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金陵城,謹身殿之中。

“啟稟陛下,前線齊昌府大營來報,江州郡雲軍,興兵進犯蟠龍水寨。漢川侯廖固,親領三千兵馬馳援,嚇退雲軍。”

“啟奏陛下,大興郡八百裏加急!象州郡雲軍,近日各部調動連連,挺近我大夏境內!”

“豫章郡大營來報,雲將楊大眼部並無異動。”

夏國車騎大將軍董為,此時出列道:

“陛下,此時已入夏季,酷暑將至,不是用兵之際。前線雲軍調動,應當隻是因為抽調前線兵馬前去齊地平叛,而產生的試探之舉!”

夏皇虞昭淩神色嚴肅,聞言,微微點頭道:

“不錯,雲軍前線各部統帥,皆為名將,雲皇亦非不知兵之人,不會在如今時節用兵。”

酷暑時節,貿然用兵,軍中將士非戰損傷亡提高,更有礙於士氣軍心,所以就算要用兵,也不會趕在這個時候用兵!

驃騎將軍袁飛章,此時接話道:

“這次雖隻是試探,但也可見雲軍各部,已準備好了用兵作戰!想必不需數月,戰事便要重啟。是以,老臣還請陛下,即刻下令,大軍備戰!”

不過一次試探,便能夠如此大規模調動前線兵馬,足見雲國前線各部物資充沛,兵精糧足足,已經是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夏國這邊,也必須要多做布置才是。

夏皇虞昭淩聞言,點頭道:

“兩年準備,前線豫章、潯陽、大興、南陽等數郡之地,屯駐了戰兵精銳六十餘萬,皆操練充足,兵械精良齊備。地方郡兵、民夫青壯更是調配了一百五十萬眾,早已做好了大戰準備!”

當初草原一戰,突厥王庭勢力大損,再無力號令突厥各部,致使草原之上陷入一片混亂,再無力南顧。這便使得,夏國能夠將近二十萬的北境精銳抽調來西南。

而且這兩年來,夏國朝堂幾乎是將全幅心力,所有底蘊,都放在了打造西南防線之上。

夏國如今到底是占據著天下大半膏腴之地,國力雄渾可怕。也不過這麽一點時間,靠著砸鍋賣鐵,搜刮國庫,硬生生地打造出了這六十萬精銳!

而雲國那邊,縱然大軍鋒芒銳不可當,但紙麵上駐紮在兩國邊境處的軍事實力,卻也不過三十萬。

這也是夏國如今,收複故土的底氣所在!

虞昭淩心腹朱飛昂,此時快步上前,躬身行禮,又開口道:

“前線大軍數量眾多,卻劃為三部,由饒陽侯武正平、漢川侯廖固、中將軍孫乾芳執掌,分別駐守於大興郡,南陽、潯陽二郡,以及豫章、榕二郡。”

“若起大戰,前線大軍各自作戰,無法統籌指揮,爭取最大戰果。是以,陛下當效仿雲國,組建如‘軍機處’之類的機構,選任軍中宿將,謀劃布局,調度指揮前線大軍!”

相較於雲國大軍精銳,夏國的這六十萬兵馬之中,除了二十萬北境精銳之外,其餘的,還真不見得比雲軍驍勇善戰。

既然優勢是數量眾多,便需要統籌調度指揮,方才能夠將優勢發揮到最大。類似軍機處這種統籌軍務,參讚軍機,居中調度的機構,便不可或缺!

虞昭淩當年也是軍中將領,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關鍵,絲毫沒有猶豫,當即開口道:

“前線戰事欲起,於謹身殿側,設總理軍務衙門。”

“車騎將軍董為、驃騎將軍袁飛章、一品繡衣使馮處、武鄉侯鍾子濯、昭德將軍吳天宇、常從將軍楊力維、散騎常侍朱飛昂……”

一大群身在京中的夏軍宿將、高階繡衣使,被虞昭淩一一念出。

“盡數調入總理軍務衙門,參讚軍機,統籌軍略!”

殿中眾人聞言,當即齊齊俯身一禮,朗聲道:

“臣等,遵旨!”

而這個時候,執掌繡衣使的馮處,此時又快步出列,躬身道:

“陛下,繡衣使回稟,雲皇在遷往陪都江陵途中,被雲國百姓攔截鑾駕,狀告黔桂提刑按察司使何紹,貪贓枉法,欺壓百姓。”

“雲皇聞之大怒,下令徹查。雲國朝堂之上,清流佞黨遂借此機會,相互彈劾,更使雲皇憤然,著令雲國刑、禦、寺三司調查朝堂貪腐之事。”

虞昭淩以及殿中眾臣,聽聞馮處此言,猛地抬頭。

這黨爭之危害,夏國朝廷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如今兩國大戰在即,卻又聽聞雲國朝堂之上,因為一件貪腐案而可能引起黨爭,謹身殿之中眾人,心中皆是不由一動。

“臣想著,此事或可以做一做文章!”馮處繼續道。

顯然,他心中亦是和殿中眾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虞昭淩有些心動,斟酌片刻之後,點頭道:

“此事,可行!若是能夠引起雲國黨爭,消耗實力,倒是多了幾分勝算……”

可說到這裏,虞昭淩卻是又下意識地搖頭苦笑,道:

“其實也隻是想想而已,畢竟蕭承如今威勢,他一力壓下,黨爭又能掀起什麽風浪!”

虞昭淩將蕭承視作敵手,數年來時刻關注,自然知道蕭承如今在雲國朝野之間的威望。

夏國當初鬧得那般厲害,他父皇威信權勢尚且不如蕭承,還能夠勉強壓住朝中百官呢。

對於蕭承這位權柄在手,執掌日月,朝堂之上說一不二的大雲天子,朝中黨爭鬧得再厲害,也不過一句話就能夠解決……

馮處聞言,也是不由微微一歎,苦笑道:

“牽扯雲國朝廷的一點精力也好,總不能什麽也做不了啊……”

馮處這個一品繡衣使,也著實難做!

雲國的東廠、粘杆處,雖然職責重疊,相互之間處於競爭之勢。但上麵到底有著蕭承壓著,倒還是有著度的。

發展到如今,已經成了東廠負責監管雲國內部,粘杆處負責境外事務。配合不算完美,但也算合適默契。

再加上繡衣使高層之中,還有鍾子濯這麽一個高級間諜,便導致繡衣使,一直無法在雲國之中發展出足夠的勢力,讓馮處一直縮手縮腳,找不到發揮的餘地。

如今兩國戰事將啟,雲國那邊拿到了夏國前線近乎所有的布防圖,可繡衣使卻是對前線雲軍兩眼一抹黑,什麽情報都沒有送出來。

所以馮處如今,也隻能在這方麵下點功夫,哪怕稍稍牽製雲國朝堂一下也行……

虞昭淩雖然有些不喜繡衣使的無能,但卻也知道這也是無奈之舉,沉聲道:

“試試也行,總好過什麽都不做……”

這話一說,馮處臉上更是一紅,羞愧地低下了頭。

而此時,也在殿中的鍾子濯,微微抬頭,然後又快速地低下頭去,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

常日朝會結束,謹身殿中一眾夏國重臣散去。

鍾子濯也是跟著一眾重臣,故作尋常地走出皇宮。

宮門之外,眾臣的家丁、親衛,早已駕著馬車等候許久。

鍾子濯平靜地走上馬車,然後讓身邊親衛湊到車窗旁,壓低聲音道:

“馮處欲借朝廷徹查貪腐案布局,挑起黨爭,牽製朝廷精力。”

那裝作繡衣使親衛的雲國粘杆處侍衛聞言,頓時皺眉,道:

“大人可知,具體布局?”

鍾子濯聞言,微微搖頭,低聲道:

“不清楚……這兩年來,馮處將夏國內部繡衣使大權交托我手中,也順勢接過了雲國各處繡衣使勢力,我此前安插的人手,不是被調離了,就是被排擠,根本不知道馮處的布局。”

由鍾子濯挑起的繡衣使內部派係之爭,在馮處退讓之後,劃上了句號。

夏國內部繡衣使大權,由鍾子濯執掌。夏國剩餘郡府之中的中層繡衣使,甚至已經逐漸換上了粘杆處的人。

但相對的,鍾子濯也隻能交出了境外繡衣使之權,不好再多過問是什麽。

相較於此前,收集夏國內部情報是方便了,但對於馮處的各種布局,反倒是沒有了那麽清楚……

這名粘杆處侍衛聞言,隻能默默點頭,沉聲道:

“是,屬下這就回稟國內,讓都翊衛使,以及東廠那邊,早做提防!”

雖然不清楚馮處的謀劃,但既然是以貪腐案為核心布局,又是在雲國境內,憑借東廠、粘杆處的實力,一心要查,總不會什麽也查不出來的!——

等到雲國這邊,收到來自鍾子濯的示警時,已經是五月中旬的事情了。

此時,奉命徹查貪腐案,以狄仁傑、海瑞、宋慈為首的刑禦寺三司官員,已經離京月餘。

因為這一次涉及的人員眾多,不隻是京中官吏,所以在以雷霆之勢清查完京中之後,為了徹查地方官吏,狄仁傑、海瑞、宋慈三人,便分別離京,前往地方。

蕭承看著來自鍾子濯的密報,不屑地哼了一聲,隨手將密折扔下,嗤笑道:

“嗬嗬,看來這兩年,可是把這位夏國一品繡衣使給壓製、憋悶壞了。否則,他也不至於費力,去做這注定沒有結果的事情!”

但凡他能夠搞出點別的亂子,也不至於將希望放在引起雲國黨爭之上。

就憑蕭承如今的威望、實力,以及遍布朝中關鍵位置的帝黨死忠,什麽黨爭,也不過他一個念頭就能夠平息!

陸炳躬身站在垂拱殿中,小心翼翼地問道:

“陛下,畢竟是夏國繡衣使,還是要做一番防備的!”

馮處這兩年雖然憋屈,但隻從他在這般惡劣的條件之下,還能夠將繡衣使勢力,在雲國之中艱難地紮根下來,便可見其能力本事。

這樣一位的布局,陸炳還是覺得,應當小心應付才對。

蕭承雖然心中也有些輕視,但也沒有疏忽大意不當回事,開口道:

“讓汪直的東廠,去調查一下吧。你尚輿備事處跟隨前去辦差的人手,也要留心!”

“是。”

蕭承點了點頭,示意陸炳可以退下,然後繼續低頭翻閱起奏章。

陸炳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殿外。

而當陸炳跨出殿門之時,卻突然注意到當今陛下捧著一本奏折,冷哼一聲,輕聲罵道:

“這個楊大眼,當真胡鬧……”

可話音未落,又見蕭承忽然眉頭一鬆,似在斟酌什麽。

陸炳可不敢久留於此窺探,繼續邁步離去。等他到了台階前,出眾的耳力,卻又聽到垂拱殿中,傳來當今陛下的聲音。

“快,傳召兵部左侍郎諸葛亮、稷下學宮學士薑子牙、誠意伯劉伯溫、軍機處參讚孫臏、吳起、尉繚、趙奢……即刻覲見!”

“遵旨!”

——

夏國,邕州府城之中。

當朝刑部侍郎,奉命前來徹查邕州太守貪腐一案的宋慈,此時站在停屍房之中,看著眼前已經死去多日的邕州太守,細細打量著。

一旁的邕州通判,此時麵色顫顫,驚慌地道:

“宋大人,您到達邕州之前,太守大人便在府衙眾官吏麵前,突然暴斃而亡了。這件事,府衙上下皆知道,下官沒有絲毫隱……”

他話還沒有說完,宋慈便猛地抬手打斷,對著身邊隨從道:

“準備驗屍!”

邕州通判聞言,連忙道:

“是,下官這就去喊仵作……”

邕州通判,突然話語一滯,錯愕地看著在隨從伺候下,穿起仵作驗屍服的刑部侍郎大人,結結巴巴地道:

“大、大人,要、要親自動手?”

宋慈眉頭都沒抬,穿好仵作服之後,直接上手,仔細勘驗起來。

麵容、五官、頸部、四肢,就連頭部毛發之下,宋慈極為仔細耐心地檢查起來。

在屍體表麵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後,宋慈忽然將視線,轉移至死者那顯得有些幹癟的腹部,然後沉聲道:

“剖腹!”

宋慈身邊的隨從,從隨身箱籠之中取出一柄鋒利小刀,直接遞到了宋慈手中。

宋慈毫不猶豫,直接在死者腹部劃開一刀。

忽然,隻聽得一聲細微的蟲子嗡鳴之聲,從死者腹部之中傳出。

下一刻,便見一團黑影,猛然自死者腹中衝出,朝宋慈撲去。

宋慈驗屍經驗頗多,此時也是猛地被嚇了一跳,驚慌地朝後退了兩步。

隨行護衛高手,此時皆在驗屍房外。宋慈身邊,也唯有兩個隨從助手,此時突逢驚變,卻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看著那團有些詭異的黑影,朝宋慈撲出。

眼看著這團黑影就要撲到宋慈身上,千鈞一發之時,便忽然聽到鏘鎯一聲的劍出鞘輕吟之聲。

屋外,那柄當今陛下賜下,被護衛隨從雙手捧著的尚方劍,此時猛地自劍鞘之中彈出,露出了刻有神獸紋路的劍身。

一道白色劍光出現,直接竄入屋內,徑直擋在了宋慈身前。

那團黑影,在這道白色劍光照耀之下,便好似雪遇陽光,立時消融開來,化作一隻隻細小黑蟲,失去生機墜落在地麵之上。

【四品珍寶,辟邪劍

介紹:吳大帝孫權的六把寶劍之一,神鋒堅韌,雕有“辟邪獸”紋,兼有異力,諸邪辟易,邪術不能相加。

效果:佩戴之後,武力值 5,獲得技能“崇正辟邪”】

【技能“崇正辟邪”,發動成功!】

宋慈驚魂未定,胸口起伏不停,然後猛地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屋外的那柄,當今陛下賜下的辟邪劍……

——

雲國,建昌府。

甩開欽差衛隊,微服前往城中視察的狄仁傑,不知何時,竟然被一眾刺客包圍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狄仁傑腰間佩戴著的那柄百裏劍,突然彈出。

已入暑日,天氣炎熱起來。

但這柄百裏劍出鞘之時,四周氣溫立時下降。

天空之上,竟然有潔白雪花飄飄揚揚落下,籠罩而下。

那異樣美感之下,隱含著的是鋒利無匹的劍氣。

但隨行的李元芳察覺異樣後,領著一眾護衛趕到之時,隻震驚無比地看到,一眾刺客,此時已經被劍氣奪取了性命,身體倒在地上,血流一地,在地上的雪花映襯之下,顯眼異常。

【四品珍寶,百裏劍

介紹:吳大帝孫權的六把寶劍之一,劍非百裏之劍,人也非百裏之才

效果:佩戴之後,武力值 5,獲得技能“百裏素雪”】

【技能“百裏素雪”,發動成功!】

——

雲國,江陽郡,都指揮使衙門之中,欽差衛隊持刀快速湧入,團團包圍。

“放本官離開!”

身穿著甲胄的江陽郡都指揮使,此時手持長刀,脅在海瑞脖間,麵色猙獰地暴喝道。

“海大人,你貴為左都禦史,當朝大員,前途無量,何必和我一起死在這裏?”

海瑞縱然被人挾持,此時卻依舊麵不改色,冷哼道:

“國之碩鼠,貪腐成性,魚肉百姓!此時不思束手就擒,竟然還膽敢挾持本官,抗拒懲戒,死不悔改,該死!”

“眾將士,不需顧慮本官,將此人拿下!”

海瑞凜然暴喝之聲,讓江陽郡都指揮使心中更慌。

見海瑞這般模樣,他又猛地看向一眾官兵、欽差衛隊,吼道:

“你們速速讓開,否則他出事沒了性命,你們都得被朝廷問責!”

其實欽差衛隊以及一眾官兵,本就顧忌海瑞性命,自然不可能因為海瑞一句話,便上前圍殺。

此時見江陽郡都指揮使已近癲狂之色,當即紛紛散開,不敢阻攔。

江陽郡都指揮使見狀,頓時大喜,挾持著海瑞闖出都指揮使衙門。

眼看著前麵無人阻攔,自覺憑借自身武功,定然能夠逃脫出去的他,心中狂喜,猛地將海瑞遠遠推開,朝前方快速奔逃。

海瑞被推開數步,轉身見其逃離,頓時急呼道:

“快攔住他!”

可一眾官兵,因為剛剛的威脅,不敢靠近,一時之間,難以上前攔截。

海瑞心中一急,竟然下意識地拔出腰間佩劍,朝那人拋去。

頓時之間,長劍拋出,頓時化作一道白光,直射而去。

隻聽得“噗嗤”一聲,那臉上尤帶喜色的江陽郡都指揮使,長劍穿胸而過,猛地撲倒在地。

【四品珍寶,白虹劍

介紹:吳大帝孫權的六把寶劍之一,劍身光潔如白虹,出鞘時銀光洗練,削風斷雨,令人不敢逼視。

效果:佩戴之後,武力值 5,獲得技能“白虹貫日”】

【技能“白虹貫日”,發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