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保將這四人的情況說明,蕭承點了點頭,道:

“你派人,去接觸接觸郭解。”

這四個人,除卻溫體仁的忠心值的浮動較大之外,其餘三人,都還是在九十以上,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隻是劇孟此時不知身在何處,楊玄琰能力不強,而且此時風頭卻極大,冒險接觸引人矚目,實在不太劃算。

溫體仁那邊,也是不用說。所以蕭承唯一的選擇,也就是郭解了。

聽到自家陛下讓自己去接觸郭解,馮保麵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澀聲道:

“陛下,這郭解是八階高手,又是江湖中人,與宮中的小太監不一樣的……奴婢怕是,不能替陛下招攬這位了。”

別看蕭承這邊,遇到的都是七八階的武者,便覺得這樣的存在是什麽三流人物。

實際上,汪曉如今權傾雲國,又舍得給手下人好處。雲國之中,不少有心入朝,安享富貴的江湖人士,都到了他手下效力。

可就算如此,太師府中的八階高手,也不過兩三名,此時都跟在汪曉身前聽令。

八階高手,放在江湖之上,已經是大派掌門幫主的存在了。

郭解如此人物,自家陛下如今又尚在蟄伏之中,拿不出什麽好處給人家。馮保可不認為,自己派一兩個小太監,便能讓一位八階高手俯首效命。

蕭承聞言,沉聲道:

“你派可靠之人先接觸便是了,之後朕會親自去見他一麵的。”

為了打消馮保的顧慮,蕭承隻得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

“你以為朕是如何得知此人的?”

馮保眼睛眨動,心中心思百轉。

莫非自家陛下,手下還有什麽勢力不成?是了,陛下能夠招攬到程校尉,自然有別的門路。

馮保也不是多嘴的人,不敢追問。

但這個時候,馮保卻又想起蕭承方才所言,臉上不由露出驚愕之色:

“陛下欲要出宮?此前陛下囑咐奴婢打點門路,安插人手,便是為了出宮?”

我的親娘啊,之前陛下出去一晚上,就讓他馮保提心吊膽少了半條命。再來幾次,他又怎麽受得了!

蕭承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道:

“朕是要出宮不錯,但從宮門走出去,可躲不過宮裏宮外的監視。不到實在沒有辦法,朕不會從那邊走的。”

馮保見蕭承態度堅決,喏了喏不敢明著勸,隻是拐著彎問道:

“不從宮門走?那陛下要如何出去啊!”

蕭承嘴角一彎,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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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宮苑之中,一隊禁軍在伯長的帶領之下,慢慢走到了這裏。

一名禁軍將士,忍不住在這荒涼的宮苑之中四處亂轉,嘴裏還忍不住道:

“咱們每日都自此巡視,卻還不曾進來看過。好家夥,還真夠荒涼的!你們說,皇家就這麽多人,幹嘛造這麽大的皇宮,弄這麽多院子?又住不過來,何必呢!”

聽到手下嘴裏嘟囔不停,禁軍伯長眉頭一皺,走上前去,抬手便不輕不重地呼上手下的後腦勺,沒好氣道:

“有些話,給我注意點,小心禍從口出!還有,這種地方看著倒是像藏人的,都給我打起精神點。”

被打了一巴掌的禁軍聞言,眼睛又是一亮,振奮道:

“若是刺客當真躲在這裏,可不就是咱們兄弟立功的機會了嘛!說不定,頭領你也能夠和程校尉一般,青雲直上,做個校尉啊。”

禁軍伯長瞪了他一眼,冷笑道:

“我可沒銀子走衛尉大人的門路,還校尉呢。就是當上了,也有人給我使絆子……給我注意點,咱們這些禁軍,就是當兵吃糧的,拿多少俸祿辦多少事,有多大本事就攬多大的差事,別功勞沒到手,反把命送了!”

被教訓一番的禁軍,悻悻地閉上嘴。

話雖是這般說,但這位禁軍伯長,還是領著的手下禁軍,將這處破舊宮苑仔細搜查了一番。但到了搜查半天,他們卻是半點蹤跡都沒有發現

“可有發現?”

“沒有!”禁軍齊齊道。

禁軍伯長點了點頭,轉身一揮手,招呼著手下離開。

就在這時,又是剛剛那頗為話癆的禁軍,麵露震驚之色,抬手指著宮牆之上,慌張道:

“兄弟們快看!”

禁軍伯長雙眼一瞪,腰間銀光綻放,腰間佩刀已然出鞘。

他手下禁軍,亦是反應極快,刀劍出鞘,對上那禁軍所指的方向。

“喵”的一身,一趴在宮牆之上的狸貓,被禁軍這麽大的動靜嚇了一跳,身形一竄,便消失在了那邊。

出聲的禁軍,望著一眾同僚,賠笑道:

“伯長,我挺喜歡貓的,看著有些稀奇……”

禁軍伯長冷著臉,收起腰間佩刀,然後上前,右手猛地抬起,作勢就要揮下。

“伯長我錯了!”話癆禁軍動作極快,抱頭,蹲下,認錯,一氣嗬成,熟練地讓人心疼。

禁軍伯長舉著手,嘴角一抽,旋即冷哼一聲,領著手下轉身離去。

但還沒等他走兩步,伯長卻是突然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剛剛那處牆頭。

話癆禁軍一臉苦澀,道:

“伯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不是……”

禁軍伯長卻是抬手打斷他的話,眼神定定地望著那處宮牆,眉頭皺起,不確定道:

“這後麵,我記得是永巷令官署吧。”

禁軍每日在宮中巡查,對宮中無比熟悉。話癆禁軍回想了一下宮中地圖,當即點頭道:

“不錯,這後麵便是永巷令官署。”

宮中女子多,各種性子都有,自有少不了矛盾。永巷令,便是管理宮中婕妤位份以下宮女的機構。

因為永巷令官署之中,還設有專門關押犯事宮女的監牢,未免受罰宮女動靜太大衝撞貴人,這永巷令自然也隻能將官署安置在這宮中偏僻之地。

禁軍伯長聞言,眉頭更是皺起,連連擺手道:

“不對,不對!”

“伯長,沒錯啊,這背後就是永巷令官署啊!”

禁軍伯長眼睛眯起,沉聲道:

“我記得這裏隻與尚衣監不過一牆之隔,但為何從這裏看去,尚衣監似是還有段距離啊?”

他手下禁軍聽到這話,也不由得一愣,紛紛抬頭望去。

原本這些禁軍都沒有注意,這個時候有人提及,他們也頓時發現了不對。兩道宮牆之間,確實好像留了一條縫。

禁軍都伯眼睛一眯,二話不說,上前兩步,欲要攀上宮牆之上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