,無情拒絕,“不幫,你可以滾了。”

“要怎麽樣你才肯幫?”

見她勢在必得,黃宥掃了一眼桌上,指著一打未喝的啤酒,“把它們喝完,我可以考慮一下。”

胡黎二話不說,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拿著酒瓶就往肚子裏灌。

黃宥靜靜地看著她喝了一瓶,“你喝得太慢,我沒時間等,給睡不?不給,老子沒興趣。還有婚後怎麽經營由我說了算,婚期也由我說了算。”

一個多小時後,熱乎的結婚證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