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獨寵冷妃

月華下,傾蓮宮宮牆上,一道水藍色身影身長如玉,癡癡的看著傾蓮宮燈光倒映出來的兩道身影,溫潤雙眸染上些許複雜殺氣,心,陣陣的抽痛。

湮默眸光染上一層怒意,轉而心疼的看向自家主子,殿下對傾蓮公主的心意,別人不知道他能不懂嗎?

午夜夢回,殿下總是在夜半醒來,夢中那個身著嫁衣的女子,三千青絲瞬間如雪銀白,琉璃眸緋紅,血淚流出,悲傷痛苦至極,殿下已經不止一次提到她,不止一次心疼她。

殿下七歲那年便被雪山老人帶走,終年在天雪山冰雪之巔學藝,苦修於心,冷心冷情,卻始終被一個夢境所困擾,他總是為那名夢中的女子所痛心,直到後來雪山老人讓殿下回神月,點明夢中之人便在軒轅王朝,回國後不曾休息,便馬不停蹄趕來軒轅王朝,隻為尋找夢中之人,不若,區區軒轅國宴,如何能讓殿下如此奔波勞碌?

軒轅皇宮初見,那女子昏睡著,殿下卻一眼認出了她便是夢中那人,雖沒能喚醒她,錯失了向宸帝提出條件的機會,殿下卻不曾放棄,可是現下呢?

南宮玥璃神情很是低落,失魂落魄,“湮默,本殿終究還是錯過了嗎?”

癡癡的看著手心中她贈他的暖玉,暖玉溫暖的感覺,卻暖和不了他寒涼到極點的心。

湮默心下劃過一絲刺痛,他的主子,風華絕代,冠蓋滿京華的人物,一向踩踏在雲端之上的南宮太子,何時為誰這般失魂落魄過?

“殿下,也許,那名女子並不是傾蓮公主,我們會不會認錯了?”

別無他法,湮默隻能如此勸告南宮玥璃,南宮玥璃蒼白淺笑,“是與不是,難道本殿還會認錯不成?自知事以來,她便一直活在本殿的夢裏,每日每夜,她都會出現,她的開心,她的快樂,她的一切一切本殿都有夢到過,陪伴了本殿十幾年的成長,本殿豈會認錯?”

她的樣子與夢中那人一模一樣,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如此揪心,他不怕她嫁給他人,隻要他人待她好,他都可以忍受,隻是夢中她一身大紅嫁衣,三千青絲成雪,血淚染紅眼眶,那一幕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他怕,怕她會真再一次變成那個樣子。

他曾詢問過神殿祭司夢中女子,祭司曾算過,告訴他,他夢到的正是萬年以前的那名女子,他會反複夢到,是一種警示,告訴他,若是她無法阻止她嫁給他人,悲劇會重演,她會再一次承受那種痛苦。

他怎能在明知的情況下,讓她嫁給他人?如何忍心讓她再痛一次?

湮默已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了,男女之事他一個明衛如何懂得這些?

隻是不懂歸不懂,他見不得自家殿下愁眉苦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殿下,成婚以前,機會比比皆是,你不該自個打擊自個,有時候親眼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

南宮玥璃反複回味湮默哲理性的言語,片刻後勾唇自信一笑,“沒錯,本殿怎麽就被迷惑了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納蘭景,你以為你造出假象,本殿就會放棄嗎?

在本殿夢中待了十幾年的女人,本殿絕不會退讓,今後手底下見真章吧!

身影一閃離開,湮默緊跟在後,他還是比較喜歡自信在手,掌控全局的殿下!

容華腳步蹣跚,身影恍惚,一向瀟灑風流的他,竟也有如此沉重哀傷的時候,傾蓮宮近在眼前,他卻在宮牆外待了一晚上,喂了一晚上的蚊子,也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去安慰軒轅清陌。

宸帝中毒昏迷,下手的偏偏是靈芸國安王,即便他早已脫離出攝政王府,可是這一次他代父前來,他是靈芸國的人,光是這一點他就沒有機會靠近她。

心下愁苦一笑,萬般悲哀無奈,父王,你千裏召我回去,原來就是送我來當棄子的嗎?

想他容華聰明一生,卻因為一心想要斷絕與靈芸國攝政王府的關係,硬生生被自己父王利用,當成棄子,自嘲笑笑,一聲嗬嗬,飽含無奈心酸哀傷。

她視宸帝如命,此次更是不惜殺光阡羽樓所有參與拍賣的人,強權

各個貴族名門,覬覦宸帝皇位的所有軒轅皇室的王爺宗親也都一一被處以淩遲之刑,那她該是有多麽恨身為靈芸國攝政王府世子的自己呢?

抬眸看了一眼宮牆內的傾蓮宮,他終究還是沒有勇氣進去,沒有勇氣看她仇恨他的眼神,似乎用盡了他畢生的力氣,才勉強轉過身去,步伐沉重離去,身影恍恍惚惚,女人,本世子是否連與你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躲在暗處的淩天頗為無奈的搖頭,更多的是自豪,愛情真是害人的東西,還好他家太子聰明,快了一步,不然今晚隻怕要黯然離去的就是他家太子殿下了!

傾蓮宮寢宮內,納蘭景魅眸透過紙糊的窗戶看向宮牆外,那道視線太過炙熱,他想不知道,而軒轅清陌沉寂在屁屁被人打的悲傷中還未回過神,根本不知道宮外有兩個男人為她暗自傷神,失魂落魄。

魅惑容顏勾起一抹妖嬈淺笑,納蘭景看向軒轅清陌,任由再多男子覬覦你,你也隻能是我的,因為,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太子妃,可還要嫁給本太子以外的男子?”

喜歡歸喜歡,該教育的還是得教育。

軒轅清陌扭頭怒瞪著他,“你特麽有沒有搞錯?老娘嫁給誰還你什麽事?至於為了這麽點小事打老娘嗎?”

小事?魅眸劃過一絲深邃幽暗,納蘭景魅惑容顏蒙上一層薄冰,“那對於太子妃來說,什麽才是大事呢?”

軒轅清陌早已轉過頭,並沒有看到他的神色變化,顧而,“收藏古董寶物,數金子數到手軟,才是大事!”

納蘭景魅眸更幽深了,語氣涼涼地繼續道:“哦?那是就說,太子妃對於嫁給何人都無所謂了?哪怕對方隻是一個老頭子?”

軒轅清陌聞言呸了一聲,神色一臉嫌棄,“怎麽可能?老娘是那種會委屈自個的姑娘嗎?老娘要嫁也要嫁給像南宮玥璃那般溫潤如玉的謫仙美男,至少基因好,今後有孩子,孩子也能長得比一般孩子好看,比一般孩子聰明!”

她自顧自的說著,細說她對未來對象的要求條件,細數南宮玥璃的好,種種跡象表明,她對南宮玥璃的好感爆棚,所以,她沒有看到納蘭景黑透了,比墨汁還黑的麵容,心儀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說情敵百般,那種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酸,於是,說得正爽的某女又被打了,而且手勁明顯比之前還要大。

前世身為家族少主,殺手王者,她的身體很是強悍,可是這一世她身嬌肉貴,納蘭景幾巴掌下來,她屁屁火辣辣的疼,琉璃眸染上水霧,“尼瑪,納蘭景,你幹嘛又打老娘?很疼,你知不知道?”

納蘭景卻恍若不知道她在呼痛,手下不留情的繼續打著她,“痛嗎?本太子就怕不痛,不能給太子妃長長記性!”

軒轅清陌那個心酸委屈啊,瞬間,她的所有情緒隱忍的情緒冒了出來,放聲大哭起來,顛覆了以往的情緒。

唯一的親人倒下,她咬牙支撐,每日每夜的研究解藥,卻研究不出,隻身頂著所有人壓在她身上的壓力,前世的背叛仇恨,一切一切擠壓在她心中的事情,隨著她的大哭,一點點釋放出來。

納蘭景慌了,手忙腳亂的將她拉進懷裏,他沒想到,隻是打幾巴掌她的臀部,她竟然會哭,要知道,她可是一個高傲強勢的清冷女子,她的淚水,燙傷了他的心,哭聲是那麽的大,絲毫不壓抑。

暗處,容羽一直在看著傾蓮宮的一舉一動,現下聽到向來威嚴清冷的主子的哭聲,他如何還能坐得住?撒腿便要闖傾蓮宮寢殿,身後,挽星拉住了他。

今時今日,挽星不再身著男裝,而是一身淺綠色羅裙,再加上她俏皮可愛的姣好容顏,破有初春的氣息,讓人如沐春風。

容羽回頭,沒有絲毫猶豫的甩開挽星的手,便要往傾蓮宮去,挽星直接站在他麵前阻止他。

“不許你去!”

容羽麵容瞬間陰沉下來,“挽星,你什麽意思?”

挽星絲毫不畏懼的看著他,“主子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過了,自從皇上昏迷,主子心中壓抑太多了,也許哭過後,主子能夠釋放出壓力,一個人心中長期擠壓太多東西,即便強悍如主子,也是會崩潰的,如今主子能夠哭出來,不管是為何,都是一種釋放壓力的方式,你不能去阻止,主子也不會願意看到手下的人看到她難堪的一麵的,你明白嗎?”

容羽一怔,步伐卻再也挪動不了,癡癡的看著傾蓮宮,主子,是那樣的嗎?

若是真如挽星所說,你不願意讓手下之人看到你難堪的一麵,那麽待我成長為與你比肩的人時,是否,可以讓你依靠一下下呢?

挽星無奈的掃了一眼容羽,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軒轅清陌哭得稀裏嘩啦,撕心裂肺,納蘭景魅眸滿含心疼,若是知道她會哭成這樣,他一定不會打她。

“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軒轅清陌根本不聽他的另類勸慰,還是不停的哭,大罵納蘭景,“納蘭景,你一定要故意的,皇兄才昏迷,你就來欺負我,我告訴你,皇兄醒來,我一定求他不要嫁給你!”

納蘭景麵色又黑了,“我看你欠揍,還沒被打夠嗎?”

他那麽一吼,軒轅清陌哭得更凶了,“就不嫁給你,嫁給誰都不嫁給你,哪有男人打自個女人的?皇兄倒下了你不安慰我也就是了,還打我,你不是個好男人,老娘隻嫁好男人!”