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警告
第二天,上官輕兒依然是睡到了餉午才起來。
昨天因為不自禁,她主動親了夏瑾寒,沒想到下場居然是被他帶去了浴室,狠狠的折騰到了大半夜。
她真的很懷疑,夏瑾寒到底是不是人啊?
他出去了一天,忙了一天,回來的時候都已經疲憊不堪了,結果她不過是一個吻,他似乎就複活了。不止是複活,甚至是打了雞血似得,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浴池的水溫,伴隨著他的熱,讓上官輕兒意亂迷,如今隻是想起,就一陣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夏瑾寒依然是早早起來去早朝了,上官輕兒起身後坐在床上,拿起一本黃曆,數著他們大婚的日子。
已經是六月二十三了,下個月初,也就是七月二日,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算起來,也不過是十天的時間而已了。
終於要迎來他們的大婚了,上官輕兒內心是緊張的,也是期待的。
夏瑾寒曾說會給她最美的婚禮,但她覺得,不管是什麽樣的婚禮,隻要對方是他,就是最美,最幸福的。
這些天,夏瑾寒一直在外麵奔波,似乎在未婚禮做全麵的準備。
上官輕兒也沒有閑著,每日讓梨花匯報冷天睿和趙傾的動靜。
讓她驚訝的是,趙傾那天帶著瑤貴妃去找了冷天睿之後,第二天就帶著奄奄一息的瑤貴妃離開了,並未逗留,似乎也沒有跟冷天睿再有更多的交集。
倒是慕容蓮,在趙傾回到客棧之後,曾去找過趙傾,似乎是將趙傾和瑤貴妃數落了一番,引起了趙傾的怒氣,兩人打了一架。打架的結果自然是慕容蓮贏了,所以,與其說是他們兩個打架了,還不如說是慕容蓮狠狠的教訓了趙傾一頓。
上官輕兒心裏明白,慕容蓮那是在幫她出氣,她心中感激,卻沒有去找慕容蓮道謝。
上官輕兒總覺得冷天睿和非影的出現不是偶然,慕容蓮和趙傾也丟下國事來到這裏,更加不可能是沒有預謀的。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要麽是皇帝,要麽是太子,要麽不是太子勝過太子,他們這個時候在夏國聚集,定然是在預謀著什麽的。
上官輕兒明白,慕容蓮雖然跟她交好,但若事關係到國家利益,他未必就會顧及自己。在國家麵前,個人都是渺小的。她覺得,隻有在夏瑾寒的眼裏,她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即便嘴上說著在乎她,卻都是有條件的在乎。
住在上官府上的不遠千裏從霧穀趕來的人們,很多都是第一次離開霧穀,更是第一次來夏國。上官輕兒為了幫助他們盡快的熟悉周圍的環境,特地抽了兩天的時間,帶著那些人在京城遊玩了一圈。
上官輕兒帶著白瀾,一左一右的牽著一個孩子,身後是已經收斂了氣息、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的洛音和穆啟天劉琰等人,浩浩蕩蕩的在街道、在巷子、在湖邊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兩個孩子第一次出來,第一次看到外邊的世界,臉上無不帶著激動而又開心的笑容,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讓上官輕兒鬱悶的心,也變得開朗了起來。
當天夜裏,從外麵遊玩回來,上官輕兒帶著吳洛去見了吳長老。
吳洛心中對吳長老有愧,一直低著頭,任由吳長老數落責罵,沒有頂一句嘴。等吳長老罵完了,他才低著頭認錯。然後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開始跟吳長老說自己在那三個藥人身上的現。
吳長老聽到吳洛的話,心中對那幾個藥人也很是感興趣。他們吳家的孩子,生來就是為了保護祖師爺的身體而活的,他年輕的時候也跟吳洛一樣張狂過,但卻是有心無膽,一直沒有離開過霧穀,因此也錯過了很多的精彩。
關於藥人,吳長老自然是了解的,但並未見過祖師爺之外的其他不死之身,曾在書上看到許多關於藥人的記載和研究,他一直沒有機會親自去了解,本以為窮盡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深入了解這事了,沒想到這個不孝孫,居然闖了出來,給了吳家這麽一個親自研究探討的機會。
因為吳長老本身對那些藥人都是興趣滿滿的,所以當上官輕兒提議,讓他去跟吳洛一起去研究那三個藥人的時候,吳長老立刻就同意,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過去。最後被上官輕兒阻止,讓他今晚休息好,明天一早再去也來得及。
從上官府出來,天色已經全黑了,上官輕兒和白瀾一起坐在馬車裏,一個淡漠冰冷,麵無表,一個心激動,嘴角含笑。
“白瀾……”上官輕兒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扭頭看著白瀾。
“嗯?”白瀾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幹淨純潔。
上官輕兒深呼吸,道,“你覺得霧穀這些人怎麽樣?”
“對你好的人,都是好人。”白瀾回答的很是幹脆。
上官輕兒低頭輕笑,“是嗎?那等我大婚之後,你跟他們一起回霧穀好嗎?”
“你回去嗎?”白瀾微微蹙眉。
“我暫時不回去,但是等我處理完了夏國的事,一定回去看你。”上官輕兒清澈的大眼睛中沒有任何瑕疵,純潔無比。
白瀾抿嘴,目光有些深沉的看著她,許久都沒有出聲。
上官輕兒看到白瀾這樣的表,心中也是沒有底。她知道白瀾不想離開,也知道白瀾醒來後,因為忘記了前世的事,如今一片混沌,除了想要跟著她之外,再沒有任何目標了,若是她也要將他丟下,他心裏一定不好受吧?
但白瀾畢竟是霧穀的祖師爺,不管他是否帶著記憶,都無法改變他的身份。她馬上就要嫁做人婦,他留在她的身邊,終究是不適合的。再者,他留在她的身邊也沒有事可做,更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份留下來。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瞬間,白瀾低著頭,琥珀色的眸子裏,似乎蒙上了一層灰,他沒有拒絕上官輕兒,“好,你若希望我離開,我就離開。”
不知為何,聽到白瀾這句話,上官輕兒不但不覺得輕鬆,反而有些難受。
白瀾從來就沒有害過她,留在她的身邊,雖然說不上幫了她什麽,但至少他是真心的順從她,疼愛她,將她當成了一切的。
將他趕走,她如何忍心?
就在白瀾緒低落,上官輕兒心中有些不忍,不知該如何安慰白瀾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了,梨花麵色冰冷,語氣淡漠的看著前方,“三王爺攔下我家郡主的馬車是所謂何事?”
聽到梨花的話,上官輕兒瞬間清醒,抬眸看向了外邊。
“本王有些話想跟小郡主聊聊,不知小郡主可有空?”
上官輕兒嘴角勾起,“三王爺乃是貴客,輕兒不敢不從。”
“梨花,請三王爺進來吧。”上官輕兒懶懶的應道。
不多時,一身玄色長袍,渾身戾氣鄙人,目光陰鷙的男子就出現在了上官輕兒的馬車裏。
上官輕兒跟白瀾坐在馬車的內側,見夏瑾煜上來,她笑著問,“是什麽風把三王爺吹來了?”
夏瑾煜在她對麵坐下,目光陰沉的看著她,“自然是小郡主和太子殿下的喜風。”
“哦?三王爺有心了。”上官輕兒輕笑。
夏瑾煜嘴角含笑,看了一眼上官輕兒身側的白瀾,輕笑,“小郡主確定要我在這裏跟你聊麽?”
“有何不可?”上官輕兒挑眉。
夏瑾煜點頭,道,“也罷。本王今日來,不過是想跟小郡主做一筆交易。”
“哦?我竟不知我何事成為這麽多人想做交易的對象了?”上官輕兒有些慵懶的笑著,語氣懶散。
夏瑾煜也笑了,“想不到在本王之前也有人找小郡主做交易,如此說來,本王還真是找對人了。”
上官輕兒笑而不語,靜待夏瑾煜的後文。
“本王聽說,前些日子小郡主身邊的護衛被人用烈焰刀所傷,可是事實?”夏瑾煜陰鷙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笑意,卻顯得他越的陰沉。
上官輕兒挑眉,“三王爺的消息可真是靈通。”這句話算是認可了夏瑾煜方才那句話的事實。
夏瑾煜笑了笑,“若本王說,本王有辦法將治愈烈焰刀的傷口,在三日內讓你的護衛醒來,小郡主可有興趣?”
“三王爺當真能做到?”上官輕兒驚訝的看著夏瑾煜。
烈焰刀的傷口,即便是有翠玉雪花膏,也要花上十多天才能治愈。如今青然已經在床上躺了四天,因為中毒了的緣故,即便是將他的傷口治好,他也不可能這麽快醒來。夏瑾煜鎮的有辦法做到?他的目的是什麽?
夏瑾煜點頭,“自然是真的。”
上官輕兒不屑的笑了笑,“你可知道我的護衛不僅被烈焰刀所傷,還中了一種奇特的毒?哪怕是能解百毒的解毒丸,對他也是不見效的。若是隨意用藥,隻會適得其反。如此一來,三王爺還能這般自信說三日內能讓他醒來麽?”
“本王說了能,自然就可以,小郡主不信?”夏瑾寒陰鷙的眸子裏閃著一抹陰冷的光。
“若是你做不到呢?”上官輕兒問。
“若不行,本王任由小郡主你處置,如何?”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小女子可不敢處置三王爺。”
夏瑾煜輕笑,眼中的陰鷙飄散了幾分,雙眸變得潔淨起來,“這天底下可沒有你不敢的事,你就不想聽聽我的條件?”
“請說。”上官輕兒隨意的揮手。
夏瑾煜眯起眼睛,道,“我可以為你喚醒青然,條件是——你欠我一個人。”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懶懶的往邊上一靠,就靠在了白瀾的肩膀上,“抱歉,若是這個條件,我怕是不能答應了。”
從前她不覺得欠人人會多麻煩,如今卻是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若是她欠了夏瑾煜人,今後在夏瑾寒和夏瑾煜對決的時候,或者就是其他無關緊要的時候,都會成為她和夏瑾寒的阻礙,這種拖後腿的事,她不會做。
夏瑾煜聳聳肩,道,“你果然不會答應,也罷,我不要你的人,隻想要你身邊這人身上的一滴血。”
聞,上官輕兒渾身冰冷的看著夏瑾煜,挑眉,“哦?我竟不知他血居然這麽寶貴了?”
“你自然是知道的,給不給,你看著辦便是了。”夏瑾煜一臉無所謂的回答。
“抱歉,這個我也不給,三王爺若是隻有這兩個備選條件的話,慢走不送。”上官輕兒臉色陰沉的回答。
白瀾的血,是毒藥也是解藥,是一種獨特的存在,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如何能隨意給了別人?再者,夏瑾煜身邊有藥人,若是給了他白瀾的血,指不準會研製出別的什麽東西來。最後,血液很多時候都是巫蠱之術的一種媒介,夏瑾煜拿了白瀾的血,若是有心對付白瀾,隻會讓白瀾陷入危險之中。
夏瑾煜似乎早料到上官輕兒不會答應,隻堅持了幾句,就離開了,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白瀾一眼,嘴角那陰鷙的笑容,讓上官輕兒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夏瑾煜走了之後,馬車繼續前行,上官輕兒看著白瀾,問,“可有什麽不適?”
白瀾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不喜歡那個人身上的氣息。”
上官輕兒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了,今後看到他,離得遠點,這個人很危險,可能會對你不利。”
白瀾點頭,伸手拉住上官輕兒的,冰冷的手指,印在上官輕兒的手心。
上官輕兒顫抖了一下,卻感覺白瀾的掌心有什麽東西在朝著她的手心傳遞,驚訝的問,“你做什麽?”
白瀾臉色平靜,語氣冰冷沒有起伏,“在你身上印上我的印記,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
上官輕兒一愣,見白瀾的手鬆開了,她抬起自己手掌,果然在手心看到了那一個紅色的像是一朵雪花一樣的印記。
“你有危險的時候,我能感應到,我有危險的時候,你也能感應到。”他的認真的解釋著,“所以,今後你不用擔心我會出事了。”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對上白瀾幹淨的眸子,心中滿是感激,“嗯,所以你今後要好好的,在我有難的時候,一定要出來幫我。”
“嗯,一定會的。”白瀾點頭,看到上官輕兒的笑,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馬車在太子府門口停下,上官輕兒和白瀾從馬車上下來,沒想到才下馬車,上官輕兒看到一個熟人站在太子府的門口,似乎是在等她。
上官輕兒眯起眼睛,看著那不速之客,輕笑,“今兒真是個好日子,方才遇到了許久不見的三王爺,如今又看到了七年不見的非影國師,可真是稀奇了。”
沒錯,站在太子府門口,那一身白色長袍,三千白自然垂落在地麵上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漠北國師,非影。
看到上官輕兒,他原本沒有表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聲音淡漠中帶著溫潤,“許久不見,小郡主似乎並不歡迎我。”
上官輕兒聳聳肩,不在意的小道,“確實不太歡迎。”
“但我還是希望能去小郡主的府上喝一杯茶。”非影淡然的笑著。
上官輕兒撇撇嘴,問,“你給我一個讓我帶你進去的理由。”
非影沉吟片刻,紅唇輕啟,道,“烈焰刀。”
上官輕兒的雙眸瞬間睜得大大的,咬著嘴唇,目光深沉的看著非影。
非影迎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或是畏懼。
“你倒是自信。”上官輕兒笑了笑,抬手道,“請。”
影點點頭,跟在上官輕兒和白瀾身後,走進了太子府。
“白瀾,你先回去吧,今日累壞了吧,回去好好歇著。”上官輕兒進了門之後,轉頭對白瀾笑了笑。
瀾點頭,她手上有他的印記,所以他不擔心她會有事。
白瀾離開之後,上官輕兒將非影帶到了大殿上,問流花,“殿下呢?”
流花有些驚訝的看著一頭白的非影,低著頭道,“回郡主,殿下還不曾回來。”
“嗯,上茶。”上官輕兒擺手。
流花很快就為非影倒了一杯茶,然後恭敬的站在門口,隨時等候安排。
非影端起茶杯,用蓋子撥了撥茶葉,淺抿了一口,道,“你應當知道烈焰刀在漠北才是。”
上官輕兒點頭,“知道。”
“他的目標是雪風或者是金蠶蠱。”非影簡意賅。
上官輕兒輕笑,“我知道,非影國師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吧?”
非影搖搖頭,淡漠的看著上官輕兒,“金蠶蠱已經融入你的身子,要取出,你必定會受重傷,你若是交出雪風劍,或許能躲過這一劫。”
上官輕兒聞,好笑的看著非影,“這麽說,非影國師是算到我會有難,特地來幫我出主意的了?”
“我知道你有難不假,但並非是來給你出主意的,隻是不想你受了傷,讓別人心疼。”非影一臉淡漠,看不出喜怒,卻能不難的現,他此刻的話是真誠的。
但上官輕兒不是等閑之輩,自然不會因為非影的兩句話就妥協,然後傻傻的讓白瀾交出雪風劍。
“非影國師真會開玩笑,我受了傷,也跟你沒有關係吧?我竟不知是誰為我傷心了,才讓非影國師這般著急?”說罷,她又道,“而且,我未必就會是輸家,也許是烈焰刀成為我的手下敗將呢?”
“你要贏,幾率很小。對方是誰你不必知道,或者你心中早已經明了,隻是不願承認。”非影語氣淡漠,一頭白,一身白衣,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上官輕兒低頭,心想,這非影還真有些神神叨叨的呢,跟師父應該是一個類型的人。隻是,她從來都不信邪。
“那又如何呢?我知道不知道,其實沒有區別,有些事,避免不了。非影國師身為漠北最神秘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看透世人的命運,自然也明白我這一劫,不是躲避就能解決的。”上官輕兒懶懶的說著,喝了一口水,一臉不在意。
非影歎氣,點點頭道,“事在人為,別人的命運我敢下定論,唯獨你的不行,故而,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也許可以改變。”
上官輕兒笑了,道,“非影國師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如何就有那些本事呢?你來這裏勸我,還不如去勸烈焰刀的主人,讓他就此作罷,也許一切便是海闊天空。”
非影一點都不奇怪上官輕兒的話,他早知道她聰明絕頂,定然是知道他跟烈焰刀有關係的,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上官輕兒早已經從趙傾給的玉佩中得知了烈焰刀主人的真實身份,他隻是以為她將矛頭指向了漠北而已。
“也罷,我今日來,本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你會拒絕,也是意料中的。”非影起身,琉璃般的雙眸,沉靜如水,“隻是,希望你不要恨他。”
上官輕兒頓時樂了,“非影國師真是博愛。”她會不會恨誰,跟他有關係?“莫非那人是國師的什麽人?”
非影不語,隻是深沉的看著上官輕兒,許久才道,“霧穀祖師爺不該留在你身邊,否則你會很危險。”
說完,非影轉身,安靜的離開了。
上官輕兒愣了愣,不明白非影為何會突然說這個,她抿著嘴,看著非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幕中,心中一片冰冷。
白瀾不該留在她身邊嗎?她自然知道,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提醒了,但她答應了白瀾,等她大婚之後再送他離開的,難得要提前了麽?
閉上眼睛,上官輕兒靠在椅子上,疲憊的感覺再次來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輕兒感覺有腳步聲在靠近,本以為是夏瑾寒回來了,睜開眼睛,卻現是白瀾。
她疑惑的看著白瀾,問,“白瀾,你怎麽來了?”
白瀾凝眸,深深的看著她,道,“是不是我留在這裏,讓你很為難。”
上官輕兒一愣,懶懶的笑了笑,“怎麽突然說這個呢?”
“我聽到了。”他淡淡的說著,站在上官輕兒跟前,一身深藍色的長袍襯得他身形高大,英俊不凡,沒有表的臉,冷酷中帶著幾分堅決。
上官輕兒起身,道,“別聽他胡說了,他就是個神棍,理會他做什麽呢?”
白瀾搖搖頭,道,“他說的也許是真的,我總覺得這些日子我身子有些不對勁,也許真的會傷害你。”
“額……”上官輕兒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白瀾。
白瀾眉頭微皺,低著頭道,“我總覺得,我可能會傷害你。”
上官輕兒抿嘴,並不說話,其實她早就感覺到了,白瀾跟她,肯定是有著某些關係的,隻是她一直沒有去深究,而白瀾又失憶了,所以很多東西都被和平所掩蓋。所謂的粉飾太平,說的就是這種況吧?
明知道白瀾是個不定時炸彈,明知道他們之間有著某種糾葛,明知道有些東西一旦被捅破,或許他們要麵對的已經不再是生與死這麽簡單,她還是安心的享受著夏瑾寒的懷抱,又不舍將白瀾送走,隻因為白瀾給她的感覺太可憐,總有一種讓人憐惜的衝動。
她自認自己不是同心泛濫之人,麵對白瀾的時候,卻怎麽都無法狠下心來。他就像個孩子一樣,讓她割舍不下。
當然,跟白瀾之間的感,與她和夏瑾寒的感是不一樣的,夏瑾寒在她的心中,永遠都是唯一,無可取代。
“所以呢?”上官輕兒清澈的眸子看著他,低聲問。
“所以我還是先離開一陣子吧,夏瑾寒說,霧穀最適合我,慕容蓮也這麽說,方才那個男人,也是這個意思。”白瀾琥珀色的雙眸對上上官輕兒清澈的大眼睛,也不知道誰的要更加純潔幹淨一些。
但上官輕兒卻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夏瑾寒找過你?”
瀾點頭。
“什麽時候?跟你說什麽了?”上官輕兒不解。
“在霧穀的人來到這裏之前,隻是勸我離開,否則會傷害你。”白瀾很老實的回答。
上官輕兒心裏明白,夏瑾寒剛征得她的同意,讓她答應大婚之後送走白瀾,轉眼又被白瀾說這些,必然不是吃醋之舉。肯定是他知道些什麽了。
這些日子,他每日早出晚歸,她一直以為他隻是在忙婚禮的事,如今想來,怕是不盡然了。
低著頭,上官輕兒深呼吸,道,“你真的想離開嗎?”
白瀾猶豫了一下,道,“不想,但若是不離開會傷害你,我離開一段時間也沒有關係。”
上官輕兒聞,心中一陣感動,那顆不安的心,被捂得暖暖的。白瀾這個人,雖然全身冰冷,連表都是冷的,但他的心,卻是熱的,即便那裏已經不會跳動了。
上官輕兒上前,輕輕抱住了白瀾,她的個子很小,至靠到了他的胸口,他冰冷而又高大的身子,在她的麵前就像是一座高山,讓她感到安全。
“謝謝你,白瀾,謝謝你這麽為我著想。”她閉上眼睛,那一刻,內心是柔軟的。
白瀾沒想到上官輕兒會主動抱他,當即愣在了那裏,久久都回不過神來,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身子,此刻變得更加僵直,那不會跳動的心髒,似乎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他的身體裏蔓延了開來。
上官輕兒隻是輕輕抱了一下,就鬆開了白瀾。
而白瀾一回過神來,立刻就一把將上官輕兒抱緊,抿著嘴,眸光中閃著一抹不舍,“待你大婚之後,我再回來看你。”
上官輕兒笑著點點頭,任由白瀾抱了一會,才推開他,伸出手捏著他的臉,仰著頭道,“知道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總是不安全,我找人送你回去。”
白瀾點頭,絲毫不在意上官輕兒的沒大沒小,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似乎在為她對自己的親近而感到高興。
“你先回去歇著吧,明日再離開也不遲。”上官輕兒笑道。
“不等了,我現在就走。”遲早是要離開的,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走,要是再逗留下去,他恐怕就不想離開了。
上官輕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梨花道,“梨花,去上官府上找洛音和穆啟天過來。”
“是,郡主。”梨花應了一聲,隨即就離開了。
一刻鍾後,洛音和穆啟天來到了上官輕兒跟前,恭敬的對著她和白瀾見禮。然後問,“主人,可是有什麽安排?”
上官輕兒點頭,道,“我們在京城可是有暗夜閣的人在?”
“是的。”洛音回答,“劉忻在我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據點和名單給了我們。”
“可靠嗎?”上官輕兒蹙眉。
洛音一改往日的嬉笑,嚴肅的回答,“自然是可靠的,那些人都是劉忻親自安排的,如今心印在劉琰手上。當然,您和副穀主也是可以召喚五煞出來的。”
上官輕兒點頭,道,“原來如此。”她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暗號,對著天空了出去,然後對洛音和穆啟天道,“祖師爺今兒就要回霧穀,你們留一個人和暗夜閣的人一起送他回去吧。”
洛音愣了愣,道,“不等你大婚之後再送他離開嗎?”
上官輕兒搖頭,“不等了。”
洛音和穆啟天對視一眼,穆啟天道,“那由我來送吧,洛音留在這裏,可以隨時接應您。”
上官輕兒點頭,“好,務必要好好將他帶回霧穀,不得有任何差錯。”
“是,屬下遵命。”穆啟天單膝跪下,恭敬的回答。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檔,大殿外邊突然閃過了數道黑影,整齊的落在了院子裏。
上官輕兒大步的走出去,對著那五個一身黑色衣服,唯獨胸前有一個火紅的蓮花印記的人道,“暗夜閣五煞領命。”
那幾個人愣了愣,看了一眼上官輕兒以及她身邊的洛音和穆啟天,頓時明白了什麽,單膝跪下,道,“參見主人,屬下在。”
“本座命你五人同穆閣主一起護送祖師爺回霧穀,一路上務必悉心照顧,不得出任何差錯。”上官輕兒的聲音一改往日的嬌柔,變得大氣而又霸氣。
下麵的五人紛紛一顫,尤其是聽到祖師爺三個字的時候,無不展露出了激動的緒,齊齊應道,“是,主人,屬下必定全力守護,絕不辜負主人重望。”
上官輕兒點頭,道,“起來吧。”
說罷,上官輕兒扭頭看著白瀾,隻見他琥珀色的眸子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不舍。
上官輕兒也是不舍的,跟白瀾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卻早已經融入了她的生活。
歎口氣,對白瀾笑了笑,拉著他的衣服道,“好了白瀾,等我完婚,這邊事安定下來了,就回霧穀看你。”
瀾點頭,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作罷了,低著頭道,“那我先走了,你保重。”
上官輕兒重重的點頭,“你也保重。”
白瀾不再說話,深深的看了上官輕兒一眼,抬腳就往前走。
穆啟天立刻跟上,那五個護送的人也紛紛跟上,不敢有絲毫怠慢。
上官輕兒沒有送白瀾出去,隻是嗎,目送他出了太子府,然後站在大殿前的台階上,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隨即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進了上官輕兒的耳朵,“這就舍不得了?”
上官輕兒一愣,扭頭,就看到一身白色錦袍,夜風中,宛如皎潔的月光一般明亮的男子,她最愛的男人——夏瑾寒。
她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水汪汪的,宛如一汪清泉。她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動,靜靜的看著他,微微張嘴,卻說不出什麽來。
夏瑾寒上前兩步,來到她跟前,微微低頭,目光深沉的看她。
上官輕兒再次眨了眨眼睛,然後一個箭步撲過去,緊緊的抱住夏瑾寒,完全不介意洛音還在旁邊看著,她將臉埋在夏瑾寒的懷裏,像隻小貓咪一般的蹭著,聲音嬌柔,“寒,我想你了。”
夏瑾寒的身子僵了僵,寬大的手掌輕輕摟住她嬌小的身子,一手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聲音有些淡漠,沙啞,動聽,“有多想?”
上官輕兒臉一紅,想著身邊還有人,立刻閉了嘴,抬眸看著他,“吃晚膳了沒有?餓不餓?”
“吃了。”夏瑾寒點點頭,手來到她白嫩的臉上,輕輕捏了捏,“不過還餓著。”
上官輕兒臉一紅,嬌嗔了一句,“吃了就去洗個澡,我困了。”
瑾寒很難得的沒有繼續為難上官輕兒,乖乖的應了一句,就拉著她回到了房間。
離開前,上官輕兒讓洛音回去,與穆啟天保持通信,不能讓白瀾出任何差錯。
洛音曖昧的看著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點點頭,用唇語道了一句,“主人仔細自己的身子就了,屬下先走了。”
上官輕兒的臉頓時一陣通紅,惱羞成怒的瞪著洛音,咬牙切齒道,“死丫頭,你找死!”
而洛音早已沒有了身影,她一肚子怒氣也沒處泄,隻能狠狠的瞪了夏瑾寒一眼,道,“你今晚別想動我。”
夏瑾寒無辜的看著她,見她怒氣衝衝的進了屋子,他摸了摸鼻子,心中一陣哀嚎,“冤枉啊……”
坐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上官輕兒抱著膝蓋,低著頭,小臉糾結的皺成了一團。
她覺得,有些事,還是跟夏瑾寒說明白的好,他這麽聰明,其實很多事都已經猜到了,隻是在等她一句話而已。她怎能因為心中還沒放開,就一直隱瞞他呢?
“今天,非影來找我了。”上官輕兒低著頭,沒有看夏瑾寒。
夏瑾寒來到床前,在她身邊坐下,“嗯,我知道。”
上官輕兒抬眸,清澈的雙眼,對上他英氣逼人的俊臉,道,“我們大婚,可能會有麻煩。”
“我知道。”夏瑾寒伸手將她抱緊懷裏,低頭看著她嬌嫩的小臉,語氣認真,“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們的婚禮。”
“這麽說,你也知道烈焰刀在誰手上了?”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夏瑾寒。
“你說呢?”夏瑾寒挑眉,眯起眼睛看著上官輕兒,似乎想起了什麽,手指輕輕的撫過她嬌豔的雙唇,低頭狠狠的親了一口,眼中有著一抹陰沉,“下次誰再碰你這裏,就將他丟進豬圈裏,讓豬親個夠。”
上官輕兒小臉一紅,心想,夏瑾寒果然是知道了,他也許是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裝作不知道,不想給她心裏負擔,不想讓她難受,所以他選擇了自己一個人難受……
想起他這些日子明明心裏很不爽,卻沒在他麵前表現過,一直努力的偽裝自己,上官輕兒就一陣心疼。
不過……讓豬親個夠?哈哈,這個男人還真是……
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上官輕兒閉上眼睛,心中愧疚,“都是我不好,沒有下次了。”
夏瑾寒冷哼一聲,道,“你個小妖精,到處勾引人,今後我必須緊緊的將你拴在身邊才是了。”
上官輕兒悶悶的笑著,“我哪有勾引人,我至始至終之勾引過一個人,那就是你。”
“好像也是。”夏瑾寒低頭笑了笑,“隻是,你不勾引人都把這麽多人迷得神魂顛倒了,你若是再勾引,我豈非是要日日忙著剪桃花?”
“噗……”上官輕兒忍不住笑了出來,抬起頭好笑的看著他,“瞎說什麽呢,我哪有這麽厲害,能勾引你一個,將你緊緊地綁在身邊,我便知足了。”
夏瑾寒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移動著,嘴角帶著邪惡的笑容,“那最好,你若是敢想著別人,我定讓你好看。”
上官輕兒瞪了他一眼,“你還說我呢,自己還不是一堆爛桃花……”
“嗯?”夏瑾寒挑眉,“那是以前了。如今我老了。”
“哈哈,難得你會承認自己老了。”上官輕兒得意的笑著,明媚的笑容,宛如天上的小太陽。
“老了你也別想跑掉,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別人,想到不要想。”夏瑾寒說著,已經將她的衣衫解開,邪惡的笑道,“看你這麽精神,昨晚還沒盡興是麽?要不咱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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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種頹廢,唉……一定動力都木有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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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昏暗的花園裏,兩具糾纏的身軀,衣裳半垂,聲聲糜爛渲染著夜色。
重生之後,她站在花園上觀摩著這場火辣辣的戲碼。
如果她沒有死的話,戲裏的男主角會是她的未婚夫,而女主角是她親愛的姐姐。
多麽可笑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