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皇宮之中。

殿前空地之上,蕭承身穿紫色常服,手中製式長劍垂於地麵,輕笑道:

“來啊!”

南榮姝微微昂頭,輕哼道:

“先說好,隻許用八階的修為。還有,不許用那個咻咻咻的什麽破體劍氣。嗯,隻準用劍法,不許用其他的!”

蕭承聞言,饒有興致地道:

“哪有你這樣比武的啊……不過,也行!”

南榮姝狡黠一笑,竟然沒有取出她常用的鋒利小刃,反而從一旁取過一條長鞭,拿在手上,得意地朝蕭承晃了晃。

蕭承見她得意的模樣,便知道她為何用長鞭的原因。

南榮姝常用的小刃,鋒利無比。但是,一來這東西不太適合拿出來和蕭承比武。二來也是她的武功,類似與刺客的類型,麵對蕭承堂皇大氣,進退有度的段氏劍法,難免有些吃虧。

倒是長鞭,配合著她那迅疾身法,倒是能夠克製劍類的兵器。

此時自鳴得意的南榮姝,可不給蕭承反悔的機會。手中一甩,長鞭宛若蛟龍探出,朝蕭承席卷而來。

蕭承亦是動了起來,手中長劍一出,其上劍光流轉,**出重重劍影。劍身之上,劍氣環繞其上,刺破空中,便有輕微的呼嘯之聲傳來。

隻聽得“鐺”的一聲輕響,劍尖直擊長鞭之首,使長鞭氣力頓時為之一泄。

南榮姝腳下一點,整個人如飛燕一般輕快,身形輕盈,騰挪之間更是忽前忽後,似乎沒有什麽章法,令人難以反應過來。

手中長鞭在其揮舞之下,越發靈動。恍惚之間,長鞭便好似化作一條蛟龍一般,身形盤旋,鱗爪飛揚,不斷朝蕭承四周侵襲而去。

蕭承長劍出手,劍影交錯,堂皇大氣的劍法施展而出,在長鞭肆虐之下,進退有度,將周身護了個密不透風。

一旁的馮保,見南榮姝手中長鞭揮舞傾瀉,勁風赫赫,嚇人得很。而蕭承隻是固守原地,看上去便是落於下風,不由得心中一慌,拉著身邊的南霽雲,小聲道:

“南將軍,你要不上去攔攔?這萬一昭儀手上沒數,那可就……”

南霽雲看著一臉擔憂的馮保,解釋道:

“公公不要擔心,陛下和娘娘鬧著玩呢!”

馮保眼睛睜大,看了看前麵二人比鬥之地。

長鞭籠罩,勁風逼得人都不敢靠近。時不時重重地摔在地麵之上,碎石濺起伴隨著炸裂之聲,讓馮保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這是鬧著玩?”

南霽雲輕歎一聲,無奈道:

“公公畢竟不懂武學……”

“誒誒誒!”馮保顧不得南霽雲,一把指著蕭承的方向,驚駭道。

南霽雲扭頭看去,卻見南榮姝手中一用力,長鞭猛然發力,攜帶呼嘯之力,徑直朝蕭承襲來。

蕭承眉頭一動,不躲反而迎上,長劍微挑,任由南榮姝手中長鞭將長劍纏繞。

南榮姝身形停下,一抓手中長鞭,麵露得意之色,笑盈盈道:

“陛下,你輸了!”

“是嗎?”蕭承突然一笑道。

下一刻,蕭承手中一動,洶湧內力,宛若洶湧的濤濤江水,透過手中長劍,肆虐而出。

隻聽得“砰”的一聲炸裂之聲,南榮姝手中長鞭,立時寸寸斷裂開來。

南榮姝手中長鞭斷裂,身形一個踉蹌,不由得連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金手指技能麵板之上,技能“勵精圖治”之上流光一閃而過。

【紫色帝卡,齊威王—田因齊

卡牌技能:

……

勵精圖治—1、裝備此卡時,讀書、習武額外增加隨機數值,深夜讀書、習武,增加數值翻倍:2、召見臣子,有一定幾率增加民心:召見美人,有一定幾率增加各項屬性(幾率與臣子、美人性格有關。)

……】

【比武獲勝,武力值+1(當前武力值:88(未佩戴怒龍劍)】

嗯,所以召見南榮姝,是加武力值啊……

看著手中隻剩下半截的長鞭,南榮姝臉上一鼓,道:

“陛下,不是說好了隻用劍法嗎!”

蕭承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學著南榮姝之前得意的模樣,晃了晃手中的長劍,道:

“是劍法啊,隻是朕也沒說,朕隻會一種劍法啊!這是雲國皇室武學,怒龍劍法。朕此前雖未用過,但不代表不會啊!”

如此世界,原本隻是研究學術的諸子百家,都各有著驚世駭俗的武學。雲國好歹是天下諸國之一,雲國皇室又怎麽可能沒有天子武學?

聽著名字,也知道這是和怒龍劍相配的一門武功。是雲國開國太祖皇帝,於潞江江邊,感悟江水之勢,所創出的一門絕學。

劍勢宛若濤濤江水,洶湧不絕。配合怒龍神劍,一經施展,劍氣**,迅疾奔湧,可稱得上天下少有的絕學。

隻是蕭承此前,或要蟄伏,或被政務所擾,再加上帝卡技能足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也便顧不得練什麽武功,這才沒有提及。

而如今,朝廷事務上了正軌,國中絆腳石皆被踢開,剩下隻需穩定發展便是,蕭承這才有時間撿起這些武功。

南榮姝眼睛一眯,開口道:

“所以陛下,是故意的,就等著臣妾出手呢!”

“你身法獨特,輕易可抓不到你,隻好用一用套路了!”蕭承道。

南榮姝嬌哼一聲,又突然眼睛一轉,開口道:

“既然陛下最近想著習練武功,那我哀牢族的這飛燕遊龍式,陛下若是願意,臣妾也可以教您啊!”

蕭承聞言,倒是來了興趣,道:

“可以嗎?這武功,貌似是你哀牢族的絕學吧!”

“這飛燕式族中精英皆可修行,遊龍式隻有哀牢族的嫡係才能夠學。但若是陛下想學,臣妾可以教您啊!”

說到這裏,南榮姝臉上微微有些漲紅,低頭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道:

“就是這飛燕遊龍,學起來不容易,陛下可能每日都來找臣妾了……”

啊,對了,這姑娘饞我身子……

蕭承輕咳一聲,裝作沒看出南榮姝包藏的“禍心”,點頭應道:

“咳咳,朕頗感興趣啊,頗感興趣!”

哎,朕堂堂正正,一心為國,可不是什麽見色起意之人啊!朕隻是在為了雲國的民族融合,做出自己的犧牲!

背後苦心,實在是不能與外人說明啊……

這個時候,卻見一名小太監腳步匆匆而來,跑到馮保身邊,小聲低語幾句。

馮保聞言,當即一愣,旋即小跑到蕭承身邊,躬身道:

“陛下!”

蕭承聞言,看向馮保,道:

“怎麽了?”

馮保輕聲道:

“粘杆處都翊衛使郭解郭大人,求見。”

蕭承聞言,突然眉頭一動,道:

“郭解?好,讓他去養心殿見朕!”

一旁的南榮姝聞言,頗有眼色地開口道:

“既然陛下有國事要處置,臣妾便不打擾了……隻是陛下莫要忘記了,明日來尋臣妾啊!”

蕭承微微點頭,溫聲道:

“去吧。”

南榮姝躬身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蕭承將手中長劍隨手扔給南霽雲,邁步朝養心殿而去。

不多時,郭解便腳步匆匆,趕到養心殿中,對著蕭承躬身一禮,道:

“陛下!”

“匆匆忙忙見朕,可是夏國那邊的出事了?”蕭承開口道。

如今國中局勢穩定,又有馮保手下的東廠盯著,不可能有什麽事情會讓郭解這般著急。

而自從策反鍾子濯之後,這粘杆處也便開始將主要精力,放到了在夏國國境之內發展。能夠讓郭解這般失態的,隻怕也就是夏國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聽到蕭承問話,郭解連忙開口道:

“啟奏陛下,臣剛剛收到的消息,夏國使團已然入我雲國國境!”

“就這件事?”蕭承皺眉道。

“此次一同入我雲國的,除了夏國使團,還有奉夏皇之命,前來和親的夏國十四公主,柔寧帝姬。”

蕭承聞言,微微有些錯愕,道:

“和親?和誰的親?”

“自然是與陛下和親……”

“哈?”蕭承一指自己,一臉驚訝。

沉默了片刻,蕭承方才有些哭笑不得道:

“這夏皇什麽意思?連提前通氣的意思都沒有,就送閨女來和親了?這是在朕手上吃了個暗虧,心中不服氣,想要在輩分上討個便宜是吧!”

你就算是要和親,之前使團前來商議和談條件的時候,不就應該提前說出來嗎!你不明不白地把公主送來了,蕭承是要啊,還是不要啊?

郭解聞言,繼續道:

“臣這邊收到的消息,出來這件事,還有這次使團主使,乃是夏國十九皇子岐王。這個柔寧帝姬,也是岐王的親妹妹。”

“岐王?朕記得,便是之前領兵攻伐我雲國北境的那位!”蕭承點頭道。

“正是此人,還是夏皇點名,要岐王帶領使團前來的。”

蕭承這一下,竟然讓夏皇給整不會了。

你這是,玩的啥騷操作,咋讓人有些看不明白呢?

讓岐王前來正式簽訂合約,這是在故意挑釁?還是將自己兒子送來給雲國上下泄憤的?

蕭承眉頭皺起,忽然看向馮保、郭解兩人,道:

“你們東廠、粘杆處之中,可有關於夏皇的檔案情報?”

二人聞言,皆是一愣。

馮保低下頭,為難道:

“奴婢東廠的勢力,基本上都在國中,少有關注夏國的。”

郭解聞言,亦是搖頭道:

“粘杆處在夏國發展日短,如今剛在夏國西南諸郡布下人手,不曾著重收集這些。”

蕭承聞言,沉聲道:

“今日之後,專門調集人手,去收集夏國朝堂之上的情報。不光是夏皇的,就連夏國文武大臣,皆要有所關注!”

若是如今能夠知道夏皇的脾氣秉性,說不得能夠猜出一些東西來。

馮保、郭解二人,連忙低頭,齊聲應是!

蕭承點了點頭,忽然又開口道:

“對了,粘杆處如今在夏國西南諸郡,發展得如何了?”

郭解聞言,拱手道:

“趁著夏國西南諸郡混亂,我粘杆處已然在各州郡、要地關隘,安插了一些眼線。隻是時間尚短,還未能有足夠的力量。”

夏國西南諸郡如今再亂,那也是夏國的地盤。粘杆處發展起來,自然要小心翼翼,不能和東廠一樣,借助朝堂官府的力量,迅速在全國鋪開情報網。

如今算起來,粘杆處滿打滿算在夏國發展不過數個月,在偌大的夏國西南諸郡,布下眼線,已經是沾了紫色策卡帶來的隱藏效果了。

蕭承點了點頭,道:

“粘杆處在夏國需要小心謹慎,數月的功夫發展如此,已然不錯了!”

郭解聞言,連忙道:

“陛下放心,前期布置準備妥當,今後又有鍾翊衛使幫忙,不需半年時間,我粘杆處便足以在夏國直使繡衣的眼皮子底下,發展出足以影響夏國西南諸郡的力量!”

蕭承沉吟片刻,忽然搖頭道:

“等不及了!朕並非操之過急之人,但岐王領著使團前來,總讓朕覺得有些不對勁。朕不是個會吃暗虧的人,必須擁有反製夏國的手段!”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夏國那邊,十有八九是有前來惹事的意思。而且既然兩國之間再起爭端是遲早的事情,那便接著這次機會,提前布局吧!

蕭承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冷聲道:

“也不需要將全部注意力,放在發展粘杆處勢力上麵。如今夏國西南諸郡,百姓和夏國朝廷之間的矛盾越發嚴重,便好似一堆幹燥的柴火,一點就燃。你粘杆處,可以利用好這一點!”

嗯,特務機構嘛,除了搜集情報,也得學會策劃顛覆政權啊。

蕭承當初之所以要在西南諸郡大鬧一場,加劇西南將門和普通百姓之間的矛盾,自然是早就有這個意思了。

雖然蕭承當初並不想搞得這麽嚴重,但自從結果上看,確實比蕭承之前預期的還要順利。

郭解聞言,眼睛一亮,當即明白了蕭承的意思,拱手道:

“臣明白了,請陛下放心!”

“還有馮保,將你東廠的人手都給朕調動起來,夏國使團途中一言一行,朕皆要知曉!”

“奴婢遵旨!”馮保當即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