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秋水此刻心情很是糟糕!
昨天晚上那聲響徹整個通天之城的怒吼讓離秋水一夜未眠,在聽取下麵人送回來的消息之後。離秋水的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而當聽到焦大總管求見的消息之後,這股不安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起來。
“你們確定沒有殺死屠千嬌?”這已經是離秋水問焦大總管的第三遍了。
“絕對沒有!當時我感覺到十少確實露出了一絲殺機,但是不知怎麽又放棄了。而且屠千嬌走之後十少一直與我們在一起!決不可能半路去劫殺屠千嬌!”
“那會是誰呢?”離秋水一邊揉著眉心,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到。
“我感覺此事應該與五少有些關係!畢竟我們剛離開鬥獸場就被屠千嬌攔截下來。這裏麵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的話,他們怎麽可能會如此巧合的遇到我們?”
焦大總管雖然是離家之人,但是卻隻聽命於離秋水一人,而離家的其他人在焦大總管的心中根本就不占優絲毫的分量。所以的那個這離秋水的麵毫無顧忌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唉!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在考慮考慮!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親自去一趟屠家吧!”說出這話的時候,焦大總管明顯感覺到離秋水的臉上升起了一股極其疲倦的神態。
“你難道連問都不打算問一下?”
“怎麽問?你讓我怎麽問?如果真是遠山幹的,我這個做族長的難道真的把他送給屠家處置?到時候不說我離家的聲譽如何,就算是二哥那裏也定然不會與我善罷甘休的!你說我該怎麽辦?”
離秋水的語氣有些激動,也有些無奈。臉上甚至因為情緒的激動而閃過一絲病態的紅暈。這些話若不是對著焦大總管,離秋水是絕不會說出來的。這些年來也隻有焦大總管才知道離秋水內心最深處的痛苦吧。
“算了!你們家的事情我也無權插手!你願意怎麽辦就怎麽辦吧!不過我隻有一句話!那就是莫離這個孩子我看不錯!外麵傳言的那些冷血嗜殺的說法都未必可信!我相信你還沒有老糊塗到是非不明的程度!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話,焦大總管就打算離開。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被離秋水出言阻攔下來:“等等!你的那個師兄夢太煩現在是最為重要的一個人物,有他作證相信屠家應該會相信的!所以你務必不要讓他離開!”
離秋水的這句話讓焦大總管的身形停頓了一下,然後招呼也不打轉身就消失在離秋水的房間之內。隻留下離秋水一人像一尊石像一樣在那裏呆呆的沉思著。
“老爺!金玉城鬱家家主鬱長青求見。”門外老管家的稟報,打斷了離秋水的沉思。
“鬱家?”離秋水猛然愣了一下,想不起這個鬱家是哪屬於一方勢力。
是無痕軍團長的父親!而且無痕軍團長也在外麵。看著離秋水疑惑的表情,老管家連忙提醒道。
“哦?快請!”聽到這裏離秋水才猛然想起鬱無痕的本家正是金玉城的鬱家。
離秋水對鬱無痕的印象非常的好,不論是品德還是修煉的天賦都讓離秋水感到十分的滿意。要不然也不可能收他作為記名弟子了,更不可能把家族離火軍團這麽重要的力量交付到他的手中。
而鬱無痕也確實對得起離秋水的賞識,離家的離火軍團交到他的手中之後,隻是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整體提高了一大截的實力。更重要的是鬱無痕今年隻有三十一歲,卻已經達到了紫級的巔峰狀態。而且已經隱隱有了突破紫級感悟天地之力的預兆了。
離秋水就曾經說過,鬱無痕就是最有可能超越自己,成為史上最年輕成就魂聖的人!而這也是離秋水如此重用鬱無痕的一個主要原因。再有一個原因就是鬱無痕對待離博文和離遠惜的態度非常好。
離博文和離遠惜在離家的地位甚至還比不上一個下人,這些年若不是鬱無痕時常照顧,恐怕離博文早就已經死了。而鬱無痕對離遠惜的情誼離秋水也是知道的。此時聽到鬱無痕攜帶著自己的父親來訪,心中就已經猜到了幾分他們此行前來的目的。
果然!客套寒暄了一番之後,鬱無痕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提親!
一直以來離秋水都感覺對離遠惜有所虧欠。從內心裏也願意看到離遠惜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省的在離家受盡白眼和屈辱。早一日嫁出去就算早一日脫離苦海!而且鬱無痕也是離秋水心中認可之人,所以對於這件婚事離秋水內心還是非常滿意的。
雖然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讓離秋水的心中充滿了陰霾,但是鬱無痕帶著父親上門提親卻是讓離秋水的心中敞亮了幾分。最後離秋水並沒有難為鬱無痕,隻是象征性的收取了一些聘禮,然後就定下兩個月後給鬱無痕和離遠惜兩人舉行婚禮。
鬱家父子沒想到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自然是心情無比的喜悅。留下了文定、聘禮之後,就起身告辭回去準備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送走了鬱家父子,離秋水臉上的表情又恢複到沉重的狀態,畢竟這次屠千嬌死亡的事情太過嚴重,稍有差錯就有可能導致離、屠兩家的戰爭。這是離秋水絕不希望見到的事情!所以思索再三,離秋水最後決定親自前往屠家一趟。表麵上去吊唁一下,暗中則查看一下屠家的態度以便早作打算。想到這裏離秋水長身而起,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客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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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家上下正被一股深深的悲傷和滔天的恨意所籠罩著,每一名魂師都是殺氣騰騰的跪立在那裏。而屠家的家主屠千鈞更是雙目通紅的跪在地上,抬頭望著前方一座二層高的繡樓。
這座繡樓就是屠千嬌未出嫁時的閨閣,在得到屠千嬌死去的消息之後。屠家的上代家主屠城發出了一聲悲憤的怒吼之後,就獨自一人登上了這座曾經屬於屠千嬌的繡樓,一整夜都沒有下來。
而屠千鈞以及屠家的眾多魂師也整整在下麵跪了一夜的時間,等待著屠城的命令!隻要屠城的一聲令下,屠家嚴陣以待的數千魂師,絕對會以雷霆萬鈞之勢粉碎一切擋在前麵的敵人!
屠城站在窗前,用手輕輕撫摸著一個用無數塊純水晶磨製而成的風鈴。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它們。屠城記得這個風鈴是自己在女兒六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屠城還記得當日女兒得到風鈴時笑得開心的模樣。
那笑容象是盛開的鮮花、
那笑聲與風鈴隨風飄蕩所發出來的聲音一般無二。
清脆、純淨、甜美。
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而那風鈴般的笑聲也依稀回蕩在屠城的耳邊。可是風鈴依舊在,人卻以不歸!
抓起旁邊的酒壇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屠城已經快有三十年沒有喝酒了,最後一次喝酒那天正是女兒出嫁的那一天。酒還是那酒,但是喝酒的心情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從風鈴上摘下一塊菱形的水晶緊緊的攥到手心裏麵,然後放到左邊的心口處。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已經冰冷的心髒升起一絲絲的溫暖。提起酒壇再次灌了一大口。不過卻因為用力過猛,導致鼻口當中滿是酒水。
一陣猛烈的咳嗽響起,眼淚順著眼角的皺紋流淌下來,與那些酒水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滴是酒水、哪一滴是淚水
“屠兄……請節哀……”一個仿若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土城的身後。可是屠城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一樣,依然呆呆的站立在那裏。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離家的家主離秋水!離秋水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樓下的那些魂師、以及那股籠罩在整個屠家的衝天殺意都讓離秋水心中狂跳不已。而屠城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死氣更是讓離秋水心驚肉跳。
對於屠城的性格離秋水是非常清楚的,一旦屠城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更改的!如果屠城真的打算與離家開戰的話,那麽等待兩家的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屠兄!事情的經過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應該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離家的。”
“秋水!咱們認識差不多已經有六十年了吧?”一直沉默不語的屠城突然轉過身來,目光炯炯的對著離秋水問道。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悲傷憤怒的神態來。看到屠城這個樣子離秋水的心中一沉,知道屠城已經處在瘋狂的邊緣了。否則不可能做出這樣一反常態的事情。
“我記得嬌兒滿月的時候你還來抱過她,那個時候她隻會笑,不管見到誰都會笑。可是等到長大了卻很少笑了,那一次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哭得我的心中也很難過!那一次是因為你的孫子殺了我的外孫!”
聽到這裏離秋水的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天不論怎樣努力也不可能阻擋住屠城的瘋狂了。為今之計隻能把屠城的怒火降到最低,那樣可能還有挽回的機會。想到這裏離秋水舉起兩根手指對著屠城說道:“兩個時辰!等我兩個時辰我會把你們家族的客卿夢太煩帶到你的麵前!”
說完這話離秋水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屠城,當看到屠城舉起酒壇仰頭灌下一口之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二話不少轉身就離開屠家。這一次離秋水沒有隱藏身形,身形宛若一道流星一般從屠家升起。然後箭一般的向著城外獸欄營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